老嫗見女子本是較好的容顏此時卻是滿是失落,心中也是替其難過起來,本想說些安慰之言,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隻見那女子緩緩起身,對著老嫗款款一拜,微聲道:“多謝老人家為小女子解惑,小女子感激不盡,迴到家中定要與我父商討一番,小女子先告辭了。”


    老嫗點了點頭道:“老身便不送了。”女子點了點頭,忽然迴身問道:“小女子還有一事不解,卻不知那四個‘莫問’究竟何意?”


    老嫗微微一笑,沒有解釋,卻突然望向那女子身後的幾道人影,張著小嘴怔怔出神,臉上的褶皺似也能感受其中驚訝。


    那女子疑惑卻是頗為疑惑,剛要出聲問話,便聽到身後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不問姻緣,不問前程,世間之人除了這兩樣還有何事?這便是何事也不需去問;而不問從前,不問將來,那自然是問當下了。四句話說來,便是你莫要多問,我已知道你所問何事,你隻消問:當下我該如何?那我便與你慢慢道來。”


    隨即,一道體態勻稱的英俊的少年出現在卦攤跟前,對著老嫗微微一笑道:“卻不知我解得對也不對?”


    那女子聽完英俊少年之言登時雙眼發亮,登時臉上一喜,轉身對英俊少年道:“公子所言甚是!小女子方才卻是有些取巧,卻不知這四句之言竟是這般意思,有趣,甚是有趣。”


    女子似乎忘卻了方才的煩惱,隻顧欣喜於得到了答案。而那老嫗見到英俊少年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其英俊的臉,緩緩站起身子,兩行清淚登時從眼眶流出,沙啞的聲音中滿是驚喜:“哥!”


    女子瞬間大驚失色,這少年看起來還不過十七歲,這老嫗怎會如此稱唿這英俊少年?隻見老嫗瞬間出了卦攤,一頭紮進少年懷裏,眼中熱淚不住流出,連道幾聲‘哥哥’之後,附近之人也是紛紛側目。這英俊少年正是急行而來的夏川,那老嫗不是別人,正是先行一步到達鄴城,喬裝打扮的夏清!


    夏川見到夏清的模樣心尖瞬間一疼,很難想象一個十三歲的少女,竟然獨自一人麵對父親出走的場麵,而這少女為了尋迴父親,竟是孤身一人來到陌生城市,為了安身保命更是棄了自己可愛的容顏,喬莊成老嫗,這是一般女子所接受不了的。


    夏川一手撫摸著夏清喬裝後的白發,一邊好言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哭了。”夏清卻是在其懷中抽泣道:“哥。。父親他。。。”


    夏川趕忙拍了拍夏清的後背道:“我知曉了,我知曉了。今後,父親便由我尋迴,這一陣子你受苦了,日後我定不會再讓你這般模樣。”夏清在其懷中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止住了哭聲,從夏川溫暖的懷抱中分開。


    “夏清妹妹,你可是也掛念於我啊?”正在兄妹二人享受重逢喜悅之時,身旁突然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險些嚇了兩人一跳。


    隨後,夏清便看到了一旁的趙東城,登時轉顏一笑道:“想你個大頭鬼,你個死大壯。”夏清雖然口中反駁,但其眼神中明明露出關切,卻聽到趙東城一臉驚訝,竟是退後了幾步道:“你若是再對我笑上幾次,我晚上怕是要噩夢連連了。”


    夏清失笑一聲道:“好你個大壯,討打!”說罷,故作要上前捶打的模樣,引得趙東城一陣躲避。而夏清卻是瞥到了一道倩影,臉上一喜:“夢瑤姐姐!”


    夏清看到的正是那引夏川來到鄴城的女子,夏川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那名叫夢瑤的女子,卻說這女子鄰近鄴城之時方才對自己說了實話。


    原來這夢瑤前一陣運鏢往北平之時,恰好聽聞夏家村有一‘女卦師’頗為厲害,正巧其丟失一件異常珍貴之物,便策馬往夏家村求卦而去。兩女一見麵便是相見恨晚的感覺,聊得也是頗為投緣,夏清這才為他求了一卦,尋迴失物。但夏清卻並未索要何物,僅是象征性的從夢瑤身上取了一枚銅板。夢瑤也是非常喜愛夏清,臨走之前送予夏清一枚玉佩,隻要是尋到鎮遠鏢局,持此玉佩定然管用。


    沒過幾日,夏鴻飛出走,夏清心憂父親安危,便隨著村中的交換隊伍來到了北平。夏清到了北平之後便去了鎮遠鏢局,而那夢瑤恰好沒有離開,便一路護送夏清來到了鄴城。


    自那以後,夏清便喬莊老嫗,在此處為人解卦。卻說:學好奇門遁,來人不用問!每每到夏清卦攤前的人,夏清便會心中暗自掐算一番,看其是否與自己父親有過接觸,這也是夏清的一種獨特手段。但天不遂人願,每每到來此地之人,皆是一些平頭百姓,其所問之事盡皆瑣碎,久而久之,夏清便出了這麽一個算命小旗,既能掐算來人是否與夏鴻飛有關,又避免了迴答繁瑣之事。


    而此次夏清為方才那女子卜卦,確實是因為兩人頗為有緣,但具體是何等之緣,夏清卻未能算出。


    隨後,夢瑤的反應卻是給了夏清答案。


    夢瑤見到那女子卻是驚唿一聲,趕忙道:“妹妹?你怎的在此?”


    那女子欣喜道:“姐姐!你歸來啦!”


    夢瑤趕忙上前噓寒問暖:“你身上的病還沒好,怎的又跑了出來?父親定然不知道你跑了出來,若被父親知曉定然是心中焦急,趕快與我迴家!”妹妹卻是有些不情願的道:“姐姐,我這兩個月當真心中煩悶,方才出來透氣,便被你逮到。”


    夢瑤卻是一轉身沉聲道:“娟兒,你難不成不知小姐的病情?”


    娟兒心中異常清楚自家大小姐性如烈火卻又驕傲放縱,稍有不對心思便會與人打將起來。其對待下人更是嚴苛,如若被她怪罪,則是免不掉一通鞭撻,但卻看到身旁的二小姐,心中一陣憐惜,雖然心中害怕,但卻並未解釋,趕忙跪倒在地,請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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