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色不善走來的玲瓏和小小,無道當即起身,臉上連連賠笑,心裏卻突突打鼓。


    他不敢再去猜測二女的心思了,害怕自己會再次被自己的小聰明所坑害。


    沒有委婉,二女直奔主題質問無道的真實想法,原本他還想掩飾,可看到小小那殺人的目光之後,他一個激靈,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把剛才自己的心理活動交代了出來。


    聽完他的交代,二女相視一眼後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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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症結已經找到,當玲瓏舊話再提時,無道沉默了,看看二女一臉認真的模樣,再看看不遠處不時偷瞄他的誩,他先是撓撓頭後,輕輕的點了一下。


    玲瓏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誩羞澀的將頭埋進了胸間。


    “禽獸。”小小不滿的嘀咕一聲,但卻沒道出師娘所說的那一番話。


    她本體雖為獸,但靈智卻不俗,此刻若是告知無道真相,那不是在縱容他找女人是什麽。


    “還不主動去哄哄我師姐,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臉皮都薄嗎。”玲瓏嘀咕一句。


    “咳,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哄不遲。”無道有些抹不開麵子道。


    “齷齪。”玲瓏說著拉起小小破空而去,沒入了對麵的那片山脈之中。


    “呃,難道我又說錯了?”無道嘀咕一聲後,鼓起勇氣朝著誩挪去。


    十幾丈的距離,無道足足用了半漏的時間才挪到。


    “那個,你真的願意跟著我?”無道小聲問道。


    誩頭也不抬的點了點頭。


    “你看我已經走了這麽遠,我好歹是個大男人,你能不能顧忌一下我的顏麵。”無道試探道。


    聞言誩一怔,好一番猶豫後埋著頭撲進了無道的懷中。


    噗通…


    兩個劇烈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誩,其實剛才的那番話並非我的真實想法。”


    “我知道。”


    “你知道?”


    “你說的風姿卓絕,我心裏真的很開心。”


    “誩,那裏還疼嗎?”


    “不疼,她已經迷戀上了你的牙齒。”


    “好像又大了。”


    “你說什麽?”


    “咳,沒什麽。”


    “這是什麽?”


    “沒什麽。”


    一抱著誩,無道體內的邪火頓時飛速燃燒了起來,大有噴湧而出的跡象。


    激情的一幕並未上演,不是不是時候,而是被去而複返的玲瓏和小小打斷了。


    待看清小小手中提著那人身上熟悉的長袍之後,無道體內的邪火熄滅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在了心頭。


    “這是怎麽迴事?”無道沉聲問道。


    “我們在那邊的山腳下發現了他,他身上有傷,應該是昏厥了。”小小也看出了無道的嚴肅,當即一臉凝重道。


    “還有救嗎?”


    “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玲瓏說著將一粒丹藥塞進了那名修士口中。


    十幾息後,那名修士悠悠轉醒了過來,左右掃視一眼後,雙目定在了無道身上。


    “你是萬劍師兄嗎?”


    “是我,晉元這到底怎麽迴事,你不好好在天劍宗待著,跑到這裏做什麽,還有你怎麽會受傷昏厥在山下?”


    被小小意外救迴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道初入天劍宗,迴爐外門時所挑戰過的天劍宗弟子晉元。


    “萬劍師兄,天劍宗完了,完了。”


    “完了?蜀山呢?我師傅和我的師兄師姐他們呢?”無道一把抓起晉元厲聲質問道。


    “二師叔死了。蜀山弟子也全都戰死了。”


    “什麽?死了?全部?”無道腦海轟的一聲,腳下一陣踉蹌向後倒去,好在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並將一道元力灌入了他體內。


    “無道。”在三女的焦急唿喊中,無道眼中終於浮現出了清明。


    “到底怎麽迴事?告訴我。”無道厲聲質問,隨著他聲音落下,一股強大的殺意開始蘇醒,而後那尊消失許久的有形殺意再次因氣憤達到頂點而被凝聚了出來。


    “兩明王朝開戰之後,南皇親至師門,宗主大人先後派出了兩萬弟子助陣南明,聲討北明,我與蜀山是第二批參戰之人,我們初入戰場的第一天便遇到了一支有數十萬之眾的北明大軍,一場廝殺我天劍宗損失慘重,十之八九的弟子慘死在了戰場上,好在南明大軍及時趕到,打退了對方,我們才沒有全軍覆沒。”


    “我不要聽這些,蜀山,我要知道蜀山現在怎麽樣了。”無道怒吼一聲道。


    晉元被無道的變化嚇的臉色一陣慘白,當即哆哆嗦嗦把溫義戰死,蜀山弟子屍骨無存的事情道了出來。


    “師娘離開了我,師傅也死了?蜀山沒了?家沒了?噗。”喃喃中無道噴出了一大口黑血,而後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道。”


    ……


    蜀山,在無道心中是禁地一般的存在,雖然他離開了天劍宗,但卻永遠無法割舍下對蜀山的情懷。


    在他心中,蜀山不僅是他的師門,更是他的家,在這個家中,師傅師娘扮演著嚴厲卻又護犢子的父母角色,而師兄師姐們則扮演著兄長的角色。


    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是蜀山溫暖了他的心,當他冉冉升起時,蜀山這個家卻塌了,支撐這個家的頂梁柱先後離開了他,連經常欺負他的兄長們也離開了他。


    曾經的美好隨著這個家的崩塌永遠的停留在了記憶中,他再也吃不到師娘為他開的小灶,再也沒有人打他的後腦勺,再也沒有人欺負胖揍他了。


    昏迷中的無道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卻又很淒涼的夢,師傅師娘率領一眾同門追著他滿山跑,跑著跑著師娘消失了,師傅消失了,一眾同門也消失了。他尋遍蜀山也未能找到,他坐在蜀山下等著家人的歸來,結果直到蜀山崩塌,他也沒有再看到熟悉的身影。


    昏迷中的無道眼角滴答著淚珠,看的三女一陣傷感,他伸手想要抓住夢中的故人,結果去抓住了兩隻軟綿綿的秀手。


    無道猛的坐了起來,唿喊著師傅師娘,可當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夢中所抓住的一切消失了,三女掛著淚痕擔憂的一幕映入了他的眼簾。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無道看著三女心中一陣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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