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一愣,金色長劍沒有斬出,五師母的話以至此,若他還執著於泄憤,鬥氣,是對五師母的不敬,是對自己的踐踏。


    吵雜聲從身後傳來,薑子末被眾人五花大綁的帶迴了萬事院。


    看到這麽多元王境盯著自己,薑子末心裏頓時就荒了,特別是最前方的無道,讓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不是你對不對?”無道盯著子末問道。


    聽到無道質問自己,薑子末整個人渾身一凜,他想搖頭,否認是自己詆毀的無道,可腦袋中像是有座泰山壓來一般,移動不了半分。


    他後悔了,在將那句同人之好傳與別人之口後,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無道,是以第一時間躲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


    默默為無道祈禱時,良心也在承受著折磨。


    看著埋頭不語的子末,無道沒有再問,收迴目光向著房門依然緊閉是主殿望去。


    房中安靜異常,五師母像是已經離去了一般。


    “是你將我帶進天劍宗,讓我成為了蜀山的弟子,讓我有了家,出於恩情,我感激你,但現在,這份恩情斷了,就像這六柄劍一般,斷了。”無道望著頭頂的六柄劍呢喃。


    “耗子,對不起。”子末大喊。


    但已經晚了,六柄散發著師階上品的金色長劍唿嘯著向著院中的六座牌樓斬去。


    轟隆…


    牌樓盡毀,六柄元劍齊齊崩成了兩截。


    無道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沒有人阻攔,沒有人質問,隻是默默的望著這個孤獨的背影遠去。


    “耗子。”子末大喊,無道沒有停頓。


    “哼。”高原冷哼一聲帶著一眾蜀山弟子向著無道追去。


    看著散落一地的牌樓碎屑,萬事院主殿依然房門緊閉,之前問罪的執事沒有追責,不是不想,而是抬不起頭。


    “薑師弟,為什麽?”門華勤問。


    薑子末很想當眾說出,他也是被逼無奈,是師傅逼他這麽做的,可他知道不能說,所有的冤他必須一人承擔。


    “他勒索過我元石。”薑子末咬牙道。


    “這說不過去。”想起下山曆練時二人的舉動,門華勤搖頭道。


    “是我有同人之好。”薑子末閉眼橫心道。


    “什麽?”眾人齊齊一愣。


    “恆師侄,將所有傳謠,散謠者帶去刑罰院,依宗規處置。”殿中傳出了五師母的聲音。


    “這。”恆為難,他想看一出好戲,也想趁機壓萬事院一頭,然而五師母的以退為進卻讓他有些為難。


    “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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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恆說完掃了一眼眾人,轉身離去。


    五師母已經發話,他相信自己不用出手,眾人也會乖乖的跟他去刑罰院。


    一道道臉色蒼白的身影從萬事院走出,向著刑罰院走去。


    萬事院主殿,門華勤推門而入。


    “娘親,我是不是很讓您失望?”門華勤眼中有淚水,她覺得很委屈,被人打上門來,還揚長而去,而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站在你的角度沒錯,但站在眾人的角度你有失偏頗,你還需磨煉。”


    “娘親,您為何不出麵,任由無道胡作非為?”其身後的門華卿不解道。


    她一直跟隨在母親身後,對於院中發生之事,她一清二楚,幾次想要出去,卻被母親攔下了。


    “已經亮劍,就必須斬下,我雖是他五師母,但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話,我壓不住他,他遇強則強,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還顧忌情麵,你們不要忘了,他身上還有一塊無上令牌,在天劍宗他修為或許很弱,但他不懼任何人。這些年萬事院在宗內的權力日漸增大,卻忘記了初心,你們應該謝謝他的肆無忌憚。”


    “他就是一個尋常弟子,天劍宗還能任由他無法無天不成?”卿皺眉不解。


    “尋不尋常我不知道,但這份膽量,魄力,心思天劍宗找不出第二人。”


    ……


    無道很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隨著真相揭開,眾人對他的鄙夷消失,他的名聲更甚以往。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了四處炫耀的心情,他不知道子末為何要詆毀他,更不相信什麽子末是同人之好的話。


    他與子末交情頗深,下山曆練時,子末的眼睛沒少在蘇茹身上徘徊。


    但就是這麽一個他最為感恩的人,今日卻險些讓他名聲掃地。


    連子末都如此,在天劍宗除了蜀山弟子,他還能相信誰。


    “老十,事情已經過去了,也水落石出了。”高原坐在無道身邊安慰道。


    “隻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要詆毀我。”


    “他不是自己都承認了,他有同人之好嗎?”黑豆皺眉。


    “我了解他,他不是。”


    “老十,別想那麽多了,隨我們迴蜀山吧。”婷夢道。


    聞聲無道搖搖頭。


    “在天劍宗,你不迴蜀山,去哪裏?”眾人不解。


    “人活一口氣,不能證明自己,我絕不迴蜀山。”無道傲然起身向著遠處走去。


    眾人無奈,自己這個師弟,他們很清楚,有時候嘻嘻哈哈,有時候又像頭倔牛,隻要他認定之事,誰也拉不迴來。


    他們不知道無道為何會有如此一說,但隱約猜到應該與師傅有關。


    勸不迴無道,他們隻能自行迴山,本以為最關心無道的師娘迴詢問無道之事,然而彭卉隻是說了句迴來了後,便不再多問。


    誰也不知道無道的心結是否已經解開,隻知道那個禦劍橫行霸道的萬劍一夜間消失了。


    沒有迴蜀山,沒有去泛海。


    遍布黑窟窿的昊峰上多了一塊令牌,是執法令。


    數十名執事走出了刑罰院,一個個遍體鱗傷,看看走在最後,慘不忍睹的那道身影,所有人惡狠狠的吐出血水後,向著各峰走去。


    相比於身上的鞭刑之痛,子末的心更痛。


    無道的態度讓他害怕,他寧願讓無道暴揍一頓,也不願失去這個師弟。


    “話癆。”一個聲音出現在了他身後。


    他渾身一震,多麽希望喊自己的是無道,可惜不是,而是段。


    “此事你的確做的對不起他,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你讓我看不起。”段說完轉身返迴了刑罰院。


    “是啊。”子末喃喃著,向著萬事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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