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一切都是由我們引起,不關這位公子的事,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為難這位公子……”

    方才麵對金吾衛將軍的威懾,這六人尚可能夠挺直腰板據理力爭。但是為了葉宇這個替他們說話的人,他們寧願主動服軟替葉宇求情。

    這份恩怨分明不畏強權的軍人情懷,讓葉宇身處其中倍受感動,此時此刻在葉宇的心中,這六人完全可以稱之為軍人的楷模。

    “本將軍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想做打抱不平的好漢,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帶走!”

    “這……”

    “看來天下不平事太多,即便我不能一一周全,但今夜遇到了,就不能容忍此事的發生與蔓延!”

    葉宇冷眉一凜,話音甫落已是數道殘影衝入人群。

    上前捆綁索拿葉宇的士兵還未有靠近葉宇,殘影已然抵達近前,寒光劃過夜幕頓時獻血橫飛,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落在了醉仙樓的門前。

    血濺五步,傾灑在高坐馬背的孫將軍臉上,待他拭去蒙眼的血漬後,映入眼簾的卻是十二名黑衣侍衛護在周圍。

    “陛下的……親軍內衛!”

    這位孫將軍也算是見多識廣,當他看到十二名侍衛披風上錦繡的火雲圖騰時,他就立刻意識到了傳聞中那支魔鬼軍團。

    親軍內衛如影隨形,這是金吾衛乃至所有軍部共知的事情,如今內衛出現在了這裏,顯然說明了皇帝陛下就在於此。

    方才還醉眼惺忪的他,頓時一陣冷汗直冒,眼睛死死的盯著與他對峙的葉宇,心中暗暗祈禱,祈禱自己要抓得這個人,千萬不要是當今陛下。

    可是有的時候怕什麽,偏偏就來什麽,葉宇看著馬背上冷汗直冒的孫將軍,冷眼以待沉聲叱問:“怎麽,還要讓朕請你下馬不成?”

    “……朕……”

    這個時候不用太多的言語,一切都是恍然大悟。

    噗通!

    直接從馬背上掉了下來的金吾衛將軍,連滾帶爬的伏地叩拜:“罪臣孫德海,叩見陛下!”

    眾人見金吾衛孫將軍伏地叩拜,葉宇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於是紛紛跪地參拜。

    “叩見陛下!”

    “叩見陛下!”

    “……”

    孫德海的這一跪,直接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無論是醉仙樓的賓客,還是樓外的圍觀行人,紛紛都腹地跪拜當今陛下。

    山唿之聲,並沒有消弭葉宇的心頭怒火,反而是越燒越旺!

    六名傷殘士兵,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一個個杵在葉宇的身前,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膽,還不叩見陛下!”孫德海此刻酒意早已全無,一身冷汗將後背都浸濕了,見六人依舊杵在那裏,於是急於表現的嗬斥了六人。

    “你住口!”

    “是是是,罪臣遵旨!”葉宇的一聲叱喝,嚇得孫德海頓時止住了言語。

    經孫德海這番提醒,六人紛紛惶恐跪拜:“陛下,草民牛樘與眾位兄弟不知您……”

    “不知者不怪,牛樘兄弟快快請起,這一跪朕可受不起啊!”葉宇不等為首的牛樘說完,就主動伸手摻扶起了眾人。

    “陛下……我們不敢……”

    “你們為大宋的基業立下不朽戰功,如今想要堂堂正正吃頓體麵飯食,竟還遭受這等這些人的冷眼相待,這是朕之過,快快請起!”

    “多謝陛下鴻恩!”牛樘六人感激涕零的拘謹起身,弓著身不敢與葉宇平視。

    葉宇也不過分的要求,而是平和的語氣道:“走,今日這一頓朕請你們,醉仙樓不醉不歸!”

    “陛下,我……我們……我們不敢!”

    自古以來哪裏有草民與皇帝平起平坐對飲而食的,況且這還是當今皇上請他們吃飯,這雖然看起來是無比的榮光,但這也是大逆不道之舉。

    他們沒有文人讀書多,但是基本的禮儀尊卑還是懂得。

    “這是軍令!”

    “是!”

    雖是已經退伍,但是身為軍人的本能,讓他們懂得什麽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葉宇見牛樘六人各個緊繃著身子,猶如身在軍營隊列的挺拔英姿,於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好,隨朕進去!”

    眾人隨著葉宇進入醉仙樓,隨後劉瑛也默默地尾隨跟了進去。

    留下了跪地的一眾人,紛紛不敢起身,一個個各懷心思惴惴不安。

    尤其是方才囂張至極的一眾賓客,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麵無人色,甚至有不少人當眾就昏厥了過去。

    醉仙樓的一樓大廳正中央的席桌上,葉宇攜同劉瑛,與牛樘六人共坐於一堂。

    牛樘六人惶恐不安本要起身伏地,但是在葉宇的執意安撫下,六人才戰戰兢兢的勉強坐下。

    酒樓的王掌櫃,與囂張至極的堂倌夥計,渾身顫抖的跪在一旁等待發落。

    待所有美味佳肴都上桌後,葉宇一邊招唿拘謹惶恐的牛樘六人,一邊輕聲問向王掌櫃:“這醉仙樓,東家是何人?”

    “迴……迴稟陛下……是……是蘇國舅……”

    “蘇國舅,那個蘇國舅?”

    葉宇剛準備品嚐美酒,就聽到國舅二字,頓時心頭一震,心說這是那個蘇國舅。

    “是……”

    就在王掌櫃剛要迴稟之際,就見酒仙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有一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來人剛準備進入內廳,卻被內衛擋在了外麵,他慌亂地直接跪倒在地,納頭便拜顫聲恐懼道:“草民蘇遠航叩見陛下,願陛下萬福金安!”

    “蘇遠航?這個名字為何聽著如此的耳熟……”

    葉宇迴思猶豫之際,孤狼微微躬身在耳邊低語了兩句,這才使得葉宇恍然明白過來,之後他看向相貌清秀的蘇遠航:“你就是月芸的族內堂兄?”

    “正……正是,草民忝為皇親,在京城開了這座醉仙樓,手下人不識聖駕降臨,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陛下……”

    蘇遠航一邊抹著額頭冷汗,一邊將責任盡量的推卸幹淨,還時不時的標榜自己是皇親,希望葉宇能夠看在堂妹皇後的份上寬恕自己。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宇就猛然一拍桌子,清脆的碰擊聲在安靜地廳內顯得極為刺耳:“混賬東西!死到臨頭還如此巧言辯駁,看來今日朕真的要清理門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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