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天心中已有防備,一式“堅若磐石”用了出來,周身泛著白光,雙手交叉於胸前,埋著頭朝著趙知洛衝去,小的飛石還未近身便已經彈開,大的飛石打在了朱朝天身上,卻未見朱朝天受到什麽影響。


    獨孤涅是見過這招的,當朱朝天用出這招時,他身體的防禦力就極為強悍,他還有一招撞擊,名為“心虔誌誠”,兩招結合,可以說是攻守兼備。


    再看趙知洛,絲毫不見慌亂,一邊後撤,一邊手臂指向了朱朝天。地上的飛石聚合到他手邊,化作了錐形,蓄勢待發。


    柯靈羽又是一句驚歎:“竟然可以一邊移動一邊如此穩健地施放術法!”


    朱朝天絲毫不懼,速度不減,直接向前衝去,仿佛要用頭來撞擊這石錐一般。


    石錐形狀穩定之後,隨著趙知洛手一抬,便已飛了出去,速度雖是不快,但朱朝天可是迎麵而上,這衝擊力隻會更大。


    柯靈羽眼也裏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眼見快要撞上時,朱朝天輕輕一跳,用右臂撞上了這石錐。石錐粉碎,朱朝天也被擊退了一步,身上的白光也消散了。


    就在這時,隻聽見轟轟隆隆的聲音,一塊兩三人大小的巨大石頭,已經在趙知洛身前漂浮了起來,隨著趙知洛一推,這塊巨石便飛向了朱朝天,速度比那毯子狀的岩石卷來時,快了一倍。


    朱朝天略微下蹲,雙手泛出了白光,那是氣勁凝聚極多的表現。眼見巨石來到身前,雙掌輕輕地貼了上去,一邊收迴手臂,一邊大喝了一聲:“移山倒海!”聲音剛落,勁力放出,朱朝天反將這塊巨石推向了趙知洛,速度比之前隻快不慢!


    趙知洛眼見巨石飛了迴來,也不閃躲,雙手劃了個大圓,再略一側身,巨石竟然在趙知洛的牽引下繞了自身一圈,又以更快地速度朝著朱朝天飛去!


    朱朝天麵露苦色,這不是沒完沒了麽?


    將所有力量聚集右臂,一式崩拳打在了飛來的巨石上。這一拳威力極大,正是讓獨孤涅避之不及的一式“金石為開”。


    擂台上沙石漫天,一時間竟已看不清局麵。


    但聽柯靈羽歎了一聲:“輸了。”


    再看向朱朝天時,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圍著朱朝天不斷地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群石不時向內擠壓,朱朝天隻能苦苦以“堅若磐石”支撐了。不多時,大塊兒的石頭還好,一些小塊的石頭,已經在朱朝天身上劃出了血跡。朱朝天身上的白光一消失,沙石頓停,但兩塊石頭卻打向了朱朝天的膕窩,朱朝天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作為監督與評判的陳老,看了看朱朝天,閃身到他身旁,問道:“對方已經留手了,你還要繼續嗎?”


    朱朝天不甘地攥著拳頭,沒有說話。


    柯靈羽跳下了擂台,道:“我們認輸!”走到了朱朝天身邊,將他扶了起來,輕聲道:“這個孩子厲害,你輸得不丟人。”又看向了趙知洛,趙知洛臉上帶著笑容,還向著柯靈羽行了個禮。柯靈羽臉上露出笑意,點了點頭,將朱朝天扶著走出了擂台。


    陳老走到了趙知洛身邊,大聲說道:“二號擂台東臨民學府與山海民學府第一戰,山海民學府趙知洛,勝!”陳老的聲音極大,傳遍了整個武鬥場。頓時間,二號擂台邊上傳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唿聲。“趙知洛!趙知洛!趙知洛!”山海民學府的聲音整齊地喊道。


    督文司這邊卻跳出來了一個中年人,隨著他一個手勢,狼藉一片的擂台頓時晃動起來,那些亂石和沙粒,竟然全部飛舞了起來,重新平平整整地鋪在了地麵上。雖算不得嚴絲合縫,但也是嚴嚴實實了。


    這一手神乎其技讓看台上頓時一靜,隨後又爆發出了一陣歡唿聲。


    “接下來,東臨民學府獨孤涅,山海民學府申屠野,入場!”陳老的聲音竟然壓過了幾百號人的聲音。說完,向著督文司那中年人點了點頭,那中年人便又跳迴了看台上。


    獨孤涅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凜。柯靈羽看著獨孤涅,道:“不用緊張,走吧!”說罷轉身向擂台走去,獨孤涅點了點頭跟在柯靈羽的身後。


    自己也會輸麽?會做一個勝利者的陪襯麽?要取下沙袋麽?


    來不及想,也來不及做什麽,柯靈羽走到擂台邊上的時候,拍了拍獨孤涅的肩膀,道了一句:“加油!”獨孤涅便獨自走進了擂台,一步,一步,心中曾多次幻想過的場麵出現時,獨孤涅覺得腿腳有些發軟,喉嚨發幹,臉上發燙,肚子甚至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要是這個時候說要去茅房,怕是要被當成永遠的笑柄吧。


    另一邊,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走了過來,漸漸走進,看上去是個十三四歲的學長,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手裏拿了一根狼紅軟木棍。


    獨孤涅心中叫苦。


    走到擂台中央,陳老已在等著兩人。


    “我是你們的監考官,你們可以叫我陳老。現在,武器先交由我檢查。”


    獨孤涅遞上了自己的黑蟒紋木棍,對麵那人則遞上了狼紅軟木棍。


    陳老接了過去,看了眼獨孤涅,又將木棍交還給他,道:“切磋可以放開手腳來施展,但唯有一點,不可直擊要害。若我判斷有人將要重傷,便會終止比賽,判出勝負。你們也可以在這之前,選擇認輸,明白了嗎?”


    “明白!”兩人應道。


    “好,向對方報出你們的姓名吧。”


    獨孤涅看向對方,拱手行禮道:“東臨民學府一學年學生,獨孤涅,請多指教!”


    那一名學生也拱手道:“好說,山海民學府三學年學生,申屠野!”


    “各退兩丈,聽到我叫開始,才能動手!”


    “是!”申屠野向陳老行了個禮,便轉身走去。獨孤涅行過禮後,倒退著往後走去,一邊走,一邊抬頭看向了看台上。此時看台上比起剛才的喧鬧,安靜了不少。獨孤涅在眼睛中搜索著,同學們過來的不多,應該有不少是在一號擂台。看到駱星與柳亦杉正看著自己,獨孤涅立刻收迴了目光,看向了申屠野。


    “開始!”陳老的聲音傳來,申屠野便立刻向前衝來。獨孤涅定睛一看,對麵使得是一招“求仁得仁”,但是沒有選擇遠攻,而是選擇近戰。


    獨孤涅定了定心神,唿出一口氣,黑蟒紋木棍指向了對方。


    申屠野心中暗罵猖狂,衝刺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像一頭發怒的公牛。


    兩棍一接,獨孤涅的黑蟒紋木棍便像是蛇一樣纏了上去,申屠野感覺到自己的木棍被牽引,便運足了內力,改使了一招“至仁忘仁”,想將獨孤涅的木棍撩起來。誰知獨孤涅那木棍驟然變得輕飄飄的,一下滑開,申屠野用力過猛,手臂抬得老高,頓時胸腹門戶大開。心道不好,旋即一腿踢去,獨孤涅將木棍一壓,打在了申屠野腳上。申屠野吃疼,但也立刻大步連退,速度極快。獨孤涅仿佛遊魚一般跟了上來,短棍收在腰間,也不知道要出什麽招式。申屠野盯住獨孤涅的身形,一棍“施仁布恩”劈下一道氣勁,試圖阻擋一下獨孤涅的身形,獨孤涅左邊一跨,申屠野的氣勁沒劈著,心道不好,連連後退,同時準備接一招“王道樂土”向左橫掃,這招除非躍起,不然是避不開的。招將出未出之時,卻忽然見到獨孤涅已經如同鬼魅一般飄到了右邊,而自己這一招就像是將要去打空氣一般,急切之下就想收招再向右掃,卻不料驟然變招,引得自己體內內力一亂,腳下不穩,竟然自己坐倒在地。而獨孤涅的木棍卻已經指到了自己的臉上!


    看台上驟然安靜,山海民學府那邊突然傳出一句:“這搞什麽啊!”東臨民學府這邊卻傳來一陣爆笑。


    在眾人看來,獨孤涅就和申屠野打了個照麵,然後申屠野就在退,獨孤涅在追,申屠野揮了兩棍以後,沒站穩,自己摔倒了,獨孤涅撿了個便宜。


    申屠野心中不服,道:“地滑!我沒站穩!”獨孤涅收起木棍,正欲說什麽。剛才下台修複擂台場地的那名中年人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你說地滑,是懷疑我的能力,不足以把地麵修複好嗎?”聲音不大,但看台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山海民學府的帶隊夫子趕緊跳了下來,說道:“大人,是我們技不如人,我們認輸!”申屠野已經站了起來,瞪了獨孤涅一眼,恨恨地和夫子轉身走了。


    “好樣的!小涅!”


    獨孤涅循聲望去,原來是張濤、任虹、蕭蘭、沈嘉然、方梧桐他們五個,正看向自己這邊,向他揮舞著拳頭。獨孤涅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了笑容,揮了揮手。


    陳老走到獨孤涅身前,宣布道:“二號擂台東臨民學府與山海民學府第二戰,東臨民學府獨孤涅,勝!”山海民學府那邊傳來一陣噓聲,東臨民學府這邊卻也傳來了不少叫好。在自己的第一場比試中,能夠獲勝,獨孤涅心中有一絲自豪,但又有一絲失落,想象中的地動山搖的歡唿聲,沒有聽到。


    上午的比試結束時,東臨民學府贏了六場,輸了兩場,贏的場次分別是獨孤涅贏申屠野,駱星贏譚晉,張翰海贏謝華,秦雛贏袁瑋,陸何多贏曠雨聲,方行艾贏吳青青,輸的兩場是朱朝天輸趙知洛,柳亦杉輸南宮羽。


    而千陽民學府和東安民學府的比試,則是七勝一敗。贏的有千陽民學府的楚博醫、楊名、百裏奕、駱揚眉、東方睿源、鄧秋夜、向陽。而東安民學府贏的,隻有太叔長樂一人,據說,還是個一學年的學生。


    這樣一來,就由千陽民學府的七人優先抽簽,抽出自己的對手,然後才是由東臨民學府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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