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吞噬眾生氣血的神明陡然一驚,向著高空怒吼道:“何人竟然如此放肆。


    現在大家都沒有到蘇醒的時機,壞了本座複蘇時機,莫非你真的要和本座不死不休麽?”


    神明高聲怒喝,但是長刀卻沒有絲毫的遲疑,重重的劈砍在金色大殿上。


    原本就已經變得有些虛幻的金色大殿在這一刀之下,徹底化為齏粉。


    轟然破碎,化作道道金光流散世間。


    那些原本被抽走氣血的神血武者,在得到金光的滋潤下,原本有些枯敗的臉色,開始重新有了血色。


    神明徹底暴怒,這座金殿不僅僅是他棲身的地方,更是他收割下界氣血的轉運站。


    下方的氣血,會在自己沉寂的時候,源源不斷的湧入這座金殿之中,為自己提供能量,使得自己不會再沉眠中徹底死去。


    而且,這座金殿也是坐標,代表了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係,現在金殿破碎,代表著自己徹底成了無根之木 ,隨時都有寂滅的危險。


    “你,混賬!”衝天的氣勢拔地而起,上窮碧落下黃泉,無數沉眠中的存在被這股氣勢所驚醒。


    這股氣勢攪動了九天風雲,甚至連那九座神秘天地也有微微的動蕩。


    雖然很快便消失不見,但還是讓無數人驚悚。


    那一刻,自己根植於九重天的神識竟然也感到了一絲晃動,這不由得讓他們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真是多事之秋啊,前有顧煌擊殺魔山神王,後有冰泉神王強闖寂滅輪迴之地。這個紀元,莫非也已經迎來了終結麽?”


    有些膽小的神明聯想到最近的種種變故,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你竟敢毀我神識棲身之所,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麽?”披著金色披風的神明此刻已經暴怒不止,震怒之下,反而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但是,從他那一直跳動的青筋中,秦澤便感覺到了他那可以毀滅天地的怒火。


    眼見秦澤沒有迴話,神明自顧自的迴答道:“我們這些上個紀元的老怪物神識無法根植於這個紀元的九重天地,我們隻能靠這種方法,來汲取自身所需要的氣血能量。


    但是,你竟然毀了這一切,你到底與我有什麽冤仇?”


    神明眉間的瞳孔睜開,天地間像是升起了三輪不滅大日。


    處在風暴正中央的秦澤卻是巋然不動。表麵上,一臉的平靜。但是心中,也是有了一瞬間的恍然。


    對於這些人能夠躲過寂滅大劫的原因也是有了一絲的了解。


    事實上如此輕鬆的被秦澤斬碎了金殿也是他大意的結果。


    現階段,能夠來到此地的都是地球本土的強者,而能夠讓自己感到威脅的自然和自己一樣都是上個紀元存活下來的老古董了。


    同類人自然知道大殿代表了什麽,如果不是什麽不死不休的仇恨,是不會金殿動手的。


    可惜,他所遇到的是秦澤這個變數。


    甚至,直到現在,他還以為秦澤是上個紀元的哪尊神明化身。


    “你們視生靈為什麽?你們肆意捕殺的牲畜麽?”


    秦澤的兩個問題並沒有讓神明動容,此刻的他進一步複蘇,連原本漆黑如墨的黑發都變得如同純金一般。


    “你對下界的生靈動了真情?還真是可笑。”金發神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似乎對秦澤的問題不屑一顧。


    “那就沒問題了,這樣就沒問題了啊。”


    秦澤之前其實對他們的感官也是有些複雜,一方麵他知道他們在幹什麽。但是另一方麵,他也認為這些神明畢竟也算是老鄉。


    甚至,部分神明在世間還有神話流傳下來。


    而且,上次冰泉神王來襲的時候,這些神明卻是出手了。想到自己竟然將他們視為同鄉人,秦澤不由得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


    也許,他們阻擋冰泉神王也是因為不想要別人插手自己的“養殖場”吧。


    想到這裏,秦澤反而感到了一陣輕鬆。那最後的束縛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如此,便用你的血來告訴那些沉眠的老東西,這個時代究竟屬於誰。”


    秦澤低語一聲,身上的氣勢也是一變在變。


    聽到秦澤這話,金發神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似乎是在試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金發神明的心中已經隱隱的有了答案,但是他本能的就是不信。甚至,他希望秦澤否定自己。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就說明自己一直以來視為養殖場的地方,可能鑽出來一條可以毒死自己的巨蟒。


    可惜,秦澤這時連迴答他的興趣都沒有了。


    赤紅的長刀飛入他的手中 ,下一刻,天地在他的腳下飛快的逝去。


    這一方虛假的世界終於支撐不住二人全力釋放的氣勢,徹底的破滅。


    金發神明什麽也沒說,血脈中沉睡的戰鬥意誌在漸漸蘇醒。


    已經數十萬年沒有戰鬥過的他,必須要盡快調動起自己的戰鬥意誌。


    因為,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確實從秦澤的身上感受到了隕落的危險。


    整個世界在飛快的消散,最終在金發神明的手中凝聚成一柄金色巨斧。


    巨斧揮動,僅僅是隨意的一擊,便掀起了足以毀滅世界的風暴。


    風暴如同無數的利刃將秦澤的身體淹沒其中,但是秦澤依舊一動不動,任憑風暴吹過自己。


    二人持續的對峙,終究是金發神明率先支撐不住,他手臂上的肌肉暴增,揮舞著巨斧正是發起了進攻。


    眨眼間,他的速度便穿過了天際,一道強勁的勁風從自己的麵前吹來。


    秦澤也終於動手了,隻見他的刀鋒轉動,下一秒緊貼著巨斧的斧柄劃過,火星濺起。


    但是砍過神明的刀刃卻像是插入水中一樣,在空氣中砍出一道破碎的縫隙。


    下一秒,金發神明的身體消失不見。


    很快,更加強勁的勁風自天上降臨,刹那間群星閃耀,灑落的星光如同為金發神明披上一層夢幻的外衣。


    借助群星的力量,金發神明的氣勢再次暴漲,秦澤逆風而動,刀刃向著長空劃過,寂滅的氣息在刀刃四溢,巨斧與長刀交相碰撞。


    哢嚓!


    金發神明的臉色一變,但是最終還是將所有的雜念刨除,再次揮舞起巨斧。


    巨斧的沉重超出了秦澤的想象,像是一方世界的重量都寄托在這柄巨斧上。


    金色的光輝在斧頭的刀刃上炸裂,恐怖的高溫肆意的席卷這個已經破裂的空間。


    秦澤目光堅毅,他的眼睛被金色的光輝灼傷,但是他的氣勢卻是如同出籠的猛虎,舍棄一切,撕裂一切。


    一刀接著一刀的劈砍在金發神明的身上,期間,金發神明隻能發起幾次有限的反擊。


    但是,很快便陷入秦澤狂風暴雨的攻勢中。


    寂滅的氣息化作鎖鏈死死地禁錮在金發神明的身上,金發神明麵色大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


    對於寂滅之氣,這個紀元的生靈還好說。但是對於他這種上個紀元僥幸存活下來的老古董來說,那可真是超越了一切的大殺器。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無盡的生靈掙紮著向他伸出了手臂,臉上沒有怨恨,隻有渴望。


    金發神明徹底慌了神,手足無措的驅趕著麵前的亡靈。


    “滾開,不是我的錯,要是救你們,我們一個也活不了。都給我滾開……”


    金發神明可以對秦澤的攻勢麵不改色,但是對於這些上個紀元供奉他,信仰他的生靈,他無法做到絕情滅性。


    因為,他也曾是這眾生中的一員,他曾經的責任便是庇護這些生靈。


    但是在危難麵前,他恐懼了,他放棄了。


    但是這是他的錯麽?


    不,那個時代所有的神明都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他隻是做出了那個最普通不過的選擇罷了。


    “我,沒有錯。”


    金發神明大吼一聲,原本淡漠的眼神徹底被血色充斥,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原本他的戰力比起秦澤來說便弱了一籌,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被秦澤抓住機會,直接將劍插入他的心髒中,狠狠一轉,寂滅氣息在他的身體中肆虐。


    金發神明鮮血狂吐,咳出的金色血液為這個黑白的世界增添了一分光亮。


    “我沒有錯,沒有錯。”金發神明捂著心髒,口中仍在呢喃著什麽。


    雖然他的心髒已經徹底碎裂,但是強大的生命力還是支撐著他戰鬥著。


    隻是肆虐的寂滅氣息仿佛牽動了什麽。


    另一股龐大的寂滅氣息從虛空之外牽引而來,相比秦澤純粹的寂滅,這股寂滅氣息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夾雜了大量的詛咒的力量。


    這種力量,即使是專修寂滅之力的秦澤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因為,這是一個紀元的怨恨,是無數生靈的咒怨。


    是對所有偷生之人的詛咒,這樣的詛咒,無論是誰沾染上也隻能坐看著自己徹底寂滅。


    原來,因為那座金殿的緣故,金發神明還強行和這個世界掛上了一絲聯係。


    他還可以用這個紀元的活力壓製上個紀元的死氣,但是現在不行了。


    金殿被秦澤毀去,已經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他更沒有想到秦澤竟然還是一名專精於寂滅大道的修士。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秦澤的寂滅之力像是一個錨點,為那股龐大的寂滅詛咒找到了方向。


    詛咒的力量如同附骨之疽,纏繞著他,詛咒之力化作了火焰。


    燃燒他的修為,燃燒他的氣血,燃燒他的神識,最終燃燒他的大道,將他在這個世間一切的痕跡盡數抹去。


    強橫至極的金發神明最終像是克服了這種疼痛,或者被這種疼痛折磨的失去了感覺。


    他隻是看著秦澤說出了既像是預言又像是詛咒的話語:“遲早一天,你會步我的後塵。”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軀徹底消散。秦澤看了一眼這個已經在二人交手的餘波下徹底毀滅的空間,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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