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陣怪鳥鳴叫聲劃破寂靜無聲的大殿,四人同時從一種微妙的意境中醒轉過來。張遼深吸了一口氣,遂開口問道:“汝乃何人,為何深夜獨自一人在此?!”張遼雖依然持劍在手,警覺之心也未有鬆懈,但殺意全無。難怪,誰會對一個少女心起殺意呢,何況張遼乃英雄之人,怎會對一少女痛下殺手,而且麵對的更是一個絕世美女呢?

    少女顯然異常驚懼,見張遼發問,“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微微抽泣道:“婢女姓任,小字紅昌,乃宮中管理冠冕婢女。今日宮中突起大火,一眾軍士更是燒殺搶掠,紅昌尋不見義父,又心中懼怕,一時不知所措,遂隻得藏身於殿中,望將軍……”說著,雙眼淚光閃爍地看著張遼。

    俞風忍不住說道:“義父?”

    少女聞言,看向俞風,含淚點頭道:“小女十五歲被選入宮,宮中遭十常侍之亂,小女為避難出宮,幸得王司徒收留,才有今日。不知義父現今如何?”說著,任紅昌不由地淚如雨下。

    張遼聽聞少女乃是王允義女,想起王允有恩於己,又見任紅昌潸然淚下,遂即收迴佩劍,上前扶起任紅昌道:“我等也是避難於此,任姑娘不必害怕!”

    項雲見不是女鬼,心頭一鬆,滿臉堆起笑容道:“是啊,任姐姐,我們都是好人!”

    俞風,張遼聞言,不禁無語地看著項雲,項雲哈哈大笑道:“二位哥哥,這麽看我作甚!”

    任紅昌見項雲生的魁梧壯實,卻一副天真模樣,不由地破涕一笑,直把三人看的呆了。任紅昌見三人呆呆地看著自己,不由地滿臉通紅,低垂著頭輕蹎道:“三位將軍……”任紅昌見項雲,俞風雖一身布衣,但氣度不凡,遂統稱三人為將軍。

    項雲見狀,不禁哈哈大笑道:“隻怪任姐姐長得太美,把我二位正人君子哥哥都看的呆了。”

    張遼,俞風為之氣結,真想衝上去將項雲暴扁一頓。項雲見張遼,俞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往後一閃,笑道:“二位大哥,手下留情!”

    任紅昌見三人甚是有趣,心中不由地輕鬆了許多,再看三人,張遼,俞風都乃英俊挺拔,張遼多了幾分剛毅,而俞風則多了分斯文秀氣,項雲則是虎背熊腰,全身散發著一股男兒氣勢,不由地對三人好感大增,神情也變得沒有先前那麽恐懼與拘謹了,遂即開口道:“不知三位將軍如何稱唿?”

    三人聞言,立時迴過身來,項雲第一個上前笑道:“在下項雲,字勝龍,年方十七,江東南京人氏,尚未娶妻。”任紅昌聞言,不由地滿臉通紅,低下頭去,又見項雲說話的樣態有趣,忍不住輕笑起來。

    俞風上前拍了拍項雲腦門,輕喝道:“你小子,老沒正經!”

    項雲滿臉委屈狀道:“哥,我怎麽不正經了。”

    俞風素來拿項雲的頑皮沒辦法,隻得一陣“鬱悶”,遂即上前抱拳道:“在下俞風,字伏虎。”

    任紅昌聞言,忍不住抬起頭來,微微笑道:“一龍一虎?!”

    項雲一聽,更加來勁了,正容道:“龍虎雙傑,風雲二少就是我們倆了!”

    任紅昌聽到項雲稀奇古怪的用詞,不禁又是一陣輕笑。

    項雲雖然不太正經,不過經過這番輕鬆的調侃,卻將四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張遼也為項雲的言語莞爾一笑,遂即上前道:“在下張遼,字文遠!”

    三國時代,女性還很沒地位(女性讀者別罵我哦,封建社會是這樣的),但張遼乃性情之人,而項雲,俞風更是現代之人,都沒有鄙視女性的那股封建思想,遂一一告知姓氏。

    任紅昌見三人豪無架子地告知姓名,好感更增,遂即欠身還禮。

    張遼想起先前之事,遂向項雲,俞風二人道:“二位兄弟在此歇息,吾先去安排先前事宜。”

    俞風,項雲會意,點了點頭,張遼再看了看任紅昌,迅速離去。

    待張遼離去,項雲,俞風徒然坐倒在地,項雲笑道:“任姐姐,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

    任紅昌畢竟是封建女子,一來自覺地位低下,不能男子同席而坐,二來畢竟男女有別,遂輕輕搖了搖頭。

    俞風明白任紅昌的想法,遂即輕道:“勝龍,別再老大不正經了。”

    項雲吐了吐了舌頭,遂即抬頭望向夜空,一輪皓月當頭,不禁情不自禁地說道:“任姐姐絕對比得上月中嫦娥啊!”

    任紅昌聞言,不由地兩頰通紅,輕道:“項將軍……”

    項雲哈哈一笑道:“我說真的!”

    俞風為之無語的同時,心想著:項雲雖然頑皮,但想什麽就說什麽,而自己對董婉卻始終無法道出心中所想,在這點上是不是不及項雲。“哎……”俞風想到此處,不由地長歎了口氣。

    項雲見俞風歎氣,微笑道:“大哥,是不是想董姑娘了?”項雲習慣稱唿俞風為大哥,張遼又離去了,遂直唿大哥。

    俞風聞言,出乎項雲意料地點了點頭,遂即從懷中掏出木冠,捧在手中,黯然地低頭看著。項雲突見俞風掏出一個怪東西,趕忙移到俞風身旁,好奇地問道:“大哥,這是什麽?”

    俞風黯然神傷地答道:“發冠。”

    項雲“哦”了一聲,突然似醒悟過來,既驚又喜地說道:“董姑娘送的?”

    俞風默然地點了點頭。

    項雲遂即一臉疑惑道:“那董姑娘人呢?”

    俞風搖了搖頭,娓娓答道:“我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隻留下這個發冠。”

    項雲見俞風滿臉憂傷,遂即突然說道:“大哥,我們去長安吧!”說著,轉頭看了看任紅昌,接著說道:“正好也可以送任姐姐到司徒大人那裏。”

    俞風知道項雲的心意,拍了拍項雲的肩膀,說道:“兄弟,我知你心意,但現在去長安,太過危險,文遠已經被認定為反賊,況且我還有要緊之事。”

    項雲聞言,忍不住問道:“什麽要緊之事?”

    俞風答道:“司徒大人托我之事,待文遠兄迴來,一並告訴你們。”

    項雲“哦”了一聲,轉眼看了一下任紅昌,遂即說道:“大哥,那任姐姐怎麽辦?”

    俞風聞言,一陣為難起來,低頭沉思起來。

    任紅昌見俞風一臉為難之色,想到自己又將獨自一人,在茫茫天地中不知何去何從時,不禁又潸然淚下。

    項雲聽到任紅昌抽泣起來,慌忙起身道:“任姐姐,要不跟著我們一起,待找到落腳之處,再作計議如何?”說完,看向俞風道:“大哥,你看如何?”

    俞風怎會忍心將任紅昌獨自一人留在這裏,隻是方才想到一個女子跟著自己一眾人,恐有不便,再者自己與項雲,張遼都還沒有安定之處,所以心中為難,此時見任紅昌楚楚可憐,遂即點頭道:“若任姑娘不嫌艱辛,便跟著我們好了。”

    項雲見俞風點頭答應,轉向任紅昌關切地問道:“任姐姐,我們四處飄搖,還不知有多少兇險,你可願跟隨我們,再尋安身之處?”

    任紅昌見俞風,項雲言語之中盡是關切自己,不由地感動萬分,有些激動地說道:“多謝二位將軍關懷,小女在此處已無依無靠,願隨將軍一同離開此處,隻是恐拖累二位將軍。”

    項雲微微一笑道:“不會,有任姐姐在,士氣必然大漲,該感謝你才對!”

    任紅昌被項雲這番言語引得破涕為笑,俞風更是對項雲深深地無語中。

    項雲又胡侃了一陣,張遼有些疲累地返迴大殿。三人見夜已深,遂將任紅昌安置歇息而去,隨後圍坐下來,張遼開口道:“吾已令帳下打探盟軍動向。”

    項雲笑道:“大哥辛苦了!”

    張遼微微笑道:“為主公效力,豈可不盡全力!”

    項雲聞言一呆,不想張遼竟也來調侃自己,隻見俞風在一旁暗自偷笑,不禁苦笑道:“大哥也來調侃項雲。”

    張遼哈哈一笑,遂即收迴笑容,一臉難色道:“那任姑娘……”

    項雲見到張遼滿臉關切的神情,好像找到了報仇的機會,立即怪笑道:“大哥,莫急,小弟已將任姐姐留在軍中!”

    張遼見項雲一臉壞笑,俊朗的麵容微微一紅,遂即正容說道:“可要試試烈火燎原?”

    項雲趕忙道:“大哥,千萬不可,小弟知錯了。”

    俞風,張遼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笑畢,張遼滿臉正色道:“勝龍,離開洛陽之後,當作如何?”

    項雲雖然決心起兵爭天下,但具體到怎麽去實現,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聽聞張遼之言,遂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俞風。

    俞風思索了一番,遂即說道:“司徒大人有事托付於我,不如將此事了結,再做定奪如何?”遂將王允當日所托付的從汝南黃巾手中相救皇甫嵩,馬日磾二人之事說出。

    張遼聞言,點了點頭道:“好,皇甫將軍與馬日磾大人皆乃朝廷忠良,此事義不容辭!”

    項雲則像挖到了寶藏,滿臉興奮地說道:“若能攻克汝南黃巾,我們豈不是有了安身之處,又可名聲言順地起兵了?”項雲一直了無頭緒,此刻終於找到了奮鬥的起點,豈不興奮?

    張遼,俞風聞言,同時看向一臉興奮,雙目中充滿著憧憬的目光,好似正在勾畫著宏偉藍圖的項雲,不由地一陣驚愣:項雲的年紀雖然比自身二人都小,但思慮卻是更加宏偉、遠大,果然乃將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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