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一句話,使得蘇護臉色驚愕,不明所以。


    他皺著眉頭,疑惑道:“武成王何意,還請明言!”


    蘇護生性剛直,而且一直在外領兵,鎮守一方,直來直去罐了,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黃飛虎歎息一聲,輕聲道:“侯爺,不妨先去吾府邸坐坐如何?”


    蘇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見黃飛虎臉色嚴肅,不由地一怔,隨後便默默地點了點頭。


    且說,那費仲、尤渾二人狼狽異常地跑出大殿,返迴府邸。


    一身的狼狽模樣被諸位大臣看得清楚,一想起這幅模樣被他們平常瞧不起的大臣們看去,而且也不知道這些人會如何議論他們,費仲、尤渾二人就越發地憤怒,對蘇護簡直是恨之入骨。


    一間幽暗的密室內,一根紅燭悠悠燃燒,“劈裏啪啦”地聲音讓這間昏暗的房間增添了一絲詭異。


    “蘇護匹夫,這般羞辱吾等,真是可恨!”


    費仲臉色漲紅,一隻手狠狠拍打桌子,咆哮道,“若是不報此仇,吾等的臉麵何存?這文武百官又有何人還會瞧得起我們。”


    尤渾也是一臉陰沉,低沉地道:“那蘇護自以為是一方諸侯,手握大權,就可以這般輕視於我們。連商容那個老賊,都被我們逼走了,更何況一個蘇護?”


    “我會讓他明白,這朝歌可不是他想的這般簡單。”


    “你有何想法?”


    費仲平靜了下來,作為奸臣,自然會有些許城府。


    “我聽說,蘇護有一女年芳十八,美貌俏麗。蘇護常將其關在府中,不許她外出,唯恐她出去之後,會引發混亂。可想而知,此女是如何的模樣了。”


    “你是說……”


    費仲醒悟,已然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和尤渾對視一眼,陰冷的麵容露出了一絲譏笑。


    ……


    武成王府,偏廳內。


    黃飛虎和蘇護兩人觥籌交錯,好不暢快。


    偏廳之中,雖然隻有他們二人,但氣氛卻顯得極為熱鬧。


    “黃某敬蘇侯一杯,權當為侯爺接風了。”


    黃成虎舉起一盞酒杯,朝著蘇護笑道。


    “不敢,還是多謝王爺!”


    蘇護連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至半酣,黃飛虎突然苦起了一張臉,放下酒杯,歎息了一聲。


    蘇護聞弦歌而知雅意,他畢竟還是有些腦子的,否則也做不了諸侯這樣的位置。


    “不知王爺應何歎氣?”


    黃飛虎輕歎道:“侯爺為一方諸侯,不能輕離邊關,還是早日迴去,以免再生波瀾。”


    蘇護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黃飛虎這番話意有所指,是在勸自己早日離開朝歌。


    “王爺,這是擔心費仲、尤渾二人對吾不利也?”蘇護試探地問道。


    “費仲、尤渾真小人,仗著大王的信任,為非作歹。為了對付一個人,他們什麽手段都做的出來。”黃飛虎輕歎。


    “他們這般肆意妄為,你們作為朝臣為何不勸?”蘇護怒發須張,大聲道。


    “勸?又不是沒有勸過!”黃飛虎苦笑道,“老丞相商容還不是被逼迫地罷官,有些大臣更是屍骨無存。而大王呢,我們的大王還是依舊寵信著此二人。”


    “吾等為臣,當忠君報國,但也不能以下犯上。大王之心意,吾等雖然心痛,但也無可奈何。”


    蘇護聽的渾身一冷,目光渙散,呆呆地看著黃飛虎,顫抖地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黃飛虎麵色有些不忍,想要勸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怎麽也說不出來,到了最後也隻能化為了一個沉重地歎息。


    過了良久,蘇護才迴過神,苦澀地笑了一聲,心累地道:“蘇某明白了。”


    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


    兩人默然無語,氣氛陡然變得沉重起來。


    ……


    次日一早,費仲、尤渾進入皇宮內殿,見到紂王,似有所指地恭敬道:“大王,臣聽聞冀州侯蘇護有一女,容貌驚人,性格淑靜,不如選進宮中,侍奉大王。”


    紂王聞言,不由訝然:“此言可真?”


    費仲二人連忙跪倒,大聲道:@臣等不敢欺瞞大王,大王召見蘇侯一問便知。”


    紂王且驚又喜,也不覺得他們會胡言,於是便命令侍衛去宣蘇護進宮。


    恰巧此時,蘇護和他的大兒子蘇全忠商議之後定下了過幾日便返迴冀州的決定。


    突聞,有天使傳智,宣蘇護進宮。


    蘇護不敢遲疑,連忙進宮,拜見紂王。


    紂王笑道:“寡人聽聞愛卿有一女,絕色天資,性情淑雅,寡人欲要迎此女入宮。到時愛卿為國戚,也可永鎮冀州。”


    蘇護聞言,心中一震。然後雙眼掃過一邊露出冷笑的費仲二人,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兩個小人!


    蘇護暗中咬牙,但是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上有皇後,下有嬪妃,數千俏麗,大王還不滿足嗎?且臣女兒薄柳之資,恐汙了大王之眼。請大王不要**臣讒言,恐離了君臣之心。”


    紂王好似沒有聽聞一般,繼續笑道:“愛卿此話有些偏頗了,寡人為天子,天下間又有哪個女子不願入宮,侍奉天子。何況,若愛卿之女進入後宮,爾等便是皇親國戚,位高權重,又有說可比?”


    蘇護聽聞,隻感覺渾身一冷,不由得厲聲道:“大王如今自當清明朝堂,河故這般作為?強奪臣民之女,此事若是傳出,恐威嚴蕩然無存了。”


    紂王勃然大怒,指著蘇護重重道:“寡人為天子,選擇一女子都無法?寡人欲要治罪於你,又念及汝之女兒即將進入後宮,便先饒你一命。如今,還不快快返迴冀州城,領了你女兒過來。”


    說完,衣袖重重一揮,也不理會蘇護的反應,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費仲、尤渾二人走近,陰笑了幾聲,道:“侯爺,還是速速返迴,準備一應事物。否則,天威降臨,死無葬身之地了。”


    說著,嘻嘻哈哈地走了。


    蘇護臉色黝黑,目光閃爍著寒光,不由得怒氣衝天。


    返迴驛站之後,仍然怒氣不消。取來文房四寶,在柱子一側,寫下了一首詩;


    君壞臣綱,有敗五常。


    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寫完,狠狠摔了一下。便帶著眾家將極速趕迴了冀州。


    ……


    皇宮內殿之中,紂王坐在主位上,仍然怒意難消。


    一側,費仲、尤渾二人不斷陪臉笑著。


    這時,有侍衛稟告:冀州侯蘇護題了一首反詩,離開了朝歌。


    紂王頓時麵露寒光,大聲咆哮起來。


    一時間,殿內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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