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走到我背後,說道:“其實很簡單,隻要把全部力氣咋出去,就可以了。但是你要反複練習,練習成千上萬次,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雷震子扶著我的手,讓我嚐試地揮出右拳。我一拳打出去,感覺力量很弱,也沒有那種破空的聲音,跟著左手也揮了出去,依舊沒有那種破空的聲音。


    我道:“怎麽感覺力量不夠用呢……揮打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感到力量,手臂也有怪怪的感覺。我隻有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手臂的力量才會很大,這個時候,壓根就大不了!”


    雷震子說道:“這是因為你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力量,同時也因為你沒有習慣擊拳,你打出上萬拳,應該會好一些的。你控製蠱蟲的力量,然後嚐試著擊拳!出拳!一下一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的拳風揮出去,可以斬斷月亮!”


    我眉頭一皺,頗為不解:“什麽叫做斬月呢?”


    雷震子道:“什麽叫做斬月,需要你自己去體會,你現在就揮拳,注意用力的方式,如果用力不對的話,是有可能把筋絡拉傷的!”


    雷震子又教我出拳的方式,以及勾拳常見的法子,教完最基本的出拳方式後,便不再教習了,說道:“成套的拳法沒有必要教你……等你學會了斬月之後,我再教你格鬥的技巧。格鬥才是最常見的搏殺方式!”


    雷震子身子一躍,也跳到屋頂上,說道:“銀僵,一人在上麵看星星,未必太孤寂了,介不介意我坐在這邊。”


    葉歡道:“這屋頂這麽大,你想坐哪裏就坐哪裏……”


    雷震子做好之後,喝叫了一聲,羅大金從屋內出來,就站在院子裏。雷震子喊道:“蕭兄弟,練拳頭是需要木樁的,你就拿羅大金當成你的木樁吧,反正他不怕痛的。”


    聽到這裏,我心中一喜,走到羅大金邊上,叫道:“你站好了,不要躲閃。我來試一試出拳的方式。”暴喝一聲,左右雙拳打過去。羅大金後退了幾步,我跟了上去,連著打出數拳,最終把他逼在牆頭上。


    我用盡全力打出了上百拳,大口地喘氣,羅大金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嘴巴張開,發出怪叫聲。我道:“你是僵屍,怕什麽!反正又不會痛,當初你對付我的時候,可知道我有多痛嗎?”


    練習了一個多小時,雷震子喊道:“蕭兄弟,你能斬斷月亮了嗎?如果覺得可以了,就去試一試!”


    我困惑不已,月亮在天上,怎麽會斬斷月亮了,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叫道:“雷大哥,斬斷月亮,何等的困難,我得先飛到天上去,才有可能斬斷月亮!”


    雷震子哈哈大笑:“看來你的腦子沒有我想象之中那麽聰明,那你接著打羅大金吧,什麽時候可以斬斷月亮了,再來告訴我。”


    我拳頭落在羅大金身上,到了半夜,整個人也乏了,雙臂發酸,無數次出拳,到最後力氣變弱,速度變慢,筋疲力竭。我迴到房間,洗個澡之後,坐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陷入了深思,斬斷月亮,雷大哥讓我斬斷月亮,到底是什麽意思呢,以我的力量怎麽可能斬斷月亮,就算是雷大哥,他也不可能做到的。


    這話背後肯定有深意。


    疲憊感再次襲來,我盤腿而坐,走了一遍大羅神仙道,吐納唿吸,隱隱感覺雙手酸痛,後來困意襲來,便睡了過去。這一覺醒來,又是天光大亮。


    我起床後,先去看了麻雀兒,莫失告訴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麻雀兒今晚就可以醒過來,隻要今晚能醒過來,他的智商就有可能不會受到影響。


    我道:“那太好了。”


    看過麻雀兒之後,我又去找雷震子,想問道:“斬斷月亮到底是什麽意思?”


    雷震子搖搖頭,說道:“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非要你自己明白領悟過來,才是最好的。所以,你不用來問我。好好練習吧,拳頭多揮一下,汗水流透了,你就會明白的。”


    雷震子故作神秘,就是不肯說。我隻好自己琢磨,吃過早飯,從院子出來,路上看到了郭家人人來人往,熱鬧得很,天氣變好之後,大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從村子出來,在黃河邊上揮動拳頭,活動了筋骨,很快太陽光照射下來,落在我身上,片刻之間就是汗流浹背。揮出去的拳頭依舊是無力之極,完全比不了雷震子的拳頭,這一點令我非常地沮喪。


    連了兩個多小時,我坐在河岸邊休息,抓起了一個石頭,丟到水裏去了。忽然看到水中晃過一道黑影,隻覺得異常熟悉,奔過去一看,隻見那黑影在水中遊動。


    我驚奇地叫道:“六眼神蟾,你不要跑,給我滾出來,幹嘛躲在這裏……老子上次就是出來找你的。告訴我,你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那黑影在水中遊動,根本就沒有打理過,速度極快,朝一個方向遊去。前兩天大暴雨,水流還是很湍急。我不敢貿然下水,隻能跟著黑影跑動。


    跑了大概五分鍾,就看到了一身紅衣的玲瓏,手中提著一個竹籃子,站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玲瓏見到我,也非常地訝異:“蕭康,你怎麽在這裏,蟲王醒過來了嗎?”


    我擦去額頭的汗水,道:“今晚會醒過來。我在這邊打拳,累了之後,就坐在這邊上休息,正好看到了老朋友,就追上來了。”


    說話之際,那六眼神蟾的影子就停在石頭邊上,不再往前遊動。玲瓏從隨身籃子裏,抓了一些田鼠,直接丟了出去。那黑影一動,就把田鼠卷了過去,直接吞了進去。


    正是那六眼神蟾。


    玲瓏道:“這大蛤蟆是你的老朋友嗎?”


    我點頭說道:“當然是我的老朋友。我最開始在黑花寨的時候,就見過它。沒想到它跑到黃河來了,可真奇怪,誰知道它會來這麽遠的地方呢?”


    玲瓏說道:“不是它自己來的,是我把它帶到這裏來的!”


    我心中一奇,忙問道:“怎麽迴事,這六眼神蟾怎麽會跟你一起,你怎麽把它帶到這裏來的呢?”六眼神蟾被玉音子前輩收服之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玲瓏道:“原來它叫做六眼神蟾啊,我說呢,它怎麽和一般的大蛤蟆不一樣呢。我也不知道它怎麽跟我一起的。那次我和阿斧從湘西返迴的時候,就感覺到有東西跟著我。最後才發現是一隻大蛤蟆。”


    我心中暗想,難道是那次玉音子前輩被抓,和玲瓏關在了一起,後來大家脫線之後,六眼神蟾就跟上了玲瓏了,兜兜轉轉就到了這裏了。


    我道:“也就說,是它自己跟著你的。真奇怪,六眼神蟾非常地狡猾,一般人根本很難抓住它。玉音子前輩也是費了一些功夫,才抓住並收服了六眼神蟾……它怎麽會跟上你了呢……”


    玲瓏撥浪鼓般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它一直跟著我。我幾次想把它擺脫掉,都沒有成功。我要是睡覺,它一準就出現在我窗戶外麵。後來我就說,你喜歡跟著我,就跟我一起去風陵渡吧,那邊有黃河,你可以在黃河裏住下來。”


    我嘖嘖稱奇,說道:“要是被別那人想捕捉六眼神蟾的人,聽到你這番話,他們非要氣死不可。六眼神蟾竟然賴上你了,要是親眼所見,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你的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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