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候著的下人將披風遞給嚴立,嚴立接過,穿在身上。


    坐上轎子往嚴府的方向去。


    “大人,您說的對,有人跟蹤。”


    緊跟在轎子旁的下人壓低聲音對著轎內的人道。


    嚴立玩弄著扳指,目光如炬。


    “迴府。”


    二字,轎夫們快速往嚴府方向去。


    禦書房內,楚皇帝被這事弄得一點睡意都沒。


    聖旨一事,不可能是意外。


    那幾個人內肯定有跟蕭永德串通好的。


    不是嚴立,那會是誰?


    夏若晟巴不得蕭永德出事,肯定希望聖旨快些到北漠將人召迴,既不是這兩人,那隻有陳業…


    他記得陳業跟蕭永德關係好。


    “陳業,連你也背叛朕!”


    厲聲厲色的聲音在禦書房內迴蕩,未曾去找陳業對峙便認定是他派人去攔截聖旨,越是不讓他將聖旨送去,越證明他們這幾人在謀劃什麽,又或者說蕭永德跟楚鈺調出精兵也是為了密謀造反!


    一瞬間,楚皇帝心裏想了還多,越想越是害怕。


    二十萬的精兵一天在蕭永德身上他就擔驚受怕一天,現在也是時候收迴了。


    “朕絕不會讓你們毀掉朕的霸業!楚國都是朕的!”


    楚皇帝手緊握椅柄,雙目看著跳動的燭火,眼帶利光。


    與此同時,宮內另一處地方,那些正在建宮殿的人又有一個不小心從宮殿高處跌落,摔死了,還有一些工頭仗著自己在這的權利對那些婦女們做出下三濫的事,可那些人見了,聽了也隻是搖頭對此感到惋惜,不敢上去阻攔。


    若不然他們自己小命難保,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婦女搭上自己的命,可不值得。


    “勞資天天忙進忙出地,累的夠嗆,你們這些臭娘們嬌弱得跟什麽似地,這也抬不動那也做不了,那隻有給勞資們解解渴發揮發揮你們的用處。”


    聲音洪亮,那些在外拉石頭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地,而簾內傳來婦女的求救叫喊聲,隻是都選擇無動於衷。


    至於那個從高空摔死的人也隻將屍體與那些勞累過度倒下的人放在一起,等著明日一同被送出宮,送去鬼冤林內。


    這些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活著的人比誰都希望宮殿能快點建立好他們能夠早點脫離苦海,見慣那些人沒了他們自己都變得麻木,也覺得下一個倒下的人會是自己,還有半月,熬過這半月他們就能出去,好好做人了。


    星月殿,燈火通明,燭火搖曳。


    “娘娘,您又是做噩夢了嗎?可需要奴婢去請皇上來看看?”


    狗兒將茶水遞給紅袖,誤以為自家主子是因為這幾日皇上沒來星月殿而做噩夢了。


    前幾天楚皇帝來星月殿了她以為她家主子是又得了盛寵,但這幾日楚皇帝又去燕安無那邊,她家主子又沒什麽動靜反而天天往外跑也不許她跟著也不知道去哪。


    紅袖的玉手撫著脖子,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上緩緩滑落,紅袖驚魂未定。


    “本宮無礙,皇上日理萬機別什麽事都找皇上,本宮不過是做了個噩夢就要驚動皇上,未免太矯情了些。”


    紅袖將茶杯遞還給狗兒,心情平複不少。


    “下去吧,本宮休息了,燭火不要吹滅。”


    紅袖緩緩躺在床上,蓋上被子,見狗兒想離開時又叮囑了句。


    狗兒撓頭有些不解,之前說燭火太明亮睡不著所以必去吹燭火的人是紅袖,現在又要留燭火的也是她,她的心思真讓人捉摸不透。


    紅袖望著床頂,卻無睡意。


    她夢到蕭長歌跟楚鈺了,兩人在她麵前恩愛萬分,她還夢見自己被蕭長歌一刀刺死。


    自己就那麽死在她跟前,蕭長歌還笑她。


    她以前都不會做這種夢,難道是在預示什麽嗎?


    不,不可能,她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她是妃子,能夠決定還多事,也能決定別人生死,她也是鳳星,她有鳳後之命,不該如此。


    她會贏,會笑著贏到最後,最後哭的肯定是蕭長歌,不可能會是她!


    紅袖內心掙紮,卻因這個夢而有些心慌。


    為了杜絕夢裏這些事發生,蕭長歌必須死。


    她已經處理掉一個薑素素,下一個就是蕭長歌了,這兩人必須死。


    都是她們害她成這樣的,她是無辜的,該死的不是她。


    紅袖雙手交錯抱著手臂,指甲在手臂讓撓著,一道道紅痕浮現,她整個人變得暴躁,恨不得現在就能殺了蕭長歌。


    “我不會死的,我會走到最後,笑看那些得罪過我的人都死。”


    紅袖念著,徹夜無眠。


    翌日醒來,眼眶發黑,眼中布滿血絲,整給人憔悴不已,狗兒端著水盆進來時見紅袖這幅樣子差點嚇得膽子都沒了。


    “還愣著做什麽,替本宮梳洗打扮,昨兒皇上又在慧妃那邊過夜了?”


    見狗兒愣著紅袖冷聲嗬斥,讓狗兒迴了神,將水盆端到紅袖麵前,擰幹毛巾在她臉上輕拭著,小心翼翼伺候著。


    “是呀,不過昨兒半夜皇上又從慧妃娘娘那兒出來去了禦書房,之後整夜都沒迴去過。”


    狗兒迴想,楚皇帝的一舉一動都在她們眼中,去了哪她們都一清二楚地。


    “沒迴去過?本宮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紅袖莞爾,那張妖冶的臉上浮現一抹邪魅,狗兒皺眉,有些驚訝自家主子的轉變。


    之前還對楚皇帝去燕安無那邊很不關心,從不會多問一句,現在好像很關心。


    “辦好了,慧妃娘娘那邊已經服用好幾天了。”


    狗兒低頭,莞爾一笑。


    “走著,網布置好了也該收網了。”


    “既然燕安無想當林竹姻,那本宮就給她這個機會,她借著林竹姻風光快半月,得寵快半月,也該時候了,林竹姻的下場可是與人私通…哼。”


    紅袖嘴角勾勒起一笑,雙眼眯成線,眼露精光。


    能活成自己不要卻偏要活成其他人,她是想活成自己卻沒法而她卻處心積慮想活成其他人。


    燕安無看著滿目琳琅的金銀手飾,覺得無趣。


    這些東西她在燕國時就看膩了,而且她要的也不是這些,是想要楚皇帝的寵愛。


    當初她來楚國時深知自己隻是個交易,但楚崇對她比在燕國那些人對她還好,人怎可能無心,若是無心那便是怪物了,她愛楚崇。


    “將這些東西收起來。”


    燕安無手一揮,宮女們從太監手上接過東西往臥房內放去。


    “慧妃娘娘您別生氣,皇上昨兒是有事。”


    小元子儼然一笑說著,燕安無坐在軟塌上,睥睨看著小元子。


    “皇上日理萬機本宮能理解,本宮怎敢生皇上的氣,元公公記得讓皇上注意一下自己身子,別太勞累了。”


    燕安無叮囑,小元子咧嘴一笑:“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把話帶給皇上。”


    見小元子離開,燕安無冷哼一聲。


    燕安無閉眼,手抵在額頭上靠著睡著了,檀香味聞起來令人舒心。


    蘇兒見自家主子睡著,緩緩退下。


    昨夜燕安無等了楚皇帝一夜,徹夜未眠,也時候才有人過來稟告說楚皇帝不過來了,她家主子才稍微眯了會。


    蘇兒不敢打擾燕安無,剛出院子就命他們不得進去打擾。


    “咦,怎人少了這麽多?”


    蘇兒看著院子內的人,這裏的人比之前少了許多,也就一兩個熟麵孔,其他人好像是新調來的。


    “啟稟蘇兒姑娘,星妃的生辰置辦人手不夠,前幾日皇後跟慧妃娘娘借了點人,各宮內的妃子們都借了,都在為星妃的生辰做打算。”


    一宮女緩緩走上,解答了蘇兒的疑問。


    蘇兒點頭,這宮女她熟悉,燕安無在這後就一直是她在院外幫忙,雖進不得殿內,但院外的事她安排處理得井井有條。


    “蘇兒姑娘,還有什麽疑問嗎?”


    宮女抬頭,黝黑的眼看著蘇兒。


    “那這些人是…”


    蘇兒指著宮女身後的侍衛。


    “既缺人怎不讓侍衛們去,偏要在各宮調宮女過去。”


    蘇兒不明問,侍衛的力氣比宮女的大,哪怕是搬重物也應該是侍衛們去才適合。


    而且這事她身為燕安無的貼身宮女竟一點都不知。


    “蘇兒姑娘有所不知,侍衛們做些粗活是可以但有些細活隻能讓宮女去做,畢竟女子比較細心。”


    蘇兒點頭,覺得有理。


    “那你們可要伺候好主子,我先出去一趟。”


    蘇兒叮囑,宮女點頭輕欠身,恭送蘇兒出去。


    蘇兒走得匆忙,宮女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恢複成原本的模樣不像方才那樣。


    “可以進去了。”


    宮女莞爾,身後一個侍衛推開門,緩緩進去,又關上門。


    楚皇帝聽聞信已經送出京城,懸著的心鬆下來。


    他讓那個送聖旨的太監還走之前那條路,可這次卻沒受到山賊搶劫,也就是說有奸細!


    上次那些人內有人是蕭永德的眼線,在幫蕭永德。


    他猜的果然沒錯,陳業暗中幫蕭永德!


    “皇上,東西給慧妃娘娘送去了。”


    小元子迴來,見楚皇帝臉色不太好看,小心翼翼道。


    “恩,慧妃可有說什麽?”


    楚皇帝詢問,小元子眼眸一轉:“慧妃娘娘沒說什麽,叮囑要皇上照顧好自己身體。”


    “皇上,今夜是要去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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