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清道人隻交給草民一張紙條說讓草民帶給皇上。”


    小童說罷,從懷中翻出紙遞給楚皇帝。


    楚皇帝三兩下便將信拆開,隻見裏麵寫著劫數二字。


    楚皇帝神色複雜,太後皇後等人也疑惑。


    皇後接過楚皇帝手上的紙,跟太後一同看著。


    “劫數?”


    “這難道是在說碩兒這樣是她的劫數?”


    太後疑惑道,視線落在小童身上。


    “啟稟太後,清道人隻說將紙送到皇上手上,並未與草民說過其他,這上麵寫的什麽又是何意,草民也不知。”


    小童低著身,大聲道。


    他一進殿內就覺得不對勁,一看在地上的屍首他更覺得涼颼颼地。


    前幾日楚永碩去拜訪清道人時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就…


    “清道人呢,他怎不親自過來,本宮倒要問問他這話是何意!”


    皇後將紙條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臉上扭曲,情緒激動。


    劫數?什麽叫劫數?


    她的碩兒這幾年來在外奔波幫了多少人又為楚國祈福多少次,她一生做了這麽多善事,怎…怎是這樣結果?


    “皇後,不得無禮!”


    楚皇帝大聲一嗬,皇後才冷靜幾分。


    連楚皇帝對清道人都帶三分客氣,這世上見天子能不跪拜的該隻有清道人一人,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而苦無是楚皇帝自個赦免的。


    能被選為道人的自有些能力,從以前老祖宗開始就有道人護著楚國,一脈傳著一脈,雖傳承之人都沒血緣關係,可他們早在接過道人一職時就對天發誓哪怕國滅人亡,這輩子都忠於楚國,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而被選中的人都是單一脈無子嗣,這樣便杜絕起了其他心思的人。


    每一代道人說的話都足以轟動整個楚國,連成為天子一事也是。


    他以前便是清道人出麵,那些不滿他成為皇帝的人才開始慢慢接受他。


    “皇上,臣妾哪點說錯了,既清道人預到此事為何沒化險為夷的法子,可憐我的碩兒,我的碩兒。”


    皇後哭哭啼啼,傷心欲絕。


    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清道人身上。


    清道人既派人送來紙條那便證明他知楚永碩命裏有這麽一劫,既如此為何不幫楚永碩渡過一劫?


    她的碩兒好歹是清道人的半個徒弟,怎清道人不肯出手?


    “住嘴!”


    楚皇帝大聲一喝,皇後這才住嘴。


    “你先迴去吧,就跟清道人說朕已知,多謝清道人。”


    楚皇帝轉頭看向小童,語氣緩和幾分。


    小童起身,輕應了聲:“是。”


    起身,退下。


    “公主意外身亡,全京城需為她點燈一月,為公主祈禱。”


    “全京城上下不許穿豔衣,需為公主祭亡三日,戒腥吃齋。”


    楚皇帝一聲令下,吩咐道。


    “皇上,哀家方才的疑問可還沒人解答。”


    見楚皇帝著急吩咐後事,太後臉上有些不悅。


    事情還未解決,楚皇帝便著急下葬了。


    她相信楚皇帝沒有對碩兒下手的理由,可楚皇帝這麽快要將楚永碩安葬的理由是什麽?


    “啟稟太後,公主身份特殊,縱是那些侍衛見了也是行禮繞道,怎…怎有攔住的道理。”


    龐海解釋,他顫顫道,生怕太後將罪加到他身上。


    之前不解楚永碩為何跑到城門上去,可秀兒已坦白楚永碩有夢遊症,既這樣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去問一遍昨天守夜的是侍衛昨夜是否見過公主。”


    太後不肯罷休,她隻覺得此事不簡單。


    “龐海,擬旨。”


    太後剛說完,楚皇帝又接著道。


    龐海掃向兩人不敢忤逆:“喳。”


    其餘妃子們也不敢怠慢。


    這般陣仗可比對楚皇帝寵愛的妃子還隆重。


    “將永碩公主的骨灰與靈牌,請入靈福殿內。”


    楚皇帝又道了一句,前麵的已讓人覺得楚皇帝夠寵楚永碩了,可最後一句讓眾人驚愕。


    靈福殿那是什麽地方?


    那是祖宗們靈牌擺放的位置,而什麽人能死後能進裏頭,除了皇上皇後太後等便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等,而寵愛的妃子入靈福殿到現在為止隻有兩人,其他人都進不去,如今楚皇帝下令將楚永碩的靈牌請入裏頭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楚永碩的身份跟地位與眾不同。


    這麽多年,這是頭一位公主能入靈福殿,這可是無上光榮。


    太後不反對,隻有皇後詫異。


    “臣妾替碩兒謝過皇上。”


    皇後跪下,感動萬分。


    …


    一夜之間公主身亡一事情傳遍大街小巷。


    那些人本還討論小巷內發生的事,可在聽聞楚永碩身亡後,無人提起小巷的事了。


    誰都沒想到楚永碩會意外身亡,而夢遊症一事也被揭開。


    蕭長歌一覺睡到天亮,一醒來整個王爺府都在討論這事。


    “王妃,你聽說了嗎,公主…公主出事了。”


    秋冬見屋內的門打開,她趕忙端著水進屋內,還未放下就先開口。


    蕭長歌打了個嗬欠,本還有些乏困被秋冬這一句話弄得沒了睡意。


    “哪個公主?”


    蕭長歌不禁問,從容萬分。


    “哎呀還能哪個公主呀,是…是永碩公主,聽聞昨天夜裏永碩公主夢遊從城門上摔下去,身亡了。”


    “皇上下旨全城每家每戶都要給永碩公主點燈火一月,三日不得穿豔色衣服,否則格殺勿論,現在外麵都在說這事呢。”


    這麽大的事不可能憑空造謠,蕭長歌神色微變,也很震驚。


    好端端地一個人,怎說沒就沒?


    “蕭長歌,蕭長歌不好了不好了,聽說…”


    苦落人還沒到,聲音先傳入蕭長歌耳中。


    一大早地,聲音比麻雀還響亮。


    秋冬一聽這聲音,哪怕是有好心情都消失不見了。


    “王妃的本名也是你這等下人能叫的?真沒禮貌。”


    秋冬碎碎念道,對苦落又更討厭了幾分。


    “這時候還顧什麽本名,你讓開,蕭長歌你聽說了沒,公主她…”


    苦落喘著大氣,他剛聽到這事兒就連忙跑來告訴蕭長歌,連氣兒都沒喘一下。


    “死了。”


    蕭長歌冷聲道,將苦落沒說的話說出來。


    見蕭長歌說的這麽輕描淡寫,苦落有些意外。


    而她臉上沒有悲傷更沒惋惜。


    他雖跟楚永碩隻有幾麵之緣,可他打心眼覺得楚永碩人算挺好,是個可以交朋友的人。


    可惜紅顏薄命。


    “我家王妃早知道了,哪還用得著你來說?”


    秋冬將苦落擠開,冷哼一聲。


    秋冬對楚永碩的沒好感也不反感,隻是對她身邊的宮女秀兒有些不喜,雖護主忠誠,可她太目中無人了。


    “你怎半點傷感都無?”


    苦落上下打量,有些看不透蕭長歌。


    之前看蕭長歌對朱兒的事還有秋冬被欺負一事反應挺大,楚永碩跟她好歹也算得上朋友,怎就麵目表情呢?


    “你覺得我該傷心難過,跟那些人一樣哭哭啼啼地才能覺得我是真傷心嗎?”


    蕭長歌挑眉反問。


    這一問將苦落給問倒了。


    那些哭哭啼啼的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


    “我不傷心,隻惋惜。”


    蕭長歌老實道,這種事無需騙無需編。


    她隻惋惜楚永碩年紀輕輕地就沒了。


    人命,珍貴得很呐。


    “再者,永碩這般也是她自討苦吃。”


    “此話曾講?”


    苦落好奇問,卻見蕭長歌搖頭。


    他有感覺蕭長歌是知道些什麽或猜到什麽。


    “沒什麽,好奇害死貓。”


    蕭長歌莞爾,這一說苦落有些明白。


    蕭長歌已不止一次對楚永碩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了。


    苦落神色微變,雙眼盯著蕭長歌。


    “王妃,早膳來了。”


    屋外,紅袖端著托盤緩緩走進,見苦落在這有些詫異。


    畢竟這一大早在這,而且還是男人,要是傳出去就不太好了。


    見紅袖打量的目光,苦落咳咳兩聲緩解尷尬。


    “王妃可聽過永碩公主的事?今早鬧得沸沸揚揚地。”


    紅袖背對蕭長歌,嘴裏道著。


    她今早才剛出門就聽見外麵的人說了,說的是有聲有色不像造假。


    “紅袖姐姐這次是怎了,平日裏這種消息可是你第一個告訴王妃的,今日卻比我慢。”


    秋冬輕笑打鬧道。


    “因為我呀,已經不喜歡這些八卦事了,這次還是別人提起才偶聽了幾句。”


    紅袖哎了聲,秋冬笑著。


    “王爺呢?”


    “方才我來時見王爺命人備車,王爺應該是要去宮內。”


    漆黑的眼眸轉著,紅袖微微道。


    “正巧,我也去看看。”


    “替本王妃梳妝打扮,挑件素衣,頭發也弄簡單些,顏色要偏暗。”


    蕭長歌起身,紅袖跟秋冬早忙活起來了。


    “是。”


    兩人異口同聲應道,苦落站在原地不知該去哪。


    “你還愣著作何?還不趕緊地走開。”


    秋冬路過苦落跟前,沒好氣道。


    “我…你…我可是你家王妃請來的貴客!”


    被秋冬一番話說的,苦落生氣。


    指著秋冬大聲喊著,可這番話也威懾不了秋冬。


    “哼。”


    秋冬冷哼,忙往衣櫃內替蕭長歌翻著衣服。


    “對了還有一事先前忘了說,先前不是替永碩公主把過脈麽?她身體有些不對勁。”


    “可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我又不好意思說。”


    苦落躊躇,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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