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從一開始就知蕭長歌活著,也知她跟劉紫旬一起,隻是默默派人護著沒現身。


    而這一路上,她們竟沒發現。


    劉紫旬震驚,可看蕭長歌淡定,似早知道一樣。


    她與他是從府邸離開後就一直一起,蕭長歌若是連這都預計得到,那他是真不能小看。


    他這學過點武功的都渾然不知,蕭長歌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怎知?


    還有一點,楚鈺比他預想的藏得還深。


    本以為楚鈺不簡單,可現在隻覺得他深藏不露。


    蕭長歌睜開眼見劉紫旬閉眼休息,她神色微變。


    方才她也是賭一下,一路上見樹林內鳥獸飛猜測樹林裏頭該有人,而這些人一路上都未曾對她下手過,可見這些人跟她不是敵人。


    既不是敵人,那她也不必理會了。


    隻是沒想今日會有人暗殺,而且是衝著她來的,所以衛跟那些人才會出現。


    若蕭長歌沒猜錯的話,楚鈺該是不想讓他知這些暗衛的存在。


    她也沒想過楚鈺竟藏得這麽深,一個衛就足夠抵擋幾十個禦林軍,方才那裏頭該有五六個暗衛,楚鈺既敢讓他們在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更說明楚鈺背後不止這點人,所以他才敢將他們亮出來。


    連她都瞞著不讓知道,楚鈺連她都提防,她該重新審視一下楚鈺了。


    說與她是同種人,可現在她覺著楚鈺比她更高一籌。


    似所有的事不是在她掌控中而是被楚鈺掌控著,而她不過也是楚鈺手上一顆棋子。


    蕭長歌心裏冒出這樣的想法來,她本以為跟楚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可現在想來錯了。、


    她沒有底牌唯一有的便是對楚言的了解,可楚鈺不同。


    楚鈺背地裏有多少人脈,在其他國內安插多少線人,她全然不知。


    眼神,微變。


    疏忽了。


    舒坦日子過得讓她忘了前世楚鈺可是有能力與楚言媲比的,楚鈺輸是輸在了一個白靈兒身上,若當時不是她派人‘請’白靈兒入宮給楚鈺設陷,讓楚鈺單槍匹馬入宮來,那帝王之位定輪不到楚言來做。


    若是這樣,那楚鈺背後定有大勢力。


    馬車內寂靜,連一向話嘮的劉紫旬都不敢出聲。


    劉紫旬望著蕭長歌凝眸認真的模樣,想開口問又怕打擾她。


    他與蕭長歌想著同樣的問題,心裏更有其他打算。


    衛坐在馬車前,心卻注意著裏頭的動靜,連一隻手都握著腰間上的劍,若劉紫旬敢對蕭長歌做出什麽逾越的事來,他保證他會比方才那個黑衣人更狠。


    一路上他都忍著不出現,護了蕭長歌一路,沒想到問水坡竟有人想刺殺蕭長歌。


    還是他主子想的周到,若隻派了他一人,方才三人該死在黑衣人手上。


    他武功不如那個黑衣人他知,所以不是蕭長歌聰明的話他們全都得死。


    隻是……


    衛皺眉,心事重重。


    白靈兒懷孕一事早傳得全府上下都知,特別是徐福還親自吩咐廚房給白靈兒燉湯又給南院多派了幾個丫鬟過去,生怕照顧不周。


    蕭長歌為正妃時院內隻有四個丫鬟四個家丁,白靈兒為妾時便配了六個丫鬟六個家丁伺候,如今又多幾人,這架子與牌麵早超過蕭長歌了。


    現在蕭長歌失蹤,王爺府除了白靈兒之外無其他妾氏,自是白靈兒最大。


    府內大小事務全都壓在白靈兒身上,如今大夥兒都傳白靈兒要母憑子貴,王爺府未來的女主人。


    “徐管家,這些丫鬟看起來可都…嘖嘖。”


    白靈兒搖頭,臉帶嫌棄。


    以前見徐福時她還敬三分,如今她可將自己當成王爺府的女主人了,囂張跋扈不少。


    徐福哪還顧得上白靈兒對他的態度如何,他現在滿腦子裏隻記得孩子。


    白靈兒看著眼前這些丫鬟,連連搖頭。


    雙兒氣焰囂張不少,滿麵春風得意。


    “二夫人若是瞧著這些人不合眼,老奴再去看看?”


    徐福點頭哈腰問,對白靈兒的態度宛如以前對蕭長歌那樣,畢恭畢敬。


    白靈兒瞥向徐福,徐福彎著腰正等白靈兒吩咐。


    如今這一口一個二夫人喊的是真甜,甜到白靈兒差點忘記徐福以前是如何對她的。


    不僅不讓她進王爺府還處處刁難趕她離開,現在卻事事圍著她轉,真是應了那句話,風水輪流轉。


    “新來的看起來木訥又覺著笨手笨腳地,萬一伺候不好我家夫人又累了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照著雙兒看,夫人不如挑挑府內那些熟手的?”


    雙兒咳咳兩聲,討好道。


    這話讓白靈兒雙眼一亮,眼眸轉了轉。


    “對了,東院不是有四個丫鬟嗎?既姐姐不在那留四個丫鬟便是浪費,朱兒與紅袖都是陪姐姐一起過來的,春夏秋冬可是府內的幹了好些年的丫鬟,做事肯定細心,不如將她們兩人派過來吧,這樣也省去不少麻煩事。”


    “徐管家你看如何?”


    白靈兒緩緩道,眼眸流轉,嘴角輕揚。


    “雙兒覺著這注意不錯,若是春夏秋冬的話一定能伺候好夫人與小王爺。”


    見徐福猶豫,雙兒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肚子還未隆起不過才一月,她卻直言肚子裏的是小王爺,可正巧是小王爺三字讓徐福昏了頭腦。


    按道理說蕭長歌失蹤,若是再將她的貼身丫鬟們調走有些過分,可府內從以前開始就冷清,人手也不多,若想要丫鬟也隻能從外麵買些新丫鬟入府,從頭開始學起的話不僅要時間還要精力去教,再者白靈兒現在金貴得很,可出不得半點意外,特別是飲食方麵要特別注意。


    若是春夏秋冬來伺候的話他也放心。


    畢竟兩人都是府內的老人了,平日裏細心也沒犯過什麽大錯,又機靈聰明,手腳又快。


    思前想後,掂量了會,徐福還是同意了。


    為了小王爺能健健康康地,他什麽都可做。


    “能得夫人賞識是春夏、秋冬兩人的服氣,老奴等會便讓她們收拾東西過來南院伺候夫人。”


    徐福低頭客氣道。


    白靈兒莞爾,滿意至極。


    沒想她也有這麽一日,人上人的生活可比她想的還美好。


    “那便麻煩徐管家了。”


    “這太陽曬多了有些不舒服,雙兒,扶我迴屋。”


    白靈兒抬頭看了眼太陽,雖有樹蔭遮住卻還是有些熱。


    “是。”


    雙兒扶著白靈兒起身,白靈兒轉身便往屋內去了,連看都不看徐福一眼。


    關上門,雙兒哈哈大笑。


    “夫人你看那老不死的,以前對咱們耀武揚威地現在還不得恭恭敬敬地?”


    雙兒解氣道,白靈兒撫了撫頭發,又望著自己平坦的肚子。


    昨夜一嚇,到讓她嚇出個孩子來了。


    這個孩子可掌控著她在王爺府地位,將來是喝粥還是啃著饅頭可要看這孩子是男是女了。


    “以後在府內還少不了他幫忙,暫且不能動他,不過這老不死的還真識相知這種局麵該向著誰。”


    白靈兒臉上掛著笑容,她的一切可都壓在她這肚子裏頭了。


    東院


    徐福手腳麻利,剛從南院出來便往東院趕來了。


    “徐管家您可是認真的?春夏、秋冬可都是王妃的人,王妃不過是下落不明可不是人沒了,您這般做可有些過了。”


    紅袖擋在春夏秋冬跟前,語氣強硬發冷。


    蕭長歌下落不明,徐福在這時成了白靈兒那邊的狗,這轉變可真讓她看不懂。


    “紅袖,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其他人伺候二夫人我不放心,再者王妃是生是死還不知,若王妃迴來了,我定替她多找幾個丫鬟伺候。”


    徐福哎了一聲,後麵的話更讓幾人生氣。


    平日裏蕭長歌也沒虧待過徐福,怎他這麽無情。


    紅袖冷笑,眼中劃過一道冷光。


    以前不知,如今是看透了。


    “徐管家這樣做可問過王爺的意思了?”


    朱兒也擋在兩人跟前,態度強硬與紅袖一同反對這決定。


    白靈兒平日裏對她們東院的人就懷恨在心,若真讓春夏秋冬去南院的話怎會有好日子過?


    “這王爺府後院的事一向是王妃做主,既王妃不在便是二夫人做主,這種小事怎用特意去問王爺呢。”


    徐福撫著胡子笑著,再者他是王爺府的總管,這種調遣丫鬟家丁的事本是他管的範圍。


    “春夏秋冬與你們姐妹情深老奴知,可府內人手確實忙不過來,二夫人身邊那些丫鬟除了雙兒外都笨手笨腳地,老奴想來想去也隻有春夏秋冬能照顧好二夫人,你們兩還不快準備準備。”


    徐福前邊說得委婉,抬頭看春夏秋冬時卻帶著威脅。


    兩人被徐福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後退兩步。


    徐福以前可好了,沒想一個小王爺竟讓他變得這樣。


    “可別忘了你們是誰將你們買入府的,你們的賣身契可還在我手上,留在這也是白浪費人力,若不去伺候二夫人那我留著你們在府內也沒用了。”


    紅袖神色微動,朱兒一向理智沉穩,可聽徐福這話後她臉色都黑了幾分。


    以前她還以為徐福是個好人,可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有句話說的對,患難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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