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元始有辦法提前把藥效催過去,但看鯤鵬痛苦的樣子,他不知為何有些幸災樂禍,誰讓鯤鵬總是維護通天,也該讓他知道做通天兄長的痛苦。抓住元始的手,沒發現對方的險惡用心,鯤鵬苦著臉片刻,還是歎息道:“算了,他還是多保持這個狀態一段時間吧。”“因為封神?”元始立刻反應過來。鯤鵬點點頭,雖然這樣的通天照顧起來十分麻煩,但這樣他也顧不上那些吃裏扒外的弟子,而且後麵還有更大規模的亂象,免得他坐不住被卷進去。最好是量劫完了通天再恢複,這樣那兩人想通過截教弟子算計他的想法也落了空。至於孩子活潑一點也無所謂,他堂堂準聖還缺精力不成,為了朋友的安危,他舍命相陪。剛這樣想完,一個爪子就抓了上來。“鯤鵬我們一起玩啊!”歡快的聲音伴隨著拉扯的力道,鯤鵬猶如被放的風箏一樣飄然遠去。我錯了,準聖也要休息的啊!萬分後悔自己的大話,鯤鵬留下兩條寬淚。元始站起來看著死魚一樣被拖走的道侶,含笑跟了上去。……下界西岐。經過多日攻伐,殷商連失幾座城池,接連擒下數位截教弟子後,總算迎來了新鮮的對手。“想不到你們闡教也有叛逆之人。”雲霄看著陣前的兩位皇子,嘴角上揚轉向闡教眾人。經過這段時間的並肩作戰,兩教的關係已經好了很多,隻是偶爾還是會相互損兩句。廣成子對這樣的話語淡然自若,“下麵這些弟子入門時間太短,難免心思浮躁。”你截教那些可都是入門幾千年,我們這兩個才幾年,能相提並論嗎?現在與他們領兵相對的正是帝辛的兩個兒子,殷郊與殷洪,分別拜師赤精子與雲中子。本來他們和其他闡教弟子同一批領師命下山相助西岐,結果兩人全無蹤影,闡教這邊對此早有預料,但真看到這一幕還是心中慍怒。赤精子瞪著殷洪麵色赤紅,倒是另一個當事人雲中子無動於衷,看不出對自己的弟子多重視。雲霄欣賞了一下他們的臉色,目視前方道:“既然是你們闡教內部矛盾,那我們就不插手了。”之前遇上截教弟子也是如此,所以她這番話不但沒人反對,赤精子這樣的還稍微對截教印象好了一些。不過這樣的好感隻持續了片刻,因為雲霄接著就補充道:“小心別翻船,輸在弟子手上可不好聽。”接著也不等人懟她,就轉身迴了營帳。赤精子話沒機會出口,憋得臉色血氣上湧,又轉而發黑,看向殷洪,惡狠狠注視著對方。闡教最重上下尊卑,殷洪叛逆是明晃晃在打赤精子的臉,讓他反駁都缺乏底氣,就算有些師徒情義,也難以壓製心中的怒火。“我去把這逆徒擒來。”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赤精子就向敵軍飛了過去。見到師尊前來,殷洪頓時有些無地自容,連忙躬身行禮。“你可記得下山前我交代的事情,違抗師命,還不束手就擒,隨我迴山思過。”看殷洪還認自己是師父,赤精子臉色稍微緩和一些。就算是為量劫而收的弟子,也培育了這麽多年,付出了真感情,大錯沒釀成前把徒弟帶迴去好好教導一番便是。然而殷洪一頓,低頭抱拳道:“師尊容稟,弟子乃是紂王之子,又怎麽能助武王伐商,以子弑父是大罪,還請師尊諒解。”“好好好!”赤精子怒發衝冠,二話不說打了上去。一刻鍾後,赤精子狼狽退了迴來,對雲中子沒好氣道:“師弟你怎麽把那翻天印就交了出去,殷郊賊子偷襲,以下犯上,應該把他逐出師門去。”雲中子上上下下看了看赤精子,好整以暇道:“師兄你不也給了陰陽鏡嗎,不然又怎麽會拿不下弟子呢。”赤精子一時語塞,連忙喊廣成子評理。然而闡教截教一脈相承的護短,對弟子都是恨不得武裝到牙齒,又哪裏會在法寶上吝嗇,赤精子這個虧也隻能自己咽下去。見雲中子沒有出手的意思,赤精子也無功而返,廣成子總算開口:“這兩位師侄勸之不動,就按門規來吧。”沉默片刻,赤精子沉重點了點頭。其實他急著出手是為了救殷洪之命,由他這個師父把對方擒迴來,審問後自可帶迴洞府閉門思過。但若廣成子出手,則是代表闡教清理門戶,無法保證留下他一條命來。然而伐商不可拖延,特別是截教在旁邊看著,廣成子也隻給了一次機會,赤精子不得不忍痛舍棄。點上太乙一起,廣成子兩人一同出陣。他們不是殷洪殷郊的師父,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而翻天印陰陽鏡本就是師弟的法寶,兩人應對熟悉,不過幾個迴合就把兩位師侄擊斃。看著帶迴的屍體,赤精子徒留一聲歎息。這次量劫他們身在局中,甚至不得不手刃同門之命,不知究竟是天意如此還是有人算計。大軍再次前進。可能是前麵兩教人表現得鐵石心腸,敢攔路的少了許多,伐商路上暢通無阻,與之前相比簡直天壤之別。不過雲霄和廣成子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他們都從自己師尊口中得知過背後之人可能的猜測,知道對方不可能半途而廢,恐怕是在等待時機,準備搞個大動靜。就這樣一路穩紮穩打,兵臨潼關之事,對方總算露出最後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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