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很殘酷當然也沒什麽奇跡發生。


    雖然冰鎮西瓜很誘人,不過他們幾個最後還是隻能一邊做著俯臥撐,一邊看著牛懿和那幾個女兵在那吃西瓜。


    “班副,對不起啊。”


    朱柄樺跟馮冬冬道著歉,他開始做的還不錯,不過在換彈匣的時候,彈匣掉在了地上,然後因為犯錯壓力太大,以至於後麵的環節不停出錯。


    “沒事兒,不就一百個俯臥撐嗎?”


    馮冬冬做的很快,對他來說這根本就是小意思。


    做的最快的是肖驍和王江源那一組,不過他們至少犯了三次錯誤。


    而易斌和曾珂那一組,一個是搞笑擔當,一個胳膊上還有傷,最後不僅是最慢而且是犯錯最多的。


    至於徐川和彭國成這一組速度是第二慢的,不過卻沒有犯任何錯誤。


    如果不考慮時限,他們應該是唯一完成的一組。


    “誰做完了過來吃西瓜。”


    牛懿喊了一聲,這本來就是給他們準備的,這時候不僅僅需要展示部隊訓練的嚴格,也需要展示部隊的人性化。


    徐川聽見之後,立刻加快了節奏,那可是冰鎮西瓜。


    他跟馮冬冬一前一後跑過去,“介介們,受累,借個地兒誒。”


    徐川坐在地上把鋼盔摘下來,頭發已經全濕了。


    “哈,你這到底是津門口音還是京城口音?”


    好家夥,他這一句話過渡了一百多公裏。


    “別管哪的了,我先來一塊。”


    伸手從箱子裏拿出一牙西瓜,冰鎮的咬上一口真是太爽了。


    “哎呦,可算是活過來了。”


    用手捋了一下頭發,汗水直接流到身上,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我就說應該把頭發剃了。”


    “那好啊,我幫你剃。”


    說話的是剛才跟他吵架的那個小女兵。


    徐川瞥了對方一眼,“用得著你?我自己就能剃。”


    等他吃完了第五塊,其他人的一百個俯臥撐才算是陸續的做完。


    這時候沒人去關注他們的姿勢是否標準。


    “你們平時都這麽訓練嗎?”


    彭國成癱坐在地上算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才哪到哪,你們現在的訓練量連新兵都比不上。”


    一個女兵在一旁嗤笑了一聲。


    “天啊,真是太辛苦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著對這些軍人的敬佩,然後西瓜就都被徐川給吃了。


    “哎呦,大老板,你這太狠了吧。”


    牛懿看著已經差不多隻剩下冰塊的箱子,有些不可思議對方是怎麽做到的。


    徐川歎了口氣,“爽~”


    這是他在各種訓練營裏學會的很多事情中的一件,就是臉皮薄吃不著,有時候該搶也得搶。


    “嘿”,牛懿把吃完的西瓜皮扔在箱子裏,“所有人集合”


    好吧,這個三千米誰都跑不了。


    “晚上吃完飯,在大禮堂有一個迎新晚會,你們幾個大明星每人準備個節目啊。”


    幾個跑得再一次拉胯的嘉賓們,彎著腰撐著腿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麽鬼。’,徐川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麽個段子。


    “嗬,要不要我給你們說段相聲啊。”


    “行啊,可以啊。”


    “靠”,徐川差點伸手給他個中指。


    他們比其他新兵迴去的要早半個小時,趕緊去洗了個澡,作訓服全都濕透了。


    “這洗完了能幹嗎?”


    朱柄樺拿著洗完的衣服不知道晾在哪。


    曾珂指了指窗戶外麵,“我看其他人都晾在營房後麵。”


    “別忘了做記號,要是誰拿錯了這地方你真找不迴來。”


    徐川穿著軍綠色的體能訓練服,趴在門邊上提醒著對方。


    “對啊,那做個什麽記號呢。”


    “你在上麵畫個小王八,肯定沒人拿。”


    “哈哈哈哈……”


    正在洗澡的幾個人全都笑了起來。


    幾個人混得越來越熟了,開起玩笑也就沒有了限製。


    這種一起吃苦的過程,也是快速建立情感紐帶的一種方法。


    幾個人和馮冬冬洗完了澡迴到營房,拿出每個人的馬紮坐在屋子裏。


    馮冬冬坐在前麵麵對著眾人,“怎麽樣,今天的訓練有意思吧。”


    “是有意思,不過還真是累啊。”


    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而且天氣太熱了。”


    經過昨天的大雨,今天放晴之後氣溫立刻升了上去,而且蒸騰著地上的水汽,就跟個大蒸籠一樣。


    “哎,我不說別的,這個06攜行具會不會太離譜了。”


    徐川把那個06式攜行具拎起來,“這破玩意有個不透氣的防水層也就算了,它竟然還掉渣,你們這個後勤會不會太過分了。”


    抬手抖了一下,一片淡黃色的粉末成天女散花之勢。


    馮冬冬很尷尬,“這東西時間長了確實就這樣。”


    徐川歎了口氣,06攜參考了美軍的flc背心和毛子的6sh112背負係統。


    你要是抄就老老實實的抄,非得弄出來點自己的特色,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便宜,一無是處。


    “好了好了,我們說點別的。”,馮冬冬的第一感覺就是應該攔住對方。


    “晚上的晚會基地領導都會參加,大家穿好常服,當然也準備好節目。”


    “哎,玩真的啊,拉拉歌算了。”


    徐川對這個東西不怎麽感興趣,他其實不是很喜歡站台上表演,台底下人太多他看著眼暈。


    再說了,徐大少爺跟你們表演節目,給出場費了嗎。


    “別啊,你不是說相聲嗎?”


    “說個屁啊,我不會單口。”


    馮冬冬笑了笑沒說話,然後在吃晚飯之前給徐川找來了一個看起來很靦腆的戰士。


    “這是小田,他在學校是相聲社的。”


    “哎,我n……”


    ……


    “這小子的身體素質非常好,戰術訓練之後的三千米還是跑進了優秀,我感覺他還有餘力。”


    牛懿正在跟雷戰報告今天的訓練情況。


    雖然雷戰差不多看了個全程,不過具體數據需要牛懿報告上來。


    “他應該是進行過這方麵的訓練,那個動作熟練程度絕對不是新手。”


    牛懿對於徐川的表現很驚奇,如果一個人身體條件好著說得過去,他在部隊見過太多天賦異稟的神仙了。


    接受過戰術訓練對於這些有錢人來說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家夥展示出來的指揮能力實在是很少見。


    這東西可不是在學校或者什麽培訓機構能學會的,彭國成按道理是不可能在不出錯的情況下完成整套動作的。


    不過,這個姓徐的就硬生生的通過壓低速度,並且不停的提醒對方注意事項,就這麽撐過去了。


    他必須在自己進行戰術動作的同時,還要預判隊友會不會出錯,什麽時候出錯。


    雷戰微微的點了點頭,如果之前看的資料是真實的,那麽這一點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這家夥的作戰經驗可能比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豐富。


    他才多大,22?


    “明天是什麽訓練內容?”


    牛懿迴答道,“體能和軍體拳,後天是四百米障礙。”


    雷戰眼神閃動看著牛懿,“明天,你去試試他的身手。”


    “不是,隊長,真的假的?”


    牛懿覺得對方是個平民,而且身份不一般,拉拉體能也就算了,真上了手萬一傷到對方肯定很麻煩。


    “讓你試你就試,或者你可以先讓沈蘭妮去試一下。”雷戰給他出了個主意。


    沈蘭妮,那個女子特戰隊中的一員,跆拳道高手還拿過亞洲冠軍,絕對是隊伍裏的刺頭兵。


    “對,也行,萬一被一個女人打了,他總不好意思去告狀吧。”


    雷戰和郭德遠對視了一眼,這可不一定。


    ……


    等他們商量完工作之後趕到大禮堂的時候。


    徐大少爺正準備當著軍曲各大領導的麵說個全本的西征夢。


    這個迎新晚會也沒有什麽流程,就一個女兵當報幕的,基本上就是喊到誰誰上。


    這個人一多啊,什麽多才多藝的就都有了,什麽唱歌跳舞,各種樂器,魔術雜技唱京劇的,還有人打了一套少林長拳。


    臨時跟徐大少爺搭檔的這個小田同學,看著下麵正中間坐著的兩顆星那是真緊張啊。


    “別怕他,前些日子我還去他們家蹭飯呢。”,上台前徐川一直在試圖安撫對方,這心理素質怎麽上戰場。


    “他們家做炸醬麵用黃醬,我跟他說了好幾次要用甜麵醬,他就是不改,你就當他是個棒槌。”


    效果很不錯,田姓小朋友已經快哭了。


    “下麵請聽相聲《西征夢》,表演者,徐川,田濤。”


    女兵報完幕,所有人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尤其是跟新兵坐在一起的那幾個真人秀嘉賓拍的最響。


    坐在最前麵的徐繼武拍著手無奈的笑了一下,旁邊坐著的正萎湊過來,“這就是你們家老二的那孩子?”


    徐繼武點了點頭,“這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我讓他借著這個機會感受一下部隊的氣氛。”


    “你們家徐飛呢?”


    “他昨天迴的部隊,後麵有個演習要參加。”,兩個人聊起了家常。


    他們是臨時來參加這個晚會的,特意告訴所有人部隊生活是團結緊張嚴肅活潑,這個晚會大家該樂就樂。


    徐繼武在得知他們家徐川要來段相聲之後,是真怕這幫孩子憋笑憋壞了。


    徐大少爺兩個人走到台上,田濤搬了個小桌子上來,還挺像模像樣的。


    兩個人往那一站,就看出區別了,田濤站的筆直,而徐大少爺吊了郎當夏常服穿出了小區保安的水平。


    “人來的真不少”,徐川環視四周然後視線落在了徐繼武的身上,“好家夥,翅子瓢把兒都到了。”


    旁邊的田濤一腦門子都是汗,這話他沒法接。


    徐繼武臉上一黑,嘿,這小子跟他這玩黑話呢。


    這個包袱就算有人能聽懂也不可能響。


    徐川揮手不經意的拉了一下還有些緊張的田濤,然後開始說詞,“能看出來我是幹什麽的嗎?”


    如果是別的場合,他一定拿徐繼武再砸幾個現掛,不過他擔心身邊的田濤癱在上麵。


    田濤反應的還算是快,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跟對方一樣的常服,慢悠悠的來了一句,“這我還是真沒看出來。”


    徐川心裏一鬆,這孩子說話節奏很好,應該問題不大。


    “這還不明顯嗎?”徐川裝作疑惑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抬腿靠在了桌子上,“都知道啊。”


    田濤推了他一下,“下去下去,什麽毛病啊,上炕呢。”


    “我是一個軍事家”,說完,先是撣了撣褲子,然後拿起桌子上充當手絹的抹布,擱鼻子上吭哧吭哧擤了下鼻涕,然後又放迴了桌上,“大軍事家。”


    田濤一臉嫌棄的用手指把抹布撥弄到地上,“您這軍事家可夠不講衛生的。”


    下麵坐著的人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你瞧,還不信”,緊接著徐川用左手敬了個極其不標準的禮,跟動物園裏的狗熊一樣。


    “什麽呀這是。”


    “敬禮啊”


    “敬禮是那邊。”


    “哦”,徐川看了看右手,反著指向左邊太陽穴,做了個猴哥的動作。


    下麵的人實在是憋不住笑了,有一個開頭的就會傳染一片。


    徐繼武同樣如此,別看他平時很嚴肅其實徐川知道他笑點很低,有他帶頭其他人才好放開。


    “我是一個軍事家。”


    “biu”,比劃了一個手槍的動作。


    “手槍”


    “pen”,換成雙手。


    “步槍”


    “ben”,一個往後拉的動作。


    “繃弓子都有啊!”


    下麵的新兵老兵們已經笑噴了。


    雷戰幾個人走進來的時候,徐川正說到五星上將詹姆斯下士帶著他們唱校歌。


    他把這段評戲改成了樣板戲,奇襲白虎團。


    唱完最後一句,‘打倒美帝野心狼’之後,田濤在一旁說著,“美國五星上將帶著你們一起唱這個啊?他心可夠大的。”


    “詹爺心寬,不在乎這個。”


    “你這是哪跟哪啊?”


    ……


    雷戰幾個人看著禮堂裏笑得東倒西歪的好幾百號人,一臉的不明所以。


    在最後一排坐下,問著旁邊已經趴在前麵椅子背上的一個少尉,“怎麽了這是?”


    “哎,雷隊。”


    習慣的站起來敬禮,然後被雷戰按住,“坐吧”


    “來拍真人秀的那個徐川說了段相聲,大夥笑得不行了。”


    雷戰看了眼台上跟平時完全兩個風格的徐川,沒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就跟他的戰友一起笑了起來。


    尤其是說到直升飛機搖玻璃時,徐川嘬著煙頭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像出租車司機了。


    “這應該把陸航的人喊來,問問他們是不是這麽搖玻璃的。”


    牛懿用手拍著閆剛的後背已經笑噴了,“我覺得這段子能跟著陸航很長一段時間。”


    “你小心被人從飛機上扔下去。”


    這段西征夢絕對是老郭的經典之作,笑點密集包袱不斷。


    徐川說的略差,而且身邊的搭檔也不怎麽專業,再加上兩個人也就有兩個來小時對詞。


    目前的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晚會一直進行到了九點一刻,之後新兵以連為單位在禮堂外麵集合,作為大領導的徐繼武和另一個正萎說了些鼓勵的話,然後由各連長帶迴營房。


    徐川本來以為徐繼武會找他聊兩句,卻發現人家直接坐車走了。


    迴到營房的幾個人還沒有從興奮中緩過來。


    “徐哥,你這段太好笑了。”,肖驍臉色微紅,他們都沒想到說相聲的徐川是這個樣子的。


    徐川的情緒沒有什麽起伏,看著開心的眾人直接給他們潑了盆冷水,“今天夜裏肯定還有緊急集合。”


    很明顯,作為教官一定會用這種方法給今天晚上有些鬆弛的新兵們,上上緊箍咒。


    聽他說完,幾個人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不見。


    半夜一點半,急促的哨音證明徐川的正確。


    不過這一次變成了五公裏跑,還好穿著體能服就行。


    23分鍾及格,21分鍾優秀,徐川很輕鬆的跑到21分01秒,差了一秒鍾沒卡住。


    他很懷疑是計時的教官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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