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車前蓋說:“我的朋友提醒我?除了你們幾個之外,我還真沒其他有能耐的朋友,誰會給我提示?”


    小六嘿了一聲,說:“那誰知道呢,師父,你當鬼師也不久了,有那麽幾個妖怪小鬼姘頭,那也是正常的。我之前就一直說我師父最厲害的本事不是鬼師法術,而是勾搭女鬼,這項本事真是出神入化,徒弟我是望塵莫及。這一次肯定又是哪個姘頭在提醒你呢!”


    他剛說完直接跳到一邊去,對著燕若溪笑嘻嘻地說:“這一次你踩不到我的腳了吧?別總怪我亂說啊,這次可是擺在麵前的,你可要好好拷問拷問我師父。”燕若溪哼了一聲,然後看著我,我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苦笑道:“我實在不知道。就算是認識幾個小鬼,但也沒有這樣悄無聲息提醒我的本事,到底是誰,我還真不知道。”


    金文新走了過來,皺眉道:“別想得太好了,真的是提醒麽?如果是那些妖怪設下的陷阱呢,故意引導我們去或者退,總之,現在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危機四伏,除了我們幾個之外,誰也不值得相信。朋友或者敵人,不過一念之間。”


    金文新從小流浪在外,見多了世事無常,年紀雖小但卻看事老成,有自己的見解。我點點頭,說:“小金說的沒錯,但不論是敵是友,是引誘還是提醒,我都隻能向前。老家就在前麵,我老爸老媽還在家裏呢,我怎麽能不迴去?”


    柳七仙皺眉道:“張驍,老夫剛剛算的這一卦,真的,真的不好,還是從長計議啊。”


    我笑道:“老家就在眼前,就算我們現在退後,隻怕也是沒路可走的。卦是天定,事在人為,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柳老放心,等到迴了老家,我先送您去寶德寺,有雲白和尚坐鎮,應該會保護好您。”


    柳七仙嘿了一聲,說:“少跟老夫客套,這麽久以來出生入死,老夫哪一趟少了?沒了老夫給你們做指導,你們還真搞不定。嘿嘿,算了算了,管他了,反正跟著你張驍,是生是死,老夫都沒怨言了。”


    “好沒士氣的話,”金文新嘿嘿一笑,說:“不就是些妖怪麽,能把我們怎麽著?活人還能被尿憋死?有我這個神師裏的超級新星在此,你們隻管跟在我屁股後麵就好了,保證你們安全無虞。”


    我們幾個笑了笑,剛才還危機四伏的氣氛此刻緩和了不少。小六戴著手套將那死狗抓起來扔到路邊,然後又拿毛巾擦了擦車子,這才又開車上路。透過車窗望著前路,再過一段就要過收費站了,過了收費站,就算是進了老家的地界,也不知道老爸老媽還好麽。蒙山總管東西,山脈雖然集中在太原,但起點卻是在我們老家這裏。如果那些妖怪想要對付我,肯定早有準備,隻怕已經調查清楚了我的家庭,會不會對我老爸老媽下手?


    一想到這個,我心頭大急,連連催促小六開車。再過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家。車停在四方當鋪門口,我帶著人進去,一眼就看到老爸在吧台前劈裏啪啦按著計算器,見我進來,欣喜道:“臭小子,你怎麽出這麽久的遠門,現在才迴來?張驍他媽,你兒子迴來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老爸還是老樣子。老媽聞訊走來,驚喜不已。見到他們沒事,我也放下心來,將金文新秦怡介紹了一下。老爸老媽最是好客,又去燒菜做飯,進進出出忙碌一陣,一桌子人樂嗬嗬地吃了頓飯,因為我家沒多餘的房間,小六就帶著金文新他們去酒店住宿。


    我和燕若溪送金文新他們離開,走在路上的時候,金文新笑著說:“你們這地方不錯啊,就是天黑的太快,我記得下車的時候天還沒黑,吃了頓飯,怎麽就晚上了?”


    我笑著說:“所以說要讀書啊,北方是比南方更早入夜的,你這小子沒見識。”燕若溪拉了我一下,說:“張驍,不是哦,今天確實有些奇怪,很快就天黑了,而且,你看,沒月亮呢!”


    我抬頭看了看,夜色漆黑,星稀月無,整個天空就好像是一張巨大的畫布被潑了墨一般。我隨口道:“也許是明天要下雨了吧,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柳七仙摸須笑道:“你看我們這一行人,天地人神鬼,五道之師,出了天師之外,其他四道之師都有了,可惜就是沒有天師,要是有天師,隻需看一眼,就知道天地運勢,星辰變化。”


    金文新笑道:“天地人神鬼,天師排在最前麵,難道就一定是最強的麽?我沒見過,也不相信。不過你是人師啊,天色如何,是否下雨,你掐指一算,不也能算出來?”


    柳七仙一怔,嘿然道:“這倒也是,你看張驍是鬼師,排在最末,但在你們這些地師神師裏麵,卻是最強的。所以這天地人神鬼的排名,不過是俗語而已,五道之師並沒有高低排名,隻看個人修為罷了。”


    金文新嘿了一聲,看著我說:“你比我厲害?那可不見得!你也就是比我大了幾歲,要是我也有相同的時間的話,早就修煉的比你厲害了!”


    我笑笑不語,燕若溪卻站出來說:“你知道什麽呀,你別看張驍比你大了幾歲,但他當鬼師也就不滿兩年,而且剛當鬼師的時候,他的師父就死了,都是他自學成才呢,你雖然年紀小,不是從小就在修煉神力麽,還有神師秦家的小姐幫你,你其實比張驍幸運多了,也不見你比張驍厲害。”


    金文新皺了皺眉頭,說:“怎麽可能?你自學成才,當鬼師還不到兩年麽?不可能啊,那你這一身鬼力,是怎麽得來的?”


    我翻了翻白眼,說:“當然是我修煉的,難道還能是別人送的不成?行了行了,老子都累了,趕緊把你送到賓館,我要迴去睡覺了。”我說著推著金文新往前走,秦怡跟在金文新旁邊,柳七仙忽的咦了一聲,放下手來,怪道:“怎麽迴事,老夫竟然算不出明天的天氣。”


    他說著又是伸手,用起三指掐算,算到最後,臉色更沉,最後緩緩開口:“不對勁,之前老夫算過這一趟,兇多吉少,但剛才一算,卻是吉大於兇,一天之內,同一卦竟然有不同卦象,這是怎麽迴事?”


    小六笑道:“柳老,你不會是累了吧,太奔波導致自己算卦的本事也不行了。”


    “怎麽可能?”柳七仙怒目相視,抬頭望天,歎了口氣,說:“奇怪奇怪,算了吧,明天再說,咱們先走吧。”


    我們順著路走向酒店,入夜後縣城東紅酒綠的,人來人往,街邊攤販喧囂,倒是熱鬧得很。過了馬路就要走進酒店,旁邊拐角忽然衝出一個小孩兒來,衝過身邊,伸手一拽,抓住柳七仙的袋子就跑。金文新眼疾手快,一步踏出,攔住那小子,伸手一推,直接將那小子推倒在地。


    我低頭一看,是個隻有七八歲的男孩子,穿得破破爛爛,哭喪著臉,急著說:“我錯了,還給你,還給你,不敢了!”他說著將柳七仙的袋子遞過來,柳七仙趕緊接過,打開看了看,鬆了口氣,挑了挑眉毛,說:“你這小娃娃,這麽小就出來偷東西,真是的,算了算了,以後別再做了。”


    小孩兒點點頭,爬起來就走,沒想到金文新一腳踹出,直接將那小孩兒踹得滾了兩圈。燕若溪急道:“你這是幹什麽呀!他還是個小孩子,就算偷東西,你也不該這麽對他呀!”她說著跑過去抱起小孩兒,小男孩兒鼻子撞破了,鮮血直流,疼得哇哇直哭。


    我微微皺眉,周圍路過的人都看著這邊。小六嘿了一聲,說:“小金,你也太狠了吧?就是個小孩子而已,你有必下這麽狠的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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