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兄師姐這是什麽表情?”


    薑綰心情不錯的觀察著幾位長老的表情,嘴角輕輕勾了勾。


    “你們該不會治不好他吧?”


    “怎麽會?!”


    三長老色厲內荏的說:“隻是他的病情有些許複雜,想要痊愈可能性不大。


    但要讓他多活些年頭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僅僅是這樣啊?”


    薑綰滿臉失望,似是自言自語般對宋九淵說:“他們方才那麽激動。


    我還以為他們多厲害呢,結果就這?”


    “怎麽,你瞧不起我們?”


    三長老看薑綰如此表情,頓時有些生氣,他們的醫術在整個大豐都是排得上號的啊。


    “不敢。”


    薑綰泰定自若的搖頭,卻並未再開口,顯然是沒了興趣。


    正是她這模樣,讓大長老眾人頗為難堪,大長老立刻說:


    “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是,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抵不過一個小丫頭。”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話刺的薑紹文心中發疼。


    僅僅是入了藥王穀而已,就這麽多人欺負綰綰。


    他一時間無法想象綰綰小時候遇見多少磨難。


    怪他啊。


    薑紹文自責時,幾位長老坐在一塊小聲的商量著對策。


    “師傅,這到底是藥王穀的長老,要是他們能治好薑老爺怎麽辦?”


    木香還是有些小小的擔心,她相信師傅,可萬一師傅沒有證明的機會怎麽辦啊?


    “能治好是好事啊。”


    薑綰慢悠悠的放下筷子,“能治好說明穀中能人異士多。


    我也不會在藥王穀久待,隻要師兄們和你茯苓師姐認我就行。


    至於其他的,暫時不熟呢。”


    “你師傅想法豁達,你不必杞人憂天。”


    嚴大夫看木香皺著小臉,哭笑不得的提點了他們一句。


    這場宴席除了薑綰和宋九淵,其餘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幾位長老低著頭商量對策,他們的弟子們自然不敢造次。


    有人小心翼翼看薑綰,便覺得她氣定神閑仿佛長老們針對的人不是她一般。


    酒足飯飽樣子,薑綰無聊的靠在椅子上,“師兄,天已經黑了。


    不如我先迴去吧,讓諸位長老們慢慢商量。”


    “你父親雖然此時看著還不錯,但他命在旦夕,你怎麽能這麽不在意?”


    大長老對於薑綰不孝順的行為有些反感,頓時訓斥出聲。


    薑紹文連忙替薑綰說話,“大長老誤會了,這些日子綰綰日日替我針……”


    “薑老爺!”宋九淵打斷薑紹文的話,薑紹文這才意識到差點暴露綰綰的治療法子。


    不過綰綰的治療法子真的有效果,起碼他的腿已經有了知覺。


    然而這些的還是一副為難的模樣,又如何和綰綰比?


    大家也不傻,自然聽出了薑紹文的言下之意,三長老眼眸一亮。


    “針灸是個不錯的法子,我們可以……”


    她瞥了一眼薑綰,壓低了聲音,生怕他們聽見似的。


    薑綰再度打了個哈欠,有些無奈的看向穀主和歐陽老頭。


    “小師妹一路奔波,你若是累,就先去歇著,我自會看他們商量出來的方案。”


    “讓小師妹等你們這一群廢物,臉可真大。”


    歐陽老頭說話向來不過腦子,他看不慣就直接懟。


    懟的幾位長老臉色鐵青,四長老則一副看戲的模樣。


    “我們很快就商量出法子了。”


    三長老瞥了一眼不遠處看戲的弟子們,對穀主說:


    “不如讓弟子們先迴去溫習功課吧,他們暫時還聽不懂我們的治療法子。”


    “這可不行!”


    歐陽老頭堅決反對,給師妹立威的時刻,不讓小輩們看見怎麽行。


    他強詞奪理道:“就算他們此刻聽不懂,不代表以後不懂。


    我說你們這些當師傅的,也要給孩子們學習的機會,不能總壓著他們。”


    “那就一起等等吧。”


    穀主難得覺得歐陽老頭說的有道理,是以並未阻止他。


    這些弟子們也想要看戲,自然不想走。


    小雨更是壓低了聲音對四長老說:“師傅,我怎麽感覺這氣氛有點熟悉啊。”


    “可不麽。”


    四長老嘴角抽了抽,上次薑綰不就是這麽打臉那些大比的人麽。


    有些人還真是不自量力,不得不說看他們被打臉四長老還覺得挺爽的。


    “困的話可以靠在我肩膀上。”


    宋九淵貼心的和薑綰靠近了一些,兩人輕聲細語的說了會話。


    就在薑紹文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時,大長老激動的對穀主說:


    “穀主,我們已經想出治療的法子。”


    “這薑老爺雖然身體虧空的厲害,也不是沒有滋補的法子。”


    “她一個黃毛丫頭怎麽能和我們這麽多人的智慧比。”


    “但…這腿敲斷了真能恢複嗎?”


    “……”


    議論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入薑綰耳中,薑綰愣了愣。


    不得不說,藥王穀還是有些底蘊在的。


    這些人都不笨。


    將腿敲斷重新接一次確實是可行的法子。


    可薑紹文還沒到這個份上啊,他的腿又不是被打斷的。


    不過她沒吱聲,眸光淡淡的瞥見大長老如獲至寶一般將他們寫好的法子呈給黑著臉的穀主麵前。


    “穀主,您老還是先號脈再說。”


    大長老這是擔心穀主偏幫薑綰呢,穀主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薑紹文麵前。


    先細細把過脈,又仔細看過他的腿,這才看大長老她們總結的方子。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在穀主身上,有緊張驚訝期待還有質疑的。


    三長老看薑綰的眼裏充滿了幸災樂禍。


    就算穀主承認了她的身份,一旦被打臉,穀裏的弟子不承認她。


    她在藥王穀也隻有虛名,沒什麽位置。


    她得意時並未注意到四長老看她的眼神帶著無奈,隨後搖頭道:


    “還真是執迷不悟啊。”


    “穀主,如何?”


    三長老激動的對穀主說:“這整個大豐,除了穀主,沒人還能想出這麽絕妙的法子。”


    這還是她曾經在某本古籍上看到的,這麽大膽,穀主一定會誇讚他們。


    “閉嘴!”


    穀主有些生氣的瞪了一眼幾位長老,氣的差點丟了手裏的法子。


    “虧你們還笑得出來,就這方子,沒等你們將病人的腿接起來,人家已經出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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