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皇城外,幾人站在那裏,周圍乃是侍衛把守。


    “不多留幾日?”北舟意站在那裏挽留,龍紋玉佩環於身側,他隻是單單站在那裏,倒是有幾分龍章之姿。


    如今北舟意全麵控製了朝臣,再過幾日就要登基為帝,成為這北蒙的帝王。他原本是想著等自己忙過這幾日就好生招待祁王等人,卻不想祁王等人卻要迴國,他便親自相送。


    “國中還有要事就不多加逗留了,再次提前恭祝八皇子了!”南硯祁拱了拱手。


    “多謝!”北舟意笑著點點頭,南硯祁等人也不再多留,轉身就上了馬,而此時北月瑜跑了過來,給了懷南一個擁抱,然後在南硯祁殺人的目光中鬆開“以後來玩,我有時間也會去看你的!”


    懷南點點頭,對於這位九公主還是很有好感的。步悠跟著上了馬車,原本她此行是來和親的,可北蒙發生這樣大的事情,這和親之事暫時擱淺,原本她該慶幸的,可不知為何心裏又有幾分失落,她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些什麽。


    “步姑娘!”北舟意上前來到馬車前,湊近步悠的耳旁“等我!”說完這兩個字,北舟意就退後幾步,看著步悠迴眸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南蒼來使帶著北舟意相送的一車車禮物出發,北舟意瞧著南蒼的隊伍慢慢走遠,對著身邊正準備離開的北月瑜開口“九妹難不成還在生我的氣?”


    自從自己將北博心壓入天牢,然後以罪名處死後,這九妹就一直不和自己說話,自己忙的焦頭爛額,兄妹二人還沒有好好溝通過。


    北月瑜背對著皇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待皇兄。她一直以為的皇兄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北月瑜沒有恨過皇兄的隱瞞,更沒有覺得這樣的皇兄有什麽不好,隻是心裏有些失落,畢竟這樣的皇兄有些陌生,而她已經沒有什麽親人了。


    “我沒有!”北月瑜聲音低落。


    “唉!”北舟意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將北月瑜的身子給轉過來麵對自己,誠心解釋“皇兄這樣做不過是為了保護你保護自己,從小一直都是你在保護皇兄,而皇兄是兄長怎麽可以一直讓你保護,父皇去了,皇兄更要為你撐起一片天!我知道你覺得皇兄現在不同了,可皇兄依舊是最愛你的親人!你,明白嗎?”


    “皇兄!是我錯了!”北月瑜突然保住北舟意,眼睛裏含著淚水,她覺得自己太矯情了,怎麽可以懷疑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兄。


    兄妹二人頓時和好如初,北月瑜擦拭了下眼角,揶揄的用胳膊撞了撞皇兄“那位步姑娘都迴南蒼了,皇兄果真舍得?”


    北舟意輕笑一聲,臉色一如既往的爽朗“放心,她會成為你的皇嫂!”曾經他也許還會遲疑,但如今他已經有了迎娶美人的資本,定不會遊移不定。


    北月瑜輕笑一聲,突然,她看著身後“長樂呢?”


    南蒼隊伍出了比蒙城,懷南突然勒馬,讓隊伍繼續前行,懷南朝著身後瞧去,看了眼身邊的南硯祁“雖然有幾分吃醋,但人家小姑娘也沒有惡意,說清楚吧!”說完,懷南自己就騎馬來到一大樹下歇息。


    南硯祁下馬,此時從小路上一人騎著馬出現,見她一身桃紅,圓眼朱唇,雖不是頂尖的美麗,卻身姿靈動,十分嬌俏。


    “你要走了嗎?還會迴來嗎?”長樂下馬來到南硯祁身邊仰著腦袋詢問。她今日忍不住偷偷跟上,若不是那位帝師大人發現自己,自己也不知自己會跟多久。


    南硯祁點點頭,難得多說幾句“爺心裏已經有人,且這輩子隻會有她一人!”說著,南硯祁的目光瞧著正坐在樹下的懷南,目光裏都是柔情。


    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長樂突然擠出一個笑容來“我知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騙人!我一直以為自己會打動你,可現在看來你不會!可是,我長樂沒有看錯人,你這樣有情有義的男子的確值得我長樂喜歡!”


    南硯祁不語,卻也覺得這位愛慕自己的姑娘,和往日裏的那些女子不同,隻是南硯祁內心裏依舊毫無波動。


    “好了!你走吧,我長樂也不是沒有人喜歡!希望,你們一直都在一起,這樣我退出才更有意義!”長樂說著,自己卻再也忍不住,直接飛身上馬騎馬迴去。


    她終究還是放手了,不是因為別的,隻是那樣的愛情原本就不該破壞。更何況那人的目光,已經讓長樂知道,自己窮極一生或許都入不了那人的眼,何必苦苦追尋。


    “說清楚了?”懷南笑著問道。她不是不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思,隻是小姑娘喜歡錯了人,這人可是自己的,想到這,懷南這心裏竟然生出幾分驕傲來。


    南硯祁點點頭,突然伸手握住懷南的手“莫要吃醋,爺這心裏隻裝的下你一人!”


    突如其來的情話總是這樣讓人措手不及又滿心歡喜,懷南忍不住竊喜,任由南硯祁握著自己的手“我亦是如此!”


    迴南蒼的路程雖遙遠,但眾人一邊享受美景,一邊趕路倒也不辛苦。隻是此時的南蒼,卻陰謀遍布。


    南蒼皇宮內,文貴妃正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突然語熙神色焦急的跑了進來,不等發問就開口“娘娘,皇後娘娘帶著人闖來了!”


    文貴妃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黑色的發絲由於她的起身披散在身後,如同黑雲般。她冷笑了下“看來這次皇後乃是有備而來,不知又整出什麽幺蛾子!”這麽多年,皇後嫉妒自己的地位和寵愛,明裏暗裏算計多少次,可次次都被文貴妃給躲過去。


    文貴妃長長的裙擺拖地,她款款走出寢殿,就看到皇後已經帶人闖入宮殿,直達自己的寢殿而來,兩方人突然麵對麵,形勢嚴峻。


    “呦!今日這是怎麽了,皇後帶著這麽多人來我這裏,莫不是皇後嫌的無聊想來找我攀談一番?”文貴妃笑著說道。可文貴妃這心裏卻是在不停的思索,皇後這次來勢洶洶,且大張旗鼓,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自己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皇後著一身鳳袍極為威儀,她一甩衣袖“文貴妃,近日裏宮中頻頻有人出事,先後有多位嬪妃小產,就連太後都抱恙在身,有人揭發乃是你在宮中行巫蠱之術!”


    文貴妃這心裏一緊,巫蠱之術乃是極為惡毒的妖術,不論是前朝還是如今都被嚴明禁止!曾經有人行巫蠱之術,哪怕位高權重也都被滿門抄斬,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後竟然給自己安這樣一個莫大的罪名。


    “胡言亂語,我乃是貴妃,深受陛下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需行什麽巫蠱之術,皇後莫要冤枉我!”文貴妃說著朝著語熙看了眼,語熙就準備下去查看一番。


    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見皇後帶領的人直接將語熙還有這寢殿裏的宮人都給壓下,頓時文貴妃變得孤立無援。


    “來人啊,給本宮搜!”皇後大聲嗬斥。她看著站在那裏的文貴妃,心裏卻在不停的顫抖,她們二人鬥了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落下風,這次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


    不過一會,就看見宮人拿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皇後將盒子打開,似乎被嚇了一跳“好一個文貴妃,竟然真的在宮內行巫蠱之術,來人啊,將文貴妃給壓下!”


    “娘娘!”語熙等人甚至著急,反倒是文貴妃任由宮人十分粗魯的壓著自己,她清楚這就是栽贓陷害,隻是自己一時失察竟然讓人將這東西塞入自己的寢殿。文貴妃旁的都不擔憂,她最為擔憂的就是怕此時連累到遠在邊疆的父親還有如今身在他鄉的兒子。


    不過是片刻,文貴妃就從人人豔羨的貴妃娘娘變成一個罪犯,因為她嬪妃的身份並未直接下牢,而是打入冷宮,聽從過後的處罰。


    冷宮,顧名思義,寒冷且偏僻,裏麵雜草恆生,簡陋且髒亂。而跟著文貴妃來冷宮的隻有語熙一人,語熙親自去打水來將這地方給打掃了下。


    “娘娘莫要擔憂,陛下定不會相信這栽贓,會將娘娘給救出去的!”語熙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寬慰道。畢竟曾經許多次不也是如此,不論娘娘被陷害還是其他,陛下都會想方設法的來救娘娘,最後都會平安無事。


    文貴妃瞧著冷宮這上麵的蜘蛛網,蒼涼一笑“這次,或許不會了!”


    文貴妃心裏太清楚,曾經的那些不過是後宮女人間的爭風吃醋,陛下自然可以護著自己甚至是偏袒自己。可這次不同,這次自己涉及到巫蠱之術,也就涉及到朝堂,陛下也許會想辦法,可想到陛下乃是這南蒼的帝王,文貴妃心裏卻冷到骨子裏。


    南蒼帝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折,聽聞此時更是被氣的將一桌子的奏折都給推翻在地。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們竟然如此陷害貴妃!”南蒼帝氣的發抖,他如何不知這些人就是見不到自己對貴妃的寵愛,可是這次他們的陷害卻是這樣的殘忍,那可是巫蠱之術。


    南蒼帝邁著大步就要去冷宮,他要去救貴妃,可南蒼帝剛剛走出禦書房,就看到幾位老臣前來攔住自己的腳步“陛下,貴妃行巫蠱之術,乃是大忌,還請陛下早日處死貴妃娘娘,且將九門提督捉拿迴南蒼,滿門抄斬!”


    “你們!”南蒼帝瞧著這些迂腐的老臣跪在自己麵前攔住自己腳步,氣的兩眼發黑。邊疆外如今隻能靠著九門提督來製衡威遠將軍的勢力,若是這次九門提督出事,這南蒼的兵力有三成入了威遠將軍之手,自己這個帝王今後還怎麽能夠坐穩龍椅。


    “請陛下早下決斷!”幾位老臣跪地不起。這幾位老臣都是經曆過前朝的老臣了,在朝中頗為有名望,就是南蒼帝都不能將他們如何,寒了臣子的心。


    步伐頓住,南蒼帝轉身迴到禦書房,他明白,這不僅僅牽扯到後宮還牽扯到朝堂。


    而冷宮裏,文貴妃等候了整整三日,這三日裏雖然無人趕來欺辱自己,可帝王卻從未踏足冷宮,文貴妃原本就冰冷的心,似乎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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