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慫了。我這可是直接砸她的招牌,這這也能忍?”


    二樓包間裏麵,感受到意識空間裏浮現的各種震驚情緒,陳沐心情卻並不太好,看著下麵賣力彈奏的秋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宗師的靈覺能敏銳到這種程度嗎?”


    旁邊的詹凝寒說道:“靈覺這東西,沒親身體會過的人是很難理解的。我們今天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花蝶樓的瞿思穎,在有明確目的情況下,她是很容易有所感應的。宗師級別的武者察覺到危險,一心退避的話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宗師,嗬。武者修煉到這種程度,血勇反而下降了。稍有風吹草動就做了縮頭烏龜,這樣的宗師有什麽意思?”


    陳沐原本一直還對突破通脈有所想法,現在莫名有些意興闌珊了。


    詹凝寒道:“大人,其實倒不怪那瞿思穎退縮。今日有我在這裏,她隻要敢踏進包廂,那就是甕中之鱉,生死任憑掌控。她肯定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不敢前來。”


    陳沐歎了口氣:“可是你不在的話,我又怎麽對付一名宗師級數的武者?真是一個死循環啊。”


    有詹凝寒這名假聖在身旁,可以力壓宗師。但會讓目標覺察到極大危險,根本不敢露頭。


    可不帶詹凝寒的話,雖然可以讓目標的警覺性降低,但僅憑他現在手頭的力量,卻難以製服一名宗師級數的武者。


    花蝶樓的瞿思穎算是這皇城暗處四大勢力當中最容易見到的宗師武者了。陳沐豪擲千金就是為了引她出來,卻沒想到對方寧肯示弱,也不肯見麵。


    “難怪都說宗師武者幾乎不死,都這樣像烏龜一樣縮著躲著,誰能殺得死?”


    下方,秋寒還在彈奏,但隨著時間推移,可以看到她的麵色越來越蒼白,甚至好幾次都差點難以為續。


    這並不奇怪。花蝶樓推出來的這些花魁,都是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孩,首選姿色容貌,次選才藝,最後才是武道修為。


    畢竟,想做花魁,自然是要容貌出眾。其他的全都是花蝶樓的包裝。


    武道修為,隻要感氣成功,配合花蝶樓的特殊布置和一些秘法,隨便彈彈就能有足夠的效果。


    二十歲不到的女子,又能有多少氣血?


    那婦女說彈奏一曲需要休息月餘,並不是虛言。


    鏹的一聲,台上秋寒突然倒了下去,手指劃過細線,在刺耳聲響中甩出一抹血珠。


    倒在台上的花魁麵色蒼白如紙。毫無疑問這是氣血透支的表象。


    二樓,陳沐站起身來,將金票扔在桌上。


    “走吧。”


    ......


    ......


    別院。


    陳沐赤裸著上半身,隻穿一條長褲站在院中。二皇子周樂容則站在一側。


    心念一動,絲絲縷縷的氣血從他周身毛孔當中逸散出來,血紅色的光芒編製成一件嫣紅的盔甲,籠罩在他的周身。


    這盔甲看上去半虛半實,視線能輕易穿透。但卻紋理分明,上麵的線條清晰可見。


    一顆石子挾裹著勁風從周樂容手裏彈出,撞擊在那虛幻盔甲上,瞬間便化作碾粉。


    陳沐衝著周樂容勾了勾手,後者輕吸一口氣,隔空一拳轟出,一道血色拳印飛出,以極快速度撞來。


    陳沐有心想試驗這盔甲的威力,不避不閃用胸膛接下了這一拳。


    隻聽一聲沉悶的氣流爆響,盔甲上怒放出一團血紅色的花朵,像是石塊砸入血池當中濺起了水花,陳沐也被那強橫的力道推著後退了半步。


    “有點意思。”


    細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態,陳沐感歎道:“不愧是通脈巔峰標誌,這‘赤煉甲’的防禦能力著實驚人,能硬接通脈拳而自身毫發無損,隻是受到些衝擊而已。”


    血色盔甲,便是“赤煉甲”。隻有將周身每一處經脈末梢都完全淬煉打通後,通過全方位的噴射氣血才能構建出這套盔甲。


    找了時間讓詹凝寒親自演示過這氣血戰技之後,陳沐立刻便通過“模仿”能力將其學會,再配合著情緒能量,直接就將全身經脈末梢暴力打通。


    披著這甲,在大軍中殺個七進七出幾如唿吸喝水般簡單。


    “但是對氣血的消耗也十分嚴重,以我現在的氣血總量也隻能全力維持小半個時辰罷了。”


    陳沐自當時嶺南一行之後,日日服用血凰丸,氣血總量絲毫不遜色於那些資深大武師。但即使如此,也頂多維持一二十分鍾就會氣血衰竭。


    這還是大武師肝髒、脾髒修煉有成,氣血強盛的情況下。


    換做是通脈以下的武者,這種程度的消耗,隻怕短短幾秒鍾就能把自己玩成幹屍。


    “我現在也算是通脈巔峰,和覺靈武者相比隻差在靈覺......”陳沐笑了笑:“如果真和宗師打起來,不知道結果如何?”


    “力量、速度、耐力、反應這些身體素質,到大武師程度便已經是人類最巔峰了。唯一的差別就是氣血之力的深厚。但有血凰丸的彌補,你和宗師間的差距並不算大。”周樂容道:


    “但是,宗師之所以稱之為宗師,便是其料敵先機的本領在同級以下近乎是無解的存在。大武師的攻擊手段就算再強,打不中人也是白搭。此消彼長,一旦出手,一招即空,暴露出來的破綻足以讓大武師被瞬間擊斃。”


    “換言之,大武師和宗師之間硬件的差別其實不大,主要是軟件的差距?”陳沐若有所思。


    “可以這麽理解。但即使隻是小小軟件的差距,也足以致命。”


    陳沐點了點頭,從旁邊架子上拿了衣服。


    剛剛穿上,外麵仆人便傳來消息,花蝶樓送來了一個人,說是瞿大家贈予李辰武校尉的奴婢。


    一問那人的名字,正是前兩天在花蝶樓一擲萬金的花魁秋寒。


    周樂容黠看了陳沐一眼:“一萬兩黃金換了一個女人,這可是我這麽多年一半的積蓄了。你不做點什麽,可是大虧啊。”


    陳沐掃了他一眼:“怎麽,你有想法?”


    周樂容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沒釣到瞿思穎,區區一個連淬骨都不是的花魁有什麽用處。你隨意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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