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國人不講信用,無恥!”野離古看著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的黑壓壓人群氣憤的說道。


    他又轉身看著麵如死灰的蔡鬆年。


    “不是我告訴他們的,一定是他們跟在後麵探查到的。”蔡鬆年說道。


    “大楚國人都不值得信任!”野離古怒道。


    沒有吃晚飯的烏骨士兵急忙都穿戴盔甲手持兵器準備迎戰。


    野離古簡單的判斷了一下形勢。情況對烏骨人很不利。


    包圍他們的漢人超過他們的十倍而且還是有備而來。


    而烏骨人不僅人數少還有戰俘和車輛的拖累讓他們不能全力與大楚國人交戰。


    看來今天全身而退已經是不可能了。野離古恨恨的想。


    烏骨大軍在大楚國境內如入無人之境可是卻在河北屢次碰壁。


    “把西麵的通道給烏骨人留出來。”長壽命令道。


    他不想把這五百烏骨騎兵死死的圍住逼他們拚命。


    “蔡令史,西麵已經給你們留出來了。你們可以從這裏卻太行山。”長壽在遠處喊道。


    當蔡鬆年把長壽的意思轉達給野離古的時候,野離古的臉都青了。


    這麽說無恥的大楚國人不打算讓他帶走一輛裝載財物的車輛。


    “死戰!”野離古不甘心的說道。


    他命令手下士兵射出一波箭雨給大楚國人一個下馬威。


    可是箭矢最遠也就是射到三四十丈外。遠遠沒有夠著包圍在外麵的流民軍士兵。


    “我們也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長壽說道。他命令手持鐵銃的流民軍士兵把鐵銃斜指向烏骨車陣方向的天空。


    “放!”長壽喊道。


    隨著一聲聲鐵銃把鉛沙射向半空,野離古和他手下的烏骨士兵被從空中傾斜而下的鉛沙打得抬不起頭來。


    由於力道的減弱,死在鉛沙下的烏骨士兵並沒有幾個。可是被鉛沙打進皮肉鑽心疼痛的人著實不少。


    野離古和蔡鬆年都被幾顆鉛沙打在身上。


    野離古還能忍受,可是蔡鬆年是個文弱書生已經疼的昏過去了。


    “如果我們殺了野離古他們很可能會波及建王的母親和王妃。甚至野離古惱羞成怒直接殺了她們。到時候建王不會怪罪我們吧?”長壽問肖嚴。


    “表麵上當然生氣了。不過他心裏反而會鬆了一口氣。”肖嚴答道。


    “如果是這樣,還是最好把建王的母親和妃子都保全下來。”長壽笑著說。


    “停止!”他轉身高喊道。


    等流民軍士兵都不再發射鐵銃的時候,長壽對車陣裏喊道:“野離古將軍,我放你一條生路,隻要你把車隊和戰俘全部留下。否則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通譯把長壽話的意思說給野離古聽後他良久不語。


    死戰的最好結果就是也許有個別人能夠衝出包圍逃走。可是財物和戰俘必然全部丟失。


    如果按大楚國的意思投降雖然財物和戰俘會失去可是卻能保全五百烏骨人的性命。


    “你們漢人那句話是怎麽樣說的?什麽有山就有柴火?”野離古突然問通譯一個不想幹的問題。


    通譯愣了半天才想明白野離古的意思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們還會迴來的!”野離古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現在不擔心大楚國人說話不算數。現在這個時候,長壽他們沒有必要再欺騙他們。


    “告訴他們,戰俘我們要帶在路上做人質。等到了太行山的山口我們才能把人質交給他們。”野離古對通譯說道。


    通譯來到車陣旁邊把野離古的意思轉達給長壽。


    “不行!車隊和戰俘就在這裏交給我們!你告訴野離古,我說話算數。他如果還不相信,你就告訴他這是烏骨公主什古乃的意思!”長壽說道。


    野離古聽完通譯的稟報後手摸著絡腮胡子想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告訴士兵,所有的傷者都扶上馬。帶上所有的糧食準備出發。”野離古神情黯淡的說道。


    從這裏向西一百多裏就是太行山的陘口。進了太行山後烏骨人直接向西入山西再向北去大漠。


    雖然路程遠了很多也難走很多,可是卻比直接北上安全的多。


    “把西麵的出口再讓的寬一點。”長壽命令道。他現在根本不怕烏骨人帶著車輛和戰俘逃跑。


    牛車慢的要死,烏骨人帶著車輛想跑也跑不了。


    野離古最後看了躺在地上的蔡鬆年一眼罵道:“養不熟的白眼狼!”然後他帶著將近五百人的烏骨騎兵從流民軍讓出來的缺口衝了出去。


    看著野離古帶隊離開。


    長壽也帶人進入到車陣裏麵。


    流民軍趕來包圍的時候烏骨人正在生火做飯。看見被包圍後烏骨人急忙準備迎戰根本無暇顧及鍋灶。


    現在十幾口大鍋裏飄出來的都是一股焦糊味。


    二十多個女人怯生生的從幾輛牛車的下麵鑽出來看著走過來的長壽他們。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最先恢複了鎮靜。她知道她們已經得救了。而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兒子建王張勾派來營救她們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長壽這一次出兵並不是受建王張勾派遣而是他自作主張。而她的兒子其實是反對營救的。


    “你是……”女人端坐在牛車上問道。


    “長壽”長壽答道。他並沒有報自己的官銜也沒有按常理下跪拜見。


    “原來是河北都總管。”女人點頭說道。雖然不是由朝廷任命的正式官員但是起碼名義上是在大楚國朝廷管轄下的。


    可是下一刻這個女人和其他所有的女人都睜大了眼睛。


    長壽正低頭麵帶微笑伸手撫摸著兩個女孩子的頭!


    這兩個三四歲大的女孩子就是建王張勾的女兒。另外有三個更小的已經死在路上了。


    大楚國的皇帝現在就在烏骨人的手裏。大家都知道建王張勾登基在即馬上就要成為大楚國的皇帝。


    那麽眼前的這兩個女孩子馬上就是大楚國的公主。


    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肆無忌憚的敢用手摸兩位公主的頭!


    不僅是這幾個出自宮廷的女人看出了不妥,站在後麵的肖嚴自然也看出來了。


    可是他卻隻是麵帶微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身後的眾多流民軍士兵也看見了。但是這些淳樸粗魯的漢子們隻覺得他們的長壽都總管對這兩個女娃真是一片疼愛之心。


    其實他們想的也的確是長壽現在心裏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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