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一役結束後當天,新月城市議會宣布全城進入最高緊急狀態,實行24小時出行禁令,除當局部隊之外,任何人不許踏出家門半步。


    與此同時,新月城當局對整個狼襲團體下達通緝令,對以芬裏爾為首的全體成員展開全麵搜捕。


    治安部隊所有武裝人員,無論現役還是預備役,無論是在執行別的任務亦或是休假,全部緊急返崗,勢要將狼襲勢力從這座城市連根拔起。


    更重要的是,狼王芬裏爾至今下落不明。


    她在通天塔頂端被不明勢力救走後,新月城空天突擊部隊第一時間就搜索了城市周邊空域,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飛行載具。


    由此推測,她並沒有逃離新月城,而且極有可能因為此前的戰鬥傷勢嚴重,正躲在哪裏養傷。


    狼襲裏誰都能跑掉,惟獨芬裏爾必須被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幾十萬的治安官和士兵就這麽一戶一戶地搜,掘地三尺地找,一刻不停排查著芬裏爾的下落。


    第二天清晨,鏽牆區一條街道,兩名渾身汙穢的治安官正從下水道口爬出,還拖出來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著黑衣,再結合其躲在下水道的行為,毫無疑問是一名狼襲成員。


    他此前明顯遭到了毒打,臉上有好幾道橡膠棍留下的淤傷,身上到處都是血跡,雙手被反銬在背後,異常狼狽。


    治安官們為了防止他再逃跑,甚至故意敲傷了他一側膝蓋的半月板,讓他隻能一瘸一拐走路。


    治安官將狼襲成員拖出來以後,伸手扯開領口給自己散熱,隨即在他身上猛踹幾腳泄憤,罵罵咧咧道:“跑?狗東西,死到臨頭了還要掙紮,我讓你再跑!”


    這名狼襲成員非常硬氣,沒有求饒也沒有任憑他人虐打,直接掙紮著直起身,一口血沫吐在治安官臉上。


    治安官擦掉臉上的唾液,猛地一棍掄在狼襲成員頭上,讓他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獰著臉說:“你該慶幸上頭說要抓活口,否則我現在就一槍斃了你!”


    兩名治安官剛準備把狼襲成員押上車,突然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名年邁的老者,看著有七十多歲了,頭發花白,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就這麽默默地看著他們。


    一名治安官走過去,冷著臉說:“市議會已經頒布24小時出行禁令,為什麽還在外麵逗留?趕緊迴家去。”


    “另外,把你那身黑衣服脫了,否則你要是被當成狼襲的人,到時候被抓了可沒地方伸冤。”


    老者不卑不亢,用很平靜的口吻說:“我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是我的自由。”


    治安官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裏追了一宿,全身沾滿汙垢,又髒又臭又困又累,情緒明顯不好,很不耐煩地說:“那就趕緊迴家去!滾!”


    老者搖頭:“我不迴去。”


    治安官眼中流露出兇意,解開了槍套的紐扣,冷聲質問:“你想違抗當局的命令?”


    老者直視著那冰冷的目光,聲音依舊平靜,卻隱匿著一股悲憤的力量:“當局沒有絲毫廉恥心,與巨頭企業沆瀣一氣,謀害曾經守護這座城市的英雄,我拒絕服從這些人的統治。”


    兩名治安官聽後有些驚愕。


    他們以前不是沒見過“刁民”,這種人經常會抱怨當局,對著各類政策罵罵咧咧。


    但這種人一般隻敢躲在電腦屏幕後麵,敲鍵盤比誰都厲害,真的被線下找上門,他們會變得比狗還慫。


    敢當著治安官的麵說拒絕服從市議會的統治,這種明擺著要造反的話,他們兩人還真沒怎麽見過。


    治安官眼睛圓瞪著,直接把槍套裏的手槍取了出來,警告性關閉保險,陰森地說:“老頭,我最後說一遍,滾迴你家去。”


    “你正在違背出行禁令,如果拒不服從,根據《新月城最高緊急狀態處置條例》,我有權直接擊斃你!”


    看著治安官手中那把已經上膛的槍,老者隻是短促一笑,那雙渾濁的眼眸意味深長看著他們:“孩子,我已經78歲了,打死我又如何?不過是讓你們的血債多積上一筆而已。”


    就在治安官猶豫要不要真的開槍時,突然聽到同伴略帶顫抖的聲音:“喂你看那邊”


    治安官下意識看過去,不禁屏住了唿吸。


    現在正值清晨,換平時正是人們出門上班的時候,但按理說當局已經頒布24小時出行禁令,街上不該有多餘的行人。


    然而此時,陸陸續續能看到有人走出家門,他們顯然都是平民,身上卻都刻意穿著黑色衣服。


    剛開始,街上的治安部隊還會發出警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穿著黑衣出門的人越來越多,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完全超過治安部隊的數量。


    這些人若無其事幹著自己的事,有的走進剛開門的便利店,跟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店員買早餐。


    也有的在路邊候車準備去上班,因為地鐵、公交等官方交通工具已經因出行禁令停運了,他們就打出租或網約車,那些前來接人的司機也都穿著黑衣。


    黑色,這個曾經狼襲最為青睞的顏色,仿佛成為了新月城唯一的色調。


    身著黑衣的民眾們完全無視了在街上巡邏的治安部隊,偶爾也會有人看他們幾眼,但都隻是一種毫無感情的冰冷掃視,仿佛把他們當成無用的擺設。


    一個人,是一隻羊。


    一群人,是一群羊。


    可當一群人有了共同的意誌,在同一個目標的驅使下共同行動,那就是一群狼。


    當局可以驅使一隻羊或一群羊,但駕馭不了一大群不服從他們的狼。


    這條街道上的景象隻是一隅,在偌大的新月城,每一片城區、每一條街道都在發生同樣的事。


    這座城市的人們拒絕服從來自當局的禁令,不僅集體出門幹著自己的事,而且都穿上了與狼襲製服同色係的黑衣,象征著對狼襲無聲的聲援。


    放眼望去,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宛如黑雲湧動,卻幾乎聽不到聲響,沒有往常早高峰時的喧囂,隻剩下冰冷的沉默。


    此時的新月城雖然還沒有陷入動蕩,但它就像一座巨大的火藥桶,火星已經到處燃了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炸開驚天巨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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