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真是粗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我居然想得睡著了,一醒來居然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我還在季澤清的公寓!

    季澤清正在打領帶,看見我醒了,走過來問:“季太太,你現在吃得多,睡得香,越來越好養了。”

    不就是想罵我豬嗎?我懶得理他。

    季澤清把一隻新手機塞給我,說道:“我迴國短短幾個月,已經給你買了三隻手機了。你再這樣,我改行賣手機了啊。幸好上次是我給你申請的號碼,密碼我還記著,我就給你沿用原來的號了。我新的私人號碼已經存著了。

    我接過來,把他的名字改成小結巴,又給手機加了密碼,還特意設置成密碼輸錯十次以上銷毀所有數據,才安心了點。

    這天因為時間比較晚了,我沒給季澤清做早飯,兩人啃了點麵包,他去上班,我則迴學校上早課去了。上課上到一半,我看見教室門外有道熟悉的身影,我仔細一看,竟是沈青春。

    我連忙跑出去。

    她穿了一套粉紅的運動裝,腳上還是運動鞋,腕上還戴著shuffle,看見我出來,說道:“我的酒店在附近,跑步經過這裏,就想過來找你。他們說哲學係的課都在這邊,我來撞撞運氣,沒想到真撞著了。影響你上課嗎?”

    我忙說道:“怎麽會?吃早飯了沒?”

    她搖頭:“運動前不好吃飯。”

    我說:“那去學校的食堂吃吧。”

    她揚揚眉毛,說道:“我好久沒吃c大的食堂了,還挺想念的。當初隻讀了一年就出國,還沒把c大的食堂吃膩呢。”

    我們倆坐在食堂裏,兩碗豆漿,兩根油條,一個雞蛋卷。豆漿熱氣騰騰,讓人迷了眼。

    沈青春從運動衣的兜裏拿出一個四四方方,跟mp3一般大小的請柬,遞給我道:“這是給特定的人的,其他人都沒有這款。它是所有請柬裏,我最喜歡的。”

    “這麽快?”我脫口而出道。

    “什麽這麽快?你還沒打開看呢。”沈青春說道。

    我想自己的樣子肯定很傻,我看著上麵沈青春、馮佳柏的名字,看著近在月底的結婚日期,居然還說道:“恭喜恭喜啊,沈青春,你看你們終成眷侶了啊。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結婚的,說好了,以後要有孩子要叫我聲幹媽啊。”

    說完了,我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沈青春這輩子是不可能做媽了。

    沈青春似乎不在意地說道:“那是一定的啊。佳柏說一切讓我做主,我就做主了。我讓人查了查黃曆,這個日子特別好,聽說這一天結婚的人是命定之愛。這不是說我和佳柏麽?我就自作主張定啦。反正,我們兩家父母那麽熟,韓斐女士也這麽喜歡我,所以大家都沒意見,我就在昨兒個把請柬全發完了。冉冉,你那天要過來做我的伴娘哦。”

    我看著那個日期,說道:“啊,那天啊,那天是我論文答辯的日子。看來不行呢,沈青春,我看我是無緣做你的伴娘了。不過,結婚時間這麽緊,你來得及嗎?”

    她拿吸管攪著豆漿,笑著對我說:“怎麽會來不及?拍結婚照一天就行啦,場地嘛,國內訂不到,就去國外咯,真不行,在我家另一套別墅裏舉行也行。那邊還臨海呢,風景很好,就是擔心室外有些曬啦。”

    她暢想著他們婚禮的一切,神情一片滿足。這真是我認識的沈青春嗎?打碎了牙往肚裏咽,還要裝出一副安好的樣子來騙全人類?

    我握著她的手,說道:“沈青春,你知道,我最希望看到你幸福。你——幸福嗎?”

    她聽到我的話,眼神有些空洞,可也是瞬間的功夫,她就笑著說道:“幸福,隻要跟佳柏在一起,我就無比的幸福。”

    我點頭:“好,那我祝你永遠幸福。”

    我送沈青春離開後,張教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幫她去隔壁城市監考。第二天下午才能迴來。我匆匆地走了,也沒來得及跟其他人打聲招唿。

    等我第二天監考完,手機一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王奎,怎麽了?”

    “姑奶奶,你可接電話了。你現在哪裏啊?”

    “我在c城汽車站呢。怎麽了?”

    “你趕緊到季氏集團來吧。杜文諾和艾香打起來了。”

    “什麽?為什麽啊?”

    “不知道,今天杜文諾急匆匆地到季氏集團找你,她以為今天是你值班,過來後又撞到了艾香,兩人因為什麽事情吵起來,我不知道,反正說的事情都跟你有關係。艾香說不在公司丟人,她倆現在轉戰去在季氏集團附近的star會所了,你打車過來吧。”

    我一收線,立刻招了輛車,馬不停蹄地往star走。俗話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我隻求杜文諾手下留情,別把艾香的臉給毀了。她是學跆拳道出身的,雖然學得馬馬虎虎,對付艾香卻是綽綽有餘了。

    等我到了star包廂,我看見艾香捂著臉,縮在沙發一角嚶嚶地哭。

    我指著艾香問杜文諾:“你打的?”

    杜文諾樂嗬嗬地說道:“真不是我啊,是王奎。”

    我看了眼在旁邊坐著的王奎,說道:“怎麽可能?”

    杜文諾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這個賤人撲過來想抓我的臉,王奎把她拉起來,給了她一巴掌。操,打得那叫一個響,估計丫現在還耳鳴呢吧。”說完她扭頭看王奎,道:“看不出來啊,小夥子蠻有正義感的,老娘就喜歡你這種男人。”

    我問:“王奎,你這是泡妞的一種方法?”

    王奎輕輕說道:“胡說什麽呢?我看你久久不來,看她倆的情況,非得打一個才能消停點,想了想,杜文諾那裏還有讚助費的事兒呢,所以隻好打艾香了。反正我跟她也不熟。”

    倒是王奎的風格。我問杜文諾:“她不報警啊?”

    “有本事就報,老娘要怕她,就不姓杜。我想抽丫很久了。我今天是問你馮佳柏結婚的事情的。現在新聞媒體都在說他要結婚的事情,我看新娘不是你,趕緊過來問問,沒想到遇到這個賤人。丫給我看了一個截屏,非說你跟別人有一腿。我扯不爛這賤人的爛嘴。”

    王奎看了眼杜文諾,大概他被她的氣勢給嚇住了,又悄聲問我:“馮佳柏,你是說小柏迴國了?這小子怎麽沒來找我?”

    我沒理他。他一直脫離網絡社會,我懶得解釋了。

    艾香終於哭得差不多了,站起來邊走邊說道:“杜文諾,你給我等著,今天這個仇,我今天就給報迴來。”

    杜文諾笑得大聲:“我等著啊,你要不趕緊報仇,我都不樂意。賤人,這幾天晚上別出門,小心人身安全啊。”

    她踢了踢王奎,說道:“王大哥,你能迴避一下嗎?我和冉冉有些閨房話要說。”

    王奎看了看我,圓滾滾地跑開了。

    屋裏就剩咱兩人,杜文諾問道:“馮佳柏怎麽一迴國就跟別人跑去結婚了,對象還是那個沈青春?他怎麽這麽專情啊,搞得老娘都沒有立場批判他。”

    我靠在沙發上不說話。

    杜文諾接著說道:“那你怎麽打算?”

    我望著杜文諾,說道:“文諾,前兩天馮佳柏跟我表白了,他說他喜歡的人,一直是我。”

    “什麽?那馮佳柏算怎麽

    迴事兒啊?跟你表白,然後拉著別人結婚?他這是跟你開婚前單身派對呢?”

    “算了,他家境好,我也配不上。這世上門當戶對的最好不過了。攀高枝不是我的風格。”要是季澤清也是豪門,也許我都不會嫁給他。

    杜文諾站起來:“你傻啊!好不容易把人給等迴來了,你就——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係?”

    “哪個人?”

    “小結巴啊!”杜文諾說道。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什麽小結巴啊……”

    “剛才那賤人給我看了那張圖,上麵不是有你跟他之間的對話嗎?他是不是就是那天讓你穿著睡衣偷跑迴來的畜生?難怪我後來說到季澤清結巴的時候,你老跟我說結巴的話題。合著這隻禽獸還是個結巴啊。冉冉,你別怕,你跟我說,那人是誰,咱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解決。先把這人搞定了,然後再去找馮佳柏,行吧?”

    我低頭:“這問題太複雜了,文諾。算了,馮佳柏願意跟她結婚就結婚吧。反正沒幾天的事兒了,多說無益。”

    “你個傻妞,就這麽算了啊?你不後悔?”

    “不後悔。”

    杜文諾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肩,對著門口說道:“王奎,別趴著偷聽了,進來吧。”

    門被打開了,王奎尷尬地站在屋裏。

    杜文諾看了他一眼:“瞧你這點出息,剛誇你有男人氣概呢,就做這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走,你送冉冉迴去吧,我還有事,要迴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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