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她說道:“拜托,姑娘,這洞裏沒什麽食物,你身上恐怕也沒帶辟穀丹。


    所以我們總得出去找點吃的,不能坐吃山空。


    況且,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不會反悔。


    你一個結晶期修士的人情,對我這個築基期的人來說,應該還是挺有用的,你覺得?”


    沈瑜墨聽了鄭毅的話,心中稍安,微微點了點頭。


    隻是鄭毅沒想到,這位天玄劍宗的真傳弟子,脾氣竟如此好,又或者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隻能暫時忍下這屈辱。


    一瞬間,鄭毅思緒萬千。


    他將堵在洞口的大石頭挪開,朝前望去,經過這幾天幾夜,山洞外的那些妖獸早已離去,不見半點蹤影。


    “可以暫時鬆口氣了。”


    鄭毅喃喃自語。


    此時,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璀璨的星光透著一種天南坊市和青山鎮所沒有的自然飄渺意境。


    “可以出來了,外麵沒什麽妖獸。”


    鄭毅隨口說了一句,一手負在身後,率先邁出了山洞。


    聽到這話。


    身後的沈瑜墨微微皺了皺眉,也跟著走了出來。


    她如今雖失去了結晶期的諸多手段,但並不意味著毫無反擊之力,千萬不能小看一位結晶期修士的本事。


    來到山洞之外,沈瑜墨環顧四周,先前那隱隱的擔憂頓時消散,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同時。


    她對鄭毅這個人也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


    “你這人性格嘛,勉強還算過得去,就是愛耍些小把戲捉弄人。”


    沈瑜墨瞥了鄭毅一眼,那神情顯然還對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鄭毅擺了擺手,也不再繼續逗弄這位小姑娘。


    “你這傷勢恐怕得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在這期間,就安心在這十萬大山的山洞裏待著,估計半個月左右差不多。”


    鄭毅雙手負於身後,望著眼前的美景,隨口說出了具體情況。


    而這些信息,可不是隨便一位築基期強者就能知曉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


    此刻,沈瑜墨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將心底的疑問一古腦兒地問了出來。


    畢竟。


    她原本可是結晶期的大修士。


    即便如今實力受損,在這種情形下,局麵似乎也不該如此。


    更何況。


    她與鄭毅之間還發生了那意外的烏龍之事,雖說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


    她仿佛已沒什麽可失去的了。


    “如你所見,我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築基期修行者罷了。”


    鄭毅兩手一攤,輕聲解釋道。


    然而,沈瑜墨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相信,可鄭毅也沒有再多做解釋。


    他向來沒有向別人過多解釋的習慣。


    兩人在這靜謐的深夜裏,就這樣靜靜地度過,一夜無話。


    接下來的日子裏。


    鄭毅白天外出,每到傍晚時分,便帶著捕獲的獵物歸來。


    而在山洞裏的沈瑜墨,默默地承擔起了料理洞府的角色。


    她會用手中的天劍,熟練地為鄭毅帶迴的獵物刮鱗,之後將其串在燒烤架子上精心烤製。


    在這短短的半個月裏,兩人的生活仿佛真的如世人所期待的那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看似美好而寧靜。


    但他們心裏都清楚,這樣的日子終究不會長久,因為他們各自的身份都非比尋常。


    時間在不經意間流逝,半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


    “你要做什麽?”


    這一晚,用過晚餐後,鄭毅忽然坐到沈瑜墨身旁。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瑜墨對這種較為親密的距離已沒了太多警惕,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


    鄭毅壞笑著,身子朝沈瑜墨越靠越近。


    沈瑜墨臉色微紅,剛要開口說些什麽,鄭毅卻突然一個側身,從她身旁走過,來到另一邊拿起剩下的烤肉。


    “當然是要吃晚餐,大小姐,你都吃得差不多了,可我這邊還餓著肚子。”


    “胡說八道,誰是你家官人!”


    沈瑜墨白了鄭毅一眼。


    鄭毅臉皮極厚,笑嘻嘻地說道:“當然是我,難不成你還想不承認?”


    沈瑜墨沒有理會鄭毅,轉頭看向外麵的夜色。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及那個不該提的話題。


    鄭毅唧唧地吃著烤肉,那模樣活脫脫像個純正的吃貨。


    可就在這時,沈瑜墨突然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抓住鄭毅的胳膊。


    鄭毅見狀,嘿嘿一笑:“現在該我問了,大姑娘,你這是想做些什麽?”


    “我想做什麽?


    你心裏肯定清楚,還有必要多問嗎?”


    沈瑜墨目光灼灼地盯著鄭毅。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兩人一個是結晶期修士,雖實力受損,但底蘊猶在;另一個不過是築基期。


    若單純論修行境界。


    差距著實不小,可情況遠比想象的複雜。


    鄭毅也沒有過多推辭。


    在兩人半推半就之間,沈瑜墨嬌嗔道:“你別想輕易得到我。”


    然而。


    很快在這旖旎的氛圍中,兩人便沉浸其中。


    “吸收純陰之氣,壽命加一百五十。”


    “吸收純陰之氣,壽命加三百五十。”


    “吸收純陰之氣,壽命加七百。”


    “吸收純陰之氣,九陰還陽大法靈氣加四百二十。”


    一道道提示聲在鄭毅耳邊接連響起。


    這一晚,沈瑜墨情緒格外高漲,兩人始終保持著清醒。


    最終,鄭毅率先敗下陣來。


    盡管他的神識處於金丹境,但肉身經過之前的損耗,目前僅恢複到築基期水平,在體力方麵終究比不上女修士。


    ……


    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已然打開的洞口,輕柔地灑在鄭毅的側臉。


    鄭毅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


    果然如他所料,身旁空空蕩蕩。


    鄭毅無奈地歎了口氣,笑著自言自語道:“下次見麵,可得好好打她的屁屁。”


    隨後。


    他準備起身。


    在這十萬大山裏待的時間夠長了,再繼續待下去,也難有額外的收獲。


    鄭毅簡單收拾了一下山洞內的東西,用過早餐後,便悄然離去。


    此時。


    得到天地靈物的沈瑜墨,眼中卻透著幾分複雜的神色。


    她已然達成了自己的目標,可不知為何,心裏卻覺得空落落的。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算了,還是別多想了,反正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想再多又有什麽用?”


    沈瑜墨自言自語著,隨後嚐試再次調動丹田靈力。


    然而,剛一調動。


    她便滿臉震驚。


    隻見丹田內所調動的靈力,竟比之前她結晶期時還要濃鬱足足三成之多。


    她身形停滯在半空,結晶期強大的靈氣瞬間籠罩四周。


    沈瑜墨百思不得其解。


    她開始一件一件地梳理事情,很快便想到了唯一合理的解釋。


    “難不成是他?”


    沈瑜墨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身影,正是之前在山洞裏與她共度幾夜春宵的鄭毅。


    她看了看手中尚未服用的血菩提這一天地靈物,似乎除了鄭毅,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盡管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瘋狂。


    但種種跡象表明,這就是事實。


    想到這裏,沈瑜墨目光微微一亮。


    忽然覺得鄭毅似乎並非遙不可及,或許鄭毅還能助力她擺脫天玄劍宗的束縛,讓她變得更強大,甚至假以時日突破到更高境界,也並非毫無可能。


    而且成功的把握相比之前大大增加了。


    沈瑜墨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喜色,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


    她全力催動結晶期的靈力,化作一道幻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十萬大山之前的山洞飛去。


    那速度快到極致。


    在半空之中,旁人幾乎難以看清她的身影。


    沈瑜墨的身影穩穩地落在山洞洞口,卻發現洞口已然打開,洞內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卻空無一人。


    她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心中湧起一陣悵然若失。


    “難道我和鄭毅就這麽沒緣分?”


    但作為修行之人,向來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沈瑜墨輕哼一聲,很快便捕捉到鄭毅留下的些許氣息。


    她在腦海中迴憶著鄭毅之前的一舉一動,以及兩人共同經曆的點點滴滴。


    “天玄劍宗,天南坊市。


    他必定是這附近的人,我們肯定很快就能再見麵。”


    沈瑜墨想到這裏,心頭之前的緊繃感頓時舒緩了許多。


    隨後。


    她再次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原地,離開了十萬大山。


    鄭毅再次出現在青山鎮時,已然過去了整整七日。


    在這七日裏。


    他在十萬大山中收獲頗豐,得到了不少天地靈物,其中還有一些即便是結晶期修士也能用到的珍稀之物,這純粹是運氣使然。


    “見過鄭毅大人!”


    此時,宋府門外的門房看到鄭毅的身影,立刻點頭哈腰。


    恭敬地鞠躬,腰彎得近乎九十度。


    而此刻,在宋府內。


    真正的主人不知何時已然歸來,正挑著眉毛,饒有興致地聽著麵前幾位客卿講述自家這個往日裏最不省心的弟弟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


    他的表情豐富多變。


    聽到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就在我離開這短短一個月內,咱們青山鎮宋府竟然迎來了一位至少煉氣後期的強大修士,而且還收你為徒了?


    你可是個區區雜品靈根!”


    宋海龍滿臉狐疑地看著弟弟宋憲,又將目光投向旁邊的三位客卿。


    若不是有這三位客卿在場。


    他簡直會把這事兒當成一個荒誕的玩笑。


    要知道。


    他自己可是中品靈根,在天南坊市闖蕩,也不過混得普普通通。


    可如今。


    弟弟這個連下品靈根都算不上的人,竟能碰上如此機緣,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聽到兄長這話,宋憲嘿嘿一笑。


    心裏別提多得意了。


    周圍的三位客卿則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最後,還是其中一位客卿硬著頭皮解釋道:“其實,並非那位前輩主動收三公子為弟子,而是三公子眼巴巴湊上去的。”


    另外兩位客卿也眼神複雜地點了點頭。


    這麽一解釋。


    似乎事情才勉強說得通,宋海龍默默地點了點頭。


    眼前的宋憲,一月不見,已然從煉氣一層突破到了煉氣二層,而宋海龍自己的實力也不過才煉氣四層。


    “還有丹藥嗎?”


    宋海龍右手伸出,那意圖再明顯不過。


    聽到這話,宋憲連忙捂住胸口,一臉警惕地看著宋海龍,活靈活現地說道:“老哥,這丹藥是前輩特地給我們的。


    不光我有,三位客卿也都有,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各自提升了一層。


    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小氣,實在是前輩萬一迴來,我們這些晚輩可不好交代。”


    宋憲一邊說著,還不停地朝身邊的三位客卿擠眉弄眼。


    三位客卿心領神會,紛紛附和:“沒錯,大公子,人家前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迴來了。”


    “大公子您還是暫且再等上一段時間,這樣比較妥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宋海龍聽後,朝他們翻了個白眼。


    正準備開口迴應時。


    忽然有下人來報:“三位客卿、大公子、三公子,前輩他又迴來了!”


    “是嗎?”


    一聽這話,宋憲興奮得手舞足蹈,直接飛奔出去。


    身後的三位客卿也不甘示弱,立刻拔腿跟上。


    轉眼間。


    就隻剩下這府上修為最高的大公子宋海龍還留在原地。


    宋海龍無奈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還真好奇這位前輩究竟是什麽來曆,我就不信,真像我那廢物弟弟說的那麽厲害?”


    然後……


    宋府門外。


    “晚輩,宋海龍拜見前輩!拜見築基大修士!”


    宋海龍拱手向前,頭朝下,身子呈四十五度角彎腰行禮。


    眉目間盡顯恭敬姿態。


    可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居然是一位築基大修士!”


    “這在天南坊市怕也是能占據一席之地的人物,沒想到卻來到了這小小的青山鎮,還和我宋家扯上了關係。”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


    將鄭毅迎入了府內,宋海龍,宋憲二人左右圍繞。


    一時間卻是連三個客卿的位置都沒有了。


    三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隻能齊齊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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