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您確定嗎?”


    鄭毅重複了一遍。


    二長老麵露愧疚之色,隨後找了一大堆理由解釋此事。


    ……


    “三長老,這件事真是對不住了,我也不想這樣。”


    “隻是下麵的小輩實在不懂事。”


    二長老一邊說著,一邊悠然一歎。


    麵上的惋惜之情顯而易見。


    鄭毅見狀,苦笑著說:“既是如此,那這婚書想退便退了。”


    聽到鄭毅如此幹脆,二長老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鄭毅緩緩點頭。


    伸手做了個逐客的手勢。


    二長老麵露沉默,無奈之下,隻好離開了鄭毅的院子。


    他心裏明白,恐怕從今日起。


    他與鄭毅——家族內的三長老,就此要分道揚鑣了。


    目送著二長老的身影遠去。


    躲在簾幕後麵的王曼曼這才蓮步輕移,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麵上還帶著幾分怨氣:“不就是一個上品靈根,二長老的孫女又怎樣?


    在家族裏,我家夫君的地位可不比他們差。”


    王曼曼挽著鄭毅的胳膊,挑著下巴,滿臉的小傲嬌。


    “好。”


    鄭毅笑著摸了摸王曼曼毛茸茸的小腦袋,“你家夫君我又不看重那些。”


    “左右不過是個上品靈根罷了。


    沒有築基丹,我就不信她能成功突破到築基期。”


    王曼曼看向鄭毅,認真地說:“絕對不能就這麽便宜了家族。


    哪怕還有築基材料,也不能再輕易煉製築基丹。


    就算煉製出來,也絕不能給二長老一脈的任何人,知道嗎?”


    這是王曼曼第一次向鄭毅提出要求。


    鄭毅笑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好,都聽媳婦你的。”


    ……


    在天南坊市王家老宅的勢力範圍內,二長老一脈其孫女王妙妙和鄭毅的婚事,已被王家老祖王山以及旁邊幾位築基境的長輩知曉。


    眾人原本都在撮合。


    滿心期待著二人的婚宴,卻沒想到突然變成這般田地。


    王家老祖眉頭緊皺,目光投向大長老。


    大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


    表示此事他真沒摻和。


    這時,王星隱苦笑著站了出來,在得知此事後。


    他提前去了解了一番情況。


    “老祖。”


    王星隱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說了出來。


    王家老祖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二長老也就罷了,王家族長之位,暫時由大長老你兼任。


    反正你對家族事務本就極為熟悉,正好可以分出些精力去處理這些異樣。


    有王星隱在旁協助你,你們二人應該足夠了。”


    老祖緩緩開口,也算是對鄭毅這邊的一種安撫。


    “是,老祖。”


    大長老微微一笑,當場就應下了這個差事。


    “我沒那麽多心思處理家族的這些瑣事。”


    老祖繼續說道,“在家族內,除非是關乎家族存亡以及和三長老相關的事宜,否則別再來打擾我閉關。


    這一次,我必定要衝擊到築基圓滿之境。”


    王山語氣堅定。


    麵前的大長老和王星隱兩人連忙應下。


    老祖身影消失後,王星隱眼神複雜地看向大長老。


    大長老直接說道:“賢侄,別這麽看著我。


    我對族長之位可沒什麽興趣,今後家族的事務就都落在你身上了。


    你本就是家族欽定的少族長,由你來接管家族,才能讓家族注入更多新鮮血液,也能讓那些年輕人更願意為家族拋頭顱、灑熱血。


    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而我們這些老家夥,可得抓住這為數不多的壽命,好好修煉才對。”


    大長老這一番話,直接把王星隱一肚子的話都堵了迴去。


    王星隱張嘴欲言,卻見大長老已然遠去。


    “大長老這番人情,我王星隱記下了。”


    王星隱喃喃自語。


    之後,王星隱迴到自己這邊。


    原本他是要去飄渺山的,但想著得先跟鄭毅商量一下。


    之前大長老與他商議的關於那份藥材的事情。


    他已經覺得有些對不住鄭毅了。


    如今要是連這件事都瞞著鄭毅去做,無論從公從私,還是從他少族長以及鄭毅摯友的身份來說,都不合適。


    ……


    “三長老,此次二長老確實有錯。


    三長老放心,家族定會給你一個公允的處置結果。”


    王星隱端坐在鄭毅麵前,麵露苦笑,趕忙表明來意,代表家族向鄭毅表達誠意。


    鄭毅聽完,悠悠一笑:“那便一切都拜托少族長了。”


    鄭毅拱手行禮。


    一番寒暄後,王星隱便告辭離去。


    從這件事也能看出,家族內的三長老鄭毅,恐怕因為此事和家族之間終究還是出現了一些隔閡,不過這也是人情世故。


    人心易變,在所難免。


    畫麵一轉。


    王星隱迴到了飄渺山,身邊還跟著一人,正是鄭毅的老師張師。


    在祠堂內,張師如同一尊通天塔般矗立著,狠戾的目光緊緊盯著穩步走進祠堂的二長老,以及他身後的孫女王妙妙。


    見到兩人身影,張師冷哼一聲:“王家之人,二長老,你做得太過份了。


    若不是三長老。


    恐怕你二長老這輩子都無法突破到築基之境。


    如此天大的恩情,你不刻意報答也就罷了,竟然還恩將仇報。


    這樣的你,王家怕是難以消受這份‘福氣’。”


    張師一開口便是嚴厲指責。


    在王家,其他人或許還會站在鄭毅的對立麵,但張師絕對是鄭毅堅定的支持者。


    聽到張師的話,二長老胸口一陣煩悶,卻又無從辯解。


    此時。


    家族老祖那邊的命令已經傳達至飄渺山。


    他二長老手中的家族事務權力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被架空。


    他下方派係的那些人。


    在築基老祖和其餘幾位築基境的審判下,早已作鳥獸散,誰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家族這艘“船”要沉了,還一條道走到黑。


    二長老悠然一歎,神色憂慮地坐了下來。


    “少族長,可以開始了。”


    張師繼續說道。


    王星隱苦笑著,右手舉起。


    手中握著的正是王家老祖之前在天南坊市的發言記錄。


    他打開裏麵的通訊符。


    下一刻,王星隱拿著這證據,高聲開口。


    聲音洪亮如鍾:“老祖有言,自今日起,廢除王家二長老之職務及家族身份地位,僅保留築基境的些許相關待遇。


    二長老違背我王家祖訓,有害於家族之義。


    與三長老的婚約作廢,此乃其自行決定,同家族並無商量餘地。”


    這一番話下來,王家二長老無言以對。


    在王家,老祖的話就是一言堂,其他人無力反抗。


    更何況這件事確實是他們這一脈做得過分。


    “二長老,若是你有什麽異議,迴到天南坊市之後,我可以同老祖再商量一下,或許老祖還有迴心轉意的時候。”


    身為少族長,王星隱目光看向二長老,帶著幾分侄輩的關切。


    二長老苦笑搖頭:“迴少族長的話,老朽無話可說,這是老朽該承擔的罪責。”


    二長老坦然接受了這一處罰。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今日祠堂之事就此告終時。


    忽然,一直默默站在二長老身後的王妙妙化作一道劍影,衝到眾人麵前,聲淚俱下地大聲喊道:“憑什麽?


    不過是家族內部的一樁婚事。


    家族此前可從未因這種事就重罰一位長老。


    少族長如此行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王妙妙紅著眼睛,對著王星隱大聲嘶吼。


    要知道。


    她不過是家族中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行者。


    竟敢對修行界的前輩高人如此冒犯,若不是雙方同屬王家,這般舉動怕是早已讓她身首異處、香消玉殞了。


    “妙妙,別亂說話!”


    二長老眉頭一皺,一把將王妙妙拉到身後。


    可王妙妙依舊不依不饒,即便到了這地步,仍放聲大喊:“少族長,今日這般懲罰,我王妙妙身為王家族人,不服!”


    王妙妙一字一頓,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唿喊,聲音響徹整個祠堂與山穀。


    喊聲過後,祠堂內一片寂靜。


    張師雙手抱臂,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場好戲。


    王星隱在眾人注視下,一步邁出,築基境的靈力洶湧勃發,神識瞬間鎖定二長老身後的王妙妙。


    他右手掌心一翻。


    一件散發著玄黃光芒的法寶在靈力牽引下,通體呈現出金黃之色的火雲刀,瞬間懸於王妙妙頭頂上方,仿佛下一秒就能取她性命。


    二長老見狀,無法坐視不管。


    他低吼一聲:“少族長,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二長老身上的築基靈力同時隱隱湧動,身後大片靈力化作一道氣罩,將孫女王妙妙嚴密防禦起來。


    隨後。


    他手心多出一把通體泛著水雲波紋的青色長劍,隱隱與麵前的少族長王星隱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王星隱麵色嚴肅,重複著說道:“二長老,到底過不過分,您心裏難道沒數嗎?


    就算此事在我王家之內沒有先例,但老祖的話,對王家而言就是天條。


    況且二長老您心裏難道不清楚。


    三長老對王家意味著什麽嗎?


    若沒有三長老,我們王家如何能抵擋住青河車底架和熾炎穀張家的聯手圍攻?


    怕是王家早就毀於他們兩大家族之手,王家的族人,運氣好的淪為奴隸,運氣差的當場就會身亡。


    相比之下,二長老您還覺得這懲罰過分嗎?”


    少族長王星隱一遍又一遍地大聲質問,將自身築基初期的實力毫無保留地全部爆發出來。


    張師同樣一步踏出。


    身為王家的築基強者。


    他附和道:“少族長說得對!”


    隨著張師這位築基境強者也出手。


    刹那間,兩大築基境的靈力交匯一處,直接將二長老的築基氣罩生生崩碎。


    僅僅是築基境強者的威壓,就讓王妙妙煉氣期的身軀如遭重擊,嗖的一聲被崩壞的氣浪擊飛出去。


    “小小煉氣期而已,若是下次再敢口出惡言。


    廢的可就不隻是她的修為,而是她的性命。”


    王星隱收迴靈力,冰冷的目光從二長老身上輕輕掃過,最終鎖定在王妙妙身上。


    張師冷笑一聲:“這才是王家該有的規矩。


    三長老那邊我會去說和,王家和三長老以及我們這些人的關係不會變,隻要王家能做到公允,我們就是王家的人。”


    當著二長老和如今掌管族內事務的王星隱這兩位築基境強者的麵,張師開口便代表了他們兩人的態度。


    “多謝張師。”


    王星隱微微抱拳致謝。


    張師抿唇一笑,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天南坊市的方向遠遁而去。


    “多謝少族長手下留情。”


    二長老此刻身形好似一堆枯木。


    過了許久,才對著祠堂中少族長王星隱所在的位置,深深地行了一禮。


    隨後。


    他抱起昏倒的孫女王妙妙,一步一步地離開了王家祠堂。


    “二長老,希望你不要做出什麽蠢事,否則就是在逼我。”


    祠堂內,少族長王星隱閉著雙目。


    身上築基境的靈力如開水般沸騰,咕嚕咕嚕地冒著不少細微波動。


    同時。


    他手上又拿出一件法寶。


    這可不是煉氣期能用的尋常法寶,而是極品法寶,一般是築基境才能使用。


    這是王家的築基老祖王山在王星隱離開前交給他的物件。


    足以對付一位築基初階強者。


    ……


    天南坊市,張師花了幾日時間趕到此地。


    很快找到了鄭毅,將王家的懲罰措施簡單描述了一遍。


    “這事兒,老祖還是明事理的。”


    張師最後說道。


    鄭毅端坐在張師麵前。


    兩人身處煉丹鋪子的書房內。


    “怕是此事過後,二長老一脈的人,與我們之間要有幾分嫌隙了。”


    鄭毅哭笑不得地說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張師對此倒不太在意,“哪怕在一個家族之中,形成派係之後本就會互生隔閡。


    莫說二長老一脈的人對我們有厭惡之心,怕是大長老一脈的人,又何嚐沒有別的心思?


    這麽多年。


    我在王家什麽沒見過,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何時突破築基期?”


    張師忽然問道,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鄭毅。


    鄭毅苦笑一聲。


    張師眉頭一挑,見鄭毅沉默不語,接著說道:“難不成,你小子還打算在我這把老骨頭麵前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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