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很亂,一枚銅錢一直滾到桌子邊緣才停下,與另外兩枚遙遙對立,在它們中線的最東邊。


    三枚銅錢,兩正一反對應先天八卦的陰陽,靚仔樂略微驚訝道:“她是女的?”


    章斌苦笑道:“就因為她是女的,那枚玻璃珠也確實很晶瑩,所以她提出要拿的時候,我和老包才沒有多想。”


    靚仔樂點點頭。


    他繼續看著桌麵上一上一下兩枚銅錢,沾了點茶水將他們連起來,然後盯著那枚孤立在外的銅錢若有所思。


    皺了皺眉,靚仔樂問道:“你們一共幾個人?”


    “三個。”


    “另一個人現在在哪?”


    猶豫了一下,章斌咬咬牙迴道:“餘市。”


    “南江…餘市…”靚仔樂心底默念,眼睛一直盯著桌麵上的銅錢。突然,他眼裏閃過一道精光,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陳師傅,算出她在哪了?”章斌急忙問道。


    靚仔樂點點頭,指著那枚邊緣的銅錢道:“她在…”說到一半,靚仔樂突然停住了,因為那枚銅錢從桌子邊緣掉下去了。


    那枚掉在地上的銅錢滾到了另一外一個地方,如果計算桌上桌下的差別,它距離之前在上方的那枚銅錢,不到十公分。


    見他眉頭緊鎖不斷思考的樣子,章斌和李標全都屏氣凝神,生怕發出一點動靜打擾到他。


    “原來如此。”


    靚仔樂收好銅錢道:“章老板,你要有心理準備,事情隻怕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啊?”一頭霧水的章斌十分無語。


    “隻憑一卦得出的東西很有限,我現在隻能告訴你,不出意外,她應該不是華陳人,而是島國人。”靚仔樂說道。


    章斌一臉懵逼臉色十分難看,不敢置信道:“島…國人?!”


    靚仔樂點點頭。


    “那她為什麽想要得到那顆珠子?我的意思是,她是怎麽知道墓地裏有那顆珠子的?”章斌鬱悶道。


    搖搖頭,關於此中的密辛,靚仔樂也不清楚。但就以這些人對華陳文化的研究,知道一些隱秘的事並不奇怪。


    恍忽之後,章斌終於迴過神來,急道:“陳師傅,不管她是什麽人,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她,然後從她手裏把珠子拿迴來啊。”


    “我隻能告訴你一個大致範圍,至於能不能找到她,我就不敢保證了。”靚仔樂澹澹道。


    聽了他的話,章斌才反應過來,這事歸根到底是他自己的事,和靚仔樂無關。


    他換了更加真誠的口氣說道:“陳師傅,另外的五十萬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出去的時候我給您搬到車上。這件事,無論如何還請您多費心。”


    拿捏的差不多了,靚仔樂慢悠悠吐出幾個字,說道:“她在定山一帶。”


    從南江去定山,坐飛機還需要幾個小時,再加定山可不是一座山,它是一個地級市。幾百萬人口,想在裏麵找到一個人何其困難。


    章斌欲言又止。


    看著他臉上的苦色,靚仔樂說道:“你抓緊時間去找,至於那墓地主人,我會盡力替你周旋。”


    “那就全仰仗陳師傅了!”


    三人從茶社出來的時候,靚仔樂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和茶社老板擦肩而過。


    自由光後備箱又堆了五十萬,現在一個五體投地已經不足以形容李標對靚仔樂的敬佩之情,一邊開車他一邊道:“陳師傅,今天張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態度和三孫子差不多。”


    他說這個,當然是期待靚仔樂能跟他解釋一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可惜靚仔樂滿腦子都是別的事情,根本沒在意他說了什麽。


    哪怕沒得到任何迴應,李標也一點脾氣沒有,繼續專心開車。


    “之前讓你打聽的,在南江市區租一間門麵,大概需要多少錢,問過了嗎?”車開在路上,靚仔樂突然問道。


    這事李標還真問過了,當即迴道:“陳師傅,進寧區的房租相對便宜一點。長寧路和東城路現在有對外轉租的門麵,轉讓費三四萬上下,房租都差不多,一年十萬左右。”


    陳氏諮詢在*市的房租是一千一個月,雖然商業街的位置確實是差了點,但這裏一萬直接翻了十倍,這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過去看看。”靚仔樂說道。


    一腳刹車,自由光在路口變道、調頭,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由天嶺西路駛入東城路。東城路盡頭,靚仔樂看到了這間轉讓的門麵。


    是一家圖文店。


    門關著,上麵留了個轉讓電話。靚仔樂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圍沒什麽商務樓,這樣的圖文店約莫隻能做些散客生意,走到轉讓這步就不奇怪了。


    但說是散客,其實客源應該還是挺固定的,因為剛才在車上,靚仔樂看到東城路一進來不遠的地方,有一間醫院。


    要說病人涉及報銷等等諸如身份證、清單、出院小結之類要複印的東西不算少,它這裏複印的價格就算高出平時幾倍,但因為著急恐怕沒人在乎多花幾塊或者十幾塊錢。


    在這個基礎上,老板勤快一點,多發展出一些其他穩定業務和客戶來,盈利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遺憾的是,老板賴以生存的基礎業務出了點問題,醫院在結賬的地方放了兩台複印機,對他生意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更坑爹的是,去年下半年開始,南江的房價以一種完全看不懂價格在上漲,竟然翻了接近兩倍。所以房租也在跟著漲。由去年的八萬一下子漲到了十二萬,如此情況,圖文店老板在房租到期前,理智的選擇了轉讓。


    因為臨近醫院,這裏算是鬧中取靜的一片地方,靚仔樂點點頭,說道:“給他打個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過來談談。”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一個有心轉讓,一個誠心接手,分分鍾就把轉讓合同簽了。靚仔樂一共付了秦長春三萬五的轉讓費,又和房東續簽了一份五年長約。


    當然,簽約用的,還是李標的名字。


    等房東走掉之後,李標好奇道:“陳師傅,咱租這間門麵,打算做什麽買賣?”


    “人文環境諮詢。”靚仔樂澹澹道。


    這裏和*市不一樣,靚仔樂已經想好了,他會畫一些符籙放在店鋪裏出售,有識貨的自然會買。至於他自己,如果不是有人想要看風水,大抵不會在店裏出現。


    所以這店麵多半是交給張美怡負責。


    “東西都買現成的,你找個裝修隊,盡快把這裏裝修好。恩,順帶把執照什麽的也辦一辦。”


    李標愣了一下,問道:“陳師傅,店門叫什麽?”


    “你隨便起一個吧。”


    “……”


    交代完李標這些事之後,靚仔樂是打車走的。


    車上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從他的言談中,靚仔樂聽出雖然南江的生活水平比*市高出不少,但市民的幸福指數卻不高。


    比如司機全程都在向靚仔樂一個外地人大倒苦水,從物價到房價,從普通老百姓到**書記,一個不落的在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裏,全被他數落了一遍。


    下了車之後,靚仔樂找地方吃了碗麵。


    張美怡不在,沒人做飯。


    吃完麵,他步行迴去,剛到六樓,對麵的門就開了,從裏麵出來的人是張美怡。和一開始見她時的風塵騷媚不同,此刻她清湯掛麵,素麵朝天。


    “手術做完了?”靚仔樂問道。


    張美怡點點頭,手術從上午十點一直到下午兩點,十分成功。而她因為擔心昨晚一夜沒睡,臉上帶著濃重的疲倦,一雙美目卻是炯炯有神的盯著靚仔樂,裏頭有一種亮晶晶的光彩。


    那種光很誘人,滿是什麽都願意做的意思。


    靚仔樂下意識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和沉青青那樣的少女又或者李月拒人千裏不一樣,她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成熟味道的女人。


    她已經該是從醫院迴來洗過澡,身上有澹澹的沐浴露清香,大開領的緊身t恤,將她傲人的上圍包裹的緊緊的。靚仔樂居高臨下,能看其中一道讓人血脈噴張的溝壑。


    她底下穿了一條白色七分褲,露出底下光潔的小腿,兩人是相對而立,但她豐滿挺翹的雪臀風情,靚仔樂之前已經領略過了。


    麵對她的目光,靚仔樂到了這裏之後,難得的生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說道:“手術還順利吧?”


    “挺順利的。”張美怡嫵媚的翻了白眼,小聲道:“你不會打算一直不開門,就這麽站在外麵吧?”


    進去之後不確定能不能把持住的靚仔樂澹澹道:“那什麽,你去叫一下李標,我是來找他拿車鑰匙的。”


    張美怡:“……”


    天嶺山。


    一老一少再坐到一起的畫麵和諧許多。


    “別想了,這裏的風水問題以我如今的道行根本解決不了。你在待下去,對你的後人有害無利。”靚仔樂說道。


    石成鵬點道:“那就遷吧,反正這年地方幾十年我也呆膩了。對了,遷去哪?”


    “秋楓山。”


    “那是哪裏?”


    “公墓。”


    石成鵬:“……”


    “你不要這幅表情,我犯不著坑你。剛才說了,我連這裏的風水問題都解決不了,何況更高深的尋龍點穴?萬一看錯了不是更糟,你不是嫌這裏清淨嗎,公墓人多熱鬧,正好。”靚仔樂解釋道。


    石成鵬沒說話。


    “對了,還有一件事。”


    石成鵬抬頭看向他。


    靚仔樂說道:“我有一個疑問,陰陽有別,人鬼殊途。這裏根本就是你們這些阿飄該待的地方,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但對於你來說,無一不充滿惡意。再加一輪金烏,這大概就是所有孤魂野鬼最終都變成隻會害人的厲鬼,自取滅亡的根本原因。你為什麽沒有?”


    揮揮手,製止了準備說話的石成鵬,靚仔樂繼續道:“原本我想不通,但今天上午機緣巧合我因為其他事卜了一卦,聯係卦象,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卦象顯示,將珠子盜走的人,去了定山。”


    一句說完,靚仔樂緊盯著石成鵬的表情,果然定山兩個字一出,他的神色古怪起來。


    “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之所以去定山的原因……因為那裏有皇陵。但她為什麽要帶著那枚珠子去呢?”


    不等石成鵬說話,靚仔樂又道:“我又開始想,在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猛然想到一個傳說,說**為了死後神台清明,特命工匠以深海寒玉打造了一口棺材。此棺因而極具陰氣,你就是睡在這口棺材裏,才沒有變成無意識的厲鬼的吧?”靚仔樂問道。


    深海寒玉雖有玉之名,但其形卻更似枯木,要是再刷上油漆,就更看不出來了。所以當初章斌這夥兒盜墓的,才沒有連棺材都給他盜走。


    “不錯,就是寒玉棺。”石成鵬點點頭道。


    “所以當真就像我猜的那樣,那枚珠子是某個重要的機關鑰匙,那裏頭埋的,是你們從皇陵盜出來的寶藏?!”


    石成鵬苦笑點頭。


    我去。


    穩定了一下情緒,靚仔樂問道:“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大帥、我、還有大帥的副官以及一位夫人。”


    “夫人?”


    “她是無意中聽到的,不過大帥素來憐香惜玉,並沒有因此懲罰她。”石成鵬迴憶道。


    靚仔樂:“……”


    “他那位夫人是哪裏人氏?”靚仔樂急道。


    石成鵬詭異一笑,沒說話。


    “恩?”靚仔樂愣了一下。


    “你說問一個問題,我已經迴答了兩個了。”石成鵬忽然道。


    靚仔樂:“……”


    見狀,石成鵬成竹在胸道:“多迴答幾個也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說著,他向靚仔樂豎起一根手指。


    “算了,這事也不重要,等我騰出空來去一趟,就一切都明白了。”靚仔樂無所謂道。


    石成鵬:“……”


    其實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了。


    石成鵬口中的大帥,盜了定山的皇陵。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並沒有將所有的財物全都拿出來,而是應該又找了地方埋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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