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是楚留香從神水宮盜取了天一神水,用它殺死了三個高手。”陳樂說道。


    李紅袖看著他道:“你如果隻是想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


    “看來李幫主真的很相信自己這位朋友。但其他人可不像李幫主這般相信他,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危險局麵,李幫主就不想幫他一把?”陳樂淡淡道。


    等陳樂說完,李紅袖似是不為所動道:“他如果需要其他人的幫助,他就不是楚留香了。”


    “或許吧。”陳樂歎了一句,道:“李幫主這麽說,一定不知道他已經被神水宮找上,三個月內如果不能找出幕後之人,神水宮就會出手對付他。希望他可以安然無事。”


    聽到神水宮三字,李紅袖的神色微變,她皺眉道:“你為何會知道這麽多?”


    “因為香帥被神水宮的人找上時,是在雲來客棧。我作為客棧的東家之一,知道這件事,實在再正常不過。”陳樂迴道。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李紅袖問道。


    陳樂搖頭道:“當然不是,若是好酒,他可能會找李幫主分享,但麻煩,就一定不會。我一直以為,他喜歡替朋友打抱不平,讓朋友欠他人情,卻不願朋友替他解決麻煩的性子,是十分小氣和討厭的。”


    李紅袖冷冷的看著他。


    她的眼神,讓陳樂微微一怔,倒不是被她眼裏的冷意嚇到,而是隻是說了楚留香幾句不好的話,她就這副表情,看來是真的很愛啊。


    這對陳樂來說,顯然是件麻煩事。


    “李幫主和香帥是朋友,但我不是。他想不想旁人幫忙,我並不在意。人死在雲來客棧,不弄清楚真想,對雲來客棧來說,終歸是樁麻煩。而且如今我也有了,非調查清楚不可的理由。”陳樂語氣堅定道。


    聽他說非查清不可的理由,蘇蓉蓉麵上浮出一道淺笑。她心裏十分清楚,陳樂說的理由就是她。


    李紅袖麵上的神色愈發冷淡,旁人或許以為,這是陳樂說不是楚留香的朋友,那李紅袖自然不必客氣的緣故。


    但陳樂卻清楚並非如此,真正的原因,是他說一定要查出真相。而這真相,會涉及到李紅袖的兩位親人。


    “這似乎是你自己的事?”李紅袖冷聲道。


    陳樂搖頭道:“並非如此,這應該算是整個武林的事,就連丐幫也被牽涉其中。因為幕後之人殺害劄木合三人的目的並不單純,是赤果果的陰謀。”


    李紅袖眼底的淩厲一閃而過,裝作詫異的看向陳樂。


    “我從頭開始說,劄木合三人,都是收到一封信,才各自出發,又匯聚到雲來客棧。眼下雖弄不清寄信人的身份,但我已經有一些線索了。”


    “幕後之人之所以選擇用天一神水,而不是其他的毒藥,是因為神水宮太過神秘,似乎天下間能從神水宮盜取天一神水的,除了楚留香,天下再不做第二人想。”


    “他就是要以此,將殺人的罪名,嫁禍到楚留香身上,來混淆視聽。不止如此,七星幫主左又錚,分明是死在天一神水之下,身上卻又朱砂掌印。”


    “這畫蛇添足的舉動,恰恰暴露了幕後之人殺死三位高手的真正心思,他是想讓七星幫的人,誤以為左又錚是被西門千殺的,從而挑起江湖紛爭。”


    “他顯然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雖然不清楚他為何這麽做,但也不難猜。無非是不破不立,江湖亂起來,他才有機會趁虛而入,掌控江湖。”


    說話的時候,陳樂一直注意著李紅袖的神色,見她眼神有些閃爍,陳樂在心裏笑了笑,說道:“這點我既然看的出,想必楚留香也看出來了。所以他先去了濟南,朱砂幫的大本營。應當除了是想查清一些事,還擔心七星幫的人會上當。”


    他的話,聽得李紅袖心頭大駭,她沒想到姐姐和哥哥自認為周密的計劃,竟然在他眼裏漏洞百出,已經幾乎猜中事情的真相。


    “就算如此,也是朱砂幫和七星幫的事,又怎會扯上丐幫,你如此危言聳聽,到底有什麽目的?”李紅袖怒道。


    見她發怒,陳樂的神色卻是沒什麽變化,還輕輕握了握蘇蓉蓉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陳樂說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李幫主不會不懂吧。何況說沒有牽扯上丐幫,隻是李幫主的一廂情願而已。”


    “你什麽意思?”李紅袖皺眉道。


    “在來丐幫之前,我們先去了聚風樓,在那裏遇到了捕快禿鷹。我們隻是提了楚留香幾句,就被禿鷹盯上了。我雖然不喜歡和公門中人,卻被他的話引起了興趣。”


    沒有賣關子,陳樂繼續說道:“他說劄木合西門千左又錚三人,分居天南海北,想要在同一時間,把三封信分別送到這三人手上,天下間能辦到此事的,非丐幫莫屬。”


    聞言,李紅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但她很快鎮定下來道:“荒謬,這純屬無稽之談。送信這種小事,隻要是有人手的幫派,哪門哪派做不到,憑此就想把罪名壓到丐幫頭上,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聽了她的話,蘇蓉蓉皺了皺眉,忽然發現她說有道理。對禿鷹的話偏聽偏信,讓自己一度以為,此事勢必與丐幫有關。


    如果不是身邊有陳樂在,在聽了禿鷹的話後,自己肯定一刻都不會等,立馬就衝上丐幫的大門,來討個說法。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陳樂淡淡說了一句,看向李紅袖道:“李幫主,我與禿鷹素無交集,我見他似乎還有隱瞞,並未將掌握的情況,全都說出來。”


    李紅袖麵無表情道:“此事和丐幫無關。”


    陳樂歎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是李幫主說一句無關,便就無關的。就像楚留香說天一神水不是他偷的,又有幾人會信?他還不是得去濟南奔波。一如人死在雲來客棧,我亦被牽扯了進來。”


    “李幫主初掌丐幫,也不想因為此事,讓丐幫威名大墮,趁了那幕後之人的願吧?”陳樂說道:“如果李幫主願意,我們可以聯合起來,一起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對了,我和香帥,如今便是這樣的聯合關係。”


    李紅袖驚訝道:“你和楚留香?”


    陳樂點頭。


    “我考慮一下。”李紅袖猶豫了一陣,緩緩開口道。


    她說要考慮,陳樂也不勉強,說道:“我們就住在聚風樓,李幫主若是願意聯合,派幫中弟子去知會一聲就好。到明日這個時候,得不到消息,我就明白李幫主的心意了。告辭。”


    “慢走。”李紅袖抱拳道。


    兩人從丐幫總舵出來,在裏麵忍了半天的蘇蓉蓉就忍不住道:“相公,你說和楚留香聯合,是真的?”


    陳樂點點頭,說道:“殺害父王的兇手,確實不是楚留香,他當時一心想偷尺素的心,哪裏顧得上其他的事。”


    “他要偷尺素姐的心?”蘇蓉蓉驚訝一下,又嗔道:“什麽父王,那是我父王,不害臊。”


    陳樂將她攬進懷裏,溫柔道:“你的就是我的,蓉蓉,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蘇蓉蓉緊緊抱著他,趴在他胸口拚命點頭。


    溫存了一會兒,蘇蓉蓉抬起頭道:“李紅袖會答應嗎?”


    “她有非答應不可的理由。”陳樂說道。


    以為他說的是,李紅袖初掌丐幫,為了不使丐幫的威名不如從前,因此必須要將幕後居心叵測的人找出來。


    蘇蓉蓉點了點頭,問道:“那我現在去哪兒,去聚風樓等消息?”


    去了聚風樓,就不是等消息這麽簡單了,起碼得做點愛做的事。陳樂說道:“晚上再做,先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晚上再做?”蘇蓉蓉下意識問了一句,但看到陳樂臉上的笑容,哪裏還會不知道他的意思,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她真是想不通,他生的玉樹臨風,又溫潤如玉,為何偏偏如此好色?可惜她認清他的真麵目實在太晚了,已然陷了進去,根本離不開他。


    兩人來到了一間畫鋪。


    “你好,請問孫學圃孫秀才在嗎?”一踏入鋪門,陳樂就朝一位正在作畫的畫師問道。


    那人迴道:“早就不在了,可他的真跡,我這裏還有幾幅。來來來,兩位這邊請。”


    說著,他就把陳樂和蘇蓉蓉引到了孫學圃的畫前,笑道:“你們看,這就是他的畫。公子要是喜歡呢,價錢好商量。”


    指著其中一幅山水畫,陳樂說道:“這幅畫多少錢,順便問一句,他死了多久了?”


    “公子誤會了,他沒有死,隻是出了點意外,他已經不畫畫了。”解釋了一句,他又朝陳樂道:“公子好眼光,這幅山水圖,是孫學圃少見的妙筆。一口價,二百兩銀子。”


    陳樂還沒開口,蘇蓉蓉已忍不住道:“你之前還說可以商量,現在又說一口價?”


    掌櫃的難免有些尷尬,他見陳樂和蘇蓉蓉的打扮俱是不俗,畫鋪已經許久沒開張了,難免就想著賺上一筆。


    但這是個惡性循環,他越是如此,就越會嚇走客人,越開不了張。


    “一百兩,這幅畫我要了。另外還想麻煩掌櫃的一件事,帶我們去見孫秀才一麵。”陳樂豎起一根手指道。


    按蘇蓉蓉的想法,這幅畫頂多值五六十兩銀子,但聽陳樂還有事要掌櫃的去做,她就不說話了。


    “好好好,我這就是替公子把畫包上。”掌櫃的笑道。孫學圃擅畫人物,一幅畫在幾十到幾百兩不等。


    但山水畫就差點意思了,他收這幅畫時,花了不到五兩銀子,翻了二十倍,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跟在掌櫃的身後,越走越偏,到了一處僻靜民居,蘇蓉蓉好奇道:“相公,你為何要找這個叫孫學圃的畫師?”


    “一會兒再告訴你。”陳樂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小聲說道。


    這可是在外頭,不遠處還有人呢,被他親密的舉動,弄得俏臉一紅,險些驚唿出聲,蘇蓉蓉忙低下頭,連之前說了什麽都忘了。


    “公子,孫學圃如今就住在上麵的破屋子裏,你們想找他,就過去吧。”掌櫃的歎息道。


    孫學圃是有名的畫師,他的畫鋪靠著孫學圃,也掙了不少銀子,平日想不起也就算了,眼下到了這裏,想到孫學圃落魄至此,掌櫃的還是有些感慨的。


    陳樂點頭道:“好,我們自己過去,多謝掌櫃的帶路。”


    “不必客氣,公子若是還想買畫,歡迎再來照顧小的聲音。”掌櫃的擺擺手,笑容殷勤道。


    “好說好說。”


    等掌櫃的離開後,陳樂取出從劄木合等人那裏拿來的殘畫,他開口道:“蓉蓉,你之前不是問,為何要來找孫學圃嗎?畫這幅畫的人,就是孫學圃,他應該會知道,這畫中的女子是誰。”


    “原來如此,找到是誰寫信給父王,就能弄清楚整件事了。”蘇蓉蓉激動道。


    哪這麽容易,但確實會令他們,更接近真相就是了。而且隻有找到她,陳樂才好再度去麻煩李紅袖。


    退一萬步來說,這個叫秋靈素的女子,也是個可憐人。美貌被石觀音所毀,好容易遇到了宋甜兒,以易容術幫她恢複了昔日的容貌。


    可她卻因為午夜夢迴時,那無數痛苦的迴憶,最終選擇了結束生命。按照時間推算,她已年近四十,那麽問題來了,救還是不救?


    陳樂搖了搖頭,等找到人再說吧,不急著做決定。


    按照畫鋪掌櫃指明的方向,陳樂牽著蘇蓉蓉的手,二人很快走到一間破屋前。隻見門上掛了塊招牌,說是替人批命,每次一錢。


    “孫秀才不是畫師嗎,怎麽又替人算命了?”蘇蓉蓉奇道。


    “進去就知道了。”


    陳樂敲了敲門,說道:“請問孫學圃孫秀才在嗎?”


    他的話音一落,裏頭就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應道:“請進。”


    兩人隨即推門進去,等進去後,蘇蓉蓉就忍不住皺眉。因為屋子裏很暗,門窗緊閉,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大白天的,正常人誰願意待在這樣的環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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