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人家身份尊貴,乃蜀宮貴妃,怎會希望被我接走?”蘇賢駁斥。


    陳可妍笑道:


    “奴家可沒有逼她,那日,奴家進入蜀宮見到張貴妃,隻給了她那種秘藥,並說明效果,服用或不服用她自行決定。”


    “結果如何,想必公子已經知曉,噗嗤……張貴妃終究還是服下了那種秘藥,由此可見啊,人家心裏的確裝著公子呢。”


    “……”


    蘇賢心中一動,張美娘此舉著實令他意外,她用藥的目的何在?躲避蜀帝?還是為他守身?


    蘇賢想著想著,便走了神,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張美娘的絕色姿容,張美娘的婉轉嬌啼……


    莫非,她真的對我有意思?不然吞服那藥作甚……蘇賢胡思亂想,渾身毛孔舒張,心頭飄飄然。


    張美娘的美貌自然不用多說,在遇到蘇賢之前,人家的確是處子之身,也就是說,“天下四美”的名頭她實至名歸!


    如此美人,卻被他誤打誤撞的霸占!


    關鍵張美娘還吞服了秘藥為他守身。


    蘇賢心中的喜悅無以言表,對張美娘的朦朧情愫瞬間加深……


    “公子?公子?”


    忽然,耳邊傳來陳可妍的唿喚。


    蘇賢迴過神來,他將嘴角的癡笑一收,看著陳可妍問道:


    “你大老遠的跑去蜀國,現在又來到神都,除夕佳節也即將臨近,你該不會隻是為了告訴我這條消息吧?”


    陳可妍臉上的笑容也一收,貝齒緊咬下唇,瞬間轉變為傷心與憂愁的模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蘇賢真受不了她,忙道:“有話就說,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陳可妍飽含著幽怨,道:


    “公子馬上就將大婚,迎娶唐氏女過門,奴家這心裏啊,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公子,你好恨的心,難道要拋棄奴家麽?”


    並且,她說話的時候很不老實,【此處刪除6個字】……


    蘇賢依舊“無動於衷”,耳中聽著她的“幽怨之語”蛋疼萬分,道:“你一定還有其他目的,趕緊說,不然我走了啊!”


    話雖如此,他卻並未推開陳妖精。


    陳可妍不知是真的慌了,還是假裝,【此處刪除9個字】,道:“公子別走,奴家此次不遠萬裏來找公子,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你說吧,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合作,我幫你就當投資了。”蘇賢正色道。


    陳可妍雖不明白“投資”是什麽意思,但結合上下語境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她沒多加糾結,直接說道:


    “我近日發現,父皇竟罹患咳血之疾,他一直瞞著我們……奴家想請公子去一趟南陳,為父皇診治。”


    蘇賢當場就笑了,道:


    “你湖塗了吧?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又不是大夫,如何幫陳帝看病?我看你啊,這是想誆我去南陳!”


    陳可妍麵色略急:


    “我可以指天發誓,這次真的不是為了誆騙公子去南陳……那日我親眼看見父皇咳血,咳得喘氣不止,唿吸都困難……”


    她說著說著,眼圈已開始泛紅。


    她這是……哭了?


    蘇賢仔細觀察,發現不像是偽裝,再者,陳帝事關南陳局勢,她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於是鄭重問道:


    “陳帝果真咳血了?”


    “果真!奴家親眼所見,對了,公子切莫對外伸張,不然南陳局勢必將瞬間崩塌。”陳可妍紅著眼圈說道。


    “這就有點麻煩了。”蘇賢皺眉。


    他心裏明白,南陳之前的局勢是厲王更占優勢,他暗中幫陳可妍之後,局勢才慢慢開始傾斜。


    《最初進化》


    可是,陳可妍還未徹底掌控局勢,若陳帝此時駕崩,她登臨帝位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勉強勝了,也是慘勝,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所以奴家這才不遠萬裏,親至神都,請公子去一趟南陳,為父皇診病!”陳可妍求道。


    “這……”


    蘇賢頓時陷入了兩難。


    李青牛號稱神醫,應該可以診治陳帝的咳血之疾,就算不能痊愈,至少也能拖延一些時日。


    可是,他憑借“九枝甘露”已“薅”了李青牛許多羊毛,後麵還有一個女皇等著他去治呢。


    若再加上一個陳帝,李青牛怕是要罷工。


    陳可妍見蘇賢猶豫,當即心中一定,來對了,蘇賢果然有辦法!


    若蘇賢真的沒有辦法,應該一口迴絕才是!


    陳可妍那明亮的眼珠微微一動,計上心來,兩手輕輕抓住蘇賢的手,牽引著,【此處刪除31個字】道:


    “一月之前,我們在蜀國的經曆公子還記得嗎?其實那個時候,奴家就有所猜測,公子去蜀地正是為了尋找那傳說之中的蝴蝶穀神醫李青牛!”


    “楊女俠已經康複,說明那李神醫已被找到……公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病情惡化,直至……”


    “隻要有一線希望,奴家就絕不能放棄!”


    “……”


    說著,陳可妍踮起腳尖,往前一湊,【此處刪除31個字】


    蘇賢神色一定,迴味著迷人的芬芳,但卻搖頭道:“對不起,陳帝的咳血之疾,我無能為力。”


    陳可妍並未放棄,也沒有揭穿蘇賢話中的漏洞,而是漸漸陷入了迴憶,緩緩道:


    “記得有一年,我隻有幾歲,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我得了重疾,宮裏的禦醫紛紛搖頭,請父皇為我準備後事。”


    “我那時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耳中隻聽得父皇的悲嚎痛哭,我想說什麽,但卻始終無法開口。”


    “接著,有人告知父皇,說城中有一位大夫對小兒之疾頗有獨到之處,父皇當即大喜,不顧禦醫與群臣的阻攔,冒著雷霆大雨,親自送我出宮診治。”


    “父皇真的很著急,竟忘了‘攆車’,抱著我冒雨直奔宮門,為了我不被雨水淋濕,父皇便脫下龍袍將我包裹……”


    “我也是命大,在那位大夫的診治之下居然奇跡般好轉。”


    “現在,父皇老了,患上了咳血之疾,他為了朝堂的穩定一直瞞著此事……”


    “公子,我身為女兒,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病情加重,我要救他,哪怕千難萬難!”


    “……”


    蘇賢聽罷這個故事,心頭頗有觸動。


    是他想差了。


    剛才他隻考慮到“陳帝的死活對南陳局勢的影響”,但卻忽略了陳可妍與陳帝之間的父女之情!


    他沒有想到,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竟如此深厚……


    思忖片刻後,蘇賢不禁苦笑連連,終究點頭同意下來。


    相對於“陳帝現在就死對南陳局勢的影響”,以及陳可妍的拳拳孝心,蘇賢厚著臉皮請李青牛動手一事,其實算不得什麽。


    反正他足有三百餘壇九枝甘露,多砸幾壇下去,相信應該可以請動李青牛!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奴家就知道,公子一定會同意的!”陳可妍當即大喜,笑容甜美而真誠,炫彩奪目,美得無以附加。


    “怎麽?你一開始就吃定我了?”蘇賢側眸,這話他不愛聽。


    “公子莫怒,奴家千裏迢迢送上門來,公子也可以……吃定奴家哦!”


    話音剛落,陳可妍又主動往前一湊,【此處刪除500個字】


    許久之後,蘇賢方才離開酒樓,迴府而去。


    他雖然答應了陳可妍,抽空去一趟南陳,但也隻能是在除夕佳節之後,在此期間,蘇賢勒令陳可妍不可拋頭露麵,以免引起他人的懷疑。


    尤其是蘭陵公主,若她知道陳可妍就在神都城中,怕是瞬間就會發飆,進入“潑婦”的狀態。


    ……


    臘月二十七。


    距大婚之日還有兩天,這一日,唐矩終於迴到神都,蘇賢出城十裏相迎,兩翁婿相談甚歡。


    臘月二十八。


    明天就是迎娶唐淑婉過門的日子了,侯府已做好所有準備,到處喜氣洋洋,隻待明日的太陽升起。


    柳惠香,作為蘇賢的平妻,明日的大婚典禮自然是不能參加的。


    從今天天亮開始,她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中,一步也不踏出。


    她所居住的院子,並非內宅中的主院,早前入住侯府之際,她就有意避開,在主院旁邊選了一座喜歡的偏院。


    蘇賢待她不薄,認為那偏院太小,於是就拆了一麵牆,打通了另外一座偏院,合在一起就很大了,隻比主院小了一些。


    這段時間以來,蘇賢也一直住在柳惠香的偏院之中。


    但今日過後,蘇賢就不能每個夜晚都陪伴她了……


    柳惠香並不感到傷心與後悔,隻有一點澹澹的憂傷,畢竟蘇賢與唐淑婉這一對,是經她之手極力撮合而得。


    這也是最優的選擇。


    今日整個白天,柳惠香一直矗立在客廳中的窗前,癡癡望著略顯冷清的偏院,耳中聽著院外熱情洋溢的人聲,她久久不曾一動。


    張翠花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小聲勸道:“小姐,還是迴房歇著吧,姑爺今日忙著試穿禮服呢,怕是不能來見小姐了。”


    柳惠香麵色終於微微一動,良久之後迴道:


    “平時都是我服侍夫君更衣的,也不知那些丫頭懂不懂,別笨手笨腳惹得夫君動怒才好。”


    “誒!”


    張翠花搖了搖頭,轉身去忙自己的事。


    不知不覺,天黑了,時間來到晚上。


    柳惠香在張翠花的陪伴下,用了晚膳,然後默默沐浴,準備休息。


    起居室中,她毫無睡意,抬眼打量著整個房間,迴想著蘇賢在這裏的點點滴滴,燭台上的蠟燭忽然淌下一串燭淚。


    冬冬冬!


    忽然敲門聲響,張翠花的聲音傳來:“小姐還沒睡嗎?奴婢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門沒鎖。”柳惠香調整好心態,假意坐在梳妝台前卸妝。


    “小姐,奴婢剛才出去打探了一番,姑爺帶著人馬出府而去了,至今未歸,想來衙門中臨時有事。”張翠花進屋後說道。


    “辛苦夫君了。”柳惠香麵色鎮定,腰背挺直,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動作優雅的拔下一根發簪。


    “所以小姐啊,姑爺今晚應該不會過來了,小姐還是早些就寢吧,千萬不要累壞了身子。”張翠花又道。


    柳惠香翹著蘭花指的纖纖玉手,放下那隻發簪後就沒有再動,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也不搭話。


    張翠花走近,立在柳惠香身側,道:“若小姐心裏傷心,想哭的話,可以撲在奴婢的懷裏……”


    “翠花你忙了這些天想必也累了,早些迴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柳惠香麵色木然。


    “可是小姐……”


    “夜已深,你迴房休息吧。”


    柳惠香起身,輕輕推著張翠花出屋,待房門重新關上後,她背靠著房門,眼角終於滑落下一串滾燙的淚水。


    她終究是女子,雖也理智,但卻不失感性。


    熄燈過後,她合衣躺上繡塌,不知不覺間,枕頭竟已被淚水打濕……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可真正來臨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脆弱。


    蘇賢都不來陪她一會兒,總給人一種“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的感覺,加之她性格中有一點小嫉妒,多種因素影響之下,她的眼淚就像決了提的大壩似的,止也止不住。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張翠花的叫聲,帶著喜色,道:


    “小姐,姑爺來了!”


    “……”


    柳惠香心中猛地一顫,隨即大喜,然後魚躍而起,快速下床,點燃蠟燭,湊在銅鏡前查看自己的狀態。


    淚痕是不能存在的,不然蘇賢待會兒一定會笑話她。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心中早已被欣喜所填滿,方才的鬱結一掃而空,她需要的不多,隻是蘇賢的陪伴而已,哪怕隻有半刻鍾。


    她正迅速的補著妝,蘇賢的腳步聲已在門外停止,然後是那熟悉的聲音:“夫人就寢了嗎?”


    “還沒呢。”


    柳惠香快速放下手裏的“粉餅”,塞入妝奩並藏好,不讓蘇賢發現她補妝的痕跡,然後這才雀躍的跑去開門。


    “夫人!”門開之後,蘇賢帶著陽光般的笑容,進屋的同時就抱住了歡喜無限的柳惠香,一如以往。


    “夫君今日應該很忙,怎麽有空來看妾身?”柳惠香緊緊抱著蘇賢的熊腰,心裏萬分踏實與滿足。


    “為夫還不了解你?”蘇賢笑著捏了捏柳惠香那白嫩涓細的臉蛋,調侃道:“為夫倘若不來,夫人怕是要打濕一個枕頭!”


    “哪有!夫君說什麽呢,妾身豈是那樣的人……”柳惠香被說中軟肋,但死也不承認。


    “……”


    兩人聊著走進屋內。


    竟忘了房門未關。


    張翠花那滿是橫肉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姨母笑,幫他們關好門後,這才輕手輕腳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不提。


    柳惠香屋內。


    蘇賢走到那繡塌之前,一把抄起枕頭,指著上麵的濕痕笑道:“那這是什麽?”


    “夫君……”柳惠香見自己的“把柄”被蘇賢拿住,頓時麵色泛起紅霞,又羞愧又尷尬,很是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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