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打斷話頭的蘇賢,微微錯愕。


    隨即他醒悟過來,心道:“果不其然,天下女子一般無二,都對美容養顏有著強烈的渴望……就連蘭陵公主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提及甘蔗,本是打算借用糖引開公主的注意力,但卻沒想到,一個“美容養顏”直接讓他的任務提前完成。


    “不錯,紅糖的確是滋補上品,尤其對女子來說,更是難能可貴!”


    蘇賢準備順坡下驢。


    另外,他之所以不煉製糖果而改做紅糖,其實更多是因為柳蕙香,她這兩天應該能用得上。


    蘭陵公主當即大喜,連聲說道:


    “好,好,就做那個紅糖,本宮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嚐一二了!”


    “……”


    蘇賢猶豫半晌,遲疑說道:“啟稟公主,其實美容養顏隻是紅糖的一部分作用而已,它真正的作用是……”


    他一時卡殼。


    紅糖衝泡的“紅糖薑茶”對來親戚的女子格外友好,這是紅糖最重要的作用之一。


    美容養顏,其實有點虛。


    蘇賢就怕她品嚐過後,發現並沒有美容養顏的功效,那他豈不是要遭?


    於是,蘇賢便打算將紅糖真正的功效提前講明,以免以後被公主收拾。


    然而,話到臨頭的他,又感覺有些難以啟齒……那可是大梁王朝權傾朝野的公主啊,貿然說出的話,誰知道她會不會認為蘇賢是在調戲她……


    “是什麽?”公主催促。


    “請公主先恕下官無罪,下官才敢說。”謹慎且機智的蘇賢提了個條件。


    “好,那本宮就恕你無罪,你且說吧。”


    “紅糖真正的作用,是與生薑一同烹煮熬成紅糖薑茶,此茶對特定時期的女子來說,有著極大的好處!”


    “特定時期的女子?生病?”


    蘭陵公主麵露思索之色,以不確定的目光看著蘇賢。


    蘇賢囁嚅半晌,略顯扭捏,最後說道:


    “不是生病的時候,而是來葵水的時候……”


    “……”


    好不容易說完,蘇賢忙定睛打量蘭陵公主的臉色,並做出“情況一有不對就拔腿往外逃”的姿勢。


    葵水,便是來親戚。


    書房中侍立的秋典軍與冬典軍頓時噤若寒蟬。


    蘭陵公主自然也能聽懂。


    她那鮮紅如刻的嘴角微微一扯,麵色微變,看向蘇賢的目光猛然由溫和轉為冷厲,爆射出兩道亮燦燦的金光!


    臥槽!情況不妙……蘇賢一條腿已往書房門口的方向探去,作勢欲跑,上半身也轉過去了一半,但腦袋還麵對著蘭陵。


    他立即提醒道:


    “公主息怒,剛才公主已恕下官無罪……”


    “……”


    此話點醒了差點發怒的蘭陵。


    她猛然醒悟過來,收斂憤怒的情緒,兩眼中的冷厲寒芒也逐漸消失不見,變得平靜。


    冷靜下來的蘭陵心中忽然一動,她想起了什麽似的,立即抬眸盯著蘇賢,上半身微微前傾問道:


    “蘇文學你說清楚一些,那紅糖薑茶對女子……究竟如何?”


    “……”


    問完這句話後,她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


    她終究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貿然問一個男下屬這種令人尷尬的問題,似乎……


    但她又不得不問。


    她一定要搞清楚。


    因為此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對宮裏那位也十分重要!


    試想,為了宮裏那位,她都能拉得下臉來親自為她挑選麵首,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紅糖薑茶呢?


    雖有一絲羞澀,但蘭陵以強大的氣場強行支撐著自己,一臉的正經與鎮定。


    蘇賢聽聞此話後,差點當場崩潰。


    我的公主殿下誒,我隻說了一個“葵水”而已,你就受不了了,現在竟還讓我講清楚一點?這特麽……蘇賢頗感為難。


    但迎著蘭陵公主那一臉的正經與期待,蘇賢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他眼珠一轉,避重就輕的說:


    “紅糖薑茶,對女子……的特殊時期很好,相當於一劑良藥,這是紅糖最大的作用!”


    “……”


    蘭陵聽罷,微微蹙眉,她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


    她已動了將紅糖進獻給女皇的心思,那麽就必須要先了解清楚紅糖的效用。


    明顯蘇賢的解釋太過寬泛,不是她想要的。


    她凝眉想了想,然後問道:


    “怎麽個好法,蘇文學請說詳細一些。”


    公主頓了頓,見蘇賢麵有難色,於是鼓勵道:“蘇文學放心大膽的說吧,無妨的,本宮恕你無罪。”


    今天的公主是怎麽了?非要讓人家說這種尷尬的話題,公主殿下誒,你莫非是在調戲我不成……蘇賢心裏誹謗不已,然後扭頭看了眼秋典軍和冬典軍兩個丫鬟。


    蘭陵公主注意到了這一幕,當即對兩個丫鬟吩咐道:


    “你們都出去吧,把門帶上。”


    “是。”


    秋典軍和冬典軍不敢亂看一眼,規規矩矩退出房門,並將房門關上。


    書房中,就隻剩下蘭陵公主和蘇賢兩人了。


    蘭陵說道:“本宮恕你無罪,蘇文學不要有所顧及,直說無妨,不用擔心本宮發怒治你的罪。”


    她話音剛落,一眼便瞥見蘇賢朝書房門口探過去的那隻腳,嘴角輕輕一扯,補充道:


    “蘇文學,你那隻腳是不舒服嗎?”


    “不是,自然不是!”


    蘇賢幹笑著將那隻腳縮迴,然後迎著蘭陵公主那鼓勵、期待的目光,他總感覺公主給他挖了個坑,然後催促他趕緊跳下去。


    蘭陵似乎有些等不及,主動開口道:


    “不瞞蘇文學,本宮有個……閨中好友,她每月來葵水之際都會生不如死,疼痛難忍,腹中猶如刀絞……”


    “……”


    蘇賢聞言一震,目光古怪的盯著蘭陵公主,心說:“我有一個閨蜜?我有一個朋友?恐怕那個閨蜜或朋友就是蘭陵公主本人吧!”


    心裏這麽一分析,蘇賢頓時恍然。


    難怪,難怪啊,蘭陵公主每月都被親戚折磨,如今有這麽一個疑似治療的機會,她一定會緊緊抓住的。


    桌案之後,端坐的蘭陵公主並不知蘇賢心中所想,她接著猜道:


    “蘇文學所說的對女子好,莫非就是可以緩解或治療那種刀絞般的巨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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