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完泡發的豆子,瀝出豆漿,搬入廚房上鍋大火煮開。


    依舊是柳蕙香點豆腐,其餘粗活兒全由張翠花一人全包。


    將凝結的豆腐倒入木製模具中,壓上重物,現在就等待豆腐成型了。


    “翠花,還是你出門跑一趟吧。”


    柳蕙香用一塊毛巾擦著手,“找張木匠打造的木盒要催一催,還有找李木匠打造的支架,也催一催,我們等著急用。別忘了稻草……”


    昨天下午,臭豆腐攤收攤後,蘇賢和柳蕙香曾商議過,要擴大臭豆腐的製作規模。


    那種首飾木盒,不太合用,需要找木匠專門打造。


    二樓那個房間雖大,但木盒隻擺在地上,有些浪費空間,所以蘇賢設計了一款木製支架,增加空間利用率。


    “小姐,可是……”張翠花欲言又止,看了眼蘇賢。


    她雖然重新認為,可以將小姐托付給蘇賢了,但這還沒有成親呢,孤男寡女……


    “早去早迴,我們急用木盒與支架,可以多給木匠一些錢。”柳蕙香催促。


    “那……好吧。”


    張翠花終究開門而去。


    偌大一個家中,又隻有蘇賢與柳蕙香兩個人了。


    這次比上次自然得多。


    但柳蕙香還是不由自主代入到某種奇怪的劇情之中……


    畢竟女兒家心思細膩,腦補的功能強大,還擅長自己說服自己。


    “柳夫人,我們這就開始吧,早點弄完早點完事。”蘇賢正色道。


    “這就……開始了麽?”柳蕙香緩緩後退一步,原本白嫩涓細的臉上刹那染霞,嬌羞如少女。


    “嗯。”


    “那……那我們……是不是要先迴房?”


    “迴房?做什麽?”


    “做……做……”柳蕙香都快站不穩了,這種事兒難道還需要說破麽?好羞人!


    “……”


    “從豆腐的壓製時間開始。”


    蘇賢走到豆腐成型的模具前,準備開講。


    然而卻見柳蕙香低頭站在那裏,一幅不勝嬌羞的模樣,他有些懵。


    蘇賢所說之事,其實是“指點柳蕙香製作臭豆腐的關竅”之事。


    前兩次雖也大批量製作了臭豆腐,但蘇賢並未詳細講解其中原理。


    現在補上。


    以後他就可以不再插手,坐等收錢,豈不美哉。


    “柳夫人?”


    “哦。”


    柳蕙香迴過神來,羞愧得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但也蓮步輕移走來,站在蘇賢身旁,並肩而立,一起看著正被重物壓著的豆腐成型模具。


    蘇賢開始講解,嫩豆腐壓製的時間,與臭豆腐壓製的時間截然不同……


    講著講著,蘇賢忽感身旁的佳人湊近了一些,一抹迷人的婦人暖香襲來,縈繞鼻尖,讓人心神止不住的蕩漾。


    蘇賢沒有在意,隻覺得柳夫人真是個妙人,她身上好香啊!


    一會兒後,柳蕙香又湊近了一些。


    兩人肩膀相隔僅有半寸。


    明明沒有接觸,但不知怎的,心裏好像有塊鋼鐵被磁鐵吸引了般,蘇賢心裏躁動難安,總想扭頭看一眼身側的佳人。


    借著一個空檔,他後退一步,微微扭頭,看見了柳蕙香的側顏。


    她有著一張鵝蛋臉,從側邊看去,臉頰的曲線非常優美,不過臉麵和耳根都已通紅一片……


    他還發現,柳蕙香耳後的肌膚,與脖頸間的肌膚,竟然也是白嫩如涓細的嫩豆腐,沒有一絲瑕疵。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她渾身上下都是一個“色號”,通體雪嫩。


    真是一個瓷娃娃。


    ……


    講完了壓製豆腐的時間,二人又來到二樓,存放臭豆腐的房間。


    這次講的是臭豆腐的發酵原理,以及一些注意事項。


    初時,蘇賢講得認真,柳蕙香也聽得仔細。


    忽然某一刻,正講得起勁的蘇賢,感覺身旁沒了動靜。


    扭頭看去,隻見一雙燦若星辰的水眸正直直的盯著他。


    刹那四目相對。


    那個眼神……


    蘇賢早已不是書呆子,豈能看不住,她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傾慕!


    眸光溢彩,心靈碰撞,兩人的靈魂似乎握了個手,來了場“靈魂交融”。


    蘇賢的內心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


    很快,柳蕙香別開頭去。


    蘇賢心潮起伏,隱約捕捉到了她的心跡,並在腦中迴放他與柳蕙香接觸的一幕幕……


    臭豆腐發酵原理的講解,還在進行著,但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還經常不約而同同時抬眸看向對方。


    換個說法就是:眉來眼去。


    某種東西在急劇升溫……


    柳蕙香對蘇賢,最開始是感激,因為蘇賢作為鄰居,沒有謾罵與驅趕她們主仆。


    接著,感激演變成濃濃的愧疚,因為柳蕙香認為,蘇賢窮困潦倒是被她克的。


    愧疚,使柳蕙香心生補償的心理。


    這也是她大力支持蘇賢做臭豆腐的根本原因。


    其實這個時候,她就已經陷進去了。


    她孀居數年,隻接觸了蘇賢一個男子,而且從感激,變成愧疚,再變成想要補償。


    她心裏始終都裝著這個男人,這便是女人淪陷的第一步。


    隨著接觸的增多,臭豆腐的成功,以及昨日蘇賢講述自己身份來曆之時,柳蕙香的“明悟”,再在她那醞釀了數年的一腔柔情的驅使之下,終究不由自主的邁出了這一步。


    那個眼神,就是赤果果的暗示。


    世人皆以為男人比女人更為主動,更為大膽,其實更主動更大膽的是女人,不過都是暗示罷了。


    ……


    至於蘇賢,他對這份傾慕,也十分心動。


    理由?


    親手研究一下柳蕙香到底是不是渾身雪嫩的理由,是否足夠?


    但是!


    他心念一轉間,將這份心動慢慢壓製下來。


    目前,他隻是解決了溫飽而已。


    想在萬惡的封建時代活得滋潤,還需要權和勢!


    當然,多多的銀子也必不可少。


    沒有權、勢、銀子,蘇賢沒有安全感,沒有安全感,何以為家?


    誠然,他可以不管這些,毅然選擇結婚,但在這萬惡的封建時代,稍不注意就家破人亡,家中女眷說不定還要被罰沒為奴啥的,太嚇人了!


    那不是蘇賢的追求!


    既想姬妾成群,那麽自身必須要硬,不然頂不住。


    不說站在權力之巔,至少也需要一定的自保之力才行。


    他現在真是一點權勢也沒有,一介白丁!


    那麽如何獲得一定的自保之力呢?


    這兩天蘇賢曾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通過讀書,考上進士,然後做個小官,再一步步往上爬……這的確是正途,但太慢太慢。


    等到獲得足夠安全感的那一天,隻怕人都老了。


    人都老了,還要一群姬妾作甚!


    所以蘇賢認為,隻能另辟蹊徑,樂壽縣縣令唐矩,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蘇縣雖然喊他一聲“世叔”,但也僅僅隻是一個突破口罷了。


    這層關係隻能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比如,蘇賢的父親蘇正,與家族斷絕關係,帶著一家人離開京城之後,為什麽沒有去投靠同窗兼結拜兄弟的唐矩?


    還有,落戶樂壽縣之後,為了供養蘇賢讀書,家裏曾一度十分拮據,但也沒見蘇正去求唐矩支援一二?


    蘇正不是傻,而是沒有等價的利益去做交換。


    利益交換,才是維係關係的不二法寶!


    可是蘇賢堪堪解決溫飽而已,窮得叮當響,拿什麽去和縣令唐矩做交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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