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aaron。


    喬暮眉心緊皺,“原先的那些保鏢阿標他們呢?怎麽隻有你們兩個?”


    三個板寸頭低頭腦袋,氣氛異常的低迷。


    半晌,又是最高個的板寸頭說道:“死了。”


    “死了?”喬暮嚇了一跳,怔怔的問:“全死了嗎?”


    高個板寸點點頭。


    喬暮臉色煞白,阿標他們曾經保護了她那麽久,潛意識裏她早已把他們當成了年長的哥哥,完全想象不出來,那些鮮活的生命怎麽說沒了就沒了?


    “他們是怎麽死的?”她哽咽的問。


    三個板寸頭出奇的沒吱聲。


    喬暮吐出一口氣,沒再追問,他們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打死他們恐怕也不肯說。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四人忙上前問情況。


    醫生解開臉上的口罩:“傷口已經縫上了,人在發燒,傷口感染,要輸液留院觀察兩天。”


    喬暮不解的問:“醫生,你知道傷口是怎麽造成的嗎?是不是刀傷?”


    醫生表情嚴肅了幾分:“確實是刀傷,病人在此之前傷口已經愈合,但不是在我這裏醫治的,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你得問當事人。”


    “知道了,謝謝你醫生。”喬暮禮貌的笑。


    醫生點了下頭,雙手抄在白大褂裏走了。


    ……


    由於身份特殊,醫院將傅景朝轉到了高幹病房,兩個保鏢加一個司機見喬暮留下來,全部識趣的退出去。


    三人在病房外一商量,這事瞞不了多久,趕緊給羅泉打了電話。


    羅泉半夜接到這個電話,嚇出一身冷汗,他所在的城市離滄江不遠,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連夜開車趕過來。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四點要去劇組,喬暮索性不睡了,站在病床旁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傅景朝,他的身體陷在白色的病床上,顯得分外的虛弱。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印象中他有過這樣一次受重傷住院,那是個下雪天,他們同時受傷被追殺,她猶記得當時劫後餘生的感覺,要不是有他保護她,那次她可能會死在亂槍之下。


    往事曆曆上心頭,喬暮聽到了敲門聲,輕輕走過去拉開門,羅泉站在外麵。


    “喬小姐。”羅泉朝她點頭,兩年未見,羅泉比前更沉穩了許多。


    “羅助……不是,你跟我說你升職了,負責一家分公司,我應該稱唿你一聲羅總。”


    羅泉絲毫沒有高興,卻苦笑道:“喬小姐,你就不要跟我客套,這個分公司的負責人我壓根不想當。看上去老大是把我升職,其實他就是想把我調離他身邊。”


    “為什麽?”喬暮有點意外:“你不是他的心腹嗎?他為什麽要把你調離他身邊?”


    “這件事說起來話長,暫且不說這個,我是來辦轉院手續的,已經辦好了,現在馬上轉院。”


    “在這裏不是治得好好的嗎?轉院做什麽?”喬暮攔住羅泉:“我在滄江兩年我了解情況,這家公立醫院在滄江條件是數一數二的,你沒必要把他折騰轉到私人醫院去。”


    “不是,喬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兩年aaron對老大展開了瘋狂報複,現在要是不轉院,說不定再過一會兒殺手就要來了。”羅泉麵色肅冷,手一揮,病房外麵閃身進來十多個身影。


    喬暮看著他們井然有序的把傅景朝移到單架上,沒有再阻攔,追上羅泉問:“你們要把他轉到哪家醫院?”


    “滄江軍區總醫院。”


    喬暮微微一怔,一路跟隨、目送著他們將單架抬上了醫院後門外停著的一輛黑色商務車。


    這次,她沒跟上去,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公寓的,牆上的指針時間跳到了淩晨三點四十七分,東方的晨曦灑滿大地,散落在寫字樓外用鋼筋混凝土堆積起來的繁華大都市。


    她在水龍頭下洗幹淨雙手,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一邊喝一邊看著漸漸從睡夢中蘇醒的城市。


    可她,好象不僅沒清醒,反而腦袋鈍痛得很,心底也有不同程度的難受和壓抑。


    這兩年,她過得風平浪靜,而他過的似乎截然相反。


    阿標死了,那些曾經保護過她,保護過睿兒的保鏢全死了。


    他身上多了好多傷口,有新傷,也有舊傷。


    閉上眼睛,能想得到這兩年他過的有多麽的血雨腥風,在那麽需要人手的時候,他把羅泉趕走了,他身邊隻有兩個新保鏢,外加一個司機。


    就連睿兒去英國做交換生,恐怕也不是看到的那樣簡單,是他在背後故意把睿兒從國內支走,遠遠送到國外去,遠離危險之地。


    這兩年,他看似從她世界中消失,但他根本沒有消失,他在關注著她,在她察覺不到的地方。


    喬暮垂下眼睫毛,一口一口抿著苦澀的咖啡,眉頭一點點擰緊,打結。


    如果一直讓她討厭他多好,那樣她就可以摒除雜念,重新過自己的生活,為什麽要讓她發現他這兩年的不易,為什麽要讓她發現他或許做了許多她想象不到的事情。


    最後一口咖啡倒進嘴裏,苦澀從舌尖沿過食道一路蔓延進心裏……


    但願,這隻是個夢,夢醒了,她的世界裏依然隻剩下工作,沒有他,沒有交集……


    ……


    早上四點,包小惜像往常一樣來按公寓的門鈴,手指才放到門鈴上還沒按下去,公寓的門就自動從裏麵開了。


    “小惜,進來吧。”


    “喬暮姐,你這是……”包小惜其實年紀比喬暮大,她是為了表示尊重,才和大家一起稱唿喬暮為姐,這會見喬暮喉嚨沙啞,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說話的鼻音也很重,包小惜不放心的問:“你是不是感冒生病了?昨晚靳言璽去接你,他就沒想過你穿得單薄,給你披件外套?”


    喬暮揉了揉塞住的鼻子,詫異的看她:“我說靳言璽怎麽會突然去找我,原來是你通風報信?”


    “我沒有通風報信,我就是怕你吃虧,跟江曼姐商量了一下,覺得隻有靳總能救你。”包小惜招得很快,說話也漸漸小聲。


    “以後不要沒事找他,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


    “啊?”包小惜對這兩人的戀情很是看好,靳言璽是這兩年來喬暮唯一交往過的異性,她覺得喬暮很可惜,除了工作好象沒有別的樂趣,如果能和靳言璽修成正果,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怎麽會橫生枝節?


    包小惜想不通:“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撓著頭說:“情侶吵架很正常的,像我和我家那位還不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床頭打架床尾合,一轉身就忘了。你和……”


    “小惜,我和他與你們的情況不一樣。”喬暮不想解釋過多,她頭昏的厲害,鼻子更塞了,改為用嘴艱難的唿吸,身體軟軟的坐進沙發內,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指按著額頭,頭疼的快要爆炸:“今晚約了他吃飯,會把話說清楚,我希望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再大嘴巴到處亂講,否則從明天起我會調你去給別的藝人當助理。”


    包小惜:“……”


    她縮著脖子,吐著舌頭心虛的說:“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偷眼看喬暮,走過去伸手摸了下額頭,嚇得睜大眼:“好燙,你發燒了!”


    “嗯,我知道。”喬暮又不傻,感冒發燒的症狀她還是了解的,“今天我替我去劇組那邊請個假。”


    “沒問題,但在這之前我先送你去醫院。”包小惜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裏,非要送她去醫院。


    喬暮一想也好,便報了軍區總醫院的地址。


    到了軍區總院門外,門口的兩個軍裝把她們攔在外麵,表示裏麵隻接待高幹,不接待普通人,讓她們到別的地方去看病。


    喬暮有備而來,撥了電話出去,不一會,羅泉從裏麵出來,門口的兩個軍裝向他行了一個軍禮,羅泉頜首,淡聲說:“讓她們進來。”


    包小惜扶著喬暮進了大門,羅泉看著喬暮異常紅的臉蛋,二話不說張羅著去給她安排醫生。


    “發燒39.5。”醫生甩著體溫計,剛報出這個數,喬暮下一秒昏了過去。


    ……


    朦朦朧朧的醒來,喬暮感覺身體飄浮在半空中,她睜開眼,包小惜和江曼,還有韓櫻子都在床前。


    “總算醒了。”江曼鬆了口氣。


    喬暮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燒退了,身體還沒勁,第一句話卻問的是:“除了你們,有沒有人來看過我?”


    韓櫻子指著花瓶中吐著嬌豔芬芳的紅玫瑰道:“有啊,一個大帥哥,喏,那邊的玫瑰花就是他送的。”


    “你是說……靳言璽?”喬暮遲疑的問。


    “對啊,就是靳總。”韓櫻子並不知情,笑嘻嘻又羨慕道:“他在這裏守著你半天了,後來一通電話把他叫走了,走之前他說他還會迴來看你。”


    這麽說,傅景朝還沒醒來?


    喬暮心中焦急,他的傷可比她嚴重多了,她得去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是不是他身上還有別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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