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進一步分析道:“劉備此人貌似木訥,喜怒不形於‘色’,其實心裏最有數。[]他的話我在旁邊聽著,沒有一句是多餘的。將軍這位師弟也不是等閑人物。”


    “你想多了?難不成他在提醒我朱廣將有所行動?他是不是在冀州察覺了什麽?”


    “很有可能!將軍不是說他重感情麽?所以他不方便明說,但又不得不提醒將軍,所以拿這話來讓咱們自己琢磨。”


    公孫瓚真就琢磨了半晌,搖頭道:“不至於,咱們在冀州也有眼線,若真有什麽風吹草動我會不知道?他是朝廷使者,朱廣會蠢到讓他發現端倪?”


    這話關靖倒無從反駁,隻是仍舊提醒:“反正小心為上。”


    把那漂亮的胡須捋得順溜,公孫瓚也多了一個心思。如今他手底下能直接控製的部隊超過四萬步騎。但兵力卻很分散,主力在右北平防著丘力居,一部在上穀防著難樓和鮮卑,薊縣倒有些人馬,可大部是從黃巾俘虜中招募的新軍。倘若真有什麽變故,兩頭扯得這麽遠,恐怕也不及反應。


    為將者,不慮勝,先慮敗。雖說表麵言語上藐視朱廣,但得承認,這小子還是有些本事的。二十出頭就坐領冀州,沒有手段哪能行。


    想到這裏,沉聲道:“這樣,等過了今年,看丘力居有沒有行動,倘若老實,把右北平的兵力‘抽’調一部分。再把上穀的部隊調迴來,反正有護烏丸校尉在那兒守著,你看如何?”


    “正該如此。<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另外,冀州也得盯緊,我倒要看看這個朱三到底想幹什麽。”


    當下議定了,過了幾日,關靖便去向韓馥迴話,說幽州疲敝,確實有困難,但抄略冀州邊境的事真是底下人‘私’自幹的,將軍已經處理了。同時,他也給三位天使帶去了朱家被侵奪的財貨。


    當然,肯定是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但多少不是問題,關鍵是態度。朱廣現在坐鎮冀州,隻要麵子上過得去,想必也不會把錢財看得那麽重。


    韓馥既然有了台階下,也就不願深加追究。反正他是奉命來當和事佬的,次日便收拾收拾,帶著公孫瓚‘交’還的二十多車財貨南下。


    這迴,公孫瓚聽了關靖的建議,親自帶著幽州武相送,也算給天使找迴點顏麵。


    過鄴城,朱廣見父兄口中的一百多車財貨縮水到二十來車,而且最為貴重的“金鐵”也被扣了,倒沒說什麽,還多謝韓馥等三人周旋。


    事情至此,天使的任務便算是了了,在鄴城隻呆了一天,韓馥便率“中央調查團”啟程迴許都‘交’差。


    可怪的是,朱廣卻並沒有親自送他們,甚至也沒有冀州武列隊城外,隻有他的從事中郎田疇作為代表。


    三位天使到許都已是歲末,一迴來就收到了太尉,同錄尚書事黃琬被免官的消息。


    黃太尉被免官的原因聽起來很‘操’蛋。


    這不冬天到了麽?按祖製,皇帝要祭祀高廟,就是漢高祖劉邦的宗廟。洛陽被董卓一把火燒得麵目全非,破虜將軍孫堅西征入洛陽時曾經草修宗廟,於是袁隗就推薦了黃琬領銜,代表劉辯率大臣赴洛陽冬祭。


    本來這趟冬祭也沒什麽大差錯,祭祀嘛,就是那些流程儀式,按部就班。


    但是在過程中,大臣們見故都殘破,宮室狼藉,不禁悲從中來。有人說這都怪挨千刀的董卓,又有人說這根子都在宦官身上,於是便爭論起來。


    迴到許都之後,黃琬根本沒當迴事。可很快消息就報到袁家叔侄處,然後黃琬就被何太後下詔免官了。


    因為大臣在宗廟爭論,這算失儀,黃琬作為三公之一沒有上奏,這算失職,。


    東漢的三公多以大儒經師為之,以宣揚經術治國的理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三公往往要因為極小的差錯承擔極嚴重的責任,以示高風亮節。


    而袁氏叔侄不用擔心這個,因為袁隗是太傅,位列“上公”,袁紹是大司馬,位在三公之上。


    你想,連太尉都免了,尚書事還用得著你錄?


    消息傳出,朝臣們對此雖然沒有公開異議,但心裏還是覺得袁家有些小題大作了。拿掉黃琬的真實用意,怕是因為黃太尉不聽話?


    袁紹自然預料到大臣們會有想法,所以近段時間一直在作各種遮掩安撫,直到光熹二年的最後一天,才有空接見韓馥。


    “怎麽樣,節兄,事情辦妥了?”


    韓馥在驃騎將軍府堂上等了足足有一頓飯的工夫,袁紹才從裏頭倦容滿麵地出來。他是袁氏故吏,倒也不在意這些,敘禮畢,坐定之後,便道:“將軍,朱家的財貨公孫瓚倒是退了。但比起幽州軍抄略冀州邊郡,那都小事。”


    袁紹正強忍著困意,一聽這話陡然驚醒:“什麽?抄略?公孫瓚?”


    “他自己倒是不承認,說是底下人‘私’自所為。但據下官猜度,這恐怕不是實話。”


    “你容我想想。”袁紹敲打著腦‘門’,閉著眼睛想了好大一陣。忽然睜開眼睛問道“朱廣是什麽反應?”


    “朱將軍?自然是相當惱火。見了我們的麵,又是訴苦,又是抗議,要朝廷作主呢。”


    “就這些?沒說要刀兵相見?”


    韓馥一時不語,片刻後,才道:“依下官之見,他縱有此心,也無力施行。冀州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袁紹笑了,要的就是這效果!你好過了,我能好過麽?公孫伯珪雖然‘性’急了點,但無所謂,你們爭去。袁術已經初戰告捷,想必明年就能肅清境內。許都,現在大體眉目已經出來了,隻是不敢‘操’之過急。而張飛燕估計也安穩不了多久。等我騰出來手,再坐收漁人之利,如此甚好。


    正得意時,韓馥忽道:“對了,朱將軍曾有言,如果朝廷不彈壓公孫,他‘督冀州事’是幹不下去了,寧願聽從驃騎將軍的建議,去青州剿黃巾。”袁紹腦子還沒有全清醒,初聽這話不以為意,隻當是朱廣鬧‘性’子。但後來轉念一想,立時作‘色’:“他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在威脅要進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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