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老爹有點鴕鳥性格,樂韻看到被自己一式反問就“嚇退”跑走的老父親,自己也忍俊不住。


    等老爸溜走,再與蟻老岩老和黎先生、兩隻帥哥們商量好幾點吃飯,然後才一步三晃的晃迴夥房,讓老爸和鳳嬸先去洗澡。


    樂爸周秋鳳聽崽崽的,拿著早上就準備的換洗衣服去衝涼、洗頭。


    明天就是正月初一,農村的習俗是正月最開頭的幾天不洗澡不洗頭,認為正月洗澡洗頭會把一年的好運洗沒。


    蟻老岩老黎先生、藍三黑九也利索的迴屋洗澡。


    他們速度快,而且頭發短,洗澡後再用吹風機吹幾分鍾就可以了,個個煥然一新,再匯聚樂家北樓的後院。


    樂爸收拾好,趁著老婆還在吹頭發,他把自己和老婆的衣服也洗好送樓上晾曬好,再跑去找小棉襖問安排他幹什麽活兒。


    已經沒啥可幹,但是吧,樂小同學還是非常鄭重地把一口鍋交給老爹端去夥房,讓他參與勞動。


    樂爸端著一口直徑約八十厘米的中號鍋,送迴夥房後就放火塘支架上,再往鍋內注入滾開水,放上蒸架支架。


    萬事俱備,樂韻也上工,開啟燜全羊的石缸,把燜得皮黃肉香的整羊提上案板,先掏出羊肚內的八寶飯,再改刀。


    等著當打手的帥哥們,先把石缸從火灶上搬至地麵的木板上放著,再火速把八寶飯移進石缸裏保溫。


    他們嚴陣以待,同時也把小姑娘剁分成塊的羊肉裝盤,再收進一隻保鮮箱裏保存。


    最後一盤燜羊肉端迴夥房,放鍋裏的蒸架上,作為年夜飯的首席菜。


    燜羊肉上桌,小蘿莉又開蒸籠取出加熱好的鹵豬蹄,蒸到火候的扣肉和竹筒雞,連同醬料一起端迴夥房。


    黎先生用小盆打了一盆八寶飯。


    周秋鳳也吹幹頭發,打理齊整,等客人進來,她送上大門,再迴夥房與孩子爸分發碗筷、斟酒。


    酒是他們家小棉襖釀的養生酒,妥妥的好東西。


    蟻老岩老看到那隻小酒壇,眼睛像火炬“謔”地點燃了,原本一向不喝酒的黎先生藍三黑九也不說“不喝酒”那種話了。


    樂韻不喝酒,她給自己和弟弟、小承啟一人裝一碗香噴噴的八寶飯,再倒杯藥茶。


    即將開飯前,先喂黑龍,他也有半碗八寶米飯,半隻竹筒雞、鹵豬肉、扣肉和燜羊肉,還有過年必吃的骨頭肉。


    不管老女老少,興奮的圍觀狼狗,看它先吃肉還是先吃米飯。


    過年時狗先吃米飯,說明來年糧食珍貴,先吃肉,說明來年肉價高。


    當然,就算是農村的人,也知曉讓狗狗來預測來年的行情並不準確,仍舊那麽做也是對習俗和傳統文化的尊重。


    老老少少們不僅圍觀,還在旁瞎起哄,紛紛喊:“黑龍,先吃羊肉!”


    “黑龍先吃鹵頭肉!”


    “黑龍先吃大骨!”


    “黑龍先吃飯呀!”


    一群人亂喊一氣,大狼狗不緊不慢地搖著尾巴,嗅嗅這個,聞聞那個,然後……在萬眾瞻目中朝米飯進攻。


    “看來來年仍舊是糧食貴。”老少們哈哈笑。


    黑龍已經在享受美食了,老少們也坐下,熱熱鬧鬧的吃年夜飯。


    樂家的年夜飯開席,周奶奶家也準備齊當,就著曹婆婆過來。


    周哥祭祀了神靈先祖後才開著摩托車去接曹婆婆和曹清月。


    曹清月剛迴來時沒迴曹家,四點多鍾迴了十字井眼的家,幫奶奶幹零活。


    曹婆婆在家也忙,上午洗澡洗頭,下午做了一份年夜飯,五點多鍾帶著孫女祭神祭祖,也把家畜喂好。


    等到女婿來接自己,曹婆婆鎖上門,帶著孫女出發。


    雪洋洋灑灑地下著,路麵的雪層比較薄,出於安全考慮,周哥開車不快,慢慢開。


    仨人迴到周家,周家的年夜飯也開席。


    農村晚上沒啥特別活動,年夜飯吃得稍晚一些,繁華城市的人很多早早就吃了年夜飯,跑去逛夜市。


    蓬萊島從傍晚開始祭祀,等完成一係列的年祭,天也完全黑下來,全島弟子們齊聚於主閣,共享團圓飯。


    下雪的除夕,更有年味兒。


    聽著外麵沙沙的落雪聲,圍著火塘吃著團年飯,讓人覺得歲月靜好,幸福彌心間。


    在樂家做客的李承啟,因為樂姐姐請他家逝世的親人吃了年夜飯,心裏再也沒有孤苦飄零的傷感,整個人都洋溢著喜悅。


    樂姐姐做的菜太好吃,他吃得停不下來。


    小承啟吃得停不下來,蟻老等人亦是,吃完幾道菜再換,換上一輪菜再吃,一共有四輪菜,大部分都是藥膳。


    最後上桌的菜有一道就是農村家家戶戶必有的骨頭肉。


    老少們吃了那麽多菜,哪還有肚子吃骨頭肉啊,都是意思意思的夾點嚐了嚐。


    年夜飯吃了一個來鍾,人人都吃撐了。


    因為吃得太飽,所以飯後男女老少齊上陣,有的洗碗、洗鍋,有的把沒吃完的菜分揀出來,有的打掃衛生。


    收拾好用品和夥房,又就著有熱水,各各打水洗臉漱口,再迴夥房圍著火塘烤火、侃大山。


    坐了一陣,樂韻迴房間拿一袋紅包,發壓歲錢。


    給壓歲錢不分大小,老人小孩各一份。


    依如既往的,藍三黑九帥哥隻有一個小小的福袋。


    兩大帥哥收到壓歲錢,喜得眉開眼笑,把福袋揣在口袋裏,保護得嚴嚴實實。


    樂韻先給了自家大家長和蟻老岩老、黎先生藍三黑九帥哥壓歲紅包,再給李承啟和樂善紅包。


    兩隻半大少年的紅包較薄,僅一千鈔票。


    最後,她將一隻小福袋掛黑龍項圈上,摸摸狗頭:“咱們家黑龍也還是孩子,同樣有壓歲錢喲,你不用再羨慕樂善啦。”


    黑龍嗷嗷歡唿一聲,抱著小姐姐的腿使勁兒的蹭啊蹭。


    “我很好奇黑龍的壓歲紅包。”藍三看著激動得尾巴快搖斷的大狼狗,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項圈上的小福袋。


    “我也好奇。”黑九也扣一。


    樂爸周秋鳳蟻老岩老黎先生也不例外,皆無比好奇大狼狗的壓歲紅包裝著什麽好東西。


    “黑龍,我也好奇喲,給我們看看行不行?”樂善湊近,摟著黑龍的脖子跟打他商量。


    黑龍叫了一聲,立馬就地趴下,把壓歲紅包藏得嚴嚴實實。


    “不得了,竟然還知道藏起來,肯定是成精了!”藍三樂不可支,黑龍越來越聰明,感覺他跟人之間的差別就隻差他不會說話。


    “藍帥哥你又不是今天才發現黑龍聰明呀。”樂爸也笑得不行,他們早就知道黑龍聽得懂他們的話。


    藍三的笑容也更燦爛,他們都知道黑龍聰明,但是吧,黑龍隻在小美女在家時才表露出他的高智商,麵對他們時一向比較高冷。


    為了保護自己的壓歲紅包,黑龍堅定地趴著不動。


    老少們笑了一陣,也沒逗狼狗玩。


    收了伢崽給的壓歲紅包,周秋鳳把自己和孩子爸的紅包送迴臥室,也拿出一疊紅包派發,同樣老少皆有。


    給家裏的老人或小孩子發了壓歲紅包,她想了想,抽出一張紅票子遞給大狼狗:“黑龍,這是你的壓歲錢,祝你來年天天開心。”


    趴著不動的黑龍,眼睛一亮,立馬支立起來,張嘴咬住鈔票。


    他那護財的舉動又成功逗樂了眾人。


    黑龍叼著鈔票,往小姐姐手裏塞。


    “哎呀,黑龍你竟然舍得把壓歲錢給小美女?”黑九誇張地大叫,並伸出手:“黑龍,你小姐姐超富有,我和老藍的經濟比較緊張,你給我吧。”


    黑龍緊緊地挨著小姐姐,不理曾經的隊友們。


    “黑龍,你給我吧,我跟你平分,我要一半,另一半錢給你買烤鴨吃。”藍三也湊趣。


    黑龍幹脆把頭鑽進小姐姐的懷裏。


    “你們都有壓歲錢,就別眼饞黑龍的份了。”樂韻摟著粘人毛孩子,幫接過他的壓歲錢:“我幫你收著,攢起來,等湊到一定的數目再拿去買土雞迴來做竹筒雞。”


    黑龍興奮地汪汪叫,小姐姐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溫柔最好的小姐姐,懂他最愛吃什麽美食!


    樂家夫妻給了壓歲錢,蟻老岩老黎先生也沒例外,也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樂家夫妻和孩子、帥哥們壓歲。


    藍三黑九也沒客套,收下了紅包。


    蟻老岩老黎先先給的紅包不多,一人一包,圖個喜慶吉利。


    他們也沒落下大狼狗,一人給他一張紅紅的鈔票。


    黑龍再次喜獲三百金的壓歲錢,由此也成為有私房錢的汪星人,喜不自禁的他,跟著小姐姐去藏錢。


    樂韻沒敷衍他,先暫時用一隻盒子放錢,寫張黑龍的名字貼盒上,並許諾他等她有空了給他做個存錢罐。


    黑龍歡喜的聽從小姐姐的安排。


    收好壓歲錢,樂小蘿莉去洗了手,再去老爹和鳳嬸臥室背後那裏存放零食的客房拿零食和水果。


    當她搬著零嘴和水果進夥房,樂善和李承啟驚喜得跳起來:“哇,爆米花!”


    兩小隻也早把姐姐\/樂姐姐說吃完了的話忘之於腦後,開開心心地跑去拿來木碗,打開裝爆米花的密封口袋裝爆米花。


    一人一碗爆米花,想吃就吃。


    等兩隻小少年分了爆米花,樂韻再用盤子裝水果和瓜子堅果,分好幾份放在不同的位置,不論坐哪個方向的都能輕鬆取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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