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查繳的槍械證物時,黃振邦縱然非常驚恐,也仍然還心存僥幸,他相信李長富不敢揭發他。


    那隻手輪槍因為曾經是他的配槍,不管是什麽原因落在李長富手裏都與他脫不了關係,他無法推缷責任。


    如果李長富聰明點,抵死不承認用那支手輪槍犯過罪,沒有任何實際證據的情況下,他頂多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除非警方找到實際證據,證明有誰死於支手輪槍口下,那他有可能是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他相信李長富不會蠢到自己曝露罪行。


    對於其他槍械物品,他有理由把自己摘幹淨,畢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弄來的,非要扯上關係,那就是他起到了為李長富與倒賣走私槍械的人搭橋牽線的作用。


    再追查他與倒賣槍械器材的人的關係,那就得追溯到黃家叔爺爺黃支昌掌權的時代,那些人是他叔爺爺的人脈。


    他有從中起到牽線的作用,隻能算是從犯。


    哪怕聽到大人物說出李長富全部交待了,他也以為那是在詐他,審案時詐一詐疑犯,屬正常流程。


    下一刻,當聽到大人物提及“屠戶計劃”,黃振邦的心態猶如被重錘擊中的玻璃,“轟”的一下支離破碎。


    他如觸電似的狠狠地震了震,一口氣喘不上來,兩眼一翻白,又暈了過去。


    “又暈了?”


    在旁當背景板的眾警哥們直咂舌,感覺這位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弱啊?


    畢竟,他們經手的諸多案件中的那些重大罪犯,那心態可不是一般的強,全程理智清醒,甚至在聽到被判死刑時也能滿不在乎的笑。


    黃某邦的心態差成這樣,他們就想問他當年究竟怎麽辦案的?他難道從沒去過兇案現場?


    柳少笑嘻嘻地接話:“兄弟,不要指望這位有多堅強,他以前升職那麽快,都是靠關係,他的政績都是別人出力他領功。”


    “那他是怎麽重新成為黃家領軍人物的?”


    “黃家能擔事的都死絕了,就剩他這麽一個勉強拿得出手,黃家自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呀,這就是矮子堆裏拔高。”


    “……”說得好有道理。


    從首都來的戰警們就……想啐黃家舊部們幾口,黃家舊部竟然心甘情願為種狗東西效力,全眼瞎嗎?


    中途討論幾句,警哥們不說了。


    等眾人沒再閑話,秦將才讓部下將黃某弄醒。


    經驗豐富的戰警,又利索的給黃某邦掐人中。


    再次自暈迷中醒來的黃振邦,從大腦空白中緩和過來後渾身戰顫,白著臉,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他無法相信事實。


    屠戶行動是絕密計劃,事關參與者的身家性命,誰敢泄密?


    莫說別人,就是黃振邦自己哪怕被判死刑,他也不敢泄露半點,畢竟僅因為樂雅,樂家小短命就掀翻了黃家,還夷平了黃家祠堂。


    如果那份絕密計劃一旦泄密,那麽小短命鬼必定會瘋狂報複,等著所有參與者的將是滅頂之災。


    事關身家性命,同一條船上的人誰敢泄密?


    然而,現在那項計劃卻不再是密秘。


    僅想一想後果,黃振邦就肝膽欲裂,他猛然想起小短命鬼也在場,立刻望過去,就見樂家那個小短命鬼笑盈盈地盯著自己。


    小短命鬼的笑顏如花。


    那笑容落在黃振邦眼裏比尖刀還令人驚怵,他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渾身僵硬,臉上冷汗如雨。


    他的瞳孔爆瞪,眼神驚恐:“你……你……”


    被盯視著的樂韻,沒有半點氣惱,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莫慌,我可是祖國媽媽的好孩子,就算知道你們的惡毒計劃,我也不可能去報複,畢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不說話還好,當她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報複,黃振邦心頭發寒,驚恐得連坐都坐不住,軟綿綿的癱了下去。


    他們策劃針對小短命鬼家的行動時都是在暗中進行,沒誰敢明目張膽的下黑手,更不敢走露半點風聲。


    小短命鬼說不會報複,不會知法犯法,她就真的不會報複?


    別人信她的鬼話,他如果相信那就是蠢如豬。


    她要報複也隻會在暗中進行,哪會傻到明著來。


    她報複時隻要沒被抓現形,沒留下證據,誰也奈何不了他。


    就如黃家當年鼎興時,暗中多少人懷疑他們以權謀私、賄賂腐敗,因為與他們利益相關的當事人自己不承認,沒有真憑實據,黃家穩如泰山


    最明顯的就是黃家祖墳爆炸的舊事,最有嫌疑的就是樂家小短命鬼,然而他們找不到任何與她相關的線索,最終結果定義為意外。


    癱軟下去的黃振邦,手腳軟得使不出半點力氣,“唿哧唿哧”的喘氣聲也格外清晰。


    黃某嚇成狗,樂韻撇撇嘴,懶洋洋地起身:“天不早了,我該迴去睡覺啦。”


    秦將反應快,嗖地站起來,猿臂一伸,一把揪住小丫頭束發的發冠,笑咪咪地打商量:“小丫頭別急著跑嘛,等這人錄完口供再迴去睡覺也不遲呀。”


    樂韻擺擺小手手:“無論是他們策劃我哥哥車禍案的主謀和過程,還是他們密商‘屠戶’行動的主謀人員和方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招不招對我而言不重要。


    講句大實話,他不認這兩樁罪也沒什麽,就憑查繳的那些證物,讓他把牢底坐穿都是輕判,理論上來說他不可能活著走出監獄。


    對於一個結局已定的家夥,我可不想再浪費寶貴時間和精力。


    秦二叔,您們審訊犯人是職責所在,要按規定走流程,我又不是您們編製內的工作人員,您別拉我跟您們同甘共苦。”


    “你這丫頭總是這麽清醒,真不知道是好是壞。”秦將無奈的鬆手,小丫頭的殺傷力太強,有她坐在這裏,黃某邦嚇得心神不寧,大概不可能有清醒招供的機會。


    “您該慶幸我一直理智又清醒,如果我不理智,在我得悉他們的計劃那刻早就怒發衝冠直接殺上門去。


    就憑我的能力,我要是憤怒之下報複,幾個主謀家裏必定血流成河,雞犬不留,他們也不可能豎著走進這裏。”


    樂韻優雅地整整頭冠,迴身,說話都不帶心虛的。


    “丫頭別扯了,你還是麻溜地出去吧,你這話要是被你哥哥聽見,沒準又要埋怨我們這些人,說我們就是紙老虎,令宵小沒把我們放眼裏所以敢一而再的害你,氣得你差點失去理智,指不定他會跑去跟最上頭的那位領導訴苦,上頭說不定又會再給你和你家增加幾個保鏢,到時你到哪都跟著一串帥哥,你有得頭痛了。”


    小丫頭威脅人都不帶遮掩的人,秦將沒好氣地瞪眼,催她趕緊走人,她要是再說點什麽,萬一把黃某人給嚇出個好歹來,還得叫醫生,多不劃算呀。


    “行吧,我自己閃人。”樂韻點頭,又衝著黃某人笑:“有熱心群眾給我遞消息,你兒子今天傍晚從y南省乘機迴e北,他知曉你再次被捕的消息了。”


    小短命鬼直言不諱的說她若報複必讓人雞犬不留的時,黃振邦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全身骨頭都在冒寒氣。


    當看到她望向自己,聽到她說他兒子的行蹤時,黃振邦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揪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懂她的潛意思!


    她這是明晃晃的告訴他,他的家人行蹤都在她的掌握中,再往更遠點說,所有參與者的家人的行蹤都在她掌控中。


    他們的家人有沒未來,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黃振邦臉上的肌肉顫抖,唿吸節奏大亂。


    戰警擔心黃某的心髒不夠堅強,搞不好來個猝死什麽的,上前將他扶著坐好,再為他輕拍腋下和後背,讓他放鬆。


    輕淡描寫的丟下一個消息,樂韻邁著小短腿優雅的走人。


    秦將:“……”這丫頭……簡直就是個小魔女,嚇人都不帶喘氣的。


    他正想坐下,見小丫頭又停步轉身,小眉頭微皺:“你們今晚不會又要通宵吧?”


    “基本上。”柳少嘴快:“按時間算,今晚還有幾個主犯從外地送來,我們大概會連夜提審,如果還有涉案人員,也好在第一時間將人控製起來。”


    “你們總這樣連軸轉,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我帶有幾顆營養藥丸,你們拿去泡水喝。”樂韻認命的歎氣,掏背包,掏出兩袋藥丸子。


    見小蘿莉掏背包時,機靈鬼柳少一把扔掉電腦跳起來就衝過去。


    小姑娘送他們藥丸子?


    戰警們激動臉。


    柳大少跑得快,似風一樣衝到小蘿莉麵前,雄雌莫辨的俊臉上全是笑:“小美女,柳哥我昨天加了一夜班,今天感覺四肢乏力,走路都沒力氣了,我可以多分點不?”


    “柳哥你身體壯得像z省高原上的野犛牛,速度快得像陣風,好意思說你四肢無力。”


    柳帥哥最會活躍氣氛,樂韻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把藥丸子交給他:“用外麵那種裝純淨水的桶,一桶水融一顆藥丸子,一次性的紙杯每人喝兩杯。


    這一包是補充體力的,這一包是針對精神疲勞的。”


    “明白。”柳少樂得嘴都快不合攏。


    贈送了藥丸子,樂韻拉上背包的拉鏈,腳底抹油。


    目送小蘿莉開門出去,柳少把兩袋藥丸子揣自己兜兜裏,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迴走。


    秦將:“……”看把柳家小子嘚瑟成什麽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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