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拒婚


    又是一夜的索求無度之後,於靜瀟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零件都要散架了,可是讓她鬱悶的是,身邊的男人依舊生龍活虎,大有越戰越勇的架勢。


    直至天明時分,織錦端著飯菜送到帳篷外,隔著門簾,有些尷尬地說道:“王爺,你們進去一天兩宿了,還是用些飯菜吧。”


    白煦應了一聲,擁著渾身無力的於靜瀟,輕笑著吻了吻她的眉心,“過度縱欲不好,咱們起來吧。”


    於靜瀟發誓,如果她還有力氣,一定把這不要臉的男人踹下床。


    這還不叫縱欲,那他縱起來,是不是要自己死在床上!


    白煦先將自己穿戴整齊後,又饒有興致地幫著四肢不大靈便的於靜瀟穿衣服,由胸衣到腰帶,沒有一件不是他親自經手。當然這其中免不了又揩油一番,弄得於靜瀟麵紅耳赤。


    最後,他半蹲半跪在地上,讓她的腳蹬在自己的膝頭,細致地幫她穿上那雙紅色的小皮靴,一舉一動中蘊著溺斃人的溫柔與寵愛。


    “迴去之後,我會補給你一場婚禮。”


    於靜瀟的心咯噔一聲,前一刻的濃情蜜意和滿滿的幸福感瞬間被冰涼的失落取代。


    白煦感覺到她放在自己膝頭的腳明顯地一僵,不由得抬頭來看她,“怎麽了?”


    於靜瀟垂下眼簾,掩飾地笑了笑,“沒什麽。我看……婚禮就不必了。我能待在你的身邊就很知足了,這樣就很好。”


    下一秒,她的下頜被白煦一下子挑起,迫使她逃避的眼神直直地迎向他。


    “你不想嫁給我?為什麽?”


    於靜瀟的心沒由來的一慌,強顏歡笑道:“我沒有不想嫁給你呀。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白煦靜靜地注視了她良久,雙目微眯,慢慢地放開了她。


    他雖然最終沒有說什麽,但於靜瀟卻知道,他起疑了,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一旦他知道白莫觴對自己說過的話,他會作何反應!


    於靜瀟不敢再往下想,也想象不到。


    經曆了這次求婚被拒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們仍夜夜宿在一起,二人雖都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再提此事,但彼此卻知道,兩人之間還是生出了一道幾不可見的隔閡。


    白煦向來喜怒不行於色,所以平日裏也看不出什麽。隻有在行床地之事時,於靜瀟才能感覺到他略帶懲罰性的肢體語言,知道他還是為自己拒婚一事生氣了。


    白煦此次來北境,隻帶了一百名暗衛和親兵。而且他這次來晉國,不單單是為了迎接於靜瀟,還有就是為了在西北邊境處流竄的一夥兒馬賊而來。


    這夥兒馬賊原本是北境中一個部落裏的牧民,他們不甘心臣服於晉國皇帝,便做了馬賊,打家劫舍,沿著魏晉的邊境線肆意搶掠作亂。


    他們的人數約有上千人,而且是有組織性的,可想而知其破壞力有多麽的大,除了遇上晉國的正規軍,他們基本上是橫行無忌的。


    經常有行走在兩國間的商旅被他們洗劫一空,甚至連一些村落都難逃劫難。魏晉兩國邊境的百姓們因此苦不堪言。


    白煦這一次正是為了這夥兒馬賊而來,而且他此行已經知會過了晉國皇帝,負責協助他的,也是他們的老朋友,吳王。


    吳王因為從前吃過於靜瀟的虧,所以在聽說她被白煦戲耍夠嗆後,立時抓住這點狠狠地取笑於靜瀟。


    於靜瀟又豈會甘於示弱,立刻以吳王妃,也就是白顏兮來施以反擊,嘲笑吳王是魏晉兩國內家喻戶曉的“妻管嚴”,登時把吳王氣得麵紅耳赤,偏偏又反駁不得。就怕自己一時為了麵子,說了什麽逞能的話,日後傳到白顏兮耳朵裏,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對於他二人唇槍舌劍,像小孩子般的打嘴仗,白煦隻是作壁上觀的但笑不語,看著他倆掐架。


    事實證明,男人和女人鬥嘴是自取其辱的行為,吵贏了的於靜瀟得意洋洋,吳王自然是給氣了個半死。


    隻見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於靜瀟,向白煦說道:“這種沒有口德的女人你千萬別娶。”


    一聽他提及“娶”這個字,於靜瀟和白煦的麵色同時地沉了一沉。


    於靜瀟默不作聲地低頭喝馬奶茶,白煦則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吳王,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對付這夥兒馬賊,你有什麽計策嗎?”


    吳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們中原人花花腸子多,這種費腦子的事,自然由你出主意。”他說著,把腰刀拍到了桌案上,“至於出力嗎,我來!”


    白煦撚杯輕笑,“既然如此,那白煦還真有一個計策,現在就說給吳王殿下聽聽。”


    ……


    最近幾天,草原上盛傳一則消息,魏國最富有的酒商的兒子,帶著魏國最動人的美女和美酒,和一大筆錢財到晉國來經商。


    被春花點綴得姹紫嫣紅的草原上,一隊由百人組成的大型商隊,趕著車馬,徐緩而笨重地行駛在草原上。


    馬車上載著大桶大桶的美酒,從遠處都能聞到那四溢的酒香。


    而此時,在車隊最中心的那輛豪華馬車中,卻有一男一女正在說話。


    “一旦馬賊來襲,你就和莫言他們一起撤退。”


    “不。我要跟你一起留下。你都說了,我的身份是你的愛妾。既然是愛妾,哪有跟別的男人逃跑的道理?”


    對話的人,正是喬扮為酒商的白煦與於靜瀟。


    白煦微微皺眉,“你不知道留下來會很危險嗎?”


    於靜瀟小聲嘀咕,“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想丟下你自己逃跑。”


    她曾經發過誓,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與白煦分開。因為對現在的她來說,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的。


    縱使兩人還在為拒婚的事兒堵著氣,他也休想把自己甩開。


    白煦看著她倔強的表情和微微泛紅的眼圈,暗自歎了口氣,但嘴上卻依舊沒有讓步,“我意已決,你不能留下。”


    於靜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轉身伏在車窗邊,將臉隱在隨風舞動的窗簾後,佯做看窗外的景致,不再說話。


    白煦望著她纖薄的肩膀和如墨泉般披散至腰間的秀發,那身影輕盈得好似一片羽毛,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一般。


    他忍不住抬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頭發,或是幹脆攬她入懷,但最終還是把手慢慢收了迴來。


    他向來自詡才智過人,每欲行一事必然是十拿九穩才會出手,可隻有在處理她的事情上,他會失了那份自信,而過分謹慎小心。


    也許正是因為太在乎,而有些患得患失,所以才不能將她置於絲毫的危險之中。


    白煦心底暗歎一聲,將目光調向車外。


    晉國多是草原和丘陵,鮮少有山地和樹林,所以前方那座坐落在草原上的不知名的小山,便顯得十分紮眼。


    因為山上有泉水流下,並在山腳匯聚成一潭池水,所以這裏是往來的商旅和牧民們時常會停留的歇腳地。


    而他們的車隊,也正是行向那裏,因為此處,就是那夥兒馬賊慣常出沒的地方。


    車夫們趕著馬車來到山腳下,按順序把車架卸下後,拉著馬兒到潭邊飲水。


    此時正值晌午,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車夫們便各自分組,埋鍋造飯。馬兒們則散放在山坡上,讓它們吃草休息。


    當炊煙剛剛升起,鍋中的羊雜粥熬出香氣時,山坡的東側傳來隆隆的馬蹄聲,而且聲音由遠及近,來得十分迅速。


    不多時,便有持刀挎弓的三百多名驃騎出現在地平線上。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不好啦!是馬賊!”


    山腳下登時亂做一團!車夫們再顧不得車架,各自尋了馬匹騎上去,望風而逃。


    然而,如果細心的話,卻不難發現,現在整個場麵雖然看似混亂,但是有些眼力的卻能看出,這些車夫看似驚恐,實則十分鎮靜,他們的行動好像是雜亂無章的倉皇逃竄,其實卻是亂中有序,並非全無章法。


    車隊中心的豪華馬車上,白煦望著不遠處的漫天煙塵,漫不經心地輕哼一聲,隨即說了聲,“莫言,帶她走。”


    莫言如鬼魅般倏然出現,應聲領命後,攜著不情不願的於靜瀟躍身跳上一匹馬背,策馬向騎兵們不易踏足的山上馳去。


    一陣混亂之後,百名扮成車夫的親兵和暗衛們逃得差不多了,這其中,那兩輛載著主人和家眷的馬車便顯得格外紮眼。


    而馬賊們的目標,也正是這兩輛馬車,不出一刻鍾,便將兩輛馬車圍堵在了山腳下。


    一身華服的白煦和由織錦及另外四名女暗衛扮做的女眷被驅趕下了馬車。


    馬賊的頭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在肩上扛了把彎刀,騎著馬步步進逼,將他們堵在了一處山岩下。


    他上下打量了白煦幾眼,用不太純熟的漢語不屑地嘲笑道:“生得細皮嫩肉的,果然是中看不中用的中原人。喂,一會兒給你家裏寫封信,讓他們拿錢來贖你。不然,就把你和這幾個小娘們一起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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