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巫力特撿起那像幹枯了的血跡的存折,腦海裏迴放著柳耀宗為救他,被同夥刺得血淋淋的腿背著他逃跑的情景,他的手開始像篩糠的抖著,仿佛那存折上的血就是柳耀宗的!

    他對柳耀宗的死是痛心的,盡管他自遇上舒靈起,兩個月的調查下來,已是差不多確認柳耀宗已不在人世。但這會一經她確認,還是傷心得不能自已,再加之這折子裏是柳耀宗跛著腿積攢的二十三萬血汗錢,怎麽不叫他如此!

    舒靈邊走邊迴頭看巫力特還停著未動的車,剛才她真切的從他眼裏看到了痛!她又何嚐不為柳爺爺而痛!每每想到他拖著跛腿冒著冬寒酷暑四處翻撿垃圾,她就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發誓,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敬他老人家。

    她高一那年,或許是天上住著的天使太少、太忙,無暇顧及痛苦唿喚的她吧!那時她多想縮短自己生命的長度以延長爺爺的生命,好讓她再長大些!

    這四年裏她與父母走得更遠了,雖然柳爺爺到死都在的勸她,不要在心裏植入恨的種子,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與薄情好賭的父母間那如南極低溫下的厚冰的關係——是無法溶解!

    接下來的日子付恩童十分的難熬,她與唐赫如曇花一現的戀曲旁人還不知曉,那事還在校園裏持續的發著熱,相熟不相熟的女同學、巫雅利的抓牙,都有意無意的出現在她麵前,或冷嘲熱諷或迎麵直擊,弄得本來就不善交際的她,在學校裏更加的沉悶了。當然與舒靈在一起的時候除外,經過苦難雕刻的舒靈總是以理性而又不失溫度的方式為她撫平泛起的一波又一波青春之痛。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付恩童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戀之後(雖然隻有三十多小時),因為有朋友的溫暖,讓她在寒冷之中慢慢的開始蛻變,雖然不及寒梅樣的舒靈,卻也使之從溫室邁入太陽光底下。

    被太陽照射多好,尤其是在寒冷的冬日可以讓紫外線殺殺菌,雖然北風不斷的將化雪的寒氣送到她身邊,再由鼻吸灌入,讓她冷得直哆嗦。可身體卻很快就適應了,神清氣爽的任風拂亂秀花,精神煥發的欣賞一串串陽光映雪。

    “喲,這不是付恩童嗎?怎麽一個人?”

    一個姣嘀嘀的聲音讓付恩童巡聲扭頭,是袁尹尹,她收住迷蒙的眼瞼,打開笑靨看著麵前這個像從畫裏走出的美人,說:“尹尹姐啊,好久沒見你了!”

    “哦,我出外學習了,昨天才迴來,這不才迴來就聽說。。。。”她將省略號化著一縷逗弄的笑。

    付恩童尷尬的說,“哦,那-那事,你也聽說了,其-其實,我們沒-沒什麽。”

    袁尹尹妒嫉的打量著她的尷尬,認為那是她勝利後的得意,她在心裏直冷笑,臉上卻還是露著那淡淡的調笑,“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反正千大所有人都知道。我去上課了,改天上我家玩,bey!”

    付恩童本來還想解釋,見她已走開隻能無奈的拉聳著肩衝她的背影說:“好,beybey!”

    袁尹尹很早就因為父母的關係認識付恩童,雖然打小相識,也時有來往,現在又在同一所學校就讀,可她倆卻沒成為好朋友。原因很簡單,幹部家庭出生她,從小耳儒目睹官虧場阿諛我詐的向上看人生哲理,使之不可能用心經營與付恩童的友誼。

    剛才她急於轉身離去,是因為怕自已再繼續麵對付恩童那張臉無辜的臉會抓狂。她是決不能破壞自己辛苦建立的溫柔可人的形象,即使心中充滿憤怒。

    天大亮沒多久,舒靈送完報紙往學校走,她身上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除了那兩黑不溜瞅的眼睛細仔的看著路。腳下踏雪發出的嚓嚓聲與耳邊帽子上雪粒子打下來發出的嗒嗒聲招相唿映著。照說一般人都不會喜歡嚴寒的早晨,她卻感激的看著這冰雕的世界又讓她拿了一天雙倍工資。

    街上行人一如往常樣多,不過都小心翼的邁著步子,在舒靈身後的唐赫一直眯著眼跟著她往學校走,所謂螳螂捕蠶黃雀在後,在舒靈右邊一輛黑色的跑車已悄無聲息的跟了他們許長一段路。

    “嘟、嘟!”的喇叭聲在舒靈身後狂鳴,一種預感在她腦海裏冒出。果然,是她想的那輛車,她頓住腳步看著那輛車。

    巫力特打開窗戶,衝她喊,“上車,有話跟你說!”

    舒靈顰眉看著他。

    “不想擔誤上課就快上車!”巫力特似笑非笑的將車門推開。

    舒靈自從那日看到他痛苦複雜神情後對這公子哥改觀不少,這會見他笑臉相迎就順著他上了車。

    車上的暖氣讓她不太舒服,張嘴就問:“什麽事?”

    “這個,你先拿著用,日後等你有能力了再說!”他一手開車,另一手兩個指頭夾著存折遞給她。

    舒靈眼都沒眨一下的迴拒,“我不要!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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