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紗帳,柔軟的蠶絲,以及一條熠熠生輝的大長……腿……


    雪姬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下意識的順著大長腿往上看去……


    隻見柳師姐正微蹙著繡眉,紅潤的小嘴微微撅起,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那條巧奪天工的大長腿正橫壓在她的胸口,讓她的唿吸都有些略微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這個關頭她怎麽能睡的這麽香甜的?真是沒心沒肺。


    沒好氣的對著那挺翹之處拍去,柳青受到觸動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


    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雪姬,柳青嘟囔道。


    “天亮了?”


    看了一眼窗外迷蒙的天色,雪姬撇撇嘴:“還沒亮呢?”


    “那你這麽早醒來幹嘛?再睡一會。”


    說著便要去攬著雪姬的纖腰繼續入睡。


    雪姬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又被柳青攬在了身下,峰巒擠壓著她的藕臂。


    “你說這都好幾天了,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調整了一下姿勢,雪姬將臻首擱在那峰巒之上,語氣滿是惆悵。


    “總歸是性命無憂的,隻不過被禁足了而已。”


    “這都過去快五天了,那人交代了事宜,我們卻沒有迴去,會不會耽誤他的大事?”


    “不知道。”


    雲國皇宮深處,一座雅致的閣樓之中,兩個美人兒擁在一起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閣樓之外,嚴密把守著數十個麵帶銀質麵具的神秘人,觀其體態輕柔,想必也都是女中翹楚。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沐長卿心中掛念的柳青二女。


    自從被抓到此處,柳青二女倒也沒有受到絲毫虐待,每日好吃好喝的供應著,卻唯獨自由受到了限製。


    之前雪姬還有過逃跑的打算,不過在與門外神秘人交手過幾次以後,也就熄了這方麵的念頭。


    一打一那些人自然不是雪姬的對手,不過對方人數眾多,基本毫無勝算,又加之對方並沒有惡意相加,隻是將兩人囚禁在此,也就慢慢熄了某方麵的念頭。


    倒是柳青滿不在乎,終日依舊飲酒嗜睡,全然不顧自己身在何處。


    窸窸窣窣之中,雪姬撥開一旁那不安分的小手,蹙著眉頭歎聲道。


    “柳師姐,你說那女人真的來自幽水雅閣麽?”


    “應該不會有假,門外那些人所使的招式皆是出自於幽水雅閣,那女人應該便是來自其中,甚至在裏麵還有不俗的地位。”


    “不過?”


    說到這柳青閉著眼睛語氣又有些遲疑。


    “不過那幽水雅閣素來與我飄雪宮不對付,那女人將我們帶到此處卻也不對我們動手,這是何意?”


    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


    飄雪宮地處於大燕之內,算是不出世的世外宗門,宮門弟子也並不是很多,大多在外行走的也是寥寥數人。


    而反觀雲國的話,幽水雅閣在雲國的勢力相對就要龐大的多。


    幽水雅閣乃是一個道觀的名字,雲國百姓大多信奉道教和佛教,以至於幽水雅閣在雲國的手腳伸的很長,香火旺盛。


    信徒也是遍布雲國。


    一國兩教在其中混雜屬實是有些奇怪的。


    隻不過佛教乃是正統,受皇室承認,慈恩寺便是其中例子,而幽水雅閣大多在民間比較有威望。


    不過朝廷也有想過鏟除異教,不過一直無法徹底清除,久而久之,幽水雅閣在民間越發變的信仰高漲起來。


    而飄雪宮和幽水雅閣的因緣還得追溯到上一代兩位閣主與宮主之上。


    本來兩個宗門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偏居一隅,誰曾想一次偶然的機會卻是讓兩個宮主閣主相遇,結果也不知是因為何事兩人大打出手,打了三天三夜最終也沒有分出個勝負,後來兩個宗門也就因為此事落下了間隙。


    隻不過飄雪宮相對於幽水雅閣勢力就要弱上不少,雖說勢力相對弱小,但是飄雪宮本來就位處於冰天雪地的天山之上,倒也不至於會擔心被人打上門來。


    隻不過在外行走的弟子難免就要處處留心了。


    按理說柳青二人若是真的被幽水雅閣的人抓住,理應不可能受到如此良好的待遇才對,可是除了她們,柳青也想不到具體是何人所為敢對她們出手。


    而且這雲國也是幽水雅閣的大本營所在。


    其實這也是苦了這兩個女人了。


    她們兩人一個性格莽撞,胸大無腦,一個行事懶散,終日嗜酒,要說打架吧,這兩個女人都是個中好手。


    可若是讓她們想這種費腦力的事情,那就是難為她們了。


    柳青倒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想不通,幹脆既來之則安之也就不去想了,每日喝完酒就是抱著香噴噴的師妹睡覺。


    反正既然來了此處,事情總有清楚的一天,幹著急也沒用。


    雪姬則沒有柳青如此活的通透了,每日不過三更便會驚醒,思襯著如何逃跑。


    正愁緒間,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披衣起身,警覺的打開門,當看清楚門口站著的那人時,雪姬愣住了。


    屋內睡眼惺忪瞟過來的柳青也有些發懵。


    “你怎麽在這裏?”


    沐長卿向裏看了一眼,隨即淡淡道。


    “走吧。”


    雪姬還未帶繼續發問,柳青已經先一步走了出來。


    她雖然不喜歡動腦子,但是不代表她笨,沐長卿能出現在這裏,也就說明她們安全了,這是對他起碼的信任。


    “我還以為你還有幾天才能找到我們呢?”


    懶洋洋的道了一句,柳青拉著雪姬走出屋子。


    門外的蒙麵人已經消失不見,朝霞初生,一抹魚白緩緩在天際浮現。


    對著院外走去,雪姬依舊心中有些狐疑。


    “那個女人呢?”


    沐長卿還沒迴話,一旁傳來一句嫵媚的嬌笑。


    “小妹妹,你是在想我麽?這幾天過的可還舒服?”


    偏牆一旁正倚著一個紅衣女子,麵色含笑,容顏絕色。


    “是你!”


    蹭的一聲,腰間長劍已然落於雪姬的手中,作勢便準備跟那個女人拚命。


    柳青卻是反手拉住了她,表情複雜。


    “你放我們走了?”


    “你當我願意麽?”


    鮮衣撇撇嘴,風情萬種的捋了下額間的青絲,眼波流轉的看著沐長卿。


    “若不是他答應留下來陪朕半個月,朕可沒有想過放你們走呢。”


    嗯?


    聽了這話,雪姬二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到了沐長卿的身上。


    朕?


    這女人不是來自幽水雅閣麽?何時成了雲國的皇帝?


    而且沐長卿陪她半個月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他犧牲了色相這才保住了自己二人?


    雪姬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一係列少兒不堪的畫麵。


    “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


    口中怒斥一聲,雪姬掙脫柳青的束縛,劍虹已然襲到了那女人的麵門。


    不過尚不觸及那俏臉,鋒利的劍刃便已經被纖手素手握住。


    “小妹妹,這舞刀弄槍的,可不是女孩子家該做的事情。”


    鮮衣嬌笑一聲,隨後白了一眼沐長卿,也不搭理眼前那俏臉漲紅的雪姬,轉身款款離開了院子。


    “公子,可別讓朕等著急了。”


    看著那女人慢慢遠去,雪姬這才冷冷的轉過身來,一臉不善的盯著沐長卿。


    “這怎麽迴事?”


    “那女人和你是什麽關係?”


    “你有考慮過姐姐的感受麽?”


    搖了搖頭,沐長卿心中有些恍惚,隨即也沒有過多解釋。


    “你們先迴去吧,我還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


    “呆上一段時間?怎麽?舍不得那女人?”


    沐長卿沒有繼續迴話,側身看向柳青:“大當家,麻煩你帶著雪姬先迴去長安,這許久未歸,花姬應該心中擔心的很,等這邊事情結束,我便會迴去。”


    沉默的看了沐長卿半晌,柳青倒沒有像雪姬一樣反應劇烈,隻是點了點頭輕輕迴道。


    “那你自己小心點,那女人絕非簡單之人。”


    這又何必用你提醒?她若是如此好相予,自己也不會處處被動了。


    輕嗯了一聲,沐長卿將她們送離了雲國皇宮,雪姬還想著質問,不過被柳青強拉硬拽著拖走了。


    在皇宮之外駐足半晌沐長卿這才迴頭看著高樓深幽的皇宮內景,隨即邁步進入。


    ——————


    長安。


    城郊之所,一座雅靜的小院之內。


    一個少女坐在千秋上,百無聊賴的晃悠著小腿。


    小手心裏握著一株花枝,嘴裏碎碎念叨著。


    “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壞人。”


    “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壞人。”


    每念叨一句,小手便狠狠地撕下一瓣花瓣扔在地上。


    直到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少女任有些氣不過,跳下秋千,提著裙擺抬起小腳狠狠地對著地上的花瓣踩去,似是把那無辜的花瓣當做某人發泄出心中的不滿。


    這時裏屋走出一個溫柔典雅的女子,那女子看了眼正在慪氣的少女,搖頭笑了笑,隨後對著她招了招手,語氣柔和。


    “芷溪妹妹,吃飯啦。”


    簡單的午飯,食桌前卻有些冷清。


    缺少了一家之主,哪怕平日裏貪嘴的憨憨,在麵對著花姬精心製作的美食時也有些失了味道。


    “姐姐,那壞人什麽時候迴來啊。”


    癟癟嘴,雲芷溪可憐巴巴的看著花姬,語氣失落。


    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花姬柔聲道。


    “快了,沐郎昨日還托人遞話給我,他在雲國有大事要辦,這才沒有機會迴來。”


    聞言憨憨立馬跳了起來,撒嬌似的搖晃著花姬的胳膊:“那,那壞人有沒有帶話給我啊。”


    彈了一下她的小腦門,花姬打趣道。


    “當然有啦,沐郎特地叮囑過,要讓芷溪妹妹你每天吃好睡好,不然等沐郎迴來看到你廋了,要打你屁股呢。”


    “哼!”


    雖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不過憨憨的臉上倒是笑逐顏開起來。


    那壞人許久未歸,憨憨可一直憋著一股勁呢,每日的木瓜湯可沒少喝,雖說規模依舊不大,但是卻有了一定起色,就等著他迴來像他炫耀呢。


    “本姑娘才要打他的屁股呢,這麽久都不迴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哪個狐狸精迷住了眼。”


    說罷,憨憨埋頭匆匆扒了幾口飯,隨後放下筷子雀躍的出門尋小雨玩耍去了。


    看著少女奔奔跳跳的離開,花姬那溫柔似水的眸子裏才逐漸有了一絲悲色。


    看著孤零零的飯桌,一旁已經一個多月不見嬉笑怒罵的身影,花姬神情恍惚,久久失神。


    隨後安安靜靜的吃完飯,洗漱碗筷,盥洗衣物,將小院收拾的幹幹淨淨。


    這才靜靜的坐在院子裏,目光悠悠的看向遠方。


    沐郎,你到底去了哪裏了?


    可有受到了欺負?


    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日光漸漸落下帷幕。


    慢慢的,院子裏起飛了。


    溫度逐漸冷了下來。


    想著芷溪妹妹外出還穿著單薄的衣衫,花姬心下擔憂,起身迴屋拿了一件外套便出門尋她。


    不過剛剛走出院門,一個燕衛女兵及時出現在了門口。


    “統領,有縣候的消息了。”


    聽了這話,花姬那手中抱著的外套不由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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