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推門聲嚇得沐長卿心髒都漏停了半拍。


    差點沒當場繳械投降。


    花姬此時還沒發現什麽異樣,隻以為沐郎在那寫作。


    不過看著他那漲紅的麵目,額頭上隱約滲出的汗珠還是先行停步關心了一句。


    “沐郎可是身體不舒服麽?”


    說著輕輕走到他的身邊伸出小手摸在他的額頭上試溫。


    沐長卿下意識的一個激靈,頓時夾緊雙腿,身子用力向前擠了擠。


    ……………………


    “咳咳,我沒事,你先去做飯吧,有點餓了。”


    強忍著某方麵的欲望,沐長卿佯裝淡定微笑著對花姬說道。


    書桌夠大,凹型,兩邊有扇頁擋住,若花姬不刻意低頭往桌下看去,未必能夠發現裏麵還蹲著一個人,此時那人正瞪大星眸,嘴裏塞的滿滿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小手正在輕輕的拍打著沐長卿的小腿,舌頭卷動著…………


    雖然看著沐長卿的動作有些別扭,不過花姬也沒有多說什麽,低頭在他唇上主動吻了一下便準備去往廚間。


    隻不過餘光一瞥。


    卻是看見桌下一角露出的一塊碎花裙袂。


    這是?


    花姬心中一驚,再看一眼沐郎那複雜的麵色………


    “沐郎,花姬多去準備一些食物。”


    “嗯,去吧。”


    直到目送著花姬前往廚間,沐長卿這才一個長籲,隨即便拉扯了一下桌下的人想要讓她趕緊出來,可是那人這個時候卻是不動了。


    我滴個親娘啊!


    這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啊!


    秦掌櫃,你是不是故意掐著點來的啊?


    這時,那桌下的人才緩緩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俏臉來,魅惑的看了一眼沐長卿,接著伸出舌尖舔舐了兩下唇角,霞飛雙頰,美不勝收。


    “公子,喜歡嗎?”


    看了一眼廚間那燈影璀璨的身影,秦媚附在沐長卿的耳邊,低聲笑了一句。


    聞言沐長卿連忙給了她一個噤聲的動作。


    看著他窘迫的模樣,秦媚捂著小嘴輕笑不已,隨即又伸出香舌在他的耳朵旁輕輕挑弄了幾圈,那酥麻的感覺讓沐長卿不由一陣戰栗。


    我的姑奶奶啊,您快走吧。


    別玩我了!


    “那妾身走啦?”


    “公子晚上會不會想我?”


    那妖精還在耳邊嬌聲媚語著,沐長卿隻得頻頻點頭。


    “會,想。”


    “公子,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愛。”


    低頭吻在那雙唇上,又掃了一圈唇角,秦媚這才滿意的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接著踩著蓮步輕聲走了出去。


    看著那妖嬈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院中,沐長卿這才渾身泄力似的癱軟在了椅子上。


    眼中盡是疲憊。


    隻感覺在敘利亞打仗都沒有這麽累過。


    隨後聞了一下空氣中刺鼻的味道,沐長卿急忙取過家裏備用的香水,將整個屋子噴灑了一遍。


    直到將那味道徹底覆蓋,這才作罷。


    不多時,花姬端著幾樣精致的小菜走出廚間。


    哪怕沐長卿宴席之上早就吃的飽飽的,可這個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再對付一點了。


    花姬就這樣拄著下巴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


    看著他的眉眼,他的臉龐,他的唇角,他的耳朵。


    “花姬你怎麽不吃啊?”


    “沐郎,花姬之前已經吃過了,公子多吃點。”


    溫和的笑著,隨後花姬又取過湯勺給沐長卿盛了一碗湯。


    看著眼前那莫名有些熟悉的藥湯,沐長卿好奇道。


    “這是何物?”


    “沐郎,這是黃芪以及杜仲熬製的藥湯。”


    嗯?


    怎麽越來越耳熟了。


    “沐郎這些日子如此操勞,可也不能不在乎身體,這兩幅藥材熬湯,對沐郎身體很有溢處。”


    這話裏有話啊。


    下一瞬沐長卿陡然想起一個恐怖的人來。


    怪不得覺得這個藥湯有些眼熟的。


    這不是蘇清月那娘們給自己喝過的壯陽的藥膳麽?


    這花姬什麽情況?


    什麽時候和那個蘇大夫牽扯上了?


    不知為何,沐長卿後背一涼!


    “嗬嗬,花姬有心了,不過我應該用不著這個吧?”


    嘴裏訕笑著,沐長卿看向花姬,希望她能讀懂自己這內涵的眼神。


    不過花姬卻是仿若未見,一邊用小嘴吹拂了兩下藥湯,一邊眉眼溫柔的將湯勺伸到沐長卿的嘴邊。


    “來,沐郎,喝藥了。”


    嗯?


    這話聽起來,為什麽既視感這麽強烈?


    最終沐長卿還是架不住美人的關懷,喝下了那碗補氣壯陽的藥湯。


    一頓飯吃飯,沐長卿也是不禁狠狠打了個飽嗝,怕是明天一天都不用吃飯了。


    躺在院中的涼席上,兩眼無神的看著頭頂的瓊宇。


    心中感慨無比。


    這是挖坑給自己跳麽。


    不過這也不能全部怪我啊?


    誰讓秦掌櫃那狐狸精不按套路出牌的。


    若是再這麽來上幾次,怕是自己真的一命嗚唿得了。


    還有花姬。


    沐長卿總覺得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麽,不過又沒有任何表示,讓沐長卿心裏一直很是忐忑不安。


    消食了大半晌的功夫,夜已漸涼。


    沐長卿感覺舒服了一些,於是起身返迴裏屋。


    昏暗的光影下,花姬正在油燈下細細的做著女紅,眉眼如畫,身形輕柔。


    看著這樣一道如玉的人影靜靜的坐在窗前,沐長卿的心裏滿是柔情蜜意浮現。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見沐長卿進屋,花姬臉色有些閃躲。


    “沐郎,花姬也是第一次做這種針線活,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隻是花姬見沐郎好久沒有填新衣服了,想著馬上炎夏就要來了,就想著給沐郎添置件衣服。”


    “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走上前握住那雙嫩滑的柔荑,沐長卿語氣溫柔的說著。


    沒有迴應,將手中的針線放下,花姬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裏。


    燈花滋滋的燃燒著,二人彼此相依相偎,隻有窗花上映照著的兩個人影交錯斑駁。


    俗話說飽暖思**。


    這一會的功夫,溫香軟玉在懷,之前被秦媚勾起的火氣又逐漸的湧了上來。


    附在身下人兒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花姬麵頰通紅,好半晌才呢喃不堪道。


    “在,在這裏麽?要不,要不還是去床上吧。”


    “這兒不是挺好的麽?”


    就在沐長卿以為花姬不會同意的時候,花姬不知想起了什麽,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狀沐長卿不由大喜,隨即大手便對著懷中的人兒侵襲而去。


    花姬卻是一把按住了那雙躁動的手:“你,你先去洗洗。”


    嗯?


    怎麽又要洗洗?


    不過沐長卿也沒有多想,屁顛屁顛的前去洗漱,三下五除二的便清洗幹淨再次迴到了裏屋。


    結果剛進屋內,便看見了一幕令他血脈噴張的畫麵。


    花姬翹首趴在梳妝台前,身上的薄紗早已經褪落在地,曲線誇張的溝壑擠壓著台麵,一大片的聖光白膩溢出,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閃爍著誘人玉白的光澤。


    一副梨形嬌臀滑膩緊致,赤裸裸的展現在沐長卿的眼前。


    就在沐長卿口幹舌燥的畫麵中,那台前的美人人迴眸輕笑,隨後輕啟紅唇吹滅了一旁炙熱的燈火。


    “沐郎………”


    一聲滿是愜意的歡愉聲在幽暗朦朧之中慢慢漂浮而起,接著響徹直整個屋內。


    ———————


    翌日早朝。


    燕行殿內。


    今日的早朝又少了幾個熟悉的人。


    一眾官員對此也早已經見怪不怪。


    自從蝗災一役後到徐有謙告病至今,整個朝野已經換了一大批的官員。


    如今朝堂之中人心惶惶。


    親近楚稚的比如秦廣東之類的大官自然是麵帶笑容,神清氣爽。


    而那些徐有謙一係的自然是人人唯恐自危。


    如今己方的主心骨不在,他們也隻能縮著腦袋不敢有任何的言語,生怕哪個不對惹來陛下發怒把自己的烏紗帽摘了。


    過猶不及的道理楚稚也知道,雖說如今所有的名單已經全部知曉,但是楚稚也沒有貿然一次性全部徹底豎清,而是選擇一步一步的蠶食。


    如今除了幾個位高權重的大官,其餘徐有謙的派係人馬基本上已經全部被踢出了隊伍換上了楚稚心腹之人。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要是商議?若是無事就此退朝。”


    看著台下一眾默不作聲的臣子,楚稚語氣平淡道。


    稍許有一人端袖走出。


    “稟陛下,如今揚州糧倉告急,所剩存糧頂多還隻能維持一個月左右。”


    揚州乃是除了京師長安,大燕最為繁華的一個州府。


    人口占比巨大,耗損糧食自然也是比其他州府更加迅捷。


    這已經是第幾次的上奏告急了。


    點了點頭楚稚看向秦廣東。


    “秦卿,如今戶部還能抽調出來多餘糧食麽?”


    咬了咬牙,秦廣東迴道。


    “迴陛下,戶部尚餘一些存糧,隻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不敢輕易妄動。”


    “先將這批糧食調往揚州吧。”


    楚稚知道秦廣東的擔憂所在,想了想還是下了命令。


    “是。”


    距離土豆成熟隻剩下十天左右的時間了。


    這幾天裏除了沐長卿每天睡到自然醒外,其餘知道此事的人沒有一個人能睡個好覺的。


    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等著那畝產三十石的作物問世。


    連楚稚都微服私訪了數次,前往那種植著土豆的永業田邊駐足了許久。


    此役關係著國之命脈,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那堅守在永業田邊的燕衛兵卒,連眼都不敢合上一眼,生怕一不留神生出了什麽差錯。


    清風樓。


    素手輕輕的揉捏著沐長卿的肩膀,秦媚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著。


    “公子,妾身過些日子想迴老家一趟。”


    “迴老家?”


    沐長卿一怔。


    “你家不在長安麽?”


    “妾身何時說了家在長安的?隻不過是哥哥早年間登科,後來就在長安落了戶,為了給妾身治病,於是將妾身也一起帶來了京師,雖然最終也沒治好身體,不過也一直在長安停留至今。”


    “原來如此,那你老家所在何處?”


    “揚州。”


    揚州?這可是個好地方啊。


    “準備何時迴去呢?”


    拉過身後美人兒的小手握在手裏,沐長卿語氣輕柔道。


    “半個月後吧,妾身想著迴揚州之後也開一家類似清風樓這樣的酒樓,生意一定會很火爆。”


    咦?


    聽了這話,沐長卿腦中靈光一閃,接著猛地一拍大腿。


    我靠。


    連鎖酒店,連鎖酒店啊,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怎麽一直沒想到的?


    一把抱住眼前的美人兒,沐長卿狠狠地吻了上去。


    “秦掌櫃,你真是太聰明了。”


    任由著那人在口裏掠奪著香津,秦媚睜著水霧繚繞的杏眸一臉癡迷的看著他。


    隨即反客為主。


    …………………


    …………………


    “公子,你會不會想著妾身?”


    “會不會因此就忘了妾身?”


    溫存之後,秦媚慵懶的依在沐長卿的懷裏,玉手輕輕的勾滑著他的胸膛,語氣說不出來的酸楚。


    “說什麽胡話呢?我哪怕忘了自己,也不可能忘了你啊。”


    剮了一下眼前白膩的鼻梁,沐長卿柔聲笑道。


    隨即又皺眉沉思。


    江南之地魚米之鄉。


    素來是文人騷客最喜之地,那裏的人文風俗以及姑娘都很不錯。


    揚州更是其中的中心所在。


    如今土豆一事完畢後,留在京師除了時刻注意著前線的徐堅之外應該也沒有其他事情。


    沐長卿不由動起了下江南的念頭。


    畢竟來到大燕已經快四年了,除了長安以及滅蝗去過豫州之外,別的地方他還沒有去看過。


    想了想,沐長卿對著秦媚說道。


    “秦掌櫃,要不我和你一起迴揚州吧?”


    “真的?”


    聞言,秦媚那好看的大眼睛裏瞬間蹦發出了燦爛奪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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