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洗?不喜歡她的味道?


    難不成剛才和秦媚做的事都被她知道了?


    不可能吧,那麽暗,離得這麽遠應該看不見才對。


    心中嘀咕著,沐長卿還是下了床去清洗了一下身子。


    他倒是忘了,鼻子是可以聞到味道的。


    花姬經過這些日子的灌溉,那種刺鼻的味道自然是極為熟悉的,隻不過是沐長卿當局者迷沒有發現罷了。


    匆匆洗幹淨迫不及待的上了床。


    可是運動了沒一會,秦媚的樣子便不時的浮現在了沐長卿的腦海中。


    隨後他便會下意識的與身上馳騁的花姬進行比對。


    完了!


    真給她說中了!


    這還真的共枕的時候想起她了。


    主要是剛才的場景太刺激了,由不得沐長卿會浮想聯翩。


    一夜風流瀟灑伴著清幽的夜風徐徐而過。


    翌日清晨。


    悠悠轉醒之時,身旁已經不見了花姬的影子。


    沐長卿洗漱完畢出了房門,便看見前屋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怕涼了用白瓷碗扣著。


    花姬的體貼無處不在。


    這就是地主的生活啊,感慨了一聲沐長卿坐在桌前悠哉的吃著早飯。


    吃完早飯左右無事,關門往城中走去。


    途徑悠水的小院正好瞥見秦媚正慵懶的站在門口,好似正在等著他。


    “公子,昨晚睡的還好麽?”


    看見沐長卿走來,秦媚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走到他身邊,接著開口道,笑容裏滿是促挾。


    “你說呢?”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沐長卿翻了翻白眼。


    “昨晚公子可有想到妾身?”


    秦媚依舊在那媚笑著,接著自然的挽過他的手臂。


    “我看你昨晚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兩人對著城中走去,沐長卿狐疑的說道。


    “故意的?公子怎麽說這話,難道昨晚妾身做的,公子不喜歡麽?”


    這是喜不喜歡的問題麽?


    強忍住要給她一個腦瓜崩的想法,沐長卿不接茬了。


    這狐狸精不能用常理來對待,口舌之爭沐長卿未必能討的了便宜。


    “今天怎麽想起來去酒樓看看了?”


    “妾身也好幾日沒有去酒樓了,畢竟那可是公子的產業,妾身哪能懈怠呢?”


    信你才有鬼呢,撇了撇嘴兩人腳步未停。


    到了清風樓。


    秦媚去檢查這這幾日的賬目,沐長卿則是去尋來劉有德。


    仙劍奇俠傳在昨日便已經圓滿收官,這幾日聽眾卻是不減反增。


    雖說如今長安城中說書的酒樓茶館不少,但是在聽過沐長卿的話本之後,那些往日覺得還不錯的小說卻是如同嚼蠟一般。


    自然要催促著劉有德上新。


    喚來小廝送來文房四寶,沐長卿將聊齋誌異前幾個章節寫下,然後便讓劉有德去一旁背誦去了。


    午後。


    趙辭帶著仆從如約而至。


    沐長卿將已經寫好的幾個章節遞了過去。


    看完之後,這全新的故事自然讓趙辭如獲重寶,兩人商量了一下細節,趙辭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隨後連夜便讓燕報司加班加點將聊齋誌異往大燕各大書坊鋪設而去。


    清風樓內每個人都有事幹,反而沐長卿一個人坐在樓內有些無所事事。


    若不是秦媚不時的過來陪他說幾句話怕是能讓人無聊死。


    正尋思著出門找點樂子時,雲芷溪這個憨憨來到了清風樓。


    隨即拖著沐長卿便往文院跑去。


    “啥事啊?這麽急匆匆的?”


    少女不答,隻是邁著小腿,直到到了文院門口,少女這才停下,隨後插著小蠻腰氣喘籲籲的說道。


    “壞人,你是不是認識我父親?”


    你父親?雲橋?


    “我如何認識你父親?倒是聽到令尊文院院長的名頭。”


    “咦,不認識麽?”


    少女歪著小腦袋顯然很是費解,最後皺褶小鼻子狐疑的嘀咕著。


    “那為何父親要讓我喊你今晚去家中吃飯?”


    嗯?


    去你家吃飯?


    這是什麽操作?


    我和你爹好像也沒啥交情啊?


    難不成是那飛花令的比賽,我借詩給你,他心生不滿,想要借此來敲打敲打我?


    這也未嚐不是沒有可能啊。


    不過話說迴來,哪怕沐長卿心中不願意,這文院院長的宴席自己可不好拒絕。


    一般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


    “這才晌午過後,你這麽早就拉我過來幹嘛?不是晚宴麽?”


    看了一眼日頭距離晚飯還尚早,沐長卿有些疑惑。


    “是老吳找你。”


    憨憨不情不願的嘟囔著。


    老吳?莫非是吳仁秋吳院長。


    好家夥,也就隻有你敢稱唿詩詞院院長為老吳了。


    對於吳仁秋為何找自己沐長卿大致也知道原因。


    想來應該是關於那珠算決一事。


    上次酒樓開業答應他後續再詳聊此事,結果因為蝗災一事一直耽誤至今。


    怕是那吳仁秋等的著急了。


    想了一下,沐長卿點了點頭,兩人對著院內走去。


    剛到詩詞院院前,吳仁秋的大笑聲便已經傳來,隨後一行人從院內走出。


    “沐公子,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吳仁秋笑道。


    “哈哈,吳院長近來可好?”


    沐長卿也是趕忙行禮。


    “勞煩沐公子掛念老夫一切尚好。”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說著吳仁秋給沐長卿介紹了一下身旁的幾人。


    “這是老孫,孫含,算學院的院長。”


    “見過孫院長。”


    “沐公子當麵,老夫可是與沐公子神交已久啊。”


    “哈哈,哪裏的話,承蒙孫院長抬愛。”


    其他幾人也都是算學院的高層。


    事關珠算決一事,自然驚動算學院一眾高層,對於這個陣仗沐長卿也能理解。


    “好啦,你們客套完了沒有。”


    一旁的雲芷溪聽著沐長卿幾人在那寒暄不已,撇了撇嘴有些沒趣。


    “哈哈,芷溪這丫頭素來玩鬧,沐公子莫要在意。”


    給雲芷溪使了個顏色,吳仁秋對著沐長卿謙聲道。


    這我可比你清楚。


    笑了笑,沐長卿也沒在意。


    又客套了幾句,一夥人這才對著詩詞院內走去。


    此時正值休學之際,院內三三兩兩的走動著學子,大多報團討論詩詞一道亦或是相互吟詩作對,氣氛好不熱鬧。


    見到吳仁秋幾人眾多學子也都是急忙恭敬行禮。


    不愧是大燕最高學府,這其中的學習氛圍自然是沒的說的。


    到了一間閣樓之中,幾人相互落座,奉好茶水。


    算學院院長孫含這才直接說明來意。


    “沐公子,你教給芷溪那丫頭的珠算決,老夫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心中對於沐公子那些公式很是好奇,不知道公子可否將其補全?”


    大燕如今的算學一道還在發展當中,計算學術相對來說使用的是算盤,雖然簡單的算學問題計算下來並不難,不過越是疊加之後難度便會相應增加許多。


    而沐長卿所念的乃是後世的阿拉伯計算公式,與算盤類的計算來對比自然是簡化了許多,計算問題也會變得更加方便。


    孫含作為大燕算學屆第一人自然能夠從中聽得出來裏麵那顛覆性的知識。


    對於孫含的詢問,沐長卿也沒有拿捏。


    麵前的這些人可都是大燕的脊梁,當初告知雲芷溪那口訣之時也沒有想過要藏拙。


    見沐長卿點頭,孫含不由大喜,隨後急忙喚來身邊的人取來紙筆。


    也沒有含糊,沐長卿將那些後世加減乘除之類的口訣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大篇。


    至於那些更複雜的幾元幾次方程就沒必要了。


    貪多嚼不爛的。


    隻要將眼前的這些吃透,後續更高深的數學題便已經可以舉一反三了。


    對於如今大燕的算學一道足以稱得上是邁出了巨大的一步。


    要知道數學一道可是與整個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大到朝堂軍務,小到坊間雞毛蒜皮,每一件事都與數學離不開關係。


    不過沐長卿也沒有寫的太複雜,太拗口晦澀也沒有必要。


    麵前這些人可都是大燕最聰明的一等人了,輕輕點一下相信他們自己會搞清楚裏麵的條條框框的。


    算學人幾人如獲至寶一樣抱著那張紙跑到一旁交頭接耳討論去了,也顧不得沐長卿這個客人還在這裏。


    沐長卿自然也不會覺得受到了怠慢。


    倒是吳仁秋拉著沐長卿閑聊了起來。


    “聽說沐公子前幾日來到了詩詞院,怎麽當時也不知會老夫一聲?”


    “那日也是湊巧過來,也沒想著叨擾吳院長。”


    “你啊你……”


    伸手點了點沐長卿,吳仁秋笑罵道。


    “你是隨便過來一趟,可是苦了我們詩詞院一眾教習了。”


    “哦,吳院長這話何意?”


    沐長卿佯裝費解。


    “你小子還裝蒜呢?芷溪什麽水平我能不知道麽?那些詩作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公子之手。”


    “隻可惜那些詩作隻有一句,璞玉在前卻無法窺得全貌,你說我們這些老家夥能不難受麽。”


    聽了這話,雲芷溪聳拉著小腦袋沒精打采的坐在一旁。


    沐長卿見狀有些好笑,接著對著吳仁秋反問了一句。


    “對了,那清風樓的對聯有人對上了,小子本以為最先對上的會是吳院長呢。”


    “你說的是蘇禾那丫頭吧?”


    聞言,吳仁秋微微歎了一聲。


    “吳院長為何歎氣,文院內有如此才學驚豔之輩吳院長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唉,公子有所不知,蘇禾那丫頭才學卻是不錯,隻不過未曾入世,心思太過理想化了,又偏心高氣傲,若是以後出了文院指不定會吃什麽大虧。”


    這話沐長卿倒是極為讚同,蘇禾那才女,詩才自然是沒的說的,隻不過總覺得有些過於眼高手低。


    僅僅是針對自己借詩給雲芷溪一事,以及那對聯攬客大加職責。


    沐長卿是因為她是一介女流之輩,又與雲芷溪關係不錯懶得與她辯解罷了。


    如今聽了吳仁秋這話也是頗為感慨。


    這般生在象牙塔之中的才女出了江湖才會知曉人情險惡,真正的江湖與書中描繪的那個世界那是天差地別的。


    “對了沐公子,老夫想要聘請沐公子擔任詩詞院副院長一職,不知道沐公子意下如何?”


    突然吳仁秋開口說了一句,倒是一下給沐長卿整的有些懵。


    緩過神來急忙擺手道。


    “可別,承蒙吳院長信賴,不過小子幾斤幾兩還是心中有數的,讓我擔任詩詞院副院長,那豈不是誤人子弟麽?”


    “沐公子過分謙虛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若是沐公子都沒有這個資格,那整個大燕誰還敢說自己有詩才?”


    抿了一口茶水,吳仁秋搖頭直感無奈。


    “哈哈,小子或許會吟幾句詩,但是懶散慣了,實在意不在此,還希望吳院長收迴這個想法。”


    這時候算學院的一眾高層也是討論完畢,一臉動容的走到沐長卿身邊看著他。


    那火熱的眼神看的沐長卿是渾身不自在。


    一把拉過沐長卿的大手,孫含激動道:“公子這珠算決實在是開創算學一道的先河,隻不過如今時間尚短,無法明確通曉其中的含意,老夫現在特地聘請沐公子擔任我算學院副院長一職,不知道沐公子意下如何?”


    與吳仁秋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搖頭苦笑不已。


    ——————


    夕陽尾影,梧桐樹深。


    一座古樸的宅邸之前,沐長卿的腳步有些躊躇。


    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沐長卿心虛道。


    “雲姑娘,雲院長今晚請我吃飯到底所為何事啊?”


    “本姑娘怎麽知道?”


    癟了癟嘴,憨憨少女神色有些不耐。


    “你父親讓你喊我就沒有告知你什麽原因麽?”


    “沒有。”


    嘟囔了一句雲芷溪便自顧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沐長卿也隻好跟上。


    宅邸簡約古樸,門後栽種著數十顆高聳的古木。


    兩人沿著林蔭小道對著裏麵走去。


    正行走間,迎麵碰上一個宮裝女子款款而來。


    那女子體態雍容,麵相慈祥,看得出來身份應該不低。


    看清來人,雲芷溪連忙跑過去喚了一聲姨娘。


    “芷溪迴來啦,今天上學累不累啊。”


    那女子摸了摸雲芷溪的小腦袋一臉的寵溺。


    隨後才將目光放在沐長卿的身上,也不說話隻是細細的打量著他。


    好一會兒才笑著說了一句。


    “你就是那長安縣候吧?倒是生的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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