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結束以後。


    靜心師太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蓮芯庵。


    她和古月師太乃是蓮芯庵的雙峰。


    古月師太是比丘尼之首,靜心師太則是帶發修行的女居士之首。


    靜心師太離開了蓮芯庵之後,一對耳朵微微顫動,很快便鎖定了野豬的位置。


    靜心師太身形如同閃電一般。


    瞬息之後。


    雜草堆中。


    一頭肥滾滾的大野豬躺在雜草堆中慵懶的曬著太陽。


    就是這頭野豬!


    靜心師太抬起了右手,一招心陀羅大悲手就能將這頭野豬擊殺。


    靜心師太抬起了手,半晌沒有落下。


    她的手在半空中掙紮,她的神情變得猶豫。


    佛門對殺生有兩種解釋。


    殺生為救生不算破戒,可濫殺無辜卻是破戒。


    這頭野豬是無辜的。


    他就那樣乖巧的躺在草甸裏,曬著太陽。


    昨晚自己親眼所見,施暴者根本就不是這頭野豬,而是自己的師姐。


    自己殺了他,卻說成拯救施暴者,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不能殺這頭野豬,否則一定會汙染自己的內心淨土。


    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這樣做根本不需要殺生。


    沒錯,這才是兩全其美之法。


    自己怎麽沒想到呢?


    虧自己還是皇宮裏出來的少皇妃。


    靜心師太嘴角一翹,再一次如同柳葉一般飛出,重新返迴到了蓮芯庵。


    這一次靜心師太直奔廚房。


    她在廚房裏找了一把利刀。


    收好利刀以後,靜心師太再一次火急火燎的奔出了蓮芯庵。


    這一次。


    菩提樹下打坐的古月師太卻是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古月師太的動靜瞞不過靜心師太,靜心師太的異常行為自然也瞞不過古月師太。


    靜心師妹……


    她提把刀出去做什麽?


    帶著滿心的疑惑,古月師太結束了打坐修煉,同樣也飛出了蓮芯庵……


    雷音山。


    後山。


    一頭趴在草墊上的野豬,小眼睛半睜半閉顯得極為慵懶。


    突然間。


    一個手持利刃的女人落到了野豬身旁。


    那女子伸出一隻手緩緩的摸上了野豬的腹部。


    那野豬也不知抵抗任由她摸。


    “哼哼哼……”野豬發出了舒服的豬哼哼聲。


    靜心師太手臂輕輕一用力,幾百斤重的野豬便被她輕鬆的翻了個底朝天。


    一刀下去!


    師姐的煩惱就沒了。


    自己也算不得殺生。


    靜心師太一隻手握住了野豬的煩惱根,另一隻手將手裏的利刃高高舉起。


    “咦……”


    靜心師太目光一挑。


    這惡心的東西被她的手攥在手裏,竟然發生了可恥的變化。


    一根旗杆矗立在風中。


    真是惡心!


    不過這樣也好,下刀之時便不需要用手握著了,一刀過去輕鬆又省力。


    靜心師太鬆開了握住豬鞭的手,雙腿張開,雙手僅僅握住刀柄。


    就是現在!


    一刀無痛苦,一刀解千愁。


    “師妹!你做什麽?”一聲厲吼從身後傳來。


    古月師太雙掌輕輕一推,靜心師太一個趔趄,她手中的鋒利菜刀更是陡然脫手。


    古月師太的這一推力量控製得堪稱精細入微。


    按道理古月師太背後推的這一掌所有力量,都應當灌注到靜心師太的持刀的雙手之手,柴刀必然脫手,而靜心師太身形應當僅僅隻有一些趔趄,尚不至於摔倒。


    畢竟古月師太隻是為了阻止靜心師太平白無故的破殺戒。


    出家人慈悲為懷,莫說是殺生,就是吃肉都是犯戒,都是徒增業力。


    為了讓自己的師妹不至於犯下大錯,古月師太這才在情急之下出手。


    然而讓靜心師太和古月師太都始料不及的是,靜心師太一個趔趄之後,竟然站立不穩跌坐在地。


    額……準確來說並不是跌坐在地,而是跌落坐了妖王朱子山肥厚的肉身上。


    好巧不巧……


    靜心師太這一坐,那可是坐得非常準確。


    那一根欲被她除之而後快的旗杆衝破了世俗的枷鎖,一發入魂。


    噗嗤!


    靜心師太張大了嘴,表情又傻又愣。


    這怎麽可能?


    這東西難道能夠像刀一樣鋒利嗎?


    她出門之時可是穿戴整齊,這怎麽就防不住呢?


    褲子不過是布匹爾,如何能夠經得起朱子山利用燃血魔功釋放的虛空投影之力。


    那虛空之力,入細入微。


    隻在那一瞬間。


    便輕輕的撕開了布,輕輕的打開了門……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收刀入鞘,功成身退。


    靜心師太轉頭看向了古月師太,露出了一個要哭的表情。


    此時此刻。


    靜心師太依舊還以為是巧合,根本沒有想過這是妖王朱子山暗中使勁兒。


    那可是真正的巧勁兒。


    用四兩撥千斤來形容,毫不為過。


    就在靜心師太突兀的感覺塞滿之時。


    一股股震動的力量傳來……


    就像是騎乘在一匹奔馳的駿馬上,就像是駕馭在一頭發瘋的公牛上。


    靜心師太慌了,酥了,麻了,醉了……


    雙眼迷離了。


    塵封的記憶被喚醒,壓抑已久的大門被打開。


    攔洪大壩決堤了。


    泛濫的江水奔湧而下,靜心師太的心再也靜不了了。


    那一顆心插上了翅膀,飛向了天空,遨遊在雲朵之上,飛翔在彩虹之巔。


    “啊……”


    靜心師太終於發出了聲音。


    那聲音是醉人的,那動作是迷人的。


    看著靜心師太和她身下的野豬妖,古月師太如招雷擊。


    她被靜心師太散發的情緒感染了……


    隻見古月師太用雙手環抱自己的身軀,她渾身戰栗,她的身軀緩緩佝僂了下來。


    接著……


    古月師太猛然抬起了頭,恐懼震驚的表情,已經在她的臉上一掃而空,此時她的臉上盡是淫邪的微笑。


    草甸之上。


    那頭如同泥鰍般跳動的野豬,歡快的扭動著豬腰子,讓靜心師太上天入地……


    然而災難很快就來了……


    躺在地麵的野豬突然發現天一黑,一個什麽東西坐到了他的頭上。


    是什麽遮蔽了豬眼?


    是什麽阻擋了豬鼻?


    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野豬隻能伸出舌頭,想要把臉上的東西頂開。


    可惜無論豬舌頭怎麽頂,都無法做到,因為蓋在豬臉上的是一個凹,而且越頂越滑……


    萬般無奈之下,妖王朱子山決定不動。


    他不做功,不輸出。


    他不動如山!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哥不玩兒了,哥平躺了,哥爛攤了……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豬不動,人卻在動。


    豬不想動,人卻在瘋狂的動。


    此時此刻。


    靜心師太和古月師太相對而坐。


    她們兩人如同坐在極速奔馳的駿馬之上,可偏偏她們身下的妖王朱子山卻如同爛泥一般一動不動。


    她們大口大口的喘息,她們香汗淋漓,手舞足蹈,如同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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