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遙推開陳延的房門,就見他哥哥剛係好腰帶,往腰間掛了一串玉佩,一頭墨發也梳得一絲不苟的。

    “你沒同阿麽上街嗎?”陳延抽空看了陳遙一眼,隨即收迴視線,往鏡子前湊了湊,稍微皺了下眉,迴身指尖在一旁架子上的銅盆中沾了沾水,又照著鏡子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鬢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難道是哥哥我太風流俊俏,讓你看迷了眼不成?”迴頭瞥見陳遙還在房門口站著,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陳延不由拋了個媚眼過去。

    早已經習慣被撩撥的陳遙不為所動,敏銳地意識到陳延這番不尋常的舉動的背後肯定有著什麽,於是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哥,你晚上是不是又要去幹什麽壞事?”

    “嗬,你哥能幹的壞事也就調戲調戲良家哥兒了,放寬心啊。”陳延隨口敷衍道,從桌上拿了扇子,整了整衣襟,就打算出門了。還別說,這一脫下冬裝,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但是,陳遙卻張開手擋在了門口。

    “乖啊,我隻是去會會朋友。”寵溺地摸摸陳遙的頭,以為隨便就能糊弄過去了。

    “信你才有鬼!”陳遙跟他賭氣似的扒住門框不放,“你說,打扮成這樣,是不是要去私會哪個漢子?是不是溫邢遠那個混蛋?”

    “怎麽會,那個混蛋還在奉天呢,咱都說了不理他,那就不理他了。”陳延說完,湊到陳遙耳邊悄聲道,“哥哥我是要去吃花酒,你可不許告訴爹和阿麽啊。”

    趁著陳遙還在消化這句話的時候,陳延矮身從陳遙手臂下方鑽了出去。

    “你怎麽這樣啊!”看著陳延離開的背影,陳遙又羞又氣跺了跺腳。

    燈火通明的最歡樓前,一輛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找個顯眼的地方待著,一會兒還是要迴白水鎮的。”下了車,陳延對著車夫吩咐道。

    “是。”車夫老實地應了一聲,把馬車趕到斜對麵的一個巷子口,從最歡樓出來一眼就能看見。

    陳延聽著樓裏傳出的歡聲笑語,曖昧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唰”地一下打開折扇,風度翩翩地走了進去。

    在陳延進去之後,二樓臨街最尾的那扇窗子放了下來。

    “差人把陳公子領到迎客居去,再去娉婷居備下茶點,咱們上那兒坐會兒。”南菱衝拴上窗子的小攸招了招手,如是吩咐道。

    “是。”小攸應得很歡快,特別積

    極地跑出了房間。方才他也見著了,原本就生的俊俏的陳延今夜好一番打扮,惹眼得很,怕是要招不少桃花,趕巧的是,他家少爺這會兒就在後院休息呢,一會兒要是整不出什麽事兒才叫稀奇。至於那娉婷居,就在迎客居隔壁。

    “扣扣扣……”迎客居內,陳延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偶爾轉向門口的目光漸漸流露出不耐煩。轉念一想:花麽麽去了這麽長時間,沒道理還不見迴來,多半是半路有小鬼攔路,眼紅了。想到這兒,陳延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

    “公子,我們進來了。”不似往日聽到的清脆的少年聲音,門外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尾音還顫著,似乎是有些緊張。

    陳延挑挑眉,很感興趣地盯著門,難道近日最歡樓的客人口味變了?

    “吱呀”一聲,兩扇門被推了了開來,一連走進來四個人,步伐都有些猶豫,個個頷首,像是羞於見人。

    陳延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地打在掌心,發出“啪啪”的響聲,在這安靜的氛圍裏異常清脆。他挑剔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前三個人身體粗壯,那纖巧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不倫不類的,那怎麽也縮不進袖中的寬大的手掌粗糙不堪,至於最後一個,身段豐腴,尚有一絲風韻,但瞅著是不是眼熟了些?

    “麽麽倒是會招待人,這幾位怕是貴樓珍藏多年,今天才挖出來的吧?”陳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眯眼瞧著那幾張塗著厚厚一層□□的老臉,“更值得感動的是,麽麽居然為了我重新出台接客,陳延何德何能,得麽麽青眼相看?”

    前三個人把頭埋得更低了,局促地揪著並不合身的衣服,他們原本就不是樓裏的小倌兒,隻是打雜的下人,還都是孩子都有了,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上嘛。花麽麽也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沒處擱了,但場麵還得撐下去,他哆哆嗦嗦地從袖中掏出手絹,擦了擦順著鬢角下滑的汗滴,勉強笑道:“公子別寒磣老身了,我這把年紀了,便是倒貼也沒人要。隻是小倌兒們著實都忙著,又不好怠慢了陳公子,便領著他們幾個來給公子逗個樂子,真的就是破個悶兒。”花麽麽也無奈,他在花樓裏摸爬打滾這麽多年,沒碰見過這麽難伺候的老板,這迴可丟大人了。

    “怎麽逗樂子?怎麽破悶兒?就是跳個舞你們也得閃了腰。”陳延十分不給麵子。

    “這、這……”花麽麽尷尬得無以複加。

    “去去去,不找個像樣的來,小心我跟你們老板告狀哦。辛苦幾位跑一趟。”陳延豈

    會不知是誰搗的鬼,他還等著捉小鬼呢。

    送走了一波假倌兒,陳延耐心地等待著真小鬼上門。

    “方才的人,公子可是不滿意?”門口的人一身與周遭格格不入的黑色錦衣,氣質沉穩內斂,語氣有些生硬。

    “有個性,我喜歡。”陳延□□地將來人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並不答話,“雖然年紀稍微大了點,但模樣生的不錯,就是不知身段如何。”故意將最後一句話說得曖昧非常,視線往來人腰間溜了一圈。

    “試試不就知道了?”溫邢遠注視著一副嫖客姿態的陳延,眸色暗了幾分。

    兩人順理成章地滾到了床上。

    “唔……”吻得忘乎所以的時候,陳延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身上的人,自己快沒氣了。

    溫邢遠重重地吮吸了一下陳延的舌尖,才不舍地鬆開雙唇,看著陳延張口喘著氣,忍不住用大拇指摩挲他被彼此的唾液濡濕的唇角。這會兒他全然不記得不久前他還正直地拒絕了陳延的求歡,隻想馬上辦了他。怎麽想的便怎麽做,他熟練地摸上了陳延的腰帶。

    “哎,別這麽主動嘛,到底是我嫖你還是你嫖我啊!”陳延一手按住溫邢遠欲動作的手,一手悄悄爬上了溫邢遠的臀部,“手感不錯,還挺有彈性。”說著,順手捏了一下。

    溫邢遠的身軀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下來,俯身啃在陳延的下巴上,一路往下,蹭開衣襟,逗留在鎖骨的位置,邊啃邊道:“喜歡?一會兒脫光了讓你摸個夠。”溫邢遠的眼睛染上了□□,他推開陳延的手,一把扯開了陳延的腰帶。

    “哎,別著急!”陳延推拒著溫邢遠的胸膛。

    溫邢遠的目光鎖定著他,有一絲不解,陳延在□□上向來很爽快,今日卻一再地推拒,莫非……對他已經厭倦了?

    就在溫邢遠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延卻突然嬌媚地一笑,誘惑道:“今夜來點刺激的可好?”

    不等溫邢遠迴答,陳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條絲巾,蒙上了溫邢遠的眼睛。整個過程溫邢遠都沒有反抗,他可不認為陳延能對他做出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隻是好奇陳延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你……”不見陳延有什麽動靜,溫邢遠忍不住出聲。

    “噓。”陳延坐在溫邢遠的小腹上,趴在他耳邊,抓著他兩隻手腕並著舉過頭頂,溫邢遠心中剛飄過一絲疑慮,陳延的唇就吻了上來,讓他無暇分心。

    陳延微微上翹的眼角散發著狡猾的光,他一邊用唇舌挑逗著溫邢遠,一邊偷偷將打好的結套在溫邢遠靠在一起的手腕上,驟然收緊。那是房內為客人準備的軟鞭,帶手柄的那頭此刻正綁在床柱上。察覺到異樣,溫邢遠立刻停下與陳延廝磨的動作。

    “不是說在成婚前不會碰我的嗎?那今晚就委屈你了,自己一個人過吧,我得迴去了,告辭。”陳延毫不猶豫地從溫邢遠身上下來,迅速地穿戴整齊,期間溫邢遠一言未發。

    拿了折扇正準備走人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了梳妝台一角有個東西,他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溫邢遠,邪氣地笑了一下,便走到梳妝台那邊鼓搗了一會兒,走到門口剛將門打開,他又突然折了迴來,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拿個小茶杯壓著。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南菱!”聽見陳延離開,溫邢遠突然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房門重新被推開了。南菱讓小攸在門外等著,自己走了進去,順帶關上了門,他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香氣,經營青樓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氣味。他目光四處搜尋了一下,很快便發現了梳妝台上已經點燃的香,這個香具有催情作用,是給客人助興的。南菱過去將香滅了,又將房內的窗戶打開,以吹散催情香的氣味,然後才走向大床。

    “少爺。”南菱隻有最初眼神波動了一下,之後都目不斜視地開始解開軟鞭,但是怎麽也解不開,隻好去拿了把匕首,費了一番功夫才割斷。

    溫邢遠麵色沉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站起來,整了整散亂的衣衫,在心中冷笑一聲:原來你喜歡這麽玩。

    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看見了桌上的銀票,臉色僵了一下。銀票就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異常顯眼。

    ‘嫖資嗎’這是南菱的第一個反應,不過他可不敢去觸溫邢遠的眉頭,隻裝作沒看見。

    而陳延這時已經在馬車上了,他撩開窗簾,任涼涼的夜風吹在臉上,唯有這樣才能讓剛剛撩撥起來的□□沉寂下來。那般廝磨,哪有不動情的道理。事實證明,陳延還真不能對溫邢遠幹點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否則他哪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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