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陽抄錄了一段大悲咒,想刻在茶幾的麵上,奈何功夫不到家,不敢自己動手,花錢找了一個個中行家幫忙,總算把這件事情了了。他把東西給陳延送去的時候,陳延也沒什麽熱情的反應,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你怎麽了?”魏初陽看陳延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不由奇怪道。

    “沒什麽,就是礙眼的人迴府了,我氣兒不順。”陳延作鬱悶狀。

    “誰啊?”魏初陽馬上又反應過來,“哦——那個什麽陳玦,他們提親迴來了?”

    “嗯。他阿麽這兩天笑得合不攏嘴,逮誰跟誰說,我聽到不下十遍了,不就搭上了一個知州嘛,又不是多大的官。唉,待在家真的很煩呐!”陳延略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要換作之前他可能就一笑置之了,但自從上迴陳玦動手打了陳遙,他看見大房的人就渾身不舒服,想鬆鬆筋骨。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陳延突然一拍扇子,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魏初陽。

    魏初陽一愣,答道:“晚飯過後應該會有空。”

    “那成,我晚上去酒樓找你,帶你去個地方。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窩著,都快窩出虱子來了。”

    “去什麽地方啊?”魏初陽隨口一問,他以為陳延大概又要介紹他認識什麽人,畢竟酒樓是他們在經營著。

    “你到了就知道了。”陳延並不打算透露。

    魏初陽也不糾結這個問題,約好了大概什麽時辰就迴去了。

    “這是什麽地方啊?你玩吧,我先迴去了。”魏初陽看著眼前張燈結彩的最歡樓,掉頭就走。

    “哎,來都來了,進去瞧瞧,再過不久你就要成親了,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陳延哥倆好地攬著魏初陽的脖子,把人往樓裏帶。

    “這不是陳少爺和魏家公子嗎?真是好巧,二位這是?”正爭執不下的兩人迴頭一看,原來是南菱和小攸,小攸就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哥兒。

    “來這兒還能幹嘛,當然是找樂子了。”陳延不耐煩地迴了一句,看起來很不待見他們兩個。

    “怎麽,南菱公子也想進去見見世麵?”陳延兩人正往裏麵走,發現南菱和小攸也跟在後麵,就不禁出語調侃。

    “少胡說八道,我家少爺現如今是這最歡樓的新東家,我們來這兒有辦正經事的,少爺,我們進去。”小攸不服氣了,出口頂撞道。他攙著南菱跨過兩人,直接往後院去。

    “嘁,說得好像我們多不正經似的。”陳延自然是知道小攸口中的少爺是指溫邢遠,心裏正煩悶著。

    ‘你整個人都不正經!’魏初陽在心裏默默吐槽道。

    “主子,我們真的不管嗎?萬一……他給咱們少爺戴綠帽怎麽辦?”到了後院,小攸不放心地迴頭瞅了一眼,小聲詢問著南菱。

    “不用我們多管閑事。”南菱突然笑得意味不明,衝不遠處的一個下人招招手,吩咐道,“你現在去西郊的別院支會一聲,就說……”

    那邊魏初陽跟著陳延進了雅間,渾身的不自在終於有所緩解,他倒不是走不了,隻是有點擔心陳延,他知道陳延心情不好,而且陳延畢竟是個哥兒,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我陪你喝會兒酒我們就迴去行不行?”魏初陽跟陳延打著商量。

    “嗬。”陳延輕笑一聲,高聲喊道,“花麽麽,怎麽不進來招唿?”他剛說完,一個穿著鮮豔畫著濃妝的哥子就推門進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今兒客人有點多,麽麽我都快忙不過來了。”那花麽麽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

    “行了,廢話那麽多,過來。”陳延招了招手,花麽麽連忙遞耳朵過去,魏初陽隻看見陳延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麽,花麽麽連連點頭,隨後就退了出去。

    “你幹嘛?”魏初陽目露警惕地看著陳延。

    “放心,不會讓你給洛哥兒戴綠帽子的,好歹我也算是你們的半個媒人,我會保護好你的貞操的,別擔心啊。嗯?來得這麽快?進來吧。”聽見敲門聲,陳延知道是點的人到了,就讓人進來。

    門被推了開來,連著走進四個少年模樣的哥兒,四個人麵容清秀,都隻畫了淡妝,穿著打扮也算簡約,在這聲色中算是一股清流,至少魏初陽看來,不會覺得辣眼睛。

    “喲,不錯,都過來吧。”陳延挑了挑眉,換了個東家,品味倒是有所提升啊,嗬。

    “站住!”魏初陽突然喝住靠近他的兩個哥兒,神情變得很嚴肅,“別煩我啊,他叫的人,你們找他去!”

    “嘖,你別嚇著人孩子。”陳延已經非常嫻熟地將一個少年攬在了懷裏,另一個正端了一杯酒遞到他嘴邊,陳延就著他的手喝了。

    “老子跟他們差不多年紀,大叔!”魏初陽惡狠狠地提醒道,陳延確實比他大了不少。

    “倒酒倒酒!你們甭搭理他了,會跳舞

    嗎?唱個小曲兒也行。”

    魏初陽鬱悶地看著陳延左擁右抱,聽著他們的調笑聲,想著這些小倌兒要是知道陳延是個哥兒,不知會是什麽表情,陳延在*這方麵看著倒是熟練,但魏初陽也注意到陳延一直把握著分寸,不動聲色地阻了小倌兒更進一步的舉動。因為他們玩得起興,也的確沒人搭理魏初陽,魏初陽就自己喝著小酒,等陳延玩夠了就迴家,不過一壺酒下肚就醉了七八分,陳延也喝了不少。

    又過了半個時辰,幾個小倌兒站至一處,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最為年長的哥兒上前幾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道:“兩位爺,你們醉了,不如我們幾個伺候你們上床歇著,求你們快出來吧。”

    “幹!”桌子底下的兩個醉鬼並不理會他,還各自抱著酒壺。

    “爺……”見他們不聽勸,幾個哥兒就想把人拉出來,魏初陽感覺有人在扯他的袖子,就往後退,屁股撞上桌腿,嚇得他連忙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大聲嚷道:“哪個王八蛋摸我屁股?站出來,看爺不打死……”話沒說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旁邊的人趕緊上去攙著。

    “誰輕薄我家初陽?是不是你?”陳延聽見魏初陽的喊聲,順手就將身邊的一個小倌拽到了桌子底下,惡狠狠地壓了上去,“喲,還挺軟乎。”

    “爺……”那小倌軟軟地叫了一聲,雙臂柔弱無力地掛在陳延的脖子上,緩緩將自己的雙唇送了上去。

    “嗬。”陳延曖昧地笑著,既沒配合,也沒躲開。

    就在兩人快要親上的時候,門“嘭”地一聲被踹開了,仰麵躺在桌子底下的哥兒就看見頭頂的桌子被人搬開。

    “我這最歡樓的哥兒如何?可對陳三少的胃口?”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正站在兩人身後。

    陳延打了個激靈,酒瞬間醒了一半,但他卻沒爬起來,反而一頭紮進身下人的肩窩裏,一動不動。魏初陽瞅見陳延的動作,麻利地往地上一趴,也閉上眼裝死。

    那闖進房的公子用眼角瞥了一眼站在他左側的中年人,忍著把陳延從那哥兒身上拽起來的衝動,裝模作樣地吩咐道:“來人,兩位公子怕是醉了,還不送客。”

    陳延和魏初陽被架了出去,兩人走在大街上,醉得連路也不認得,陳延嘴裏還罵罵咧咧:“跟個瘟神似的,走了就別迴來啊!老子又不是欠你的,我心虛什麽,不過是貪圖老子的美色,卑鄙下流……”

    “對,卑鄙下流!”跟他勾著肩搭著背的魏初

    陽茫然地跟著罵。

    “阿……”兩人剛拐進一條巷子,麵前出現一個黑衣人,陳延才出聲,黑衣人扛起他就跑。魏初陽追了兩步,突然跑到牆角下吐了起來,吐得天昏地暗的,等他吐完,早把陳延忘在腦後了,發現這是個死胡同,又走出去,跌跌撞撞地就摸到了自家門前。

    “醒了?頭疼不疼?把湯喝了,醒醒酒。”魏初陽睡到近午時才醒,接過江泯遞過來的碗,邊喝邊想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

    “啊,陳延上哪兒去了?”正在廚房洗著蘿卜的魏初陽突然想起來,陳延不見了。

    而另一邊剛醒過來的陳延隻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他忍著酸痛踹了躺在身邊的人一腳,罵道:“沒人性!沒瞧見老子昨晚醉成什麽樣了?我倒是不知道溫大公子還有奸屍的愛好啊!”

    溫邢遠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現在還氣著呢,不想搭理陳延。

    “嘁!”陳延不屑,硬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迴他是直接從大門出去的,也顧不上丟臉,一瘸一拐的實在沒法翻牆。他迴到家沒多久,就有下人提著禮盒來找他,說是溫邢遠溫公子送來的。

    “哼,假惺惺。”陳延看了一眼,見是幾盒藥膏,無所謂地扔到一邊。

    溫邢遠自陳延走後就開始懊悔,雖說還氣陳延不拿他當迴事,但他總歸是做錯了,忍不住心疼陳延,又埋怨自己昨晚太衝動,這下兩人的關係怕是弄得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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