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黃仁偉跟著一群道士。他穿著黑色的服裝來到為黃養娣事先設好的靈堂前。黃仁偉將準備好的祭品放上，再擺上一碗清水，用手指撥弄一下讓水微微晃動，然後在碗裏蘸一點水往外彈一下，再蘸一點水再彈一下，就這樣連續五六下。黃仁偉放下碗後點上三炷香，畢恭畢敬地跪拜磕頭。
聽說這是第一道程序，叫祭冤。
接下來黃仁偉跟著道士一起咕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很像是在唱歌。據說這道程序叫做唱冤。估計黃的唱詞是道士們事先教過他的。
最後，黃仁偉迴避，留下道士們大聲唱著什麽超度靈魂的怪歌。
張建暉王蕭均在想：“知道和尚喜歡唱經，沒想到道士也這樣。”不過說普通話的道士唱經估計都聽不懂，更別說這些說廣東話的道士了。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道士們唱得差不多了，黃仁偉領著老母親過來，答謝領頭那個道士。
王蕭看著實在膩味，便低聲和張建暉找樂：“你說和尚的頭兒叫方丈，道士的頭兒叫什麽？”張建暉白他一眼：“你這樣問我答不上來。但是你如果問我：護士的頭兒叫護士長，道士的頭兒叫什麽？我馬上就能迴答你：道士長！”
王蕭微微笑著：“張哥，你反應好快，真是名不虛傳啊。不知道我沒見過的王清和你比怎樣？據說他也很聰明。”張建暉想也沒想就答道：“沒法比，我是幽默型的，他是憂鬱型的，型號完全不同。”“……型號？”王蕭哭笑不得。他還想說什麽，張建暉趕緊打斷他的談話：“迴到招待所再說不遲。”
聽說這個法事要進行三天，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樣，第三天要去墳前超度。
傍晚張建暉帶著王蕭迴招待所住下。在招待所裏說著說著又談起王清。
張建暉想了想說：“以後說話千萬要注意，有些話不要在公共場合亂說，小心隔牆有耳。這也是做刑警最基本的要求。”
王蕭不住吐舌頭點頭稱是。
張建暉：“其實就做我們這行來說，我遠遠不如王清。王清像個什麽都懂的人，像個有著第六感的人，像個想象力極其豐富的人……所以他就是死了我也覺得他沒死，就好象還活在我們身邊。我呢，這些方麵比他差遠了，但是我的優勢是我比他還年輕。”張建暉用了好幾個排比句來表達他對王清的喜愛。不止是張建暉，我們科的人都喜歡王清，喜歡他平平淡淡的性格。
王清死後，科裏幾個人又都很喜歡王蕭，一來這家夥有種很靈性的味道，二來看到他就有想起王清的感覺，他倆的名字和氣質都有點像。“據說王清提出麥遠雄一案不是人為的。是那個，就是今天看到的這個……要被超度的黃養娣在做怪，對於這個說法張哥什麽看意見？”王蕭下了很大決心問道。
“我現在認為王清可能又感覺對了。沒看到這件事隻有趙科長一個人要堅決查下去，其他人都心領神會嗎？王清付出生命為代價證實這件事，提醒我們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張建暉說得很明白。
王蕭抗議道：“我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開始我也不信。但是，這次我寧願相信王清是對的。王清死的時候我懷疑過鄭科長。但現在我寧願相信王清。因為事實表明兇手根本不是鄭科長，趙科長分析過。”
“鄭科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就知道他的父親在文革時害死了王清的父親，其實科裏人都知道，隻有王清自己蒙在鼓裏。有一天王清不知通過什麽途徑知道這件事，兩人就發生了衝突，然後就……他們換成你們了。”
“看過那個恐怖女人的都出事了，為什麽趙科長沒事？”王蕭問問題句句能點中要害。
張建暉答道：“他家裏掛了符，而且他有個避邪的項鏈。送給鄭嶼後他又買了一條。我看，他自己也有些心虛，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趙科長的確有毅力，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堅持是人為而不是魂魄作怪。我想隻要有機會他就能扭轉局勢。趙科長是那種能創造奇跡的人。”
王蕭用他那稚氣未脫的聲音問張建暉：“張哥，咱們明天還去看嗎？”
“我看明天不用去了，後天再去吧，反正今天明天儀式一樣。”張建暉不太耐煩。他有時在想：自己怎麽淪落到和這些小十來歲的孩子為伍的地步了？……
他不禁搖搖頭。
張建暉極聰明，但他有些毛糙，這一點我當時就沒少說他，隻是至今他依舊沒有絲毫改觀，所以他說第二天不去看超度的做法我並不感到奇怪。
2
第二天二人去了當地公安局，他們提起傳說中怨靈的事情，張建暉很有興趣地想追根問底。
公安局的同誌說到這個話題都支支吾吾。還好，最後終於同意派辦事員小黃帶他們去鎮上，找一個黃老伯，也就是鄭嶼曾經見過的那個黃老伯，因為他知道這些傳說知道得非常詳細。
黃老伯還是坐在門前的長凳上抽旱煙，聽他們講明來意，立刻口若懸河地講述了怨靈的傳說：
聽過去人說，清朝末年間，有幾年死的人非常多。原因很多，比如饑荒、戰亂、瘟疫……唉，世道亂啊。因為冤魂太多，很多冤魂無法投胎，所以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象：一到黑夜，墳前冤鬼慢慢地爬出來，以至於晚上隨處可見鬼影低著頭，慢慢飄著，沒有影子。
這些孤魂野鬼的特點就是看起來很縹緲。
冤鬼看起來很輕很透明，但這些冤鬼不傷人，有時會發出哀號，由於每個人的死法各不相同，加上有時候風一吹，鬼影晃動幾下再繼續調整姿勢向前走，那景象非常可怕。
過了十二年以後，到了民國時期，有些冤鬼還是沒有投胎成功，就開始發出怨氣，叫怨鬼，又叫怨靈。
如果沒有什麽東西壓製住這股怨氣的話，怨鬼會瘋狂報複，殺死他們的仇人，殺死它們仇人之前會降一個咒，如果有人要中了這個咒，必死無疑啊！”
聽到這裏王蕭心想：如果真是這樣，黃養娣下的咒應該是：阻止我者，死！或者見到我者，死！
黃老伯繼續說道：“聽說清末有個女人被人強奸後，在強奸者院中的水井中投水自盡。民國的時候女子複仇，這件事很轟動。
那天晚上，那男的正在院子裏磨豆子，忽然聽到背後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迴頭看到一個麵無血色的女人，眼睛突出，身子浮腫，用烏鴉叫一樣的聲音尖聲說著：“你不欠別人一點東西嗎？”男的大驚：“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那女的陰笑道：“歡迎來井裏做客！”
第二天，男的、男的老婆、三個仔、父母全莫名其妙死在井裏，打撈起來的時候全部一種死相：眼睛圓瞪，嘴巴大張。死狀慘不忍睹。
這樣的事情非常多，後來有高人做法，降住了這幫妖孽，幫助怨鬼重新投胎，日子才太平。我看，黃養娣的出現一定是當時高人做的法失效了，或者說被破壞了。
幾人聽得戰戰兢兢，張建暉問一句：“那男人井裏死了人，那口井還敢用啊？”黃老伯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蕭暗笑，心想：“強奸犯肯定將女人屍體撈起來，繼續用唄，難道要搬家？以前人這麽窮困潦倒。”
“那麽投胎是怎麽迴事？黃養娣這次重新投胎了嗎？”王蕭發問。
黃老伯迴答說：“每個人的出生，必會有一個人的死亡，這就是投胎的說法。黃養娣能不能順利重新投胎，還很難說啊。要看做法做得怎樣了。”
張建暉反應很快：“按照這個投胎說法，人口應該不怎麽變化啊，但為什麽地球人口膨脹得這麽厲害？”
黃老伯又被卡了一下，很不高興地說：“這個自然有他的說法。我說的你們愛信不信。”
張建暉說道：“其他的都相信，可能投胎這個說法我不接受。”王蕭本來還有什麽問題想問的，可被張建暉這麽一折騰，忘了。
3
第三天，他們又去找了黃仁偉，在墳前超度的程序非常奇特，道士誦經時每個人不準說一句話，否則據說會被惡鬼付身。二人大氣不敢出。過後，他們很順利的返迴了，並沒有遇到上次三個人所遇到的情況。
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敘述，我們聽後都倒吸一口涼氣。我試探著問大家：“怎麽看？”
開始都不作聲。
最後牛毓說了句：“靈魂升天了嗎？”
王蕭看了看張建暉，說：“據說投胎成功了。而且，我們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不論大家怎麽問，他倆都三緘其口，再不多作解釋。
大家一陣沉默……
就連最持否定態度的張衛東都一言不發。
最後我火了：“這就是共產黨培養的公安嗎？你們自己說說這樣對不對？”
張建暉愣了愣，盯著王蕭看了很久，才說：“趙科長，不是不想破案，但有時候作無謂的犧牲並不好。這一年多過去了，連個買電視的人都查不到，你想想，我們真的至於這麽笨嗎？”
我也一愣，被他這句話問住了：“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會後，張建暉對王蕭悄聲說：“千萬別說，這件事就我們兩個知道，否則害了大家。”王蕭趕緊點了點頭。
張建暉兩眼出神地望著前方：“看來，死期終於到了。”王蕭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說了句：“是時候了，最多不超過兩個月，我認為。”
黃仁偉跟著一群道士。他穿著黑色的服裝來到為黃養娣事先設好的靈堂前。黃仁偉將準備好的祭品放上，再擺上一碗清水，用手指撥弄一下讓水微微晃動，然後在碗裏蘸一點水往外彈一下，再蘸一點水再彈一下，就這樣連續五六下。黃仁偉放下碗後點上三炷香，畢恭畢敬地跪拜磕頭。
聽說這是第一道程序，叫祭冤。
接下來黃仁偉跟著道士一起咕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很像是在唱歌。據說這道程序叫做唱冤。估計黃的唱詞是道士們事先教過他的。
最後，黃仁偉迴避，留下道士們大聲唱著什麽超度靈魂的怪歌。
張建暉王蕭均在想：“知道和尚喜歡唱經，沒想到道士也這樣。”不過說普通話的道士唱經估計都聽不懂，更別說這些說廣東話的道士了。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道士們唱得差不多了，黃仁偉領著老母親過來，答謝領頭那個道士。
王蕭看著實在膩味，便低聲和張建暉找樂：“你說和尚的頭兒叫方丈，道士的頭兒叫什麽？”張建暉白他一眼：“你這樣問我答不上來。但是你如果問我：護士的頭兒叫護士長，道士的頭兒叫什麽？我馬上就能迴答你：道士長！”
王蕭微微笑著：“張哥，你反應好快，真是名不虛傳啊。不知道我沒見過的王清和你比怎樣？據說他也很聰明。”張建暉想也沒想就答道：“沒法比，我是幽默型的，他是憂鬱型的，型號完全不同。”“……型號？”王蕭哭笑不得。他還想說什麽，張建暉趕緊打斷他的談話：“迴到招待所再說不遲。”
聽說這個法事要進行三天，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樣，第三天要去墳前超度。
傍晚張建暉帶著王蕭迴招待所住下。在招待所裏說著說著又談起王清。
張建暉想了想說：“以後說話千萬要注意，有些話不要在公共場合亂說，小心隔牆有耳。這也是做刑警最基本的要求。”
王蕭不住吐舌頭點頭稱是。
張建暉：“其實就做我們這行來說，我遠遠不如王清。王清像個什麽都懂的人，像個有著第六感的人，像個想象力極其豐富的人……所以他就是死了我也覺得他沒死，就好象還活在我們身邊。我呢，這些方麵比他差遠了，但是我的優勢是我比他還年輕。”張建暉用了好幾個排比句來表達他對王清的喜愛。不止是張建暉，我們科的人都喜歡王清，喜歡他平平淡淡的性格。
王清死後，科裏幾個人又都很喜歡王蕭，一來這家夥有種很靈性的味道，二來看到他就有想起王清的感覺，他倆的名字和氣質都有點像。“據說王清提出麥遠雄一案不是人為的。是那個，就是今天看到的這個……要被超度的黃養娣在做怪，對於這個說法張哥什麽看意見？”王蕭下了很大決心問道。
“我現在認為王清可能又感覺對了。沒看到這件事隻有趙科長一個人要堅決查下去，其他人都心領神會嗎？王清付出生命為代價證實這件事，提醒我們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張建暉說得很明白。
王蕭抗議道：“我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開始我也不信。但是，這次我寧願相信王清是對的。王清死的時候我懷疑過鄭科長。但現在我寧願相信王清。因為事實表明兇手根本不是鄭科長，趙科長分析過。”
“鄭科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就知道他的父親在文革時害死了王清的父親，其實科裏人都知道，隻有王清自己蒙在鼓裏。有一天王清不知通過什麽途徑知道這件事，兩人就發生了衝突，然後就……他們換成你們了。”
“看過那個恐怖女人的都出事了，為什麽趙科長沒事？”王蕭問問題句句能點中要害。
張建暉答道：“他家裏掛了符，而且他有個避邪的項鏈。送給鄭嶼後他又買了一條。我看，他自己也有些心虛，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趙科長的確有毅力，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堅持是人為而不是魂魄作怪。我想隻要有機會他就能扭轉局勢。趙科長是那種能創造奇跡的人。”
王蕭用他那稚氣未脫的聲音問張建暉：“張哥，咱們明天還去看嗎？”
“我看明天不用去了，後天再去吧，反正今天明天儀式一樣。”張建暉不太耐煩。他有時在想：自己怎麽淪落到和這些小十來歲的孩子為伍的地步了？……
他不禁搖搖頭。
張建暉極聰明，但他有些毛糙，這一點我當時就沒少說他，隻是至今他依舊沒有絲毫改觀，所以他說第二天不去看超度的做法我並不感到奇怪。
2
第二天二人去了當地公安局，他們提起傳說中怨靈的事情，張建暉很有興趣地想追根問底。
公安局的同誌說到這個話題都支支吾吾。還好，最後終於同意派辦事員小黃帶他們去鎮上，找一個黃老伯，也就是鄭嶼曾經見過的那個黃老伯，因為他知道這些傳說知道得非常詳細。
黃老伯還是坐在門前的長凳上抽旱煙，聽他們講明來意，立刻口若懸河地講述了怨靈的傳說：
聽過去人說，清朝末年間，有幾年死的人非常多。原因很多，比如饑荒、戰亂、瘟疫……唉，世道亂啊。因為冤魂太多，很多冤魂無法投胎，所以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象：一到黑夜，墳前冤鬼慢慢地爬出來，以至於晚上隨處可見鬼影低著頭，慢慢飄著，沒有影子。
這些孤魂野鬼的特點就是看起來很縹緲。
冤鬼看起來很輕很透明，但這些冤鬼不傷人，有時會發出哀號，由於每個人的死法各不相同，加上有時候風一吹，鬼影晃動幾下再繼續調整姿勢向前走，那景象非常可怕。
過了十二年以後，到了民國時期，有些冤鬼還是沒有投胎成功，就開始發出怨氣，叫怨鬼，又叫怨靈。
如果沒有什麽東西壓製住這股怨氣的話，怨鬼會瘋狂報複，殺死他們的仇人，殺死它們仇人之前會降一個咒，如果有人要中了這個咒，必死無疑啊！”
聽到這裏王蕭心想：如果真是這樣，黃養娣下的咒應該是：阻止我者，死！或者見到我者，死！
黃老伯繼續說道：“聽說清末有個女人被人強奸後，在強奸者院中的水井中投水自盡。民國的時候女子複仇，這件事很轟動。
那天晚上，那男的正在院子裏磨豆子，忽然聽到背後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迴頭看到一個麵無血色的女人，眼睛突出，身子浮腫，用烏鴉叫一樣的聲音尖聲說著：“你不欠別人一點東西嗎？”男的大驚：“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那女的陰笑道：“歡迎來井裏做客！”
第二天，男的、男的老婆、三個仔、父母全莫名其妙死在井裏，打撈起來的時候全部一種死相：眼睛圓瞪，嘴巴大張。死狀慘不忍睹。
這樣的事情非常多，後來有高人做法，降住了這幫妖孽，幫助怨鬼重新投胎，日子才太平。我看，黃養娣的出現一定是當時高人做的法失效了，或者說被破壞了。
幾人聽得戰戰兢兢，張建暉問一句：“那男人井裏死了人，那口井還敢用啊？”黃老伯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蕭暗笑，心想：“強奸犯肯定將女人屍體撈起來，繼續用唄，難道要搬家？以前人這麽窮困潦倒。”
“那麽投胎是怎麽迴事？黃養娣這次重新投胎了嗎？”王蕭發問。
黃老伯迴答說：“每個人的出生，必會有一個人的死亡，這就是投胎的說法。黃養娣能不能順利重新投胎，還很難說啊。要看做法做得怎樣了。”
張建暉反應很快：“按照這個投胎說法，人口應該不怎麽變化啊，但為什麽地球人口膨脹得這麽厲害？”
黃老伯又被卡了一下，很不高興地說：“這個自然有他的說法。我說的你們愛信不信。”
張建暉說道：“其他的都相信，可能投胎這個說法我不接受。”王蕭本來還有什麽問題想問的，可被張建暉這麽一折騰，忘了。
3
第三天，他們又去找了黃仁偉，在墳前超度的程序非常奇特，道士誦經時每個人不準說一句話，否則據說會被惡鬼付身。二人大氣不敢出。過後，他們很順利的返迴了，並沒有遇到上次三個人所遇到的情況。
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敘述，我們聽後都倒吸一口涼氣。我試探著問大家：“怎麽看？”
開始都不作聲。
最後牛毓說了句：“靈魂升天了嗎？”
王蕭看了看張建暉，說：“據說投胎成功了。而且，我們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不論大家怎麽問，他倆都三緘其口，再不多作解釋。
大家一陣沉默……
就連最持否定態度的張衛東都一言不發。
最後我火了：“這就是共產黨培養的公安嗎？你們自己說說這樣對不對？”
張建暉愣了愣，盯著王蕭看了很久，才說：“趙科長，不是不想破案，但有時候作無謂的犧牲並不好。這一年多過去了，連個買電視的人都查不到，你想想，我們真的至於這麽笨嗎？”
我也一愣，被他這句話問住了：“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會後，張建暉對王蕭悄聲說：“千萬別說，這件事就我們兩個知道，否則害了大家。”王蕭趕緊點了點頭。
張建暉兩眼出神地望著前方：“看來，死期終於到了。”王蕭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說了句：“是時候了，最多不超過兩個月，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