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柴青鳳咬著後槽牙說道。


    她幾次對嚴九示好,都被嚴九忽視。


    “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柴青鳳又說。


    栓爺從柴青鳳臉上,看到“惱羞成怒”四個字。


    他更好奇了。


    他是人販子,幹這種行當的,隻要有過一麵之緣,就能留下印象,並快速迴想起來。


    可他始終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見過嚴九。


    栓爺追問道:“他到底是誰?”


    “聽說過影子軍嗎?”


    栓爺驚得一腳刹車踩到底,差點兒把柴青鳳甩出去。


    “你、你、我、我、他、他……”


    栓爺結巴的差點兒憋缺氧!


    他給自己緩了好一會兒氣,才把想說的那句話完整地說出來,“我想起來了,我看到的那張照片,是他!”


    兩個月前,突然有人把他這個栓人的人販子給栓了,拿著一張模糊側臉的黑白照片,詢問他有沒有拐過這個人。


    栓爺當時以為自己框瓢了,要吃槍子,沒想到那個神秘人確定他沒有拐過這人後,就把他給放了。


    後來栓爺悄悄打聽了一下,但凡是盤踞在羊城附近幾地的人販子,都被這個神秘人抓了一個遍,問的全是一個問題,有沒有拐過照片上麵的男人。


    有個跟著港城道上大哥混的人販子說,照片上的男人,可能是影子軍。


    當時,栓爺還不知道影子軍是啥,追問後,才知道是軍隊裏最神秘的一支隊伍,他想再細問,那兄弟就不願意多說了。


    栓爺估摸著,這兄弟知道的也不多。


    又過兩天,栓爺還是心癢癢著想知道,再去找那兄弟,才知道他被港城大哥清理門戶了。


    因為,嘴不嚴!


    栓爺嚇得跑出去躲了半個月,沒見到有人找他麻煩,才敢再迴羊城。


    而照片上那個模糊側顏的男人,就是嚴九!


    在外麵躲著的那半個月裏,栓爺反複迴憶那張黑白照片,不停迴憶自己有沒有見過這人,想從腦瓜子裏搜刮出來一些線索,留著自己被找上門時保命。


    後來確定沒人找他,他又不停給自己洗腦,讓自己忘掉黑白照片上的男人,遠離危險。


    以至於,他見到嚴九,覺得熟悉,又陌生得想不起來。


    “他怎麽會在這裏?你又怎麽知道這麽多?”


    栓爺再次審視起柴青鳳,這迴,眼裏帶上了些許畏懼。


    “不該問的別問。”


    栓爺一噎,迴想起兩個月前的忐忑不安,真把嘴巴閉上了。


    這時,柴青鳳忽然道,“找個能打電話的地方。”


    “你要幹啥?”栓爺警惕地問。


    柴青鳳露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冷笑,她要強行推動劇情發展,局勢越亂,她越喜歡!


    憑啥,就她一個人倒黴?


    ……


    “叮鈴鈴——”


    發卷鈴響了。


    1980年的高考,開始了。


    這場考試一共三天,每天早上,林紅燕都能在考場門口看到柴母。


    柴青鳳也分到了這個考場,柴母每天都過來找人,想看看寶貝女兒有沒有迴來。


    嚴九擔心柴母鬧騰林紅燕,隨時做好準備阻攔柴母的準備,後麵發現她隻探著頭找人,沒有鬧事兒的意圖。


    一開始,林紅燕覺得柴家人這是有意做戲做全套,後麵又懷疑,柴母根本不知道柴青鳳被拐藏著蹊蹺。


    柴母隻對兒媳婦苛刻,對外人刁難,對自己親生的兒女那叫一個掏心窩子,算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找不到女兒,想將火氣撒到林紅燕的身上,考場外頭有公安站崗,她又害怕自己打人以後被抓,隻能隔著馬路,兇巴巴地瞪著林紅燕。


    林紅燕把柴母當成路邊的垃圾桶,理都不理,鎮定自若地走出校門。


    7月盛夏,嚴九從她進考場,就站在外麵等。


    校門口就那幾棵樹,全被等候學生的家長占用了,嚴九不和那些人擠,就那樣站在大太陽下,盡管身上的工裝短衫早已汗濕了貼在背上,脊背依然挺拔,比校門口的公安站姿都要標準。


    林紅燕正要朝嚴九招手,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忽然在校門口來了個急刹車,停在嚴九的麵前。


    就當林紅燕以為要出什麽事兒的時候,這輛吉普車突然又猛踩油門,一溜煙地開跑了。


    眼下正是交卷的時候,站崗的公安全都心生警惕,剛要上前詢問,就喝了一肚子的黑煙。


    “這咋迴事啊?”


    公安們齊齊看向嚴九。


    嚴九眉頭微微蹙起,看向吉普車消失的方向,雙唇抿成一條線,沒有說話。


    嚴九算是公安局的老熟人了,這三個月沒少去查自己的身份。


    公安們也知道他不善言辭,自顧自地接上了話:“可能是著急趕路吧。”


    林紅燕卻注意到,那輛吉普車開走的那一瞬間,嚴九的雙拳下意識地攥緊了,直到現在,還沒有鬆開。


    他的情緒進入到了極其不穩定的狀態!


    “九哥?你還好嗎?”


    嚴九生硬的將頭扭迴,嘴巴張張合合,不僅沒能說出來話,反而逐漸發紫,“哇”地吐出一口極其濃稠的黑血。


    林紅燕心中一驚,急忙摸向挎包,沒等她把銀針取出來,方才還能用寬大身影為她遮擋太陽的嚴九,像是根係腐爛的大樹,突然朝後倒去。


    他身後就是花壇,腦袋要是磕上去了,那還得了?


    千鈞一發之際,林紅燕丟了手中的東西,抱住嚴九的腰,讓他倒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林紅燕有練武,底盤穩,扶住了高大強壯的嚴九。


    “哎呦抱一起了喂!”柴母站在路對麵怪叫了起來。


    這個年代,多數人是熱心的,看到嚴九忽然昏倒,趕忙過來搭把手,還有人幫忙搖扇子,詢問是不是中暑了。


    林紅燕扣著嚴九的脈搏,神色肅重。


    生脈與死脈在衝撞,嚴九發病了!


    好在,考場距離縣醫院不遠,門口又有站崗的公安,非常迅速地將嚴九送到了醫院。


    孫醫生望著突然發病的嚴九,束手無策。


    “我們這兒沒有給嚴九開顱的條件啊!”


    孫醫生看著心電監護儀上跳崖式的波浪線,接著又說,“他這個情況,別說去省城了,摘了氧氣可能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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