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南寧這件事算是過去了。雖則處置了不少官員,抄了不少家,但也沒造成百姓多大影響。他們可不知道,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隻知道,個地方的縣衙突然做起好事來了。

    修橋建路,扶貧造房,維持了整整三年。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兒,到那時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三年是個坎兒,過了這村沒這店,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有這麽好的事兒呢。

    突臨南寧的九千歲大人,終於要啟程迴京。南寧的官員出城相送,直到看不見九千歲的馬車才紛紛鬆了一口氣,這陣子以來,可真是夠嗆的了。這下,總算能迴去睡個好覺。

    施寧坐在略微搖晃的馬車裏,和印心說道:“咱們一共出了二十五日,這迴去又要個十一二日,就是一個月有餘。”

    “嗯。”印心側臥在馬車內,低頭看著畫卷。這倒是正經的畫卷,是本山水誌。此著作人遊曆天下,去過的都是鮮少聽聞的地方,見到不少有趣的族群,很有些意思。

    “我長這麽大,頭一次出門這麽久呢。”施寧有些低落地道:“這就要迴去了,這一迴去……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出來。”

    印心抬眸瞧了瞧他,敢情是不舍得迴去,還是怎麽地,“這趟來南寧,好玩兒嗎?”

    施寧笑道:“倒也不是說好玩,就是新鮮。”

    “那不就得了。新鮮的東西並不稀罕,它始終會令你厭倦。”印心低頭看畫。

    “這話就不對了,很不對。”施寧嘟著嘴不讚同地道:“照你這麽說,很多事情都是沒必要做的,可是我們依然每天在反複循環。”

    “比如說?”

    “吃飯。”

    “噗……”印心放下畫卷,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和他說話。

    迴程的路上,所幸天氣還不差,路況也一路順利通暢。因為惦記著京中還有許多事情未處理,印心並未放慢行程,而是比來時走得更快些。

    施寧雖則在路上挺失落的,但是已入京,心情卻飛了起來。他也是想家的,這不,在門口和印心沒有多說兩句,就飛奔著迴家了。

    “嗬嗬嗬,小公子這是想家了。”王興瞧著自家主子落空的手掌說道。

    印心收迴手,瞥了他一眼才甩袖迴府,他邊走邊道:“滾進來,這幾天你還想閑著不成。”可沒得閑,周丞相雖然死了,可是他在京中的勢力也還不容小窺。

    之前封鎖南

    寧,為得就是不讓人給京中遞消息。他們趕迴來,就是為了殺那些餘黨一個措手不及。

    這邊是開始忙碌了,施寧卻好久未迴家,少不得要和家裏人親近一番。施夫人見了愛子迴來,很是高興,雖然心疼他出遠門,可是看著兒子精神了許多,也值當了。施嘉倒是讚成兒子出去走走,長長見識,男人就應該這樣。

    可是偏偏要和隔壁的太監一道去,他就有些疙瘩。不過到底是沒有多想,都過去這麽久了,要是有點什麽的話,早就有了。

    “寧兒,這趟出門,可長了見識?”

    “長了,待兒子慢慢和您說道說道。”施寧把南寧的事情,給他爹一一道來。這其中許多事情不是他親眼所見的,都是王興後來在路上講故事一樣講給他聽的。沒錯兒,王興把什麽都告訴他,包括千歲爺抄了幾個大人的家,搜刮了多少銀子!

    “什麽?他竟然收了銀子就放人?”施嘉聽到收銀子那一段,就火大了。他怎麽能那樣呢?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和貪汙受賄有什麽區別呀?

    “爹你別急嘛,還有下文。”施寧連忙說道:“印心之所以會放了他們,一來是他們確實沒有犯什麽大錯,二來是,南寧處置了太多官員,如果連最後這十幾個也一並處置了,南寧肯定會大亂。即使要處置這些官員,也不是現在呀。”

    “那銀子又怎麽算?他放人就放人,還要收人家銀子做什麽?”施嘉氣憤地道,這不是貪是什麽?

    “銀子,收來的銀子都用在當地的百姓身上了。哪個大人收了多少,就把那多少用在他管轄的地方,替百姓橋修建路,扶貧造房。印心還吩咐了王興大哥,叫他時不時要派人督查,要是有誰敢陽奉陰違,就立即革職!迴家種田去!”

    施嘉聽罷,才稍微順氣了一些。這才是辦事嘛,才是做官的樣子嘛。

    “爹啊,怎麽樣,其實印心挺好的吧?”施寧得意地問道,他就覺得印心好,太好了。

    “哼!好什麽好,這本來就是他的分內事。你看他位高權重,如果他是個黑心的,這滿朝上下會成為什麽樣,我朝的百姓會過得什麽日子?”施嘉算是比較滿意的,可是嘴裏當然還要挑挑毛病。

    那人就在隔壁,如果是個大貪官,黑心官,他這個做鄰居的也丟臉不是。

    連著幾天,施寧總窩在家裏,沒有出過門。因他的生辰在路上錯過了,施夫人特地煮了碗長壽麵給他,還有紅蛋。他每年的生辰,其實也過得很簡

    單,就是這樣而已。因為家裏總說,小孩子不要過生辰,隨意點就行了。

    施寧還惦記著印心說過,要替他過生辰呢。可是這幾日,都沒在見到印心了。施寧知道他忙,隻怕還要忙好一陣子呢。

    其實倒也沒有忙很久,許多事交代下去給王興,王興去辦就好了。迴京後的第五天夜裏,印心把施寧接了過去。

    把人送進了房裏,喝上了一杯熱茶,他才親親那人的臉兒說道:“這幾天可想我了?”為著那周丞相的事情,連續忙了好些天,都快忘了懷裏抱著人是什麽滋味了。

    “想呀。”施寧在他嘴角重重親了一下,才搓搓手指頭,說道:“這都快立春了,怎麽還這麽冷?”是天氣變冷了,還是太久沒有再夜裏私會,才覺得冷呢。

    “傻瓜蛋,融雪的日子當然冷。”印心說道,是快立春了,到時候春暖花開,再不用擔心這個會著涼。

    “哦,也是的。”施寧眨眨眼睛,伸著手掌在烤火爐。

    “今晚接你前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印心站起來,一邊走到裏邊的衣櫥,一邊說道。

    “什麽事兒?”施寧瞧著他,去幹什麽呢?

    印心把前陣子就放好的盒子拿出來,捧在手裏,他並未直接拿到施寧的跟前去,而是站在遠處,就朝施寧打開盒子,讓他瞧瞧裏頭的東西是什麽。

    “……”施寧張大嘴巴,呆呆地看了許久才問道:“這是什麽?是喜服嗎?”

    “你看像嗎?”印心笑吟吟地望著他,眼神溫柔極了。

    “像。”施寧笑道,然後看著他的眼睛,倆個的眼神充滿了膩人的味道,把這夜裏的寒冷空氣都融化了。

    ……

    拜堂的那天,也是夜裏。周圍沒有任何人,隻有一間布置好的喜房。印心說,他們並不要任何人觀禮,拜這個堂,隻需天承認,他們倆個承認,也就夠了。

    施寧覺得也是,這本來就是他隨口說來的,印心連這都替他做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拜這個堂,隻是倆個之間的小情趣。情到濃時,心裏總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更多的情意才好。何不如瘋狂一些,做一些事情好讓他知道,愛是這麽樣的。

    如果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愛就沒有了。

    大紅的喜房,到處都擺滿了喜慶的什物,還有鮮豔漂亮的大紅雙喜。施寧穿著漂亮的喜袍,湊到那對大大的紅蠟燭跟前端詳。

    “

    在瞧什麽?”

    “我在瞧這是兩條龍還是一龍一鳳?”

    印心聞言,咯咯地笑了,說道:“這就不用瞧了,是兩條龍。”他早就吩咐過了,管家可不敢把一隻鳳弄進來。

    “喲,哪個師傅雕的,也太辛苦了。”施寧也嘻嘻笑道。

    “那有何難,買兩對兒不就得了。”印心不在意道。

    “那豈不是拆散鴛鴦?”施寧歪著頭問道。

    “去你的!”印心笑罵了句,看看時間,也算個吉時。因為不能擺在白天拜堂,這夜晚拜堂,也是天下獨一份兒了。他整整衣裳走過去,說道:“好寧兒,快跟你千歲爺拜天地來。”

    “哎,這就來。”施寧整整自己的帽子和衣襟。突然就想笑,他怎麽覺得倆個有些傻,這哪裏是拜堂成親,是玩兒過家家呢吧。

    “怎麽了?”印心疑惑道。

    “能悔婚不,我突然有些不想嫁了。”施寧握著胸前的緞帶說道,眼睛偷偷地瞄了印心幾眼,他究竟會怎麽樣呀?

    “突然不想嫁,是突然皮癢癢了才對吧?嗯?”印心虎著臉,對他伸出手道:“快過來。”

    “你這是強娶民男!”施寧跺著腳說。

    “就強娶了,怎麽著!”印心走過去,把人給攬過來,對著窗前的供桌,和天邊的月亮。

    “哎呀哎呀,放開我,我自己會來。”施寧掙紮道,再不作孽了,“我嫁我嫁,我不皮癢了!”

    印心聞言,這才哼笑一聲放了他。

    “你千歲爺長了大半輩子,從不下跪拜誰,今兒可是為你破例了。”他抬頭瞧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說道,今晚是個好天色,看星星亮得,一閃一閃。

    施寧安靜地看著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湊過去特別溫柔地親了他一口。印心疼他愛他,他是知道的,不用說也知道。好些事情,也許是印心從來沒做過的,可是他依然會為他放下身段去做。

    “謝謝你,我是這世間上最……享福的人。”他唇邊漾著甜美的微笑說道。

    “合該如此。”印心側頭親了親他,然後拉著他的手,二人一起跪在軟墊上。

    “我要說幾句話……”施寧瞧著窗外的夜空,把印心的手臂抱過來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希望我們倆個齊眉舉案,白頭到老。”說著就笑了,第一次羞澀得不知如何是好。

    “聽見了,我許你了。”印心推推他

    靠在肩膀上的腦袋,還起不起來拜天地了。

    “好吧,現在開始……一拜天地……”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齊齊拜下去,然後咕咕發笑地直起身來。

    充當兩個角色的施寧又嚴肅地說道:“二拜高堂,高堂不再直接略過,下一個是……夫夫對拜。”他在墊子上轉過來,一臉羞意地對著印心。

    待印心也轉了過來,二人向著對方拜下來。可是跪得太近了些,竟然磕到對方的頭。

    “咯咯咯……”施寧又痛又好笑地摸著自己的額頭,怎覺得和印心拜天地是這麽好笑的事情呢。

    “早該跪遠點兒,叫你靠這麽近。”印心起身拉著自己的墊子向後挪了挪,這才又跪下來,叫他道:“重來。”

    施寧摸摸頭,清清嗓子唱道:“咳咳,夫夫對拜!”

    “噗!”這迴是印心笑場了,他怎麽覺得施寧一臉嚴肅地唱詞兒有些逗呢。

    “哎呀你還拜不拜呀!”施寧看他發笑就生氣了,拿長長的袖子去甩他。

    “你再唱一迴,這迴我不笑了。”印心保證道。

    “哼,好!你不許再笑了,我要悔婚的。”施寧收拾收拾情緒,清嗓道:“夫夫對拜……”

    印心瞧著是咬緊了牙關,二人這次順利地對拜了。

    施寧挺滿意地,徑自笑了笑,然後衝著對麵的那口子飛飛媚眼道:“禮成了!送入洞房!”

    印心聞言也笑了笑,起身把新郎官打橫抱起來,送入洞房去。其實就是在房裏繞了繞,來到桌前喝交杯酒。

    怎麽不是到床上呀?”施寧忘了喝酒這茬兒。

    “這麽猴急做什麽……”印心走到桌前,也不放下了,找了個空碗,把兩杯酒到一塊兒。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後低頭喂到施寧嘴裏去。這跟交杯酒也沒差了吧。

    “唔……”施寧被喂了滿嘴的酒水,好容易才吞下肚,然後二人的唇就沒再分開了。就這樣難分難舍地,一路走到床上去。

    這次跟以往不同,這是真正的洞房。等印心摸到背後的時候,施寧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又快又急。這迴可是來真的了,他還會像上次一般,被要去了半條命嗎。

    “怎麽了,害怕?”印心感到身下的身子在發抖,就溫柔地親親他。

    “不是,是冷的。”施寧溫順地靠近他說道,如今都這樣了,定然是放開身子好好地讓

    他疼愛個夠。

    “別怕。”印心溫柔地安撫他,然後放下簾子,和他一同陷入熱烈的情事裏去。

    這一夜是個熱情如火的夜晚,對印心而言是滿足又驚喜的。對施寧而言則是甜蜜又痛苦,想結束又舍不得放開。印心果然一如既往,在床/事上令人欲生欲死地。隻是這份爽快,他少說也要適應個三五個月才會完全暢快。

    第二天早晨,這個時候以往早該起了。可是今天誰也沒能及時起來,一個是起不來,一個則是不想起來。

    施寧就是那個起不來的,他睡到很晚才睜眼,一睜眼就叫痛。

    印心連忙問道:“哪兒痛?”他下意識地,就以為是昨晚被他開拓的那個小地方。

    “全身都痛,酸痛酸痛地。”施寧則是皺著臉兒說道,在被窩裏滾了幾下,讓印心替他揉揉:“腰上麵,用點力,啊……”他的小腰完全使不上今兒,因為昨晚掏空他的力氣了。

    “可不敢用勁,怕把你的腰捏碎了。”印心握著他腰肢,一下一下給他揉捏起來。

    “可不就是碎了……”施寧閉著眼睛哼哼,昨晚那腰身給印心握在手裏,那麽用力地搖擺著,早就弄疼了。今兒要是不管,準會青黑起來。

    “叫你不好好吃飯,把骨頭長得這般脆弱。”印心教訓道,可是他憋壞了,想用勁兒又不敢。男人激動起來,還管得著那麽許多嗎,最後肯定是孟浪了,他知道的。

    “怨不得我,我娘親就把我生成這樣!”施寧哼哼地道,然後猛然想起來,糟糕,這都天大亮了!他忙喊叫:“印心印心,快把我送迴去,我娘親該找我吃早飯去了!”

    “這麽早?”印心挑挑眉,這才多早。

    “是啊,快點!”施寧蹦躂起來,可是險些摔床上,他扶著腰跪起來齜牙咧嘴地道:“拿衣裳來,快伺候你小爺穿衣裳!”

    印心不與他計較,拿來衣裳替他穿上。外麵天色已經亮透了,隻能祈禱還沒人去找施寧吧。從側門過去,在小巷邊遇到個買菜的老婆婆,擔著兩擔蔬菜。她瞧瞧那兩衣衫不整拉拉扯扯的男人,嘖嘖地搖頭,光天化日呀。

    施寧把臉都羞紅了,連忙撇開印心的手。

    “你要爬牆過去不成?”印心說道,又把他拉進懷裏,然後一躍身進了施家的院子。這邊連著的是個僻靜的院子,暫且沒人住,平時來往的奴仆就少了。

    可是今天竟然有個掃灑的奴仆在拾樹葉,他瞧

    見兩位從天而降的公子,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施寧也第一眼就瞧見了他,連忙示意他閉嘴,說道:“噓……別說話,你沒看見我,也沒看見誰,知道嗎?”

    那奴仆點點頭,然後趕緊拿著東西到別處去了。

    “沒關係,他不會說出去的。”施寧看看印心說道,害怕他會對那個奴仆不利。

    “你們家的人知道,我倒是不管。”印心說道,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吳老太爺知道罷了。老人家年紀大,萬一氣極了把身子氣壞就罪過了。而施家就不一樣了,知道了最多就是阻止施寧和他來往,可施嘉能有什麽隔絕的好法子,他自有辦法能天天見到施寧。

    “嗯,不和你多說了,你快迴去吧。”施寧急忙整理好衣裳,然後假裝在散步般,慢慢走著。

    “走得慢一些。”印心在他後麵囑咐了句,看他艱難地走過一個轉角,然後才離開這裏。

    施寧迴到自己的院中,一路還算順利,沒有遇到任何有威脅的人。他一栓上門,然後就放鬆地撲到床上,好好地輕鬆一下,剛才真是嚇死個人了。原來偷/情就是這樣兒的,既刺激又擔心,嗬嗬嗬……

    摸摸身上的衣裳,施寧想起來,昨晚親熱過後還沒擦洗,也沒有清理那玩意兒出來。他艱難地挪起身,叫人進來吩咐,讓他們去提熱水來沐浴更衣。

    走到奴仆們退下去了,施寧才從床上起來。他覺得每一步都好艱難,因為不止腰酸腿酸膝蓋軟,最重要的是,他覺得每走一步都有東西從後麵淌出來,連褲子都濕了,整個大腿內側涼涼地。

    “什麽?寧兒一大早就要熱水洗澡,還換了衣裳?”施夫人隻不過是看見兒子這麽晚還沒過來,就問了一嘴巴,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

    “夫人,怎麽了?”施嘉剛踏進屋裏,就聽見施夫人咋咋唿唿地。

    “老爺呀……”施夫人眉開眼笑地道:“您的寶貝兒子可算是長大了。”

    “怎麽說?”施嘉不明所以地問道。

    施夫人捂嘴笑了好一陣子,才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說出來。她都生了兩個兒子的人了,大兒子的兒子都生了,怎麽還會不知道,施寧這是什麽現象。

    “嗬嗬嗬,臭小子!”施嘉一聽,也是一愣。兒子都十五了吧,確實是長大了。

    “哎呀,他這陣子可見是身子好了,以前可從來不會呢。”施夫人想了想去,猶豫道:“老爺您說,咱們要不要找個丫

    頭教教他人事?”

    施嘉搖搖頭:“這倒是不用了,教什麽教,長大了自然就什麽都懂了。你趕緊替他物色物色媳婦的人選才是真的。”這就十五了,一轉眼過多兩年就二十,還不趕緊成親給他生多幾個乖孫。

    “老爺您說的對,是該給他找媳婦了。我這就去找找我那幫姐姐妹妹們,準能幫他挑個好的。”施夫人說道,對於給兒子挑媳婦這事兒,她很熱衷,充滿了幹勁兒。

    “嗯,挑個大方得體的,家世怎麽樣倒是另當別論。”施嘉交代道,找媳婦嘛,不都是要貼心的事兒的。娶個高門大戶的迴來,難道還供起來做祖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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