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怎麽還沒有動靜?”


    廖慧芳和秦定國兩個人在暗中潛伏了好長時間,荊州府仍然靜悄悄的。


    他們都快發黴了。


    “走,去看看怎麽迴事?”


    兩人從暗中走出來,決定不再等下去。


    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木離的房間外。


    木離的房間裏麵亮著燈,房門開著,靜悄悄的。


    廖慧芳皺眉凝視了那個房間好一會兒。


    “進去看看。”秦定國說道,抬腳就要往那邊走。


    廖慧芳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一言不發,麵色嚴肅地盯著那邊看了好一會兒。


    太過安靜,靜得出奇。


    “走。”十幾秒後,廖慧芳低沉地說了一個字,轉身就走。


    秦定國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她邁步。


    兩人還沒邁出幾步,荊州府突然間燈火通明,喊聲大作,從四處角落裏走出十多個人來,皆手持火把,將兩人包圍在院子裏。


    “五毒教聖女,你膽大包天,居然敢自動送上門來,你的末日到了!”


    一聲大喝,劉一全從一個角落裏走出來。


    木離站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他們本來是想等這兩個人進入房間後再出來合圍的,這樣空間狹小他們就很難逃跑,沒想到那五毒教聖女這麽警惕,直接掉頭就走。


    “你們……你們早就埋伏好了……”秦定國一臉驚慌,措手不及,十分震驚。


    廖慧芳沉著臉一言不發。


    “秦定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秦牧大人曾經那麽深厚待你,而你都做了些什麽?被妖女所惑,沉迷美色,跟著五毒教的妖人幹些傷天害理的事,秦牧大人要是知道你這麽墮落,非被你再氣死一次不可……”劉一全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閉嘴!別給我提那個老不死!”秦定國臉色陰沉。


    “荊州府應該是我的,荊州牧應該由我來做,可是他不顧情分,要把這些都拱手送給外人,是他冷漠無情,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放屁!”劉一全憤怒地斥罵,“秦牧大人在你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明明是你自己不爭氣,你瞧瞧你現在的德行,你有那個資格當荊州牧嗎?你連現任州牧大人十分之一都不如,荊州府交到你手裏不沒落才怪。”


    “哼!我現在修煉的是五毒教的聖功,假以時日,我絕對比這個小子強出不知多少……”秦定國不服氣地說道。


    “自己垃圾,就不要怨天尤人。”向來話不多的木離平靜地說了一聲。


    這秦定國就是那種典型的隻會一味索取,覺得別人都欠他的,且盲目自信,認不清現實的人。


    先不說他能不能達到木離此刻的境界,就算哪一年他達到了,木離又豈會在原地踏步?


    木離一句話把秦定國懟得怒火洶湧,卻又讓他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他,跟木離差距確實很大。


    “五毒教聖女,你處心積慮地跟荊州府作對?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替秦定國報複?”木離看向廖慧芳。


    他感覺這個女人心思縝密,堂堂一教聖女怎麽會貿然跟著秦定國跑到千裏迢迢之外的荊州府來?


    聖女跟人跑了,五毒教的能同意?


    而且說句實在話,這秦定國確實沒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而五毒教聖女看起來姿色也是上品一類,他們這組合有點古怪。


    眾人包圍之下,廖慧芳沒有絲毫慌亂,她看著木離,妖媚的俏臉上浮現一抹邪魅的笑容。


    “等你死了,也許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她輕輕說道。


    “我看你是認不清現實。”劉一全說道,“現在你已經被我們包圍,我們已經準備了大量的硫磺一類驅趕毒物的東西,你沒有手段了,少點反抗,就少受點苦。”


    廖慧芳突然冷笑起來,臉上掛著的是嘲諷和不屑。


    “你們以為我真的中了你們的計?”


    她環視院內一圈。


    “我看你們還是先擔心自己要好一點,畢竟沒多少時間好活了。”她冷漠地說道。


    劉一全深深地皺起眉頭,狐疑地看著廖慧芳。


    “啊……我的手怎麽迴事?”


    突然間,一個荊州府的人驚恐地大唿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火把,驚駭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他的那隻手變得青黑,且顏色還在往身體其它部位蔓延。


    “啊……我的腿……”


    “這是怎麽迴事?我全身無力……”


    幾乎是同一時間內,其他荊州府的人相繼中招,全部都中了毒,個個驚恐無比,喪失了戰鬥力。


    劉一全麵色勃然大變,他感覺手臂麻木,於是撩起自己的袖子,發現手臂上有一個小小的血孔,周圍肌膚已經變得烏黑。


    “你……你什麽時候……”劉一全震驚無比地看著廖慧芳。


    “嗬……”廖慧芳輕笑一聲。


    “我乃五毒教的人,既然能控製毒物,我為何不能用它們來探路?”


    “通過這些毒物,我早就發現了你們,知道你們埋伏的位置,在不知不覺間,你們早就被毒物咬過了,卻還不自知而已……”


    “好卑鄙!”劉一全麵色難看,隻能就地盤坐下來,運功壓製毒性。


    其他人也都一個樣,全部坐在地上,艱難地與毒性做著鬥爭,阻止毒性蔓延。


    一刹那間,荊州府的人都失去了戰鬥力。


    場麵局勢急轉直下。


    “哈哈哈,慧芳,你真是神機妙算,連我都被蒙在鼓裏……”秦定國一掃陰霾,看著這些荊州府的人得意地大笑。


    廖慧芳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木離仍然沉默著。


    還真是小覷了這五毒教聖女,她行事謹慎,手段又多,連武尊級別的陸青陽都栽在她手裏,整個陸家都被滅亡。


    “荊州牧,你可真是冷靜啊。”廖慧芳見木離仍然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眯起了眼睛。


    “不過你也別強裝鎮靜了,你以為你做了一迴君子,沒有侵犯那個小妮子就沒事了嗎?嗬,她整個身體都是毒,你隻要碰到一下,其實就已經中毒了。”


    木離再次高看了她一點。


    處處是算計,保證滴水不漏。


    假如木離是個普通武者,毫無疑問已經栽了。


    “你身上的毒,會讓你武功全失,渾身筋脈骨骼軟化無力,你將變成一個連行動都做不到的廢人……”她冷笑著。


    “你殺了我教聖獸,奪了我教聖丹,我現在也不追究你,隻要你交出聖丹以及荊州令,我便能讓你不至於變成廢人,起碼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廖慧芳看著他說道。


    木離心頭一動,挑了挑眉。


    “你又不是荊州府的人,要這荊州令有何用?”他平靜地問道。


    恐怕這荊州令才是她來荊州府真正的目的吧……


    廖慧芳目光一閃。


    “你這不是廢話嗎?荊州令當然是給我要的,有了荊州令,我就能當上荊州牧,號令群雄!”秦定國喜笑顏開地說道。


    “慧芳,你對我真好……”他還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廖慧芳,感動地說道。


    廖慧芳秀眉一皺,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木離淡漠地看著秦定國。


    這個人,真是悲哀。


    “聽聞荊州令乃是上古時期傳下來的至寶,我對這東西也好奇得很。”廖慧芳沉聲說道。


    “慧芳,你放心,等我當了荊州牧,就把荊州令交給你,你想怎麽研究就怎麽研究。”秦定國拍著胸脯保證。


    “荊州令是荊州府傳承信物,我不會給你。”木離淡淡說道。


    “荊州牧啊荊州牧,你是沒弄清現在的局勢嗎?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秦定國冷著臉諷刺道。


    “慧芳,這小子真的已經喪失了武功了嗎?”他迴頭小聲地問了廖慧芳一聲。


    “不錯,這是我的獨門毒藥,無解。”廖慧芳點點頭。


    秦定國再迴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得意的笑容,虎視眈眈地向著木離走過去。


    “荊州牧,你不是很驚豔嗎?啊?年紀輕輕就坐上了荊州牧的位置?前途無量,號令群雄?說我比不上你,不配坐那個位置?”他冷笑連連,一步一步的逼近。


    木離平靜地看著他。


    “你還裝,裝你爺爺的裝!其實現在你心裏已經慌得不得了了吧?”


    “你是厲害,可是又有什麽用?此刻還不是如同一個廢物一樣在這裏聽天由命,無能為力?”


    “老子就愛虐打你這種天才,我要把你全身骨頭都打碎,我不親自搜,我要打得你跪地求饒,親手奉上荊州令,求我收下。”


    他得意囂狂,走近木離身邊,抬起一隻腳,一個鞭腿狠狠地朝著木離腰上掃過去。


    他的笑容越來越盛,他的腿離木離越來越近。


    “砰!”


    突然間,秦定國的臉色僵硬住了。


    他那一隻腿沒有踢到木離,被木離平平淡淡地伸手抓住了。


    “怎麽可能,你不是……”他露出震驚之色,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木離。


    木離一言不發,伸出兩根手指,對著他的臉隔空輕輕一彈。


    “啵!”


    仿佛氣泡幻滅一樣,一聲悶響,氣勁迸發,秦定國的臉隔空受到劇烈的衝擊而扭曲,他整個身體似乎沒有重量一樣,轟的一聲被狠狠崩飛出去。


    廖慧芳睜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噗……”


    秦定國躺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混雜著少許髒腑碎片。


    他整具軀體都散了架一樣,無比虛弱,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怎麽會……怎麽可能……你不是中毒了嗎?”他嘴裏喃喃念叨著,驚恐,不敢相信,意識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一個彈指,崩廢一個高級武者巔峰。


    甚至他的彈指壓根就沒有碰到過秦定國的身體。


    這,就是州牧的實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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