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忙忙碌碌一直到天黑,季溫酒看時間不早了,季大東也迴來了。


    季大東直接去了屠宰場,一共收了四副豬內髒,牛羊的各兩幅,因為這東西都是沒人要的,所以加起來連一兩銀子都不到。


    今天是沒精力收拾了,好在天冷,放在雪堆裏明天收拾也是一樣的。


    冬筍也全部都弄好了,但是沒有壇子所以一時之間還醃製不了了,看來明天要去鎮上買的東西不少啊!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錢,洗了洗手,季溫酒就往顧遠家走去。


    “酒酒,我跟你一起去。”


    季溫酒看了一眼跟過來的季薄情。


    “走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具體不放心什麽季薄情就不說了。


    季溫酒點了點頭,沒有多想,往顧遠家走去。


    “顧遠。”


    顧家,顧遠以最快的速度去鎮上將獵物賣完就迴來了,一直都在家裏等著季溫酒,伸長了脖子一直往院門口的方向看。


    “遠兒,你在看什麽?”


    顧莊發現自家兒子今天一個下午都不太正常,就跟丟了魂一樣的。


    “啊,沒事。”


    迴過神來的顧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是嗎?”


    顧莊狐疑的看了兩眼顧遠,就在顧遠想找借口躲開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季薄情的聲音。


    “顧遠在嗎?”


    顧遠眼前一亮。


    “爹我去開門。”


    說完就跑到了門口打開了院門,看到了外麵的季溫酒,顧遠的心頓時跳的非常的快,仿佛要跳出來了一樣。


    現在天色已經黑了,季溫酒那雙眼睛顯得更漂亮了,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讓顧遠情不自禁的看的入了迷。


    季薄情見顧遠直勾勾的盯著季溫酒看,不滿的冷哼一聲,閃身擋在季溫酒的麵前,隔絕了顧遠的視線。


    季薄情認識顧莊,但跟顧遠不熟。


    “你好,你就是顧遠吧。”


    顧遠猛地迴過神來,臉色微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是,我是顧遠。”


    “嗯,我是酒酒的大哥,我們來拿獵物的錢。”


    “哦哦,對,酒酒...”


    “你叫這麽親熱做什麽?叫季姑娘。”


    季薄情直接打斷了顧遠的話,還‘酒酒’叫這麽親熱,問過他這個做大哥的意見了嗎?


    季溫酒勾了勾嘴角,看不出來,自己這個大哥還是一個妹控。


    “季,季姑娘,老虎和熊瞎子都可以入藥,我們送去的又比較及時,所以賣了一個不錯的價錢,一共三百兩,老虎一百六十兩,熊瞎子一百四十兩。”


    說著顧遠從懷裏掏出了一袋銀子,裏麵有二百五十兩的整票,剩下的五十兩換成了碎銀子,全部都遞給了季薄情。


    季溫酒接過來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顧遠辦事還挺細心的,知道換一下碎銀,季溫酒從中掏出了二十兩銀子。


    “這個給你,就當你幫我買獵物的辛苦費。”


    二十兩已經很大方了,獵物本就是自己先發現的,老虎也是自己殺得,所以給顧遠二十兩差不多了。


    顧遠趕忙搖了搖手,他就是幫忙賣了一個獵物,怎麽能收二十兩。


    “不用了季姑娘,舉手之勞而已,大家都是一個村裏的,這點小事不用給錢的。”


    “拿著。”


    季薄情接過銀子一把塞進了顧遠的懷裏。


    “酒酒讓你拿著就拿著,好歹你也幫了不少的忙,這個價錢若不是你去也賣不到。”


    季薄情倒是對行情清楚的很,顧遠跟鎮上的店鋪老板經常打交道,所以有些路子,價格也賣的比較可觀。


    顧遠臉色一囧,覺得懷裏的銀子特別的燙人,腦子還有點蒙,為啥這季薄情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敵意?


    “遠兒,是誰啊。”


    顧莊走了過來。


    “顧叔,是我。”


    季薄情瞬間換上了一張麵孔,笑眯眯的樣子讓顧遠有些懷疑不是一個人。


    “顧叔叔好。”


    季溫酒也跟著乖巧的叫到。


    “哎,你們好,是薄情跟溫酒啊,快進來坐。”


    “不了顧叔,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迴去了,再不迴去爹娘要擔心了。”


    “成,那叔叔也不留你們了,遠兒去送送。”


    顧遠剛想應下,季薄情開口了。


    “不用了顧叔,顧叔再見。”


    “顧叔叔再見。”


    “行吧,路上注意安全。”


    揮揮手,季薄情拉著季溫酒的往迴走,顧遠有些失神的看著季溫酒那瘦小的背影,那麽小,那麽弱小,直叫人心疼,不自覺的想要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


    此時的顧遠完全忘記了白天季溫酒殺老虎的樣子。


    “你小子看啥呢。”


    顧莊拍了拍顧遠的肩膀。


    “人都走遠了,迴神了。”


    “哦,知道了爹。”


    顧遠有些失落,都沒有跟季溫酒說上兩句話,但好在知道季溫酒的名字了。


    溫酒,溫酒,這名字真好聽。


    “你這小子,我就說我看你怎麽不對勁呢,你是不是看上溫酒丫頭了?”


    顧莊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傻兒子的心思,那麽直勾勾的看著人家姑娘,也不害怕嚇著人家姑娘。


    顧遠臉色一紅。


    “爹你瞎說什麽,別亂說。”


    轉身就往院子裏走。


    “爹瞎說啥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放什麽屁了。”


    顧遠無奈扶額,顧莊這人粗狂的很,說話也是如此,不管顧遠說多少次都沒有用,他都習慣了。


    “爹,是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


    現在顧莊跟自己說還好,若是顧莊跑外麵去說。


    顧遠臉都黑了。


    “哎呀,不都差不多嘛!”


    顧莊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差的可多了!反正我不管,爹你以後可不許這麽說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有關於自己尊嚴的事情,不能退步。


    “行行行,我以後注意可以了吧,你這個臭小子,以前也不見你這麽介意啊,怎麽現在就這麽在乎了?還說沒有看上溫酒小丫頭。”


    顧莊的臉上滿是笑意,兒子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跟你說了。”


    顧遠轉身就走,他快繃不住了,要真讓顧莊知道自己喜歡上季溫酒了,怕是明天就要上門說親了,有這樣的一個爹,顧遠也很無奈啊。


    “被我戳穿了吧,臭小子別跑,快跟爹說說你們怎麽認識的...”


    迴去的路上,季溫酒一直在想著這兩百八十兩銀子要怎麽花,買店鋪和田地應該是夠了,起房子的事情可以往後推推,有了鋪子以後賣吃食就方便多了。


    最好是買個帶院子的,或者是有兩樓的,這樣的話晚上趕不迴來就可以睡鎮上。


    “酒酒啊。”


    “嗯?”


    季溫酒扭頭就看到滿臉糾結的季薄情,這臉色,是咋了?


    “你是不是喜歡顧遠啊。”


    季薄情想了一路了,越想越不安心,季溫酒年紀小,顧遠那小子長得不錯,要是季溫酒看上顧遠可咋整?而且看顧遠那樣子,怕是喜歡上季溫酒了。


    季溫酒年紀還小,容易上當受騙,季薄情那叫一個不放心。


    聽了季薄情話,季溫酒瞬間滿臉黑線。


    “大哥,誰告訴你我喜歡顧遠的?”


    “沒有誰,大哥就是怕你喜歡上顧遠。”


    “那大哥你可以放心了,我沒有喜歡上他。”


    心裏一陣惡寒,雖然在末日已經是一把年紀了,但是現在這幅身板才八歲,就喜歡上人了,是不是太早熟了一點?


    季溫酒還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八歲就有了心上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青梅竹馬更是數不勝數。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季薄情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大哥,你怎麽反應這麽大?是因為顧遠人不好嗎?”


    季溫酒有些疑惑的問道,一想到顧遠,季溫酒就情不自禁的想到火一,也不知火一現在怎麽樣了。


    季薄情搖了搖頭。


    “我跟他沒有接觸過,但應該不壞,因為顧大叔人很好,在家裏最難的時候,給家裏送過肉,所以顧大叔也算是我們家的恩人。”


    “那剛剛就給了二十兩是不是太少了?”


    季溫酒輕蹙眉頭。


    “不少了,迴頭再有新鮮吃食什麽的再給顧大叔家送去一些就是了。”


    二十兩,很多農戶這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麽多錢,但顧家是獵物,所以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多,但也不少。


    “好。”


    季溫酒點了點頭。


    穿過來這麽久,也接受過不少人的幫助,看來得挑個時間好好報答一下這些人家了,不然時間久了要被說閑話的。


    季溫酒不在乎,但也要為季大東他們著想。


    村裏人都很樸實,隨手幫點忙都是不求迴報的,但也不排斥心眼小的,以前自家窮的時候沒關係,現在有錢了,不能保證沒有小心眼的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而且,送點東西也能積點人品,以後再有個什麽事,這些村民也能站到自家這邊。


    所以明天還是去鎮上看看,能不能買點啥東西給幫過忙的人家送去,家裏也有不少要添的東西,比如被子,家裏那個被子根本就不保暖,若不是有林氏和季博恩給季溫酒取暖,季溫酒怕是睡都睡不著。


    披著夜色,季薄情拉著季溫酒迴了家,一家人舒舒服服的吃了晚飯就躺下了。


    但老宅那邊可就不是這麽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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