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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縮在床裏側,死死咬著被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有種強烈的想要把這些讓人胸悶頭暈的衣服一層層全都撕了的衝動。


    但是坐在身後不遠處床邊上的大師,讓江澄死死守住了清明。不能在大師麵前那麽丟臉,不能讓他為難,不能再發生那種事。


    江澄在上雲寺度過的那三個月中,聽殊妄小和尚說過,青燈大師因為破戒受到了懲罰。具體是什麽懲罰殊妄小和尚沒說,大師也沒說,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是肯定不會是簡單的懲罰。江澄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裏很難受,他們發生的那種事,大師並沒有錯,也許真算起來,她這個主動把人家那啥的人,才是該負更多責任的那一個。


    這種事發生過一次,她不想發生第二次。


    “江澄。”青燈大師說。


    江澄忍著那股難堪的衝動,思緒有些混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大師在叫她,她鬆開被角,模糊的嗯了一聲。


    感覺到一隻手按在臉頰上的時候,江澄混身一顫,然後把臉埋在被子裏,發出沉悶的聲音,“大師,別碰我,不然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做一些……”


    “臥槽!”江澄還沒說完就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後又啪的摔倒,因為現在的床上太滑了。整個床包括床帳和柔軟的被子,此刻都變成了一片晶瑩的冰雪。饒是這種時候,江澄都被這奇特的發展給驚的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中了藥。


    “哇……哦……”江澄坐在寒氣陣陣的冰雪堆裏,抽搐了一下嘴角。大師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窸窸窣窣的掉了許多碎冰塊下來。


    “大師,你這個降溫辦法真是與眾不同。”江澄有點氣短的說。


    “隻能暫時讓你好受一點。”青燈大師說。


    “哦,我感覺出來了。”江澄又啪的往下一倒,整個人大字型躺倒在冰床上,暈乎乎的說:“多虧了大師你提醒我,我現在又開始覺得發熱了。”


    短暫的清醒後,更加嚴重的反噬幾乎席卷了江澄所有的感官。她感覺體內在燃著火,包裹自己的卻又是冰雪,她就像被夾在冰與火之間,一邊不停的出汗,一邊縮成一團不停的打寒顫,痛苦又煎熬。


    青燈大師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額頭上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漸漸被汗印透,又被周圍的冰雪結成霜花,貼在肌膚上,像是一個透明的冰人。


    江澄很難受,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就算是當年在小黑屋,天天要死過好幾遍,也隻是精神的疲憊和身上的痛而已,但現在,她那種衝動不僅來自身體,甚至是來自自己的心。有那麽一刻她聽見自己心底的一個聲音說:現在大師就在身邊,隻要你對他伸手,他一定不會不管你。


    是啊,大師這麽好,隻要她開口,大師一定會願意犧牲。


    那個聲音又說:你不是喜歡他嗎?錯過這一次機會,你們可能永遠也沒有下一次這麽親密的機會了。而且這又不是第一次,那一次可以,這一次同樣可以。有什麽能比生命更重要呢,隻要做一次,隻要說一句“大師幫我”馬上就可以擺脫這種痛苦掙紮了。


    是啊,她可以選擇更加輕鬆的辦法,何必要這麽固執呢。


    無聲咬著唇躺在那顫抖的江澄忽然渾身一震,手上更用力的扣進了堅硬的冰雪中。透過十指傳來的痛感讓江澄找迴了些許理智,也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愧,為了自己剛才那一刻的動搖。


    她可以選擇更輕鬆的辦法,可是,大師為什麽要為了她犧牲?她欠大師的已經足夠多了,再讓他為了自己打破原則,出格破戒,這算什麽呢?她不能這麽做,她可以喜歡大師,因為那是她一個人的事,可是要她把大師拉到泥潭裏,她不願意,就算溺死在泥潭裏也不願意。


    她想一直能這樣輕鬆的相處,開一些小玩笑,給大師送吃的,離別的時候偶爾想起大師,重逢的時候叫一聲他的名字,輕鬆又愉悅。江澄有一種預感,如果這次她真的和大師做了什麽,那說不定之前她可以營造出來的那種關係,都將被重新打亂。


    不願意,她不願意。有些事,縱使是死亡也不能妥協。


    青燈大師靜靜看著江澄,忽然伸手將她抱起來,遠離那個冰床,放在了不遠處一個軟榻上。


    江澄被放在軟榻上的時候,已經開始神誌不清了,隻牢牢記著不能讓大師碰自己,感覺到自己被抱著,忍不住就開始掙紮起來。她以為自己掙紮的很厲害,實際上她隻是艱難的動了動手臂而已。


    青燈大師坐在榻上,用袖子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然後輕輕闔動雙唇念出一段經文。


    離開了冰床的江澄感覺自己身體裏燒的更厲害了,她幾乎懷疑自己會就這麽燒成灰,就在她忍不住想滾下去的時候,耳邊聽到了一個熟悉清潤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一股清涼的山間泉水,緩緩淌進她的心裏,流過燒紅的烙鐵,發出嗤的噓聲。江澄像一個行走在沙漠疲倦幹渴至極的旅人,終於喝到了一口水,整個人都有種放鬆的虛脫。


    但是這種感覺隻有一瞬,她很快就感覺心上被燒掉的野草又開始一片片的長起來,搖曳著。不滿足,想要得到什麽,這種心上的空虛感能蠶食理智,甚至比身體上的痛苦還要來的恐怖。


    江澄顫抖的將手伸到唇邊,狠狠咬下,頃刻間就有鮮紅的血湧出來,沾染了她被凍的慘白的雙唇。當思緒上的蠢動已經快要壓製身體的難受時,江澄隻能選擇自殘來讓自己不至於失去最後一絲防線。


    在發現自己的誦經已經不起作用時,青燈大師停下了。


    他依舊靜靜看著努力不發出聲音不做出什麽動作的江澄,那雙淡泊平靜的眼中,好像什麽都沒有,又好像瞬息掠過了很多很多東西。


    終於,他伸出手,輕輕拉開了江澄的衣帶。


    江澄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模糊,她隻是不斷忍耐著,所以當她感覺胸前一涼,有什麽按在那裏的時候,她一驚睜開了眼睛。


    大師和她離的很近,正在俯身為她脫衣服,外衣已經脫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大師的手正在解她的褻衣。


    他的表情看不出為難,也完全沒有江澄的動情,他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的手很穩,幹燥,帶著一股微微的苦澀鬆香,他的靠近讓江澄不自覺的覺得很舒服,想要主動靠上去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然而江澄很快就熄滅了自己這個想法,她一把按住大師的手,微喘著說了兩個字,“……不要。”


    大師隻是在她額角上摸了摸,然後輕易的拿開她的手,接著解她的衣服。當赤果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的時候,江澄哭了,眼淚從紅紅的眼角溢出來,和頰邊的汗混合在一起。她喃喃的說:“你就不能不要這麽好嗎?你又不喜歡我,何必要強迫自己做這種事?我不想你這樣……停下來……”


    青燈大師低頭,將自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一觸即分。


    “不用擔心。”他說。


    江澄忽然有些愣,她覺得自己好像聽大師這麽說過很多次很多次。


    衣服褪去,汗濕的黑發絲絲縷縷的糾纏在肩頭和背上,江澄有些失神的躺在榻上,任由大師幹淨的手貼上自己的脖子,一具帶著令人安心氣息的身體覆了上來,大師白色的僧衣遮住了兩人重疊的部位,隻露出些隱約的輪廓。


    安靜的,氤氳的,江澄感覺自己浮在雲間,而時間被無限拉長。大師的手碰了碰她被自己咬出了血的唇瓣,又將她沾在臉頰上的黑發攏到耳後,他的氣息離的那麽近,就縈繞在她鼻端眼前,他的動作讓她覺得,他此刻溫柔的像水。


    肌膚相觸帶來的,不止是身體的滿足,還有心理的,江澄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裏的歎息,同時還有,歡愉的喟歎。


    她渴望觸碰他,就像現在這樣,更近一點,再近一點,親密無間,融合成一滴水,分不出你我。


    江澄按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抓緊,嗓子裏也發出一聲急促的唿聲,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弓起身子。青燈大師將手按在她弓出一個漂亮弧度的腰背上,順著中間凸起的骨,慢慢順著力道安撫她。江澄放鬆下來,手指試探的輕輕抓在了大師的肩上,又慢慢的環住了他的頸。


    青燈大師動作頓了一頓,垂下眼用手擦掉江澄的眼淚。


    “別哭。”


    “都怪……那些人,動不動,就……下藥……”江澄哽咽,一邊細細喘氣。


    “嗯,這樣確實不太好。”青燈大師也點頭附和。


    “啊!”江澄忽然一聲急促的驚叫,又馬上壓低了嗓子,側過頭去,恰好對上了青燈大師撐在旁邊的手,那隻手上戴著他不離身的菩提手串。江澄仿佛被蠱惑了一般,蹭過去,貼在他那隻手邊,貼著他的手指,然後側頭去找大師的眼睛。


    青燈大師抬起手,蓋住了江澄的眼。


    身體裏的熱度慢慢消失,但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熾熱的情緒,更加猛烈地奪走了所有理智,隻剩下一個念頭——和他化為一體。


    江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抬起頭親吻青燈大師的唇角,最後貼上他的唇,緩慢的廝磨,耐心的鑽研,直到大師終於鬆了鬆唇,她才仿佛滿足了一般親昵的含著那薄唇唇瓣。


    在滿心歡喜中,江澄感覺自己的額頭上,被輕輕彈了一記,一點不痛,反而讓她一直癢到了心裏。


    當年在上雲寺,她要是做了什麽壞事,大師就會這樣,一指點在她的額頭,毫不客氣的教訓她,又寬容又嚴厲,但是那種感覺和現在這個不太一樣。


    心上開了花,一直盛放到眼角眉梢。江澄不知道,自己笑的多麽傻。


    作者有話要說:該幹就得幹啊,不然女兒怎麽辦。【吹指甲


    你問大師究竟愛不愛我澄澄?你問我我問誰【白眼


    作者隻是記錄故事的人,角色才是演繹故事的人啊【遠目


    對了,今天開了個轉換心情的百合文,要去看看嗎?人生中第一次嚐試百合文,還有點小激動呢。【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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