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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江澄見識過不少的美人,男男女女都有,多得她幾乎要覺得這裏的修士們修煉是靠顏值的。


    從最開始的青燈大師數起,到師門中那一水兒的靚麗帥哥美人師兄師姐師傅師伯們,各個都是走出去就能讓人眼前一亮的人物,不是氣質過人就是顏值驚人,就算是她自己,雖說帥的方式有些不對,但也妥妥的是個大帥哥,哄騙無知少女都不用說話,直接用帥臉微笑就好了。


    說起顏值最高的,江澄默認是自己的二師姐燕扶蘇,就是那位喜好煉丹,和她隻有一麵之緣,一出關就恰好替她教訓了兩個不懷好意弟子的白衣大美人。但是今天,江澄看到了鶴驚寒,覺得自己這個數據大概要更新了。


    鶴驚寒此人,當真不愧是能躋身修真界男修女修最想嫁榜前三的男人,顏值高得離譜。不僅修為高資質好,還長得如此帥,這讓其他人怎麽過日子?


    眉如墨畫,鬢如刀裁,身上太過逼人的銳氣讓他整個人都像一把銳利的寒冰之劍,靠的近些都要被傷著。那雙冷漠清泠的眼睛裏,仿佛什麽都沒看進去。


    美是美,就是美得有些迫人,看他一眼就覺得仿佛要被鋒利的劍氣割傷。


    江澄背後一寒,下意識退了一步,然後她立刻意識到什麽,站住步子揚起一個笑道:“鶴前輩,在下容塵山派江澄,多謝鶴前輩出手相救。敢問鶴前輩,此處可是鬼城?”


    “是。”鶴驚寒將黑沉的不反射一絲光線的黑劍收迴劍鞘中。


    這位聲音也冷的像是大冬天當頭澆了一大通冰水。江澄渾身都有種微妙的感覺,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麽。不過聽到鶴驚寒確認了這裏是鬼城,江澄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這麽個小修士,鬼城肯定闖不出去,更何況她手上這還拖著個血糊糊半死不活的人呢。


    “跟著我。”鶴驚寒從她身邊走過,江澄可惜的看了一眼碧玉妖蟒肉山,抱著那個血糊糊人影就跟上了鶴驚寒。本來這時候能抱個大腿就是最好的,她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呢,結果鶴驚寒自己就先說了,江澄當然要好好當個跟班。


    說起來,這看上去高冷的鶴驚寒前輩,還是挺善良的嘛~果然是正派修士的道標啊!江澄跟著鶴驚寒走了大約一條街,最後停在了一個破敗的道觀前。


    這座鬼城裏麵都是黑乎乎的,建築都十分老舊,麵前這道觀也一樣,木門腐朽了一大半,甚至長出了一叢茅草,圍牆隱隱能看出從前刷著黃漆的樣子,門上的牌匾斜斜的掉在那裏,被風吹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如此有鬼屋氛圍的地方絲毫沒有影響到鶴驚寒,他隨手一揮就將大門掃開,露出裏麵同樣破敗的正殿。


    鶴驚寒抬腳走進去,江澄也忙跟在後麵,進了那光線晦暗的正殿。一進去,鶴驚寒就自顧自坐在一個舊蒲團上,對江澄道:“你可自行替他療傷。”


    江澄看看手中的血色大塊頭,原來鶴驚寒是找個地方讓她幫人治傷的?看著冷了點,但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江澄放鬆了許多,一手清出了一塊地方,將手中的人放下。


    “此處可能點燈?我是說會不會有什麽忌諱?”


    “可,沒有。”


    江澄放心的放出了燈,這才在燈下細細觀察起被自己救下的這人。大概是被蛇毒腐蝕了,全身上下大部分麵積的皮肉都呈現出一種被燒灼後的情況,臉上也有些嚴重。所以很不幸的,這位兄台就算能活下來,也毀容了,希望他醒來之後不要太傷心。


    掏出一個白玉小藥瓶,江澄倒出兩粒雪白的小藥丸,塞進了傷患的嘴裏,然後托著他的下巴,讓他吞下了那藥。


    這藥是江澄離開容塵山派時,她那個坑爹的師傅白苒冬唯一給她的東西,給她的時候還很嚴肅的告訴她不到快要死了不要吃,因為這藥特別珍貴。


    依照師傅一貫的尿性,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有待考究,所以江澄一路上就算受傷很重那次,也沒有吃這個白色小藥丸。但這次,她看看這位情況很不妙的傷患,覺得隻能拚一拚運氣了。


    她會治傷,但也就是普通的處理,畢竟不是專修這一塊,她的師門治傷厲害的就一個二師姐而已。這傷患大哥現在的情況,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盤腿坐在傷患旁邊,江澄注意著他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傷患大哥吃了小藥丸之後好像氣息漸漸穩了一些。再過了一會兒,江澄已經確定那不是錯覺了,傷患確實是在好轉,雖然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是好歹沒有看著下一秒就要歸西了。


    師傅這次竟然沒有坑爹!還真的給了她靠譜的藥!比起用掉了可能是很珍貴藥丸的肉疼,江澄更加在意的卻是這個,她師傅竟然還有不坑爹的時候!


    自己費了老大勁救下的傷患情況好轉,江澄放鬆了一些,動手把傷患身上那破破爛爛勉強掛在身上的碎布條除去,替他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那些簡直沒眼看的傷,還把他的腸子塞迴了肚子裏。到了這個世界後,經常遺忘自己是個妹子的江澄,毫無感覺的看著傷患大哥的傷殘光屁股和口口,淡定的上藥。


    自覺做完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事,江澄最後給傷患蓋了件外袍,就坐在一邊處理自己的傷。這內傷大概又要調養上大半月了,唉。


    江澄轉頭看向一側的鶴驚寒,十分想問他到底看夠了沒有。從剛才起,救命恩人鶴驚寒就一直盯著她瞧,把她瞧的活像進了雪山。


    真正問出口,卻是一句帶笑的,“不知鶴前輩有何指教?”


    鶴驚寒端坐在那,手一抬扔過去一個東西,江澄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塊碧玉一樣的翠綠石頭,觸手溫潤。


    “碧玉妖蟒蛇膽,可治內傷。”


    江澄咦了一聲,看看手上的蛇膽,又看看那邊的鶴驚寒,問:“鶴前輩,這蛇膽是你所得的,給我?”


    “是。”


    江澄覺得略奇怪,怎麽她來到這個世界遇上的一個兩個,都對她那麽好呢?遇上的多是好人啊。


    得到迴答,江澄也沒矯情,一口把蛇膽吞了。清涼的蛇膽下肚,一股清涼之氣由腹中升起,那種五髒六腑都火燒火燎的感覺一下子好了許多。


    “多謝鶴前輩,今日的恩情江澄記下了,日後定會報答前輩。”江澄正色道。


    鶴驚寒還在看她,聞言搖搖頭,“不必。”


    他隻是覺得這個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細細思索又找不到頭緒。鶴驚寒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子,但是這人身上就是有什麽讓他無端在意,他自十六歲修行無情劍,近百年間越來越冷漠,現在已經極少有什麽能牽動他的情緒。


    “鶴前輩,你眉頭皺的那麽厲害,是在苦惱什麽?”江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的,看到鶴驚寒微微顰眉,流露出與他冷淡臉色不符的困擾表情,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他們其實不熟,她這麽說有點太隨意了。


    江澄正在懊惱,而鶴驚寒則是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場景。一個模糊看不清臉的女子笑著問道:“小潯眉頭皺的那麽厲害,有什麽為難的嗎?說出來說不定你姐姐我能給你一點幫助。”


    這是他那個夢中常出現的,不知道名字和麵容的‘姐姐’,讓夢中的他依賴眷戀的人。


    原來是這樣,他之所以感到熟悉,隻是因為麵前這個叫江澄的男子,與夢中的‘姐姐’有微妙的相似,那種語氣中帶笑的感覺,還有臨危不亂的堅韌氣質,都有些像。


    原來那個夢已經能影響他到如此地步了。這並不好。


    江澄見鶴驚寒不語,以為自己的問話讓他感到不悅了,立即換了個話題,“鶴前輩,如何才能出鬼城呢?”


    鶴驚寒迴過神,看她一眼,迴道:“殺了鬼王。”


    他的語氣不自覺的軟和了許多,如果是熟悉他的人聽到他無問不答還如此語氣軟和,定會驚嚇的合不攏嘴。可是江澄並不知道,也看不出來鶴驚寒那張臉上有軟和的跡象,隻覺得周圍沒有那麽冷了。


    “看來我要給鶴前輩添麻煩了。”


    “無妨。”


    鶴驚寒迴答的很快,江澄也不知為何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鶴前輩和書上寫的不太一樣,是個出乎意料好相處的人。”


    “你給我的感覺與一個人很相似。”鶴驚寒直接道。


    江澄看到鶴驚寒不自知的露出那種表情,冷漠的眼神破冰融化,一下子明白過來,感情她這是沾了人的光才能得到這位的善意。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縱使是冰山男神也有能讓他融化的那個人存在。不過,是哪位勇者能攻略這麽大一座冰山?還真令人好奇。


    鶴驚寒是個不怎麽說話的人,江澄看得出來,所以也沒有再和他搭話,殿中安靜下來。


    鶴驚寒好像在等著什麽,閉目修煉,而江澄時不時看看傷患,以確保他的傷勢沒有惡化,心中也在暗暗警惕著。


    鬼城的夜說來就來,太陽落山後,整座鬼城幾乎在一瞬間被籠罩進了黑暗中。破落的大殿中,唯有江澄手邊那盞燈能照出一方明亮,將江澄的影子拉得極長,印在了大半房梁上。


    有什麽窸窸窣窣的動靜在一片寂靜中響起,外麵的風停了,夜色更濃。


    先前有些軟和的鶴驚寒此刻恢複了冷若寒霜的模樣,閉口不言,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外麵的黑暗之中,緩緩伸手拔出了背上的黑劍。


    江澄也同時抽出劍護在那位還沒醒過來的傷患大哥身前。她這還是第一次和鬼修對上,她的劍對鬼怪有沒有效她不知道,隻能試試了。


    說起來,她看的那麽多書中,有一本《集廣鬼符》還有《火陰》《禦鬼》等,都對這些鬼物有效,可惜她並沒有修煉這種雜術,如今臨時抱佛腳也不成,想起來就格外懊惱。果然什麽都是事到臨頭才發現不足。


    這種時候,江澄格外想念大師,這種滅鬼的事,果然還是找大師比較對症。可是大師還在遠方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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