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裝瘋賣傻


    餘安來了有一陣子,算上去一家人都沒有在一起出去好好的吃過一頓飯。


    這些日子餘安所做的一切,霍淺都看在眼裏,他雖然對餘安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但他知道,這也是自己心裏調整好的接受過程。


    霍淺提早迴來,帶著餘安還有素瑤和女兒,一起去到雲頂吃本幫菜,每次出去吃飯,霍淺總是會遵照素瑤的口味,自己想吃什麽,從來都是忽略不計。


    霍淺是這家酒店的老板,但是他沒有提前要位置,弄得到了的時候,vip包廂已經沒有了空位。


    經理生怕招待不周,和霍淺請示道:“霍總,要麽我們跟裏麵吃飯的顧客商量一下,讓他們換到大堂來吃。”


    霍淺做冷眸看了眼經理,“哪有請顧客出去吃飯的道理,我們沒那麽多講究,又不是談公事,隻不過是帶我家人和孩子一起出來吃頓飯,沒必要非去包廂。”


    經理慌忙點頭,趕忙給霍淺找了個在大堂靠著窗戶的位置,窗戶外麵,可以一攬黃浦江的夜景,餘安和小孩子看的新鮮,霍淺和素瑤都是心不在焉。


    每次和素瑤吃飯,霍淺都會為素瑤點她最愛的赤油紅燒肉,麥片盯著賣相極好的紅燒肉,咽了咽口水,伸出小手想要去抓。


    她剛有這個企圖,就被霍淺發現,一筷子好不留情的打在麥片的手上,麥片吃痛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你幹嘛,她還什麽都不懂,你總是打人家幹嘛。”護女心切的素瑤,趕忙幫委屈的麥片揉手。


    霍淺板著臉道:“她都已經有自己的思維了,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懂,說過多少次了,吃飯就要有吃飯的樣子,總是沒規矩,吃飯好用手抓嗎?”


    麥片眨巴著霧氣蒙蒙的大眼睛,嘟著嘴道:“你幹啥啊?”


    霍淺和素瑤同時以一怔,這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還學會了東北話,年紀小小的麥片,上海話會說一些,現在連東北話都會,就是不會霍淺那一口地道的倫敦腔。


    餘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可能是這孩子跟我學的。”


    餘安生怕霍淺和素瑤嫌棄,麥片被他拐了腔調,不過看他們兩人的表情,好像都沒有計較。


    “爸,你來霍淺的飯店吃飯幹嘛?吃著不噎得慌嗎。”蔣成安跟在蔣震身後,踏入雲頂酒店以後,他就顯得老大不情願,而且還對這裏已經在全上海最頂尖的酒店裝修,挑三揀四,甚至還挑剔,這裏的服務員跟他們老板一個德行,沒有個笑臉。


    蔣震清了清嗓子,白了挑三揀四的蔣成安一眼,“就近吃一口,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蔣震和蔣成安說話時,餘光瞟到了霍淺,沒想到這麽巧,霍淺也在這裏吃飯,想到他讓素西偷圖紙,讓霍淺損失了幾十億的事情,蔣震額頭上的汗低落了下來。


    當她看到霍淺對麵坐著的那個女人時,蔣震整個人都已經傻掉,頓時和雕像一樣,石化在原地。


    雖然已經過了幾十年,但是蔣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餘安,歲月雖然已經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眉眼卻好似未曾變過。


    蔣震一直以為,餘安已經死了,沒想到現在這樣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還跟霍淺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看來和霍淺的關係現在已然不錯。


    蔣震突然握住蔣成安的胳膊,心慌道:“我們走。”


    可蔣震決定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餘安瞥過頭,發現了這個曾經逼著她走投無路,和骨肉至親分離的男人。


    “霍淺,我看到你父親了。”縱使蔣震已入遲暮,餘安和蔣震一樣,一眼也認出了化成灰,她都認出的男人。


    出了事情以後,霍淺一直想要找蔣震,沒想到蔣震今天自己送上門。


    霍淺眉眼未動,不急不緩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朝腿已經和灌鉛一樣,邁不動步子的蔣震沉著步伐走去。


    “蔣先生,這麽巧,來我這裏吃飯。”霍淺的聲音不溫不火,讓人窺探不出他的情緒出來。


    蔣震就好像是見到鬼一樣,腿肚子發軟,他咽了咽口水,“你怎麽會和在一起吃飯?你到底還是找到這個曾經我拋棄你的女人了。”


    素瑤牽著麥片的手,也和餘安一道靠近蔣震那邊,餘安情緒顯得很激動,素瑤發現她垂在身側,蒼老布滿老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還未等霍淺迴答,餘安的情緒就已經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胸口翻湧著怒氣,指著蔣震的鼻子,“要不時是你,我當年怎麽會拋棄自己兒子,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蔣震,你不得好死。”


    餘安剛一開始,就用上這麽惡毒狠厲的話,素瑤心裏哀歎,餘安現在的心境,不知道是不是她離婚以後碰到楊銘佑一樣,除了恨沒有其他。


    蔣震顧念到霍淺,不敢再霍淺麵前,做的太過,他矢口否認說:“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從來就沒有逼你離開英國,是你當時在英國覺得跟我吃苦受累了,認為我養不起孩子,你不想孩子拖累你,你這才一走了之,怎麽好往人身上亂潑髒水,也不怕昧了自己的良心。”


    霍淺對親情的概念淡薄,他有時候也會靠著直覺,分辨真與假,對與錯,現在蔣震和餘安說的是兩個版本,霍淺倒是覺得,依舊是可以選擇相信餘安的話,至於蔣震這隻老狐狸,連親生兒子都算計,又有什麽資格去辯解過去的種種。


    “我就是因為有良心,才沒有在你當年的婚禮上大鬧,沒有影響你的前途,我恨你,是你做的太絕,把我遣送迴國,讓霍淺一個人在英國長大,當時他還那麽小,就要被你的惡毒去買單。”餘安的聲音幾乎哽咽,提到這些,她覺得更對不起霍淺,讓他在英國獨自受罪,摸爬滾打都是靠自己,沒有一個人,可以幫他一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霍淺依舊選擇裝糊塗。


    他現在害怕霍淺,哪怕霍淺是他的親兒子,他也接受不了霍淺的眼神,蔣震自認自己的氣場很強,但是霍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無論說說話的氣勢和給人的感覺,都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每次蔣震和霍淺說話,都要硬撐著底氣和氣魄,不想被霍淺無形中,但從氣勢上就壓倒他。


    站在一旁,插不上話的素瑤,很同情霍淺的遭遇,她雖然童年過的也不怎麽幸福,但是和霍淺相比,她要好上太多。


    蔣震咬的死死的否認,把當初的過錯,一股腦的都要推到餘安身上。


    餘安是個直性子急脾氣,沒有多少城府和腦子,在鄉下雖然混得開,但是和在商海裏沉沉浮浮的蔣震相比,相形見絀。


    蔣震的無賴樣子,餘安暴躁的臨界點終於爆發出來,在酒店的大堂,蔣震猝不及防下,餘安的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蔣震的臉上,常年幹農活的餘安手勁兒很大,手掌和蔣震的右臉頰接觸,發出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毫無防備的蔣震,捂著就好像是火灼一樣的臉頰,環顧四周,大家都在往他這邊看。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扇了巴掌,蔣震也不確定,在這兒吃飯的人,有沒有認出他來的,他是個極要麵子的,這種窩囊氣,他咽不下去。


    他惱羞成怒的也揚起自己的巴掌,有些渾濁的瞳孔,突然變得的猩紅,齜牙咧嘴,就好像是一頭即將壓發怒的老豹。


    蔣震還沒等伸手,霍淺就一把鉗住蔣震的胳膊,威脅道:“你敢當著的麵我,動手試一試?隻要你打她一巴掌,我就讓雲頂的保鏢看著你爬出去。”


    霍淺的眼神兇狠,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被白白挨了一巴掌的蔣震,隻好作罷,這是霍淺的地盤,惹到他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蔣震長出了一口氣,想要把從餘安那兒討來的怒氣,全部都消化掉。


    霍淺當著這麽多人麵,維護餘安,雖然餘安情緒激動到大腦缺水沒,供不上氧氣,但是看霍淺今晚在蔣震麵那麽護者她,餘安雖然是身子不舒服,但是心裏卻異常的感動。


    蔣震警告霍淺道:“這女人,很喜歡說瞎話,你可不要多聽她。”


    霍淺淡漠道:“真話假話,我都會分辨,用不著你在我麵前,然後亂嚼舌根,你到底是心慌了,還是害怕了?”


    餘安這巴掌的力氣,她自己也沒掌控的了,蔣震說話時,剛才被巴掌的臉一直用白色毛巾貼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腫了。


    蔣震看到素瑤他們幾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耐,下達著逐客令。


    餘安被這麽詆毀,她失望寒涼的閉上眼睛,心裏塞住很多事情,認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蔣震一如以往,還是那麽的自私,那麽的喜歡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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