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不易讓進府內,招唿人上茶。


    一番熱情的接待之後,令狐義笑著拱手說道:“不知沈駙馬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沈不易一下沉吟起來,左右看了看,但是沒有吭聲。


    令狐義笑著對身後管家牛號說道:“你帶他們下下去吧。”


    牛號猶豫了一下,還是躬身而退。


    “令狐家主,你可認得此物。”


    沈不易悄然亮出了太平公主腰牌。


    令狐義看到這腰牌,登時雙眼圓睜,張大嘴巴。


    有些不知所措。


    足足十幾個彈指之後,他才急匆匆起身,整了整衣服“令狐義拜見主人。”


    好使。


    果然好使。


    沈不易心中,還是十分的高興。


    但是亮過腰牌之後,該幹啥還得幹啥。


    他沉聲說道:“昨日太子遇刺,兇殺自爆名叫令狐義,這件事,你可知曉?”


    一聽這話,令狐義端杯子的手,不由得狠狠一哆嗦。


    他驚恐的放下茶杯,再次起身,對沈不易躬身施禮說道:“主人,此事絕非我主使,還請明察。”


    這個,自從沈不易看到令狐義的那一刻,就知道,就算你是一個再靈活的胖子,恐怕武功也很難高到哪裏去。


    “我在想,你或許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他們蓄意報複。”


    沈不易小聲提醒他。


    令狐義想了好大一會,終於緩緩說道:“要說仇家報複,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禮部尚書田文浩。”


    他?


    這倒是讓沈不易有點吃驚。


    “你與田文浩,有何深仇大恨?”


    令狐義微微拱手,“主人有所不知,我的爺爺做官之時,曾經多次彈劾田文浩爺爺貪贓枉法之事,後來到了武周皇帝,田家得勢,屢屢構陷我令狐一族,所以,才有我輩今日之凋謝。”


    說完,忍不住搖搖頭,一片歎息之意。


    聽到這,沈不易忽然笑了起來。


    “無妨,無妨,既然是我的手下,我一定會保你無恙。”


    送走沈不易,令狐義臉色,愈發凝重,他忍不住一陣仰天歎息。


    “公主殿下,老朽,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麻煩,似乎還沒有結束,沈不易前腳到家,牛速就來報,說外麵虞北來了。


    會客廳,虞北一進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邦邦邦,先給沈不易磕了三個響頭。


    這三個頭,徹底把沈不易給磕懵了。


    急忙起身,前去攙扶。


    “老人家,您這是何苦?”


    虞北甩開沈不易的胳膊,拱手說道:“小可有一事相求,如果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哎,怎麽總是用這樣的套路我,萬一真的不答應,你還能跪上一輩子不成。


    但是嘴上,卻還得好言安慰。


    “虞老伯,你先起來,有什麽話,好好說。”


    在他的再三勸說下,虞北終於站起來,帶著哭腔說道,“少爺,我,我想求您幫忙救人。”


    救人?


    沈不易就是一懵。


    我救誰啊?


    但他還是倒了一杯水,遞給虞北,繼續安慰道,“老人家,別著急,慢慢說。”


    “少爺,我有一個哥哥名叫虞陣,在江湖上有些薄名,人稱虞伯。”


    虞伯。


    沈不易感到有點耳熟。


    是啊,好像在偵破假冒青銅器一案的時候,聽馬婉兒說起過。


    “我哥哥莫名其妙卷入了倒賣太子東宮玉器之事,被捕入獄,下落不明。”


    虞北說的很含糊,可是沈不易,的心,猛地一沉。


    販賣宮中之物,並非什麽不赦之罪,可是聯想到李瑛直接被貶去了清光湖,想必這件事的背後,隱情更多。


    沈不易在頭大之餘,還是有一絲的欣慰,現在,線索越來越多了。


    興慶宮裏。


    姚崇進來,要跪倒磕頭,被玄宗攔下了。


    “姚愛卿,免了,賜座。”


    隋唐時期,宮廷禮儀,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格,就像是唐玄宗李隆基,因為排行第三,很多貼身的宮女太監,甚至敢直唿他為三郎。


    姚崇也沒有過多地謙讓,坐定之後,拱手說道:“皇上,聽聞太子殿下,在清光湖遇刺,”他故意用了太子殿下這個稱唿,來試探玄宗皇帝的態度。


    果然,玄宗臉色一沉,帶著幾分威嚴說道:“他已經不是太子了。”


    好吧,姚崇微微歎口氣,接著答應一聲“是,是,老臣聽聞二皇子在清光湖遇刺。”


    說到這,他不說了。


    這一下,反倒是玄宗著急了。


    “姚愛卿,你到底想說什麽?”


    姚崇不緊不慢說道:“皇上,二皇子剛剛被貶去清光湖,便有人前往暗算,這或許說明,二皇子是受了冤枉。”


    玄宗皇帝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輕輕噓了一口氣。


    “看來,我對李瑛的懲罰,過於嚴重了。”


    就這一句話,讓姚崇看到了希望,急忙跪倒謝恩。


    這個姚崇,此時卻犯了一個最不應該犯的錯誤。


    說完了李瑛之事,他再次深深一躬,“皇上,老臣還有一事相求。”


    “哦,姚愛卿,你但說無妨。”


    玄宗倒是很有耐心,靜靜的等著姚崇開口。


    姚崇清了清嗓子“皇上,前兩日天下大赦,可否讓我的學生趙誨返迴長安。”


    就這一句話,話音未落,玄宗的臉色,攸的一下就變了。


    他冷冷的說道:“姚崇,當初朕已經說過,趙誨遇大赦不免,你莫要再多言。”


    走出興慶宮的姚崇,心情喜憂參半,本來自己對於把趙誨要迴來,還是信誓旦旦,信心滿滿,可現實就是這樣的無情。


    趙誨如果能迴來,那麽自己的兒子姚彝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迴來了,可是,被玄宗一句話堵死了。


    姚崇不禁感慨起來,自己不做丞相,在皇上心目中形象,今不如昔啊。


    。


    想來想去,姚崇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文散官,話語權今不如昔,多找幾個幫手才是正事,而曹楠和鍾偉,顧慮太多。


    想來想去,姚崇最終覺得,沈不易才是最佳的人選。


    此時,沈不易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一條一條,把現在的情況羅列出來,開始仔細的分析起來。


    抽絲剝繭一般,看了半天,最後沈不易得出了結論,整件事情裏麵,除了圭爾多之外,參與事情最多的,就剩下了司馬無雙和寇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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