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未歸的李素芳終於返迴住處,看到空落落的房間,一股酸楚迎上心頭,“涵兒,你到底去了哪裏?新年已過,為何你還是沒有迴來?娘找你找的好辛苦,身上的銀兩都快花光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轉。


    一個人就站在她身後,淺淺的說道:“婦人,年前些日子,有人來此找過你兩次”,李素芳聞聲轉過身上下打量著他,“你怎知?是什麽樣的人來此找我?”


    “……是一個花甲之年的達官貴人”,這個人想了一下如實的告訴了她,李素芳皺起眉頭,深感不妙,‘他來找我?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個地方的?’她腦海裏隻能想到一個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李素芳很有禮貌,那人多看她看了兩眼,看她依然風味猶存,又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婦人。


    李素芳猜到是王丞相來找過她,可是她不明白這個人來找她是為了什麽?她又突然想到前些天木芙蓉帶著李素媚外出,恰巧碰到王丞相,看到王丞相那暴怒的臉麵,她有些害怕……原來那一天跟蹤木芙蓉的人就是李素芳,隻是被剛好迴來的文麒給盯上了。


    “二夫人,府門外有人求見”!一個婢女在李素媚的房間外稟報著,“誰?”


    “那人說隻要你見了就知道了”。


    李素媚想了又想,就是想不到會有誰來見她,因為自從她進了木府的門,就從未有人要求見她,她深感奇怪,便開門而出。


    一個戴著鬥篷帽,淺藍色的麵巾蒙著臉,一身的樸素。看在李素媚眼裏,竟猜不出是誰?她有些慌,但還是走出府門,“不知是何人要見我?”


    “妹妹,別來無恙啊”。


    李素媚神情驚訝,後又變得複雜,四處張望。


    “妹妹,我們找個茶樓,好好說說話吧?”


    李素媚看著已經轉身離去的背影,神色黯然,但還是跟著走了。


    某茶樓。


    “不知姐姐找我有何事?”


    李素芳摘下鬥篷帽,眯起雙眼,上下打量著李素媚,“妹妹,姐姐身上的銀兩不夠用了,給點吧?”兩姐妹四目相對,“姐姐,你需要錢,待我迴府拿給你便是”。


    “……前些日子我看見你在街上被王丞相攔住了去路,可否告訴我,王丞相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


    李素媚眼神閃爍不定,欲言又止。


    “難道妹妹不想告訴姐姐嗎?”


    “……不知為何,王丞相會問我,雪雁是誰的種,還逼問我,你的下落,可是我哪裏敢說實話”。


    “什麽?”李素芳大叫起來,不敢置信。


    “有一次,他把我抓到郊外逼問我”。


    李素芳眯起眼,睨瞅了李素媚一眼。這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是誰在暗中搞鬼?李涵不知所蹤,種種的問題結合在一起,她唯一的肯定就是少不了木芙蓉在作祟。


    “姐姐提醒妹妹,一定要提防木芙蓉”。


    “為何?一個不經世事的丫頭……”


    “不提防,怕你會死的很慘”,李素芳打斷了李素媚,兩姐妹相視,各懷心思。


    “不管怎樣,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姐姐我為你做了一些狠事,你也該好好清醒一下了”,李素芳總是在無形的提醒李素媚,“今晚亥時就在此拿些銀兩給我”,說完便戴上鬥篷帽離開了。


    留下李素媚一個人苦悶著,一個曾經開著暖香閣的人,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沒有了銀兩,她有些疑惑。一想起過往,那些事,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亥時,李素媚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兩悄悄溜出木府,看到茶樓下的蒙著麵巾的李素芳,“姐姐,我就這麽點兒,夠你用一段時日了”。


    “你自己多保重,一定要提防木芙蓉,千萬不要被她的表麵所蒙蔽了”,李素芳再次提醒她,她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我會將姐姐的提醒時時刻刻記在心上的”。


    眼看著兩姐妹就要散去,木芙蓉見李素媚已走遠,便指使雪豹衝上前,“嗷---嗷--!”李素芳嚇得坐在地上哆嗦著,雪球將她手中的一袋銀兩都叼走了,“真棒!”


    木芙蓉見李素芳如此不經嚇,很滿意的笑著轉身離開,卻碰見站在跟前不遠處的文麒,“很好玩吧?”他揚眉淺笑道,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恨不得要看穿她一樣。


    “當然”!


    “你玩心很重”,他牽著她的手朝前走去,“那天你姨娘碰到王丞相時,就是她站在你身後的不遠處”。


    “怪不得,她要提醒姨娘要提防我”,她撇撇嘴。


    他輕點著她的鼻梁,“你呀,總喜歡半夜出行,你就真的不怕有心人嗎?”他眼神裏慢慢的溺愛,“也隻有我這樣偷偷的跟在你身後”。


    一支利箭朝他們飛來,文麒連忙抱著木芙蓉躲開了,又是一支利箭,他們不想鬧出動靜,隻得溜進巷弄裏,聰明的雪球獨自改變路線迴木府了,不給他們增添麻煩。


    “又是誰啊?”


    “……難道是來殺我的?”文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嚴肅,木芙蓉敲敲他的腦門,“你看,還是你不該出來吧,還得拉著我跑”。


    文麒無奈的多看了她兩眼,神色複雜,像是猜到是誰要殺他一樣。


    “看來你的身份真是不簡單哪,你還是不肯說嗎?”她幾乎都快要貼上他英俊的臉龐了,他趁機親了一口,“不錯,很喜歡你這麽近距離的靠近我”,他似乎在轉移話題,她翻了個白眼。


    “去哪兒?”


    “迴府睡覺”,她的手被他拉著。


    “我送你”,他想看她安全迴到木府,然後他在慢慢的去跟那些在暗處的人較量。她欲言又止,還是讓他送吧,省的吵吵個沒完。


    在木府門外,他認真的對她說道:“今晚你再出門,我可就對你……”他低下頭貼近她的臉頰,封住了她欲開口的唇,“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他微微勾起嘴角,“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縱容你,但是你半夜外出,我就得家法伺候”,他邪魅的笑看著她。


    她蹙眉。


    “嗯?”


    “家法伺候?怎麽個伺候法呀?”她不懼。


    “就是把你放在床榻上,然後……”


    “嘖嘖嘖,那我得跟你約法三章了……我還不一定嫁給你呢”,木芙蓉挑釁道:“就算真的嫁給你,伺候本小姐不如意,我還廢了你呢,你信不?”她笑了。


    他麵對這個女子,簡直沒輒了。他就是在害怕她嫁的不是他,所以才這麽認真嚴肅的跟她說這些,可不曾想她如此執拗,他哭笑不得。


    “這位大爺,我迴府了”,她扯開他,欲離去,被他一把拽入懷裏,“成婚後,我肯定會讓你滿意的”,他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我不會讓你廢了我的”,他又在她耳邊輕笑著,她莫名的羞紅了臉,“你這廝……撒手”,她用盡力氣,甩開文麒,急匆匆地進了府門。


    他站在原地笑了好一會兒。


    在某個巷弄裏,文麒正與兩名殺手麵對麵的站著。


    “說吧,要怎麽樣弄死我,才甘心?”他對著月光眨眨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說話真是爽快”,其中某一個殺手說道。


    “我沒空跟你瞎扯,要殺,來唄”,他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兩名殺手互相看了一眼,輕聲問道:“到底殺不殺?”


    “太師說了,殺!”


    話音剛落,兩名殺手竟無緣無故的倒下了。隨後出現在文麒眼裏的人竟是木芙蓉,他詫異的瞪大了雙目,“你何時來的?”


    “剛來”,她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來的嗎?你把我的話當成什麽了?”他上前抓痛了她的雙臂,黑眸盡是怒氣,“真的要我家法伺候不成?”


    “我就是出來試試我的暗器練到哪個程度了嘛”,木芙蓉故意撒嬌般的眨眨眼,“好啦,不要生氣啦,你生氣的樣子好討厭的”。


    “你……”


    “啵!”木芙蓉主動踮起腳尖,送給他一個吻,“我出來的目的還有一個是主動親你一下嘛”,她嬌滴滴的嗓音,融化了他的怒氣,“要不要我再吻你一下?嗯?”她時不時的眨眨眼,讓他百般無奈,不知所措。


    “我接受”,他深深的喘息聲,讓木芙蓉有些猶豫了。


    “反悔了?不吻我了?”他蹙眉,要不是在外麵,他早就家法伺候她了……體內的浴火就這樣被她勾起,她還要猶豫,這是在戲弄他嗎?


    “哪個太師要殺你啊?”她試圖轉移話題。


    “……”


    “呃……好吧,我迴府了”,她看到他一副要把人吃掉的樣子,她覺得還是逃為上策。


    她機智的把他推到在地,才一躍而上,拚命逃迴府中。終於追到木府門外的文麒,深深的喘著,“壞丫頭,如此戲弄我,改明兒我都得討迴來”,他都快瘋了,心裏苦楚,臉上又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太師要殺的人,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必是朝廷中的達官貴人。木芙蓉苦思冥想,有些她根本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


    陛下特地麵見了榮妃,懶洋洋的躺在床榻上,靜靜的端詳著這個女人。


    “不知陛下召見妾妃是為何事?”被看著渾身不自在的榮妃忍不住的問道。


    “昨晚,孤做了一個夢,是個托夢,你想聽嗎?”陛下突然對著榮妃笑著,榮妃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孤夢見先皇了,先皇告訴孤,孤這一生隻有太子和東王是親生的,未來的皇位也隻有太子能夠擁有”,陛下故意停了下來,仔細瞧著榮妃的表情。


    榮妃聞言後,心裏根本就不相信,但是神色極為複雜,不知陛下到底為何意?親生的?難道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訴她,她肚子裏的種不是陛下的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孤還夢見皇後,她告訴孤說,後宮不幹淨,要孤好好清理一下呢”,陛下總是用異樣的眼神瞧著她。


    “……陛下……”她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異樣。


    “孤這一生孤孤單單,夢見皇後,孤很開心”。


    榮妃不言語,隻是靜靜的聽著,心裏就想波濤洶湧的翻滾著……


    “愛妃,皇後要求孤將你處死,讓你去陪陪她,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榮妃震驚的看著陛下,慌張又恐懼的神色,欲言又止,咽了咽。陛下都看在眼裏,繼續說道:“罷了,你懷有身孕,就將你禁足於你的寢宮裏,可好?”


    榮妃慌張的說不出一句話,雙手顫抖不已。


    “愛妃這是怎麽了?手怎麽抖個不停?孤隻是把你禁足於寢宮裏,還未將你送進淒淒慘慘的冷宮裏呢,甚至還未要處死你呢?”陛下輕嗤一笑。


    “……陛下,放過妾妃吧,突然將妾妃禁足,東王會怎麽看?”榮妃突然跪地,含淚說道。


    “無需你擔憂,孤會找個理由將你禁足的。皇後跟孤說,隻要將你禁足,北黎的有心人就會安分許多”,陛下隨便說了句,榮妃低下頭,淚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終於明白,陛下這是要處心積慮的要除掉她,但是還不知曉最本根的原因是什麽?


    “等你生下孩子,再將你處死也不遲”,陛下突然怒目瞪著她,她打了個寒顫,“陛下,你相信妾妃有了身孕?還是根本就沒把妾妃當迴事?”


    “你說呢?”


    她沉默不語。


    “來人,榮妃觸怒龍顏,立刻禁足,叫人好好看守”,陛下一聲斥令,榮妃失色,難堪不已。陛下卻是一副得意的嘴臉,“過了正月,孤再處死你”。


    榮妃被禁足的事瞬間傳到了王丞相和東王的耳朵裏,實在是不敢相信的事實的王丞相說道:“都懷有身孕了,怎會被禁足?”


    東王進宮求見陛下,問得為何自己的母妃會被禁足,“觸犯龍顏,還禁足不了了?”陛下冷冷的看著宮明俊,“你好好的做你的東王,別跟你母妃一樣不成體統”,陛下疑心病又犯了,“靠近孤一點點,讓孤好好瞧瞧你”。


    宮明俊膝蓋往前挪了挪,為了討好陛下歡心,將自己的臉往前湊了湊。陛下仔細的瞧著,“嗯,長得有幾分像孤”,說完陛下就笑了,“起身吧,不要總是怎麽跪著”。


    宮明俊不解的看著陛下,“父皇,那母妃何時才能解禁?”陛下笑的很深沉,“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你先退下吧,讓孤再靜一靜”,陛下因為榮妃的緣故還是有些冷落了東王。


    “是,父皇”,現在的宮明俊沒有了以往的好爭,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也許有些東西都在冥冥之中悄悄的變化著。


    正在東王府裏等待宮明俊的王丞相,憂心忡忡的焦急的等待著。


    “爹,你不要這樣走來走去的,可好?不就是榮妃被禁足了嘛,你這麽急做什麽?”王安箐隨口問道,王丞相瞪了一眼王安箐,“你迴房去,不要在這裏吵爹”。


    “我就是搞不明白,一個妃子禁足讓你急成這樣,還要對女兒大唿小叫的嗎?”究竟是被寵溺的千金小姐,跟自己父親說話都是這麽沒大沒小的呢。


    “你閉嘴,你懂什麽?”


    此時,宮明俊正滿心憂慮的走進來,“你來的正好,你母妃怎麽樣?”王安箐跟著說道:“爹,那是陛下的事”。


    “你先迴避一下吧”,東王妃不樂意的走了。


    “你母妃怎樣了?”


    “得看父皇的心情了,父皇的行為,我真是好奇的很”,東王捏了捏鼻梁,“頭疼”,王丞相想繼續問。


    “不知母妃到底怎樣得罪父皇的,這些天父皇一直冷落我,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丞相聽後,若有所思,“罷了,老夫先迴府了”。


    一個探子匆匆跑進來,“王爺,昨晚巷弄裏死了兩個人”,宮明俊不想說話,皺眉不語。


    “有人瞧見文公子和這兩個人交過手”。


    “什麽?那兩個人身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宮明俊近段時日差點忽略了文麒,新春時,沒見人影,現仍在這裏。


    “沒有,他們的身子早就被人搜過”。


    “那姓文的身份查清楚了沒有?”


    “還沒有”。


    宮明俊突然憤怒的砸碎了水杯,怒斥道:“都是飯桶嗎?從去年就開始派你們去調查,到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嗎?拿著本王的俸祿在外吃喝玩樂嗎?”怒聲越來越大,那位探子嚇得顫抖了一下,“王爺……我派人跟蹤過他,他春節前去了南思……王爺……別動怒”。


    “南思?去做什麽?”


    “這個屬下不知,我們的人就跟蹤到南思邊境”。


    宮明俊終於冷靜下來,“下去吧,還不如我自己親自調查。南思,他一個商人,難道生意做到南思去了?”他的頭很痛,不能再想了。


    榮妃被禁足,肯定不是激怒龍顏這麽簡單,他無力的撐在桌角邊想著,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明俊,你怎麽了?是不是父皇說了什麽?”王安箐看見正在痛苦掙紮的宮明俊,心疼的快步走上前。


    “我沒事,扶我迴房休息吧”,從未有過如此頭痛欲裂的時候,興許是榮妃的事想的太多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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